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挽香說,同仁帝的三百六十六個妃子中,現在皇宮中隻留了昭寅太後這麼一個舊人,新帝仁慈,除了在午門把妖妃容氏,徐氏二人斬首外,其他的妃子都被送往了各地的尼姑庵。
容氏和徐氏二人我是沒機會見過的,穿越的第一天,我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我一個妃子都沒有見着,更别說是容氏和徐氏,挽香說這些年容氏和徐氏仗着同仁帝的喜愛,蠱惑同仁帝濫殺無辜的事不在少數,牽連也甚廣。
诶诶,這明顯就是商纣和妲己的故事嘛,真虧昭寅太後沒有像姜皇後那樣,被人挖了眼珠子慘死,不然我現在還不知道在那飄蕩呢。
我突然羨慕起被送往尼姑庵的哪些妃子,好歹離了皇宮,留存了一條命,哪像我,擔驚受怕。
想着讨好新帝,就應該從女人下手,吹耳邊風最管用的可不就是枕邊人,我問挽香新帝有幾個妃子,挽香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就一個?”敢情是個癡情的呀,真難得。
哪想挽香搖了搖頭,道:“是一個都沒有。”
我擦!如此潔身自好的皇帝,我多少有些接受無能,但轉念一想,還是有另外一個可能的。
壓低了聲音,問:“那有多少個男寵?”
顧不得我是太後,挽香忙不疊地瞪了我一眼,急道:“娘娘慎言呀!”
挽香的意思,我明了,無力的靠在榻上,這新帝已經不能用潔身自好這四個字來形容了,這壓根就是一個性冷淡!
我真的為這皇朝的未來感到擔憂啊,啊不,我為即将被送進來要守活寡的妹子們默默的點蠟。
皇帝在位,皇後,妃子還會遠嗎?
昭寅太後不是新帝的生母,再說昭寅太後也生不出比她還大的兒子,所以每三日請一次安的這些舊俗似乎不用用到新帝的身上,所以到現在,六七天下來,我和新帝硬是沒有見上一面,想要讨好也無從下手。
再者後宮無妃,昭寅太後,也就是現在的我,想看看各宮妃子上演撕逼大戰,那是不可能的了。
不用請安,不用幹活,唯一的好處就是每天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就是日子過得忒無聊了些,想玩些遊戲,除了挽香外,其他宮人卻太死闆了,該做到面無表情,就特麼的真的像個假人一樣,我都成功的猜了出來,這些宮人全部都是皇帝那邊的人。
居然連應付一下我都高冷的要死,這不在擺明的看不起我這個太後麼。
我這些日子把深入簡出這四個字發揮得很好,起碼在這幾天,我是一步也沒邁出安懿宮,宮殿我也隻是邁出了一小步,又趕緊的縮回了宮殿。
挽香見我這樣,很是滿意,認為我是徹底把她的話聽了進去,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好太後,隻是我不忍心把實話告訴她,外邊實在是冷得太恐怖了,這樣的天氣最好是窩在屋裡面實在。
作為一個南方人的我,隻在電視上見過真雪,真心在這種天氣想變成一條冬眠的蛇,隻是作為一個稱職的宮女,挽香每日天一亮就來伺候我起床,我那個淚呀,這真他媽比手機鬧鐘還準時,即便是鬧鐘,我還可以按下五分鐘再響,但挽香壓根不給我這個機會。
想賴床卻怕挽香問我,娘娘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呀,我該怎麼回答!
一如既往的不情不怨的從柔軟的大床中爬了起來,洗漱後聽到外邊不同以往熱鬧,我就納悶了,以往這安懿宮沉寂得想一座死殿,到底有什麼大事,連安懿宮這死殿都被影響到了。
“挽香,這宮裡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麼,怎麼一派喜慶?”
挽香把金簪一根一根的插入我的發髻中,道:“後日就是陛下的登基大典,能不喜慶麼。”
顯然挽香的眉眼也沾染上了喜色,我沉默了,聽說這皇宮原有的宮人内侍,隻是被換了一批,沒有記載犯什麼大事的都被放出宮外了,犯了大錯倒是被留了下來,但也是極少數,這一個個高興成這個樣子,這都是漢奸的好苗子呀。
當然,在皇宮裡面不興漢奸這個說法,隻有識時務者這四個字,要是你還是對着前朝一片赤誠之心的話,呵呵,就是老百姓每個人吐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
“以前先帝在的時候,我們這些宮人那個不是戰戰兢兢的,心驚膽顫的,就害怕自己哪天不走運,被當成那玩耍的對象,我還記得去年那次……奴婢逾越了。”挽香臉色有些白,突然察覺自己說多了,閉上了嘴。
诶诶,挽香你丫的倒是繼續說呀,你說到重點就停了,你還不如不說呢,最讨厭說八卦直說一半的人了!
不過看着挽香害怕成這個樣子,估計同仁帝這個昏君做的荒唐事不比商纣的差,或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艾瑪,我突然慶幸新帝成功篡位了,不然被剜去雙眼的就是我了。
想想還是可怕的,我想我不能再這麼悠閑下去了,得趕緊巴結上新帝這這座大山。
思想一回籠,看着鏡子裡面插滿金簪的頭,我頭一歪:“挽香,咱少插幾根簪子,成麼?我這脖子都快壓得都短了一截了。”
昭寅太後的首飾全部被挽香插在了我的頭上,每天不同的發型,一樣的金簪,雖然全都是金的,但還是掩蓋不住這個做太後的太寒碜了。
這太後能當到我這個份上,也真的是太丢皇室的臉了。
從頭上拔了一支不起眼的簪子下來,放到挽香的手中,道:“去收買個大元殿的宮女内侍什麼的,問一下新帝的行蹤。”
這次挽香倒沒有勸我,而是把金簪放進了袖中,我看着挽香的動作,特想說:妹子你這好歹也放給盒子裝着呀,這要是把自己給戳着了,咋辦。
到嘴的話,我又給咽下去了,把這話說出來,顯得不是别人傻,而是顯得我自己有多sb。
昭寅太後真的很窮,當我問起挽香我自己還有多少家當的時候,挽香默默的拿了個木匣子給我看,裡面隻有幾錠碎銀子,我問首飾呢,挽香指了指我的頭和我的手。
诶瑪,這總共加起來的量也就十三件,聽說還是當皇後那時候的首飾,這得有多不受待見呀。
但好歹是金的,最主要的還是上面沒刻有什麼重要的信息,有機會出了這皇宮,這也是一筆不小的财産,想到這我也舒服了些。
挽香的速度就是快,當天旁晚就把新帝的行蹤要了回來,據她說這事做得極為的隐蔽,絕對不會落下個窺視帝君行蹤的罪名。
……挽香,你不說下半句話,我也不會如此的心驚膽戰!
等到的消息,先不管真假,總得試一試,隻是這怎麼試,我這心裡還沒有底,我又不是新帝的妃子,搞個偶遇什麼的,這好像有些明顯,明顯得意圖不軌,要是不偶遇,她還有什麼借口去讨好新帝這座靠山,好像也隻能這樣子了,但問題又來了,她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偶遇帝君。
這個是個非常嚴肅的問題。
這要換做以前,隻需要抛一個媚眼,再露齒一笑,什麼事情都能搞定,如今再抛媚眼,再笑,絕對會被拍飛的。
要不把順序換一下,先笑一笑,再抛媚眼?
好吧,會再次被拍飛的。
再不行,就換給人去抛媚眼,笑一笑?
我看向挽香,這丫頭要摸樣有摸樣,要身材有身材,也是也算得上一個性感尤物了,隻是一想到這新帝既不好女色,也不好男色,隻怕這挽香也會被直接拍飛。
不成讓她找新帝開導一下他,不舉用偉哥?
……這離死也不遠了。
人呐,長得太漂亮的不适合用腦,我也覺得這話在理,我就是不太适合用腦子,想來想去沒想明白也就算了,還越想越糟心。
老天,你既然注定要我穿越,怎就不能穿成個小宮女,而不是太後!
當然我也隻是想想,若是真的穿成了個宮女,不走運的話,我估計我也活不過一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