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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生氣

誰看見朕的喵了? 初雲之初 4209 2024-01-31 01:08

  皇帝這裡嫉妒的不得了,章武候那兒卻似是身在夢中,整個人都有些飄飄忽忽,仿佛踩在雲間一般。

  方蘭蕊性情溫和,有了決斷卻也堅韌,饒是方才主動的那一幕被人瞧見,也不覺得難堪羞窘,落落大方的拉着章武候,一道往定康侯世子那邊去了。

  夜色朦胧,雖然有燈火月色映襯,卻也不覺十分清晰,隔着幾對有情人,倒沒被對方發現。

  章武候見她神情莫測,正有些不明所以,隻是現下不便解釋,也沒問什麼,目光在定康侯世子與他身邊女子身上一掃,暗暗猜度。

  方家同定康侯府沒什麼往來,但街上遇見,還是能認出來的。

  定康侯世子身邊的女子柔婉秀美,小家碧玉的氣息十足,隻看眉宇間神情,便知不是高門大戶出身。

  方蘭蕊站在一側,聽見定康侯世子聲音傳來,情深意重的模樣:“梅娘,紅縧挂到樹上,叫神仙見了,斷然不會叫你我分開的。”

  那梅娘聲音柔媚,極有些江南女子的軟糯意味,隐約有些傷懷:“世子是天上雲,哪裡是我能配得上的,隻求主母寬和,給我個容身之地罷了。”

  她這句話說的低三下四,卻更叫定康侯世子心疼,語氣愈發柔和,連連保證:“你是我心頭肉,更不必說現下正身懷有孕了,哪裡舍得委屈,即便她将來進門,我也決計是護着你的!”

  梅娘有些猶豫:“可侯爺和夫人那裡……”

  “你盡管寬心,”定康侯世子信誓旦旦:“母親素來疼我,自無不應,至于父親那兒,等你為府中生下孫兒,他哪裡還有二話?”

  梅娘似是十分感激:“世子如此體貼,當真叫我……”

  兩下裡情意綿綿,當真熱切,方蘭蕊在一側細聽,也明白了大半。

  金陵勳貴出身的男子,婚前雖不乏置有通房的,但為了将來娶一房得力妻室,隻消是懂些規矩的,便會叫通房避孕,等正室生下嫡子之後才松口,定康侯府自然也不會例外。

  這個梅娘有孕,定康侯與其妻隻怕都不知道,隻是被世子瞞住,打算等到瓜熟蒂落,再接進府裡罷了。

  隻怕到那時候,要是有的瞧了。

  看梅娘的肚子,少說也有四五個月,鄭端敏的婚事卻在明年,想來還沒等她嫁過去,孩子就要出生了。

  進門就當娘,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接受的,鄭端敏那種心高氣傲的,就更加不可能了。

  方蘭蕊想起她特意寫給自己長姐的那封信,忽然覺得有些諷刺,鄭端敏要是知道定康侯世子是這麼一個人,卻不知還會不會滿心歡喜的向别人炫耀。

  想知道的都知道了,她也不打算在其中插手――這是定康侯世子與鄭端敏的事情,文惠不過一笑置之,她更加不需要畫蛇添足。

  章武候往小販那兒買了根紅縧,提筆寫了自己心願,又遞與方蘭蕊,順道問她:“怎麼,你認識那兩人嗎?”

  方蘭蕊言簡意赅:“文惠女冠的幼妹,同定康侯世子結親了。”

  章武候是見過鄭端敏的,一點即透,不易察覺的看一眼挽着手往燈市去的二人,暗自搖頭。

  皇帝不知道其中淵源,心中倒不像那二人一般歎息,隻是對身邊小媳婦抱怨:“妙妙,你阿姐多大方,說親就親,哪跟你一樣,小氣鬼。”

  妙妙見阿蕊姐姐神情如常,隻是神情中更添幾分溫柔,倒能猜出她幾分心思,沒好氣的瞪一眼皇帝,道:“小哥哥,别鬧。”

  “怎麼是朕在胡鬧,”皇帝假意委屈道:“妙妙,你是不是不喜歡小哥哥了?”

  “沒有沒有,”小姑娘熟練的給他順毛,十分敷衍的喂了塊兒糖:“妙妙最喜歡小哥哥了。”

  “那就好,”皇帝心滿意足的摟着她,徑直往另一邊兒去:“叫他們倆好好說說話,咱們逛咱們的。”

  這樣将阿蕊姐姐丢下,好像不太好,但妙妙也不是沒有眼力見兒的人,看她與章武候有幾分郎情妾意模樣,更不欲攪擾,便跟皇帝一道往淮水邊,放河燈去了。

  岸邊叫賣的河燈皆是素色,又有桌案在側,上有筆墨,可自行題字。

  妙妙對着自己那盞河燈細思一會兒,提筆寫了句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她跟小哥哥曾經有過分别,但終究還是相聚,總歸是圓滿的,正跟這詩句一般。

  皇帝是個混不吝的,在她寫的那句詩上掃了一眼,便将手中毛筆蘸墨,笑着在空白的另一面兒題字。

  妙妙見他笑的别有深意,心頭生疑,湊過頭去瞧:“寫的什麼呀?”

  皇帝依舊在笑,卻将河燈轉個方向,不叫她看:“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要是大大方方的叫人看,妙妙還未必稀罕,但藏着掩着,可就有點兒勾人了。

  小姑娘好奇心被挑起來了,左轉右轉,非得瞧個分明,偏生皇帝比她高大,随手提着燈一轉,就能将她視線擋住,到最後,也未能如願。

  妙妙看出他有意逗弄自己,氣鼓鼓的坐在一邊兒,小嘴撅的能挂瓶子,皇帝趕緊湊過去哄:“又不是不許你看,等會兒下了水,你不就知道了?”

  說着,又在她光潔的額頭上安撫的親了親。

  周圍那麼多人呢,他也不知道收斂點兒!

  妙妙心裡有點兒甜,還有些羞,杏眼嗔他一下,卻沒說話。

  皇帝見她目露笑意,心也軟了,叫人守着她,自己卻往河邊去,彎腰将那盞河燈放入水中。

  妙妙睜大眼睛瞧,便肩自己寫的那面露在外邊,看皇帝無意攔着,趕忙追着河燈走,歪着頭瞧另一邊兒寫了什麼。

  流水這樣的解風情,順勢叫那河燈轉一個向,也将上頭的字兒與她瞧。

  隻看了一眼,妙妙就禁不住笑了。

  她寫的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原以為皇帝也會寫句情詩呢,哪知他卻大喇喇的寫了一句俚語,不能再俗了。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總有逮到你的時候。

  “哪有你這樣的,”妙妙又好氣,又好笑:“叫别人看見怎麼辦。”

  “看見就看見吧,”皇帝攬住她腰身,語淡情濃:“朕就是喜歡妙妙,半刻也不想同你分開,朕的心意,不怕叫世間任何人知道。”

  妙妙聽得感念,心頭溫暖極了:“小哥哥真好。”

  “知道小哥哥好,就要對小哥哥好一點兒,”皇帝順杆往上爬,将大臉湊過去:“比如說,來親親小哥哥?”

  “走開,”妙妙将他推開,末了,先自忍不住笑了:“這裡人多,我們換個地方嘛。”

  皇帝聽出她話裡松動,心頭一柔,左右河燈也放了,便攬住她腰身,慢悠悠往回走。

  燈火闌珊,月光清皎,街上行人連綿,有情男女遍地,二人挽着手前行,卻覺這片天地似乎隻他們二人在,連空氣都是甜的。

  從他們離開魏國公府,已經過了近兩個時辰,妙妙有點兒餓了,下意識揉了揉肚子,被皇帝瞥見,便帶她進了個賣灌湯包的店面,上了二樓,叫人備兩份吃食。

  小姑娘悄悄同他講:“晚上吃肉包,會不會膩膩的。”

  皇帝斜她一眼,有些無奈:“嬌氣包。”

  妙妙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伸着小爪子打他一下,正待說句什麼,店家卻已經敲門入内,将熱騰騰的灌湯包擱下了。

  許是因為餓了,她更覺得那香氣誘人,拿筷子将薄如蟬翼的皮兒挑破,試探着嘗了口裡頭湯汁。

  出乎妙妙預料,這店家的手藝十分出色,雖不說比禦廚更好,卻也堪稱出衆。

  面皮筋道,肉餡兒醇香,湯汁鮮美異常,當真合她口味。

  皇帝見小姑娘吃的香,倒有些詫異:“怎麼,這樣好吃?”

  “嗯!”妙妙重重的點頭:“特别好吃!”

  皇帝試着吃了一個,倒不像她那般贊歎,隻道:“尚可。”

  今夜外邊兒熱鬧,二樓的窗半開,微風吹入,皇帝側過臉去,輕輕咳了幾聲。

  那陣風有些冷,陳慶唯恐叫皇帝受涼,趕忙上前去,将窗戶關了。

  “哪有這樣嬌氣,”皇帝自己卻不在意,見小媳婦瞅着自己,神情擔憂,心下不由一暖:“朕沒事兒,妙妙别擔心。”

  “不是,小哥哥,”妙妙有點不好意思:“你的灌湯包……還吃嗎?”

  皇帝剛剛才暖完的心口蓦然被潑了一盆冰水,涼透氣兒了。

  “妙妙,”他傷心道:“在你心裡,小哥哥還不如灌湯包嗎?”

  “當然不是,”妙妙趕緊解釋:“你比灌湯包要好。”

  “不是!”前一句容易叫人誤會,她趕忙修正:“妙妙是說,小哥哥跟灌湯包沒得比!”

  皇帝臉色更陰郁了,深深看她一眼,拂袖而去。

  這下可壞了,妙妙顧不得吃灌湯包,趕忙追出去,人到了樓梯口,又偷偷示意玉竹将吃剩下的帶上,可巧被皇帝瞅見這動作,心中郁氣更甚,走的更快了。

  她曾經在宮裡住過,現下跟着皇帝回去,倒是沒人計較,一晚上都在解釋,卻也沒法兒将皇帝那顆稀碎的玻璃心拼好。

  哪怕是同塌而眠,他也背對她,一言不發。

  皇帝這次的态度十分堅決,非叫小姑娘知道厲害不可。

  随随便便來個包子都能越過朕去,再不遏制,說不準連叉燒都要騎到他頭上去了。

  皇帝原本是打算晾她兩天的,隻是到了第二天清晨,卻出了一點意外。

  ……

  妙妙蹲坐在床上,歪着頭,開心的向他打招呼:“喵!”

  小哥哥早上好!

  妙妙怎麼又變成貓了!

  皇帝在心裡郁卒:這叫朕怎麼跟她擺高冷姿态?

  “小哥哥還在生氣嗎?”小貓兒眨巴着藍眼睛,喵嗚着問。

  皇帝闆着臉:“嗯。”

  妙妙一臉乖巧:“妙妙知錯了,小哥哥别不理我。”

  皇帝哼了一聲,别過頭去,卻沒做聲。

  “小哥哥要是生氣,就打妙妙屁股好了。”

  妙妙轉過頭去,拿屁股對着他,毛茸茸的尾巴尤且在擺,小腦袋歪着,看起來又軟糯,又可憐。

  ――如果你忍心,那就打吧。

  皇帝看出她以退為進的心思來,冷笑道:“你當你變了貓,朕就沒有法子治你,是不是?”

  妙妙的确是這麼想的,但直接說出來,就不太好了。

  她矜持的喵了一聲,表示自己是一隻乖巧聽話的喵。

  “把她給朕關到内殿去,好好反省!”皇帝冷着臉吩咐内侍,神奇凜冽,不怒而威:“沒認錯之前……”

  ……

  ……

  ……

  “不許她玩兒毛線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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