女記者看尤欣就這麼指着脖子上那條顯眼的疤痕,還愣了愣。
在剛開始看到這條疤痕的時候,她就猜測到這應該就是在上次的事情中留下來的,但她沒有想到尤欣竟然會這麼大大方方的就指出來,甚至好像完全不在意。
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女孩都比較愛美,看到自己脖子上有這麼一條難看的疤痕,很少有人能夠這樣坦坦蕩蕩的露出來。
反應過來後,女記者又問道:“這條疤痕是不是很深?當時在出租車上發現的那些皿迹,都是從這個傷口裡流出來的嗎?”
“沒錯。”
尤欣點點頭,她笑道:“當時水果刀在脖子上抵了一路,開往郊外的路凹凸不平,加上李虹是半蹲在後備箱的,那水果刀在脖子上一晃一晃,在原本的傷口上又增加了許多新的傷口,導緻皿流的比較多。”
“……”
聽她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了當時驚心動魄的場景,女記者突然語塞。
刀口在傷口上一晃一晃的,這得是有多痛?
可眼前這明眸皓齒的女孩,甚至還能輕笑着說出當時的畫面。
遵守在攝像大哥旁邊的譚安安,現在心裡也格外難受。
當時尤欣隻是一句帶過她脖子上傷口的事情,并沒有細說,現在看她在鏡頭前說起當時的驚心動魄的一幕,隻覺得後悔。
讓尤欣在這種場合下說起,無異于在她傷口上撒鹽。
“那請問,當時她們有兩個人,你是怎麼制服她們并且成功離開的?”女記者問道。
“靠這個。”
尤欣從小背包裡摸出了一個銀針包。
她在鏡頭前将銀針包打開,随手摸了兩根出來,說:“人身上有許多穴位,我當時在她們手腕上的穴位紮了針,她們神經麻痹不能動彈,我才趁機開車離開。”
“原來是這樣!你竟然這麼厲害?這一手能不能交給我們觀衆?”
聽到她的這番話,女記者心裡更是欽佩不已。
當時尤欣在脖子上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還能夠想辦法做自己脫離困境,就這一點而言,他們很多人都做不到。
面對女記者亮晶晶的目光,尤欣倏爾一笑,說:“還是算了,這一招如果使用不當很容易發生命案。”
女記者:“……”
她沒再問這一茬,而是迅速的轉移話題道:“我們大家都非常關心,你在開車離開之後去了什麼地方?警方找了你好幾天都沒有什麼線索,能不能向我們透露透露?”
這話問出來,女記者又迅速的把話筒遞了過去,目不轉睛地等着她的回答。
這一點是許多媒體都想要得到的資料,不過這幾天以來誰都沒有獲得确切的消息,反而讓他們成功的采訪到了尤欣,就這一點來說,他們紅葉傳媒妥妥的撿了個大便宜。
面對着衆人的翹首以盼,尤欣唇盼揚起了一抹極為漂亮的微笑,眸光裡微波潋滟,“當時昏迷了幾天,一直是我男朋友在照顧。”
“男朋友!”
女記者驚得張了張嘴巴。
這個尤欣可真敢說。
當着他們媒體的鏡頭,還能直接說出在男朋友那裡。
誰還有這個膽量?
“對,不過我男朋友比較怕生,還請大家不要追根刨底。”
怕生這個詞,還是尤欣從封厲那裡學來的。
這女記者又簡單的問了幾個問題,尤欣一一作答。
直到采訪完畢,紅葉傳媒的小轎車離開,譚安安一臉愁苦的望着尤欣。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那幾天經曆了那麼多事,本來隻是想拿點獎金買禮物送給齊小蓉的,要是早知道我就不答應他們了。”
“沒事,回宿舍收拾收拾去醫院。”
尤欣轉身就往學校裡面走。
譚安安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後面,看她沒計較,嬉皮笑臉的打聽到,“你是真有男朋友啊?我還以為你一直都在跟我們開玩笑。”
“真的有。”
“那太遺憾了,我還一直想撮合你和楚彥,你是不知道,在你消失的那天楚彥最着急,也是他第一個報的警。”
譚安安還有些感歎。
楚彥在私底下做了不少事情,都是為了能夠接觸到尤欣,可沒想到,尤欣是真的有對象。
可惜了這麼一根校草。
對于這句話,尤欣沒有說什麼。
有些話在高中的時候,她就已經說清楚了,楚彥到底是不甘心,希望時間一久他能夠想清楚。
隻是……
想起之前答應楚彥暑假抽空去他家裡幫忙看看病這件事,有點頭痛。
她并不想和楚彥有什麼接觸。
下午,尤欣和譚安安以及高蘭三個人去了人民醫院。
他們給齊小蓉帶了一些水果和花籃,也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情況。
齊小蓉恢複的還不錯,主要還是歸功于她母親,天天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照顧的細心妥帖。
大概這個暑假過完,她下學期就能夠正常的上課了。
在他們聊天期間,尤欣抽空去了一趟德友醫院。
她去看了看那位皮膚癌的病人。
病房裡現在隻有兩個病人在,他們都靠坐在床頭看着老式木桌上的電視機。
一看到尤欣,那位中晚期皮膚癌的病人立即朝她打了招呼,“尤醫生,你過來了。”
“過來看看,恢複的怎麼樣?”
尤欣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他臉上現在每天都有用她開的中藥敷臉,沒有最初看起來那麼恐怖,看起來好了不少。
這位病人黝黑的臉上揚起了燦爛的笑容,“比之前好多了,人感覺也輕松了很多,我每天還會到住院部下面去走走,多虧了尤醫生你,我還聽說院長在密切的關注我們這邊,真希望你這樣的人才能夠留在醫院裡,以後看病我就專找你。”
“身體有恢複就行,心情主要是放輕松,你這個病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治療好。”
“尤醫生,你看看能不能順便治治我們這兩床?旁邊這床的同事現在正在手術室裡,霍醫生在給他做手術,之前看老陳恢複的那麼好,我們倆也琢磨着什麼時候碰到你,也請你幫我們治一治。”
另外一床的病人滿眼期待的朝她看了過來。
尤欣還沒來得及回答,病房門突然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