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元烈若是真的把人帶走了,就不會慢慢的趕回東疆去,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東疆去,即便是派了人去追,可還是沒有追上。
平時對于皇宮當中,誰又會對一個宮人過多保護,所以把一個宮人掠出宮中去,可比掠我這個皇後容易多了,皇宮畢竟并非的是銅牆鐵壁,隻要有人有貪欲,那麼這皇宮之中随處都是漏洞。
就如同是360一樣,你再提升,人家病毒也在升級好嗎,隻要是一不提防,這病毒就會滲入你的系統。
“到底有沒有什麼辦法把挽香要回來!?”
大元殿中,有我,有方禦景,還有劉老大爺,更有百裡寒。
劉老大爺思慮了一下,問出了疑問:“為何東疆漠王會把娘娘你的身邊的宮人帶走了?”
我看了一眼方禦景,而後道:“大抵是他在紹朝被做質子的時候,挽香對他有恩。”
有恩到連挽香這個恩人都怕了他。
百裡寒面無表情:“既然是恩人,那麼東疆漠王便不會傷害她。”
我看向百裡寒:“話雖是這樣說,但卻不是每一個人都還滴水之恩湧泉相,而有的人隻會恩将仇報,拓拔元烈想都不用想,就是最後這一種人。”
百裡寒無論是表情還是眼神,依然是沒有一點的波浪:“一個普通宮人罷了,何必廢如此心思。”
聞言,我臉色較之前更加的難看,語氣中帶着刻薄:“那依百裡将軍所言,隻要是身份不重要的人,隻是普通人,他們的性命就完全可以不用在意了是嗎?呵,沒想到百裡将軍竟是如此自私的人。”
“皇後。”方禦景蹙着眉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繼續說下去。
可我偏是要說:“隻要是本宮認可的人,即便他隻是街邊的乞丐,但我覺得他值得我以誠相待,我便掏心窩的待他。”
或許說現代人最多的陋習,但是這陋習并不影響到待人的方式,隻能說各個不同的社會,人的觀點都不一樣的,我的觀點就是,但凡是娘生的,并沒有貴賤之分,或許隻思想說得過于白蓮花,但事實就是如此。
我明着和挽香是主仆,可誰說我這心裡邊沒有把挽香放在和我同等的地位上面。
我執拗的性子,劉老大爺也是知道的,無奈的道:“皇後娘娘待人有情有義,老臣是知道的,但按照現在的情勢看,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能說明人就在東疆漠王的手上,且再說了且,就算我們要去和東疆談判,這滿朝文武百官隻會新生怨念,覺得陛下和娘娘你們是故意借題發揮,就是想要刁難東疆,弄得朝廷和東疆的關系越發緊張,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娘娘你一樣無差别待人。”
劉老大爺無非就是想告訴我,在這個等級分明的的社會,誰會願意去花太大的精力去救一個無關緊要的宮人。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向方禦景:“挽香如我,就如同是和陛下你一樣的親人。”
作為一個帝王,需要的是理智,而不是意氣用事,這點我懂,即便方禦景不答應去救挽香,我最多就是短時間的去怨他,但我卻是不能夠去怪他,畢竟他的決策會牽一發而動全身,影響太廣,不得不慎重。
方禦景閉上了眼睛,而後睜開了眼睛,果斷道:“獨孤愛卿還在邊關,立刻讓人快馬加鞭,在拓拔元烈回到東疆境内之前把人截下,否則這事情就非常難辦了。”
我看着方禦景,露出了一個笑,算是悲中帶喜。
方禦景啊方禦景,隻要你這輩子不負我,那我就陪你走這一輩子,永遠不離不棄,如此之人,我還能上那再找一個?
劉老大爺沒有反對,就是百裡寒亦是沒有反對,等他們全走了,方禦景才拉住我的雙手道:“莫要怪百裡,她不過是想試探你而已。”
我一愣,微微皺眉:“為何要試探我?”
“百裡之前一直沒有認可你,并不單單是朕的原因,朕認識百裡近十年,朕明白百裡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恩怨分明,從不把私人恩怨算進公事上面,且在龍洲,為了救一個奴籍的小孩,幾乎去了半條命,這樣的人怎麼會認為一個普通宮人的性命不算命。”
我并非那種丈夫誇其他女人就是胡亂吃醋的人,所以我聽到方禦景說百裡寒這些事迹的時候,我打心裡邊是佩服的。
百裡寒真的是一個好女人,我突覺得方禦景沒看上她,這方禦景還真的不是一般的眼瞎,辛虧這眼疾還好得快,所以才遇上我這般聰慧又善解人意的女子。
金都的東疆來回不眠不休快馬加鞭都要十天的路程,所以等到第十四天的時候消息終于回來了。
聽到挽香平安無事,已經被隐秘的護送回金都的途中,我懸着的那口氣終于是松了。
密探拿回來的信件是春花寫的,信上說是獨孤年的結拜二弟,江湖上面輕功出神入化的俠盜獨千步把挽香給救出來的,沒有驚動東疆漠王。
挽香這邊的事情才落下心中大石,事情卻是接踵而來,這一回是……子君的身世。
“你可聽說了麼,這外邊都傳言,這大皇子其實真的是陛下的親生子嗣,不過是因為這大皇子生母的身份見不得人,陛下為了堵住謠言,故意找了現在的皇後娘娘當時喪子之痛為借口,把孩子給接進了宮中。”
“這不能吧,這陛下可是個非常正直的人。”
“啧,我又沒說陛下不正直了,不過你看,這大皇子是不是長得和陛下越來越像了?”
“你不說我還不覺着,你這一……皇後娘娘!”
那内侍驚恐的看向了我,一同唠嗑的那個内侍更是連身都不敢轉,那雙腿也開始在打顫。
我哼笑了一聲,對着冬雪道:“每人罰掌二十下耳刮子。”
随即離開了,心神有些不甯,子君除了眼睛像我外,其他的地方就像是和方禦景同一個公司制造出來的,不同的是出場地而已。
且能傳出這種沒有威脅性的謠言,除卻劉老大爺,還能有誰!
與此同時,日益壯大的複興會也出來了個太子,也就是之前的謠言已經得到了證實,像是要與朝廷正式宣戰似的,複興會居然不搞地下活動了,直接就在西蜀之地建立了一個駐紮點,西蜀之地山勢險峻,易守難攻,非常适合作為安營紮寨的駐紮點。
方禦景連續兩日來,睡眠時間總共加起來都不夠三個時辰,我心疼他,讓人炖了湯端過去給他,才進門,突的幾本奏折甩了門邊上,辛虧我這閃得快,否則就是砸在我身上了。
方禦景見是我,露出緊張之色:“有沒有砸到你?”
我搖了搖頭,把湯遞給了一旁的宮人,撿起了地上散開的奏折,折好了,然後放回了桌案上面,問道:“什麼事情能讓陛下你這麼生氣?”
方禦景指着那奏折,怒道:“方應榮這老匹夫,竟真敢叛變投到了複興會之下!”
我把才放回桌案上面的奏折又翻開來看了一遍,上面清楚的寫明了,被貶的西蠻之地的方太師竟然叛變投靠了複興會。
原本說想方太師這種人,他投靠了複興會,其實就是去禍害複興會,但實則并沒有這麼的歡脫。
就如同是一個家大公司,高級主管被降職了,心中難免有怨,等調了槽,怎麼不想着把這口怨氣除了,像這種高級主管,手中怎麼沒有點公司的機密,一旦把這機密透露給原先公司的競争對手,不僅能在跳槽後的公司得到優待,也能好好的挫一下原先的公司。
“方太師掌握朝中多少機密?”
方禦景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機密之事不是最重要,而是朕才剛剛收到消息,原來方太師除了原先手中的兵權外,還私下的在多個地方分别馴養數目達到四萬的精兵。”
“四萬,他難道早已經有了造反之心?!”
金都城中的兵力也就十萬,分開訓練的精兵,往往這能力比聚在一起訓練的禁衛禦林軍要高,四萬精兵都相當于是六萬的禁衛禦林軍了。
“那陛下你打算怎麼處理?”
現在可不僅僅隻是複興會的事情了,若是複興會和東疆來個裡應外合,那麼這個問題也就大了。
防禦加眼神肅然:“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把東疆的狼子野心給消除了。”
但是消除東疆的浪子野心,談何容易呀,這不是小孩子打架,幾句話就能熄滅了這火。
原本我想和方禦景說一下子君的事情,但現在看方禦景也在為其它的事情而煩惱,我便沒有說出來。
這一沒說出來,問題就越來越大了,謠言也越來越接近事實,不得以,我把劉老大爺請進了宮中。
我真他媽的是怕了這老大爺,你要真的是閑得慌,你就是逗逗你家的孫子,也别把注意轉到我兒子的身上呀!
一見劉老大爺,我已經不管這身份尊卑了,特别服氣的對着劉老大爺鞠躬。
“皇後娘娘你這使不得,可折煞老臣了!”劉老大爺趕緊也鞠躬回來。
“太傅大人呀,我就求你别折騰了成不?”我語中竟是無奈。
特麼要是再折騰下去,這子君的安危誰來給我個準确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