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口唾沫,考慮着要不要立馬從椅子上面站起來跑出大元宮去,可方禦璟比我快,在我隻出現這個想法的時候,他就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我立馬露出了個表情——笑靥如花。
方禦璟根本就不吃我這朵花,眯着眼,微微傾身,手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上面,把路給堵了,吓得我的背部緊緊貼着椅背,聲音已經僵硬:“陛、陛下,靠這麼近,似乎不太符合禮數。。”
方禦璟嗤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嗤笑我所說的禮數二字,好吧,禮數二字在我嘴上說出來,還真的是有那麼點的可笑。
“陛下,我要不現在就回去收拾行李,準備和陛下去幽州?”
我有那麼點納悶,我究竟是哪個地方有觸到了方禦璟的逆鱗了,畢竟我觸碰到的太多了,多到我都不知道是那一件。
方禦璟不疾不徐的把我的罪狀說了出來。
“以朕為餌,真是個大膽的想法呀。”方禦璟的唇邊勾起了個弧度,卻不是在笑,而是變相的在說——朕你也敢拿出來拍賣!
媽蛋!
我這是為了誰?
我他媽還不是為了陛下你……後宮的那麼一群小老婆着想,還不是為陛下你的性福着想!
就這麼想跟個和尚過這半輩子,你就是不想一下自己,你也得想一下你後宮這群如花似玉的姑娘吧!
我肚中腹诽着,臉上卻不敢露出半絲的破綻。
依然是膽戰心驚的表情:“陛下,我怎麼敢那您來做誘餌,這絕對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哼。”方禦璟冷哼了一聲,那小眼神冷咻咻的。
那眼神給了我一刀子,活似在說:再不說實話,朕就讓人把你給拖出去給砍了。
我在心底把春夏秋冬這四隻白眼狼給狠狠罵了一通,吃哀家的飯,還把哀家給出賣了!
随即我露出欲哭的表情:“陛下,我什麼也沒說呀,我就是多說了兩句要為你排憂解難的話,其他的真的沒有多說!”
至于意思都是你後宮的這些小老婆們自己理解的呀,和我真的是一點關系也沒有!
“呵呵。”方禦璟冷笑了兩聲,瞪了一眼,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當朕傻子?”
……我就是把你當傻子,我也不敢回答是呀。
“陛下,這雨露恩澤的事情畢竟不是歸我管,我怎麼能拿陛下你當誘餌!”
方禦璟的目光在我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把放在扶手上,攔住我去路的手擡了起來,付在了背後,直了身。
頓時落在我身上的壓迫感松了許多,但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雨露恩澤?”方禦璟念了我話中的那四個字,帶着濃濃的不屑。
“雨露恩澤,不過是像馬匹那般為了誕下子嗣,一時快活罷了。”
我默,诶!
方禦璟居然還知道有種馬這個說法,不得了了,我頓時感覺這後宮将會這麼一直的旱下去了,本來都是一塊塊肥沃的田,但老天不下雨,牛都不耕了,都荒了這一塊塊的好田地……
到底方禦景怎麼回事,居然一點也不像個有欲/望的正常男人,倒像是守身如玉的三好男人,不亂x,不亂來,不亂……這還沒想出來。
方禦璟背對了我,走回他的位置上去,道:“後日出發前,一百遍《女戒》。”
“嗯……嗯!?”我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方禦璟的背影。
方禦璟轉過了身,像是看笑話一樣看着我:“不然太後你真的以為朕會一直這麼好的打發。”
好打發你妹啊!
我他媽是不是因為下輩子讨債讨得頻繁了,所以這上輩子,也就是現在,才會被煩回來!
我怔怔然的走出了大元殿,外頭冷得讓人發抖,我的心更是拔涼拔涼的。
“娘娘,你這是怎麼了。”挽香打起了傘,把落下的雪花擋住了。
我抿着嘴的看着春夏秋冬這幾隻白眼狼,幾隻白眼狼非常有默契的都退了一步,典型的做賊心虛。。。
我兩眼汪汪的看向挽香,憋出了句:“哀家待她們如初戀,她們卻待哀家如草芥!”
挽香:……
挽香呵呵的笑了下:“娘娘你初戀還真多……”
我瞪了眼挽香,拉上吉祥的手:“咱走,不理會這幾隻沒心沒肺的白眼狼了!”
居然連貼心小棉襖的挽香都學會埋汰我了!
已經到了元月,離春節也沒有多少日子,這去一趟幽州等三地,不算待在幽州等地的時間,就這路途都已經用了半個多月,更不用說在這些地方都會停留數日,所以這春節前肯定是趕不回來的了。
我就是納悶了,作為一國之主,連過個年都不在皇宮,這樣真的好嗎。
但我敢肯定,方禦璟還是會好評如潮,簡直就是五星的好評加曬圖。
回安懿宮的路上,北風那個吹,就如同我現在的心情,瓦涼哇涼的,一百遍的女戒,我他媽到底是犯了七出之條的那一條!
……想了想,我還真的犯了搬弄是非這一條,而且還一點也不冤。
夜晚,因為我知道今晚方禦璟肯定是要過來的,畢竟後天就要出宮了,這一走就一個多月,這子君是他的心頭寶,他不來安懿宮才是奇怪了,故我便早早讓挽香下去休息了,暖水袋擱在腿上面,兩隻手都沒有停下來,我這是一邊幹着抄書的活,一邊搖晃着搖籃。
我真的很生氣,很生氣,要勞資抄書,能不能早點過來帶着孩子!
這一整年下來,我的書法簡直就是突飛猛進,就這水平,都可以到街上擺地攤給人家寫春聯了!
就在我怨念滿滿的時候,有人三重一輕的敲了敲窗戶,這人也沒誰,就我剛念着的那個,非常的不情願的放下筆,上前去開窗戶去。
現在我已經學會關窗戶了,畢竟這是皇宮,危險才大,估摸着方禦璟也是擔憂子君的安全,也沒有說什麼,算是默認了我把他的那扇窗戶給關上了。
我窗戶一開,方禦璟便正打算躍進來,誰曾想方禦璟有了敲窗的好習慣,我宮裡面的人就沒有了敲門的習慣!
“娘娘!”
!!!!
聞聲,我立馬把窗戶給關上了,我似乎還感覺到了一件事态很嚴重的事情——似乎方禦璟撞窗上了……
我一把窗戶給關上了,門就開了!
我居然現在隻記得鎖窗,卻忘了鎖門!
“娘娘,剛剛的是什麼聲音?”作為進來不敲門的春花,疑惑的看向了我。
“什麼事情?”我詳裝淡定,選擇回避這個問題,如果我說有一隻死蠢的烏鴉給撞在了窗戶上,絕逼會被方禦璟報複的!
一說到這個事情,春花的表情就非常的急促:“娘娘,聽說你要和陛下南巡!?”
我點了點頭:“然後呢?”
“那娘娘此番打算帶誰去?”春花的眼神中出現了名為期待的亮光。
……我真心的想回答,除了你,誰都可以。
“聽聞獨孤将軍是這次的護駕!”春花的雙眼比那星星都還要亮。
好家夥,我就知道你這是奔着這來的,本來想磨一磨這春花,可是方禦璟在外邊還候着,還是被我這窗戶撞了一下,也不知道他那筆挺的鼻梁有沒有被我撞塌。
“是不是獨孤将軍哀家不知道,但哀家還沒決定帶誰去,要是下回你進來還不敲門,哀家以後去哪都不會帶上你!”
簡直就是禍害我得小妖精,我哪敢回回都帶,我都怕回回都被這樣的豬隊友給坑了。
春花立即認錯:“奴婢知道錯了,下回一定敲門,那……娘娘這回到帶誰去?”
這錯倒是認得挺快的,咋在方禦璟面前打小報告的時候就打得這麼的溜!
春花那一副樣子就像是誰說,娘娘你要是不答應奴婢,奴婢就一哭三上吊給你看。
我簡直了!
我為麼感覺我周圍的女性同胞們都是女主角,而我就該是那溫柔又善解人意的男二!
我擺了擺手,非常無奈的道:“這事擱明天說,要是你還問,哀家就絕對不會把你帶去!”
聞言,春花立即道:“那奴婢就不打擾娘娘了,我奴婢在就回去收拾細軟!”
……話說,如花,啊不,春花姑娘,哀家是什麼時候答應帶你去了……
看着春花一臉的喜悅的退下,我到底是沒狠下心來告訴這姑娘,我真的是一點也不想把她帶去。
春花一把門關上,我立馬就過去把門給鎖上了,再跑去開了窗戶,果不其然看到了表情一臉黑的方禦璟……
表情冷冽,似乎帶着點咬牙的語氣在:“太後的安懿宮估計也要換人了。”
春花……你就隻求多福吧,我就說多說了幾句話就是一百遍的女戒,何況是你,悠着點吧。。。
方禦璟辛虧沒有被我毀容,否則他的後宮團們還不把我的容毀得慘不忍睹。
方禦璟躍了進來,睨了眼我,再看到了桌子上面抄的女戒,臉色暗沉:“第幾遍了?”
我默默的把窗戶關上,低聲說:“第六遍……”
“繼續。”方禦璟走向子君的搖籃,留給我一道背影。
擦,我怎麼感覺剛剛繼續的兩個字帶有遷怒的成份在,話說春花可是你的人啊!
方禦璟把子君抱到了軟榻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戳着子君肉乎乎的臉頰,我覺着這可真是親爹呀,都把孩子當玩具了。
方禦璟擡眼瞥了一眼我,我立馬坐得筆直,繼續抄我的第十遍女戒。
我感覺方禦璟比起當皇帝這國家領導的職業,更加适合當教導科的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