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份,天氣開始慢慢的轉暖,因着今年的天氣特别的寒冷,所以冬雪到二月份才開始融化。
天氣初晴,宮裡面的人都待不住了,我也是待不住的其中一個。
天氣轉暖,但我的病情還沒好轉,估計是大元殿那一晚喝了點酒,還等到了半夜,我這感冒也加重了,繼上回從金山那回來之後,我又發了一次燒。
第二天我是照常起來,頭有些重,喝了湯藥我也沒太在意,上午讓挽香抱着小子君,到院子裡面走走。
這一走,我頭昏,就靠在了湖旁邊的護欄上,差點沒栽倒掉下剛融化不久的湖裡面去,随着我的人臉色都被吓白了。
虧得冬雪眼疾手快的把我給拉住了,似乎這一次感冒來得比上一會還要嚴重,腦子一直混混沌沌的,就是混沌,我還能想着其他的事情。
人一生病,就特容易哀愁善感,比如說林妹眉,就是終日病怏怏的人,這就特别的多愁善感,連多小花凋謝了都要去葬一下,像我這種沒心沒肺的,花凋謝了還上去跺幾腳的人,其實也會多愁傷感的。
我就想着吧,我真的是太特麼的賺了,就算是這回沒熬過來,我也賺,果然是今宵有酒今宵醉,想幹的事情,想幹的人也幹了。
就是,有點舍不得子君。
我感覺有濕濕的液體從眼角流出,随即像是有人在我的臉上輕輕擦了一下,手非常的溫熱,随後有個男聲歎息了一聲。
雖然我這眼皮子就像是被人用膠水給粘住了一般,睜不開,但是,還有一種東西叫解膠劑,這解膠劑就是拼命的睜開眼睛。
睜開了小眼縫,眼簾映入一個模糊的身影,逐漸清晰,方禦景就做在我的床邊上,見我醒來,眼底閃過一絲喜悅,壓抑着聲音,有些難掩隐的興奮:“你醒了?”
我想做起來,方禦景得手從我腰下穿過,把我攬了起來,在我的腰上墊了個枕頭,非常的暖,但……
我這是生病,不是全身癱瘓!
殿中燃了香,很清淡的香,爐子中也燒着碳,殿中非常的溫暖。
方禦璟垂眸問我:“可餓了?”
我隻是有點頭昏昏的,并沒有感覺到饑餓,也沒有什麼食欲,便搖了搖頭。
原本上一刻還比較暖的方禦璟,坐在床邊上,瞬間就變了臉色,臉上帶了些許的溫意:“你明知你自己身子染了風寒,你竟還喝酒了,朕看你平時倒是挺怕死的,怎麼這回就不怕了?”
我面無表情的應了聲:“哦。”
這個哦字非常的有含義,别人罵一句你,你就回一個哦字,表示我已經知道了,絕對可以把對手給氣死。
果然,我哦了聲,方禦璟的臉色更是黑:“黎以琳,朕發現,你天生就是來氣朕的,無論是平時還是現在病着。”
我特想給方禦璟他翻個小白眼,奈何沒瞪恨,倒成了委屈的樣子。
就因為我這一眼沒瞪狠的眼神,方禦璟神色頓時松了好多,柔聲的解釋道:“昨晚朕并沒有和溫淑媛發生什麼,你多慮了。”
昨晚之後,今早一早方禦璟就下了聖旨,道溫答應賢良淑德,加封為淑媛,地位僅次于王貴人。
我嘴一歪,方禦璟他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麼?
我擡眼看方禦璟的表情,雖然還是有些黑臉,但這嘴角明顯是已經微微揚起了稍許的弧度。
算了,還是不解釋了……
我其實吧,不是因為陛下你翻了溫清屏的牌子才思慮過度的呀,而是……
卧槽……
我突然發現,我他媽還真的是因為等了方禦璟大半宿才加重了病情的!
見我默不作聲,方禦璟低下頭,于我的視線平視,面露一絲的關切:“還不舒服嗎?”
我輕歎息了一聲:“陛下,其實你不需要和我解釋那麼多,我心裡面會有壓力。”
方禦璟聞言,卻是不動聲色的看着我,半響之後,手掌托住了我的後腦勺,頭緩緩的靠近,額頭抵着我的頭,那溫熱的氣息落在我的臉頰上,氣息非常的清爽。
而後手落在我的心口上,像是非常的疲憊一樣:“到底,你還是回應了我。”
完了。。。
我再次犯難了,我到底也該不該把我其實回應的是身體,并非心這個事實告訴方禦璟,隻怕我把這話說出來之後,我又得挨瞪,方禦璟這小公舉似乎不怎麼喜歡我說大實話。
诶,每個人的腦中都住着一個非常神奇的東西,叫腦洞,方禦璟也不例外,腦洞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靜默了好一會,我道:“陛下呀,你的手可不可以放下來了,捂住有點難受。”
方禦璟:“……”
以我現在的戰鬥力,真的不适合再來一戰了,手就在我的兇前,方禦璟他沒感覺,我就快有感覺了啊喂!
方禦璟松了手,無言的睨了一眼我,這小眼神似乎在告誡我,我得正常穩重點,我又忍住沒把:我是太後,又不是你的皇後,我作甚要那麼的穩重。的話說出來
即使我現在可以偶爾爬到方禦璟的頭上撒撒歡,也就隻是偶爾了,要我是天天在方禦璟的頭上撒歡,我還不得上天了,這要是上天了,我就隻知道天高,不知道地有多厚了,摔下來的時候就是個粉身碎骨。
小說中,即便是再完美的女主角,尚會變心,從一開始喜歡的男二,到後面喜歡上男主,且讀者們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畢竟男主就是男主,男二也就隻能是男二了,更别說是男人,男人他可以有一個深愛的前女友,但也總會出現個女主角,到時候連前女友長啥樣都不記得了。
但你們可以說他們不專一嗎?
我就怕呀,這方禦璟如今或許這心中真的有我,可是這程度也不見得會深到骨子裡去,等哪天,這宮中的各種嬌羞百媚的花兒入了他的眼,棄我如草芥也并非無不可能。
說到底,我就是不太相信男人。
我不相信男人,并非我受過什麼打擊,而是以前玩得比較好的幾個閨蜜,一而再的因為男友劈腿,哭得死去活來,也真因為這樣,我到現在都還未談過一次戀愛。
“我要起來。”我動了動身子,撐着床真要起來。
方禦璟先起來了,到一旁的衣架上把我的大氅拿了下來,把大氅披在了我身上,而後扶着正要下床的我,我卻是伸手輕輕的把方禦璟推開了:“我可以自己走。”
方禦璟微微的皺眉:“以琳别鬧。”
我這剛推開方禦璟,差點沒因為方禦璟的話給摔了,方禦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責備的道:“朕剛這說完。”
我就默默的看了眼方禦璟,不說話。
勞資就是因為你這話給摔的!
我是真的不用扶!
搞得因為你翻了你小老婆的牌子,我鬧脾氣了似的。
我也不糾結了,解釋多了,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這解釋是真的還是就假的了。
坐在桌子旁,我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而後把杯子遞到方禦璟的面前,打着壞主意道:“陛下喝不喝?”
方禦璟擡看了一眼我,眼角微彎,似乎又誤解我是在和他*吧,拿過我喝過一杯,一口抿了餘下的茶水,看得通透的道:“你左不過也是想讓朕病一回。”
嘴角上揚了一個淺淺的弧度,把我一把拉到了他的懷中,輕笑道:“這樣最為容易。”
随即堵住了我的嘴……
老司機啊老司機,還我當年純情到蠢的陛下!
一吻畢,我喘着氣,微微瞪了一眼方禦璟,忍不住的挖苦的道:“陛下你真的是表裡不一呀。”
方禦璟擡手擦了一下自己嘴唇旁可以的水迹,微微一笑,甚是豐神俊朗,問道:“倒是說說看哪裡表裡不一?”
我默,這還要我說麼?勞資以為你走的是純情風,特麼你走的卻是衣冠禽/獸風,怕是再過一年,我這沒臉沒皮的都要對着方禦璟的行為都要面紅心跳了。
方禦璟埋頭在我的頸窩處,悶笑出聲:“因為是你。”
我:……
“你可知為何朕一直對女子敬而遠之?”方禦璟的聲音就在我耳旁。
诶,這個話題可以有,我頓時來了興趣:“說說看。”
“其實也沒有為什麼,也就是有幼時,到祖父的故友哪裡住上了些時間,看到那後宅中二十幾個女眷勾心鬥角的,且心腸比男子還狠,着實累,便對這女子有了距離。”
呃……
我他媽還以為能聽到什麼勁爆的消息呢,這麼敷衍我真的好嗎?
“所以在梓绮宮那晚後,我第二日讓人在整個後宮之中尋找你。”
我身體一僵:“找我幹啥?”
方禦璟沒有絲毫的猶豫:“把你弄死。”
我:“……”
還能不能愉快的打炮了!
“但知道你是太後後,不能一登基就弄死你,所以我又改變了主意,就想着女人就該是女人磨,讓你去對付那些要進宮來的女人,也讓她們對付你……”
靠!
方禦璟這套路玩得真他媽的溜!
“結果卻沒想到有了子君。”
我氣呵呵道:“那還是陛下你的小蝌蚪厲害。”
聞言,方禦璟擡起了頭,疑惑的看向我:“小蝌蚪?”
說道這,我就特别的想對方禦璟科普下:“就是從你哪裡流出來的白色……”
我的話沒說下去,方禦璟立馬又是一眼瞪過來,磨牙道:“你到底是怎樣才學得這麼的恬不知恥?!”
我無所謂的撇了撇嘴:“可是你要問的……”
“黎以琳!”方禦璟似乎格外的對我沒轍。
陛下呀,你真的得習慣下我這種靜如癡呆,動如癫狂性格,否則我真懷疑方禦璟那天忍受不了了,會把我給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