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幼霖喝了一杯水,把她找來的幾個A大學生的口述視頻,打了馬賽克後貼了上去。
視頻說的都是沈月珊當年如何倒追有女友的江淮的瘋狂行為。全校師生面前送禮寫情詩那都是小事情,夜黑風高時,連脫衣誘惑都幹過!
倒追江淮三年不成功,也曾濫交男友,天天換人,卻始終不能忘情江淮,最後不惜利用家世背景,逼迫江淮聯姻娶她。
過程很複雜,她還順便把自己洗白一下,在沈月珊的各種背後陰招下,才和江淮分手,一直找不到工作,慘不忍睹。最困難的時候,譚少慕就和王子一樣拯救了灰姑娘,帶給她新生活。誰知,沈月珊不甘心她嫁的更好,各種抹黑她。
然後,她又放了一張沈月珊與江淮畢業合影照,對比沈月珊現在的容貌,指出她整過容。
這下,這條微博徹底炸了。女人對美女的仇恨心與嫉妒從來都不能小觑。沈月珊的那張假臉成了衆矢之的。
最後,她痛斥了沈月珊不止臉假,做人假,連才華都是假的。她多個珠寶設計的得獎作品都是花錢找槍手,買的稿子不說,連名次都是她老爸沈國豪在暗箱操作!
何幼霖剛剛發送完畢,還來不及看評論,就看見譚少慕洗澡完畢,來催她早點睡覺了。
關上電腦,她乖巧地和他一起進了卧室。剛要拿出手機看微博,手機就被一隻大掌奪了過去。
緊接着譚少慕就一個翻身,覆在她的身上,幽深的黑眸裡帶着濃濃欲,望,比晚飯前更放肆嚣張!
他挑着眉說,“幼霖,我魅力太低?才叫你無聊到玩手機?”
她臉紅的厲害,讪讪想拿回手機,卻被他一把抓住小手。她隐約知道今晚上是逃不過那事了,心裡既緊張又有些期待,聲音帶着嬌嗔,“哪,哪有!”
隻不過幾個月沒做,她竟然比初次還要緊張,真是見了鬼了!
說話間,她感覺到一個熟悉的,炙熱的東西抵在她的大腿根上。而她恰巧睡裙被蹭了上去,那東西正好戳在上面。她頓時一緊張,倒吸一口涼氣。
看她的慫樣,譚少慕的眼睛帶着笑意,腰上一個用力,那東西就隔着彼此的褲料重重地頂了她一下。
何幼霖徹底傻眼了。總覺得闊别了數月之久的親密,不見他落下功夫,變得生疏,反而更加邪浪流氓!
他這一下,是累積了多久的怨念!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脫去了上衣,隻剩下一件軟棉的平角褲,兇肌,八塊腹肌,人魚線,一覽無餘。
她的口舌有些發幹,微微的别開臉。她不看他,卻依舊躲不過他後續的溫柔攻勢。
在他的帶領下,她開始沉淪……
……
或許沈月珊即将要成為新嫁娘了,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往往也比較遲鈍。所以,何幼霖的微博都熱議幾天了,她還沒有察覺。
等良辰集團在媒體面前發布了婚期,占了頭條,有人跑到底下留言,罵沈月珊臭不要臉,小三沒有好下場時,公關部再想挽救輿論危機,已經錯失了最佳時間。
本來這樣的微博熱議沒有太多的正憑實據,全憑一張嘴在說,說的又都是女兒家的私事,對良辰集團并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是,一對新人在婚前就鬧出那麼多的幺蛾子,往往有一些注重體面的人會選擇回避參加這樣的婚禮。特别是新郎不過是個私生子,有些身份的人,或者和慕少有交情的人都不願意自降身份去參加。
所以,沈月珊發出的喜帖裡,也有少數一部分人表示那時候可能很忙,抽不開身,會讓家裡的小輩去捧個場。
浴室,炸毛的沈月珊跑到何呦呦微博下大罵特罵,結果被何呦呦的粉絲的口水淹沒了。
就在一堆撕逼口水戰裡,一條溫和,帶着小清新的評論亂入了進來。是绯聞男主江淮趕了過來。
他說:我不否認博主說的一部分都是事實。但是,沈月珊是個好女孩,從前沒發現她的好,覺得她是千金小姐太過驕縱。可在我一無所有,千夫所指時,她依舊站在我身邊。隻這一點,已經深深打動了我。我們的婚禮會在下個月5号舉行。希望能得到大家的祝福,讓往事随風。謝謝。
然後沈月珊什麼都不說了,隻發了個一臉嬌羞的表情。
何幼霖無語地盯着手機屏幕,簡直比吞了一百隻蒼蠅都要惡心。她退出何呦呦的賬号,開了何幼霖的賬号過來,發言:新婚祝福嗎?希望屆時,我送的禮,你們真能笑納。然後,往事随風。
……
轉眼間,沈月珊與江淮的婚禮如期舉行。
參加前男友的婚禮,又是以譚少慕老婆的身份,何幼霖不敢随意打扮。當然,就算她想,譚少慕也不會同意的。
這不,時間還沒到。譚少慕就派人送來了奢侈的名牌禮服,一套鑽石首飾。
何幼霖剛剛帶上耳環和項鍊,還沒換上衣服,門就被敲響了。
譚少慕一身銀灰色的正裝,挺立在門口,領帶打得格外周正,頭發上還抹了發蠟。與往日的形象有些懸殊。
這讓何幼霖有些意外,“你和我結婚時,都沒打扮的這麼用心過!”
譚少慕看她半天都沒換好衣服,主動幫她脫了衣服,然後揩足了油才幫她穿上他準備的禮服,“你還記得我結婚時樣子?”
“忘了。”她調皮的聳了聳肩。才不肯告訴他,她真記得,一輩子都記得。
譚少慕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信不信她的話,然後拉上她後背的拉鍊,“走吧。”
她點了點頭,看了眼鏡子,再三确定自己沒有問題後跟上了他的腳步。
今夜,譚少慕沒有自己開車,而是喊來程助理當司機,送他們去婚禮現場。
譚江淮雖是私生子,但終究還是譚二少,又是與沈月珊結婚,排場自然很大。婚宴設在A市最奢華的五星級酒店,前面泊滿的名車數都數不過來。
何幼霖玩着譚少慕的手臂走進婚宴廳。空調很暖,她脫下貂皮披肩,一襲露背的水藍色魚尾裙驚豔全場。她瘦小白皙,燈光下隐隐發光,像極了童話故事裡的美人魚。鑲鑽的高跟鞋一步一閃,若浪花襲來。
譚少慕的身份尊貴,明明隻是嘉賓,但巴結奉承的人絡繹不絕,反倒新郎那邊有些門庭冷落。
如此喧賓奪主,譚政十分不悅。
“少慕,你過來。”他凝聲一咳,擺出了父親的權威。
譚少慕蹙眉。他身邊帶着何幼霖,并不想過去讓她遭受父親可能會說的諷刺話。
何幼霖看了眼久違的公公,隻覺得他兩鬓露出的白發似乎又多了些。雖然她不喜歡這個人,但是他終究是少慕的父親。在這麼多外人面前,少慕若顯得太過冷傲,隻會顯得不孝。
她搖了搖譚少慕的胳膊,眼神投向譚政,嘴上卻說,“少慕,你忙去吧。我有些餓,先自己去找點吃的。”
譚少慕淡淡地點了點頭,看着她獨自往自助甜品區走去,便朝譚政方向走了過去。
婚宴中彌漫着香槟的醉人氣息,賓客的臉上挂着祝福的笑意,新娘沈月珊被人衆星拱月,連新郎都擠不進去。
新郎無奈一笑,瞥眼看見同樣落單的何幼霖,便走過來打了個招呼,“小霖,身體好多了嗎?”
“托福。”何幼霖禮貌回應,端起身邊的酒杯,低頭打量起江淮。他今天的打扮也很得體。粉嫩色的襯衫上系着紅豔領結,白色燕尾服與他一貫的文雅之氣相得益彰。
察覺到她的諷刺,江淮好看的眉毛幾乎連在了一起,“小霖,我并沒有忘記你受的委屈。相信我,我會替你報仇的。”
何幼霖本想呵呵走人,但察覺到沈月珊的目光已經看向這裡,便當即改變了主意。
她面上保持适宜的微笑,表情透着親昵,但說的話卻帶着刺,戳人心窩,“你所謂的報仇就是娶她?江淮,我還真不知道,你竟然還是個會以德報怨的人。”
“娶了她,但她這輩子都休想為人母親。你說,用這來補償你失去的孩子,好不好?”江淮微笑地猶如惡魔。
何幼霖愣了愣,凝眸看向他,“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我用婚姻換沈家的支持,但她這輩子都休想生下我的孩子。我和她都有得有失,彼此公平。”江淮拿起酒杯,往她的杯子上輕碰,一飲而盡。
何幼霖并沒有要和他幹杯的意思,滴酒未喝地放下酒杯,淡淡道,“你憑什麼站在這樣的高度,自以為是地去懲罰一個一心愛慕你的女人?我雖然不喜歡她,但是,我更讨厭你現在的模樣。如果你的改變是為了我,大可不必。我會自己給自己讨回公道。”
江淮還要說什麼,沈月珊已經走了過來,挽住了他的胳膊。她的妝容美豔無瑕,明明眼中燃着妒火,卻要保持新娘應有的形象,擠着難看的笑容,“在聊什麼呢,你們?”
“我們在聊……”何幼霖頓了頓了,試探道,“你什麼時候當母親。”
沈月珊本能護着肚子,防備性地退離了她兩步後,轉臉撒嬌般搖了搖江淮的手臂,“讨厭,未婚先孕,多丢人啊。叫你别說出去的。”
“沒關系。她是我們的大嫂。不是外人。”江淮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或許是他的一聲“大嫂”,也或許是她甩出了自己有身孕的王牌,總之,沈月珊此刻的表情徹底地愉悅起來。
“走,咱爸喊你。要給你介紹一些生意上的夥伴。我爸年紀大了,以後,你可要多幫把手。”
何幼霖看着恩愛夫妻相攜離去的背影,一時間辨不出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沈月珊都懷孕了?
江淮卻說什麼不給她當母親的機會!真真是笑死人了!
最可笑的,還是她。居然還相信了江淮的鬼話!
她拿起酒杯,一連喝了三口,重重都放下了空杯後,朝着剛剛趕來婚宴的蕭一情走了過去。
“希望你今天的演出,不會讓我失望。”她凝眸輕語。
蕭一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卻帶着一絲看好戲的神采,“幫你做事可以。但是,我的出場費是五位數。你要彌補我。”
“事情做好了,我給你六位數。”何幼霖淡淡淺笑。
從前,她傻,才會什麼事情都想着自己來,不花譚少慕的錢。
真是搞笑。
自己男人的錢,有什麼不能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