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前兩天有的人沒事戴什麼絲巾,原來是想遮住這麼醜的疤。”
馬如萍下意識的譏诮了幾句。
尤欣剛回來的那兩天她心裡還在忐忑,擔心尤欣找她麻煩。
但随着時間過去,這已經是最後一個上午了,尤欣也沒有對她做過什麼,她便自主認定為尤欣沒那個膽子找她茬。
班上不少同學都噤了聲。
他們大多數的目光都落在尤欣的脖子上,看着那一條刺目的刀痕。
這條痕迹還沒有完全恢複,大概能看得出就是這段時間弄成的。
原本細長白皙的脖頸,因為這一條刀痕,破壞了大半的美感。
整個教室裡安靜了幾秒鐘。
大部分同學都以為尤欣會就這麼算了,畢竟她也很少有人發生什麼沖突。
但事實與他們所想的相悖。
在衆目睽睽之下,尤欣邁着步子走到了馬如萍的書桌前,身影斜靠在她的桌邊,目光睥睨着她,還仔細的瞧了瞧。
“你這臉上倒是幹淨,一點疤也沒有。”
她這話一出,一衆同學更是覺得驚奇,都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馬如萍故意諷刺她,結果她還誇别人臉上幹淨?
這是個什麼操作?
不僅是别人沒有想明白,就連馬如萍也得意的揚了揚下巴,“那是當然。”
“隻是可惜了,即便沒有一點疤,你這張臉也醜的不忍直視。”
一句輕飄飄的話從她的薄唇中飄了出來。
“哈哈哈哈……”
譚安安笑的前俯後仰,誇張的笑聲在整個教室裡回蕩着。
高蘭等人忍俊不禁,而馬如萍的面上瞬間晴轉多雲,一張臉黑的猶如烏雲壓頂。
孟峰踩着鈴聲走進了教室。
他一眼就看到尤欣的身影出現在馬如萍桌子邊,教室裡的氣氛隐約也有些不太對勁。
“好了,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今天最後兩場試考完,大家先不要離開,回到教室裡做個總結再走。”
話說完,等到尤欣回了位置,孟峰才拿着卷子發放了下來。
一進入到考試時間中,整個教室裡也隻剩下了沙沙的寫字聲以及偶爾翻卷子的聲音。
孟峰在教室裡随意走了兩圈,最後停留在了尤欣旁邊的過道裡。
他看了一眼尤欣專注寫卷面的動作,視線忽然落在了她脖子上那條顯眼的疤痕上面,目光下意識的凝了凝。
尤欣回到學校以後,也有到他那裡報過道,就連校長那邊也有過通知。
但他們也沒聽說尤欣脖子受過傷這回事。
想起前幾天鬧得沸沸揚揚的新聞,孟峰心裡沉了沉。
他這個班主任,做的還真是有點失職。
第一堂試考完,孟峰收了卷子,打算離開時順口喊道。
“尤欣,你跟我到辦公室來一趟。”
後者起身跟了上去。
她一走,教室裡也就熱鬧了開來,不少同學議論着的都是她脖子上的那條疤痕。
不過他們基本上也就是随意的議論幾句,沒有針對性,馬如萍聽的心裡很是不爽,卻也沒有摻和進去。
辦公室裡。
孟峰把卷子放進密封袋裡,這才看向了站在辦公桌前的尤欣問道:“你這脖子上的疤痕是林倩倩他們弄的?”
“是。”
“這件事你怎麼不告訴學校?許校長還打算給你發個慰問獎,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我講,我去和學校領導商量。”
尤欣回來的事情并沒有在學校裡掀起太大的波瀾,他們也沒有給尤欣施加多少壓力,就怕她心裡産生什麼抗拒情緒。
所以在她回來之後,也就是簡單的問了問,沒有深入的調查。
最重要的是,關于林倩倩的處罰也由不到學校做主,這些都是警方的事情了。
知道孟峰的意思,尤欣禮貌地道:“謝謝孟老師,我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也沒有什麼需要的。”
“那行,你先回去準備考試。”
兩個小時一晃而過。
最後一堂試考完,孟峰簡單的在教室裡做了個總結,也沒有多浪費他們的時間,宣布了一句暑假快樂就離開了教室。
“尤欣尤欣,咱們可以去領辛苦費了。”
譚安安搓着小手,興沖沖的在旁邊候着尤欣。
她說的辛苦費,就是那八百塊錢。
後者擡頭懶洋洋地看了看她,這丫頭為了八百塊錢果斷的把她賣了。
“不急。”
她慢條斯理地收拾了背包,挎在肩上和譚安安一同出了教室,往校門口而去。
今天是放假的日子,校門口的人格外多,大多數的同學都提着大包小包急着去趕車。
在這校門口還停着一輛簡單的小轎車,一看到尤欣出來,幾個人立即扛着設備,匆匆的迎了上來。
“尤小姐,你好你好,我們是紅葉傳媒的記者,很榮幸可以采訪到你。”
說話間他們已經打開了設備,拍攝了起來。
拿着話筒的女記者笑容滿面的站在尤欣身邊。
另外兩個工作人員就在兩米遠的位置拍攝着,取的景正是校門口,還能夠看到後面有不少人在走動。
“你好。”尤欣打了句招呼。
“我們今天采訪你,主要是想了解了解上周末關于你失蹤的具體情況,請問你方便跟我們講述一下嗎?”
女記者臉上帶着笑,說的話也很是客氣。
在說完話的時候,她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到了尤欣的脖子上。
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傷口,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尤欣像是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況,開口道:“那天我從徐律師的工作室裡出來,上錯了出租車,被林倩倩拉到了郊外,導緻消失了幾天。”
“這一點我們大家都有所了解,之前有在新聞上看到過,但是我們很好奇,在這中間還發生過一些什麼事情?”
說着,女記者又把話筒遞到了尤欣的面前。
尤欣面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眼尾甚至還染上了淺淺的笑意,仿佛在說着别人的事情。
“也沒有什麼特别的,當時林倩倩在前面開車,李虹守在後備箱裡,她拿着一把水果刀抵在我脖子上,就是這裡。”
她伸手指了指脖子上的那條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