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專心寫物理卷子的尤欣,思緒忽而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打破了。
“這兩天新印出來了一批化學卷子,大家抽時間做一下,下午講解上次做完的卷子。”
聽到又有卷子,尤欣擡頭看了一眼楊教練的手上。
那些卷子也就薄薄一層,比起之前的量來說少了很多。
發現這一點,她也沒放在心上,繼續想着物理的解題思路。
不多時,卷子發了下來。
每個人三張,的确不多。
看到隻有三張,尤欣還不由得在心裡感歎了一句,還是楊教練好,開始走溫和路線了。
就這麼循序漸進的訓練,到了競賽前期效果應該也不差。
她這麼想着,也沒看卷子的内容,先放置到了一邊。
一邊的柳珍發現她還在寫物理,心裡的火氣蹭蹭蹭的直冒。
“你要是這麼喜歡物理,你怎麼不去物理訓練隊?非要跑來禍害我們化學!”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就算了,偏偏在化學訓練的時間還要做其他科目,看着都讓人來氣。
尤欣沒理會她,完完全全當做沒聽見。
她這一舉動,更讓柳珍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沒有一點殺傷力。
柳珍氣的吐皿,将頭偏到一邊不去看她,免得給自己添堵。
她看了看剛發下來的卷子,打算轉移注意力,不然這樣下去遲早會被氣死,但那筆握在手裡半天也沒能落下去。
這題怎麼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不隻是她一個人,就連另外兩個男生也像是沒有反應過來。
他們幾個人拿着筆半天沒有動,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尤欣在專心做物理題,也沒發現他們面色的變化。
許久過後,物理卷子終于全部做完。
看着那整整齊齊的卷面,尤欣在心裡輕籲了一口氣。
現在連最難的物理都解決了,接下來的時間也可以自由分配了。
至于這三張化學卷子?她倒是沒怎麼放在眼裡。
上次八張卷子,她一天都能做完,這三張卷子也就是幾個小時的事情。
看時間還早,尤欣打算先解決一張。
随手拿過一張卷子,她如往常一樣先走馬觀花的掃一遍題目,在看見那些題型時,剛輕松下去的小表情立即皺了起來。
這題型好像有點與衆不同啊。
好在這些題目雖然有點複雜,中間都增加了幾個解題的環節以外,倒也不是特别難。
隻不過,尤欣在想的是,前面的小題類型都有些奇怪,後面的大題會不會也有變化?
她翻到了卷子最後面,看到那繁雜多樣的兩道大題,以及那各種各樣的字符,一個腦瓜子忽然兩個大。
這……
化學竟然還會有這麼難的題?
尤欣心裡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她又快速翻過了另外兩張卷子的大題,整個人都有點懵。
她還以為楊教練轉性了,開始走起了溫和路線。
可現在看來……
溫和路線?
不存在的。
魔鬼還是那個魔鬼。
除開後面的大題有些難度以外,前面的題問題不算大。
尤欣一道道答了過去。
這些題能解是能解,就是比平日花費的時間要多一些,總之,今天看訓練資料以外的書是沒可能了。
旁邊的柳珍看到豁然準備的題型,一時間還有些無法适從。
她探頭探腦的看了看尤欣,在看到她已經答了不少題目時,心情有些淩亂。
這隻笨鳥會做?
那她豈不是連笨鳥都不如了?
有了這麼一個想法,心裡頭更是有些難受。
可最後,她還是有些适應不了這些複雜又多樣的題型,又伸了幾次頭去看尤欣的卷面。
她這動作一多,尤欣想不注意都難。
“你不會寫?”
“你才不會,我是怕你亂寫亂畫,浪費了楊教練的心皿。”
柳珍梗着脖子,氣鼓鼓的說道,那眼神還有些不自然的瞟了瞟。
知道她的意思,尤欣也不想和她無意義的争吵,還浪費時間。
她寫的都是前面的小題目,至于後面的大題,暫且留着。
這一個下午,楊教練在前面講上次的卷子,尤欣就在下面寫今天的新卷子。
直到夜裡寫完卷子回宿舍,也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
之前她還在想,如果取消物理的卷子,再多來十張八張的生物或化學卷子都沒問題。
但現在她隻想長歎一聲,還是都換成生物吧。
尤欣癱在床上,古靈看她滿臉疲憊,還有些疑惑的問道:“化學那麼難嗎?”
這前兩天她就知道尤欣也在培訓化學,想到她要三種類别都要兼顧,在驚歎的同時還有一些同情。
這三位教練的訓練強度都比較大,每天不是看資料,就是不停的做卷子,各種題型,各種類别,多的讓人眼花缭亂。
“以前的不難,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卷子的難度提升了一個質的飛躍。”
“你每天這麼忙,會不會顧不過來?”
古靈問道,她設想了一下,如果讓她在同時兼顧兩門訓練課程,她絕對不行。
後者悠悠地說了一句:“顧不過來也要顧。”
又是沉睡的一夜。
一早起來,掃去了前一天的疲倦不堪,整個人又像是充滿了活力。
尤欣莫名的想到,好像自從到訓練基地來以後,她的睡眠質量比以前好了太多太多。
她和古靈一同到了生物訓練室裡。
現在卷子做完了,這兩天都在看資料,訓練室的這些學生們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沉悶。
昨天下午和晚上的時間,尤欣将化學卷子做完了,也就後面的大題還留着,現在也不用着急。
昨天晚上沒時間看書,她打算今天抽空看一會兒。
陳教練進訓練室裡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的目光從尤欣看着的那本書上略過,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
果然,這丫頭是想方設法的都在看她帶來的那些書。
那就怪不得他了。
他站在最前方,故意咳了兩聲,中氣十足的說道:“今天我們先來講卷子,就講有同學做錯的題型,講完後,繼續做新卷子。”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看了看尤欣,她的目光依舊粘在書上,好似不為所動。
難怪楊教練那麼頭疼。
幸好,他早已做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