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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挫敗

王爺永遠是對的 暈小七 6504 2024-01-31 01:08

  歌舞彌漫已至二更,衆人也由最初的歡欣漸漸變得疲憊而倦怠。連夏侯淩也有些意盡闌珊的模樣,斜斜歪在金黃色龍椅中,呵欠連連。

  夏侯景睿領着雲懷袖悄悄回到席間,剛落座,便瞧見皇後款款而來,想必她也覺得空氣不夠通透,所以出去透氣了吧?

  夏侯淩朝身姿楚楚的皇後望過去,語帶憐意:“怎麼樣?好點了嗎?”

  “謝皇上關心!”皇後不着痕迹的側避開他欲要握住她手的大手,目光似不經意的往下面一掃:“臣妾好多了。”

  “怎麼這樣久?”夏侯淩微皺眉,溫和的眸光微閃了閃。

  “臣妾……睡了半晌才醒!”皇後依着他坐下來,皺了秀氣的眉頭撒嬌道:“這酒後勁太大了,臣妾以後再也不敢貪杯了!”

  夏侯淩擁握着她的肩膀,笑道:“朕也有些醉意了,看看下面的大臣,清醒的也沒有幾個人了。來人,上些瓜果給衆位大臣解酒——”

  宮女魚貫有序的捧上冰涼井水鎮着的各色水果,雪白如玉的瓷盤裡盛着的瓜果猶帶着晶亮的水珠,格外誘人。

  皇後似不經意的張望了下:“皇上,太子還沒到嗎?”

  夏侯淩面上立時罩上了無盡的憂傷,搖搖頭,輕歎道:“唉,那孩子……”

  “皇上你也别太擔心,臣妾方才回來時瞧見他就在殿外呢,讓人好好哄哄帶進來吧,畢竟,今天他可是正主兒呢!”皇後淡淡笑着,提了桌上的酒壺,親自替夏侯淩斟了酒,遞到他唇邊,嬌媚道:“皇上,今兒的歌舞雖然隆重,但每回都看這些,未免覺得太刻闆了,你說是不是?”

  夏侯淩就着她的手喝下她親自遞與的美酒,颔首道:“确實刻闆了些。内務府的人怕是日子太好過了,連太子生辰這樣大的事情也敢不盡心操辦——”

  “皇上,别生氣呀!”柔若無骨的小手輕撫着夏侯淩的兇口:“因為那群不中用的東西生氣也不值啊,何況今天還是太子的生辰呢!等會兒太子若見了你生氣的模樣,還不得吓壞了呀!快别生氣了,臣妾倒是有個主意兒,皇上可要聽一聽?”

  她說着這話時,如絲媚眼似不經意的落在目光不停瞟向大門口的雲懷袖身上,後者一無所覺,有些擔憂的望着殿門的方向,雙眼驟然一亮——夏侯玦在宮女的帶領下,垂首走了進來。這家夥,在外面喂了半天蚊子嗎?

  她的反應落在皇後眼裡,她唇邊的笑意更深了,遊離的眼神落在神色僵冷的夏侯景睿面上,隻一頓,在人察覺之前飛快的收回了視線:“皇上,太子來了呢!”

  夏侯淩端坐了身體,慈祥的沖夏侯玦招招手:“來,玦兒,到父皇身邊來!”

  他這一生,隻有太子這麼一個兒子,所以雖然太子不才,但他護愛與寶貝之心,卻是一眼便能看出來的。

  雲懷袖瞧着夏侯玦安靜的坐在夏侯淩身邊,依然垂首不語的與世隔絕的模樣,惋惜的搖搖頭,這麼俊美的少年,怎麼偏偏就自閉了呢?

  将她的表情盡收眼底,夏侯景睿不着痕迹的傾身,擋住了她的視線,淡淡問道:“怎麼了?不舒服嗎?”

  “謝王爺關心,臣妾沒事!”連忙斂了心神,低眉垂眼的回道。

  說不上來心裡忽然升上來的像是挫敗的感覺由何而來,夏侯景睿緊緊捏着酒杯的手背,烏青的筋脈無法抑制的突跳着,但他表情絲毫不變,隻聲線比之方才又淡了好幾分:“沒事就好!”

  雲懷袖下意識的看向他,她怎麼隐約覺得,他好像生氣了?他的表情很平靜,深邃眼眸依然漾着一如既往的溫柔,語氣平淡的近乎平闆……他一定是生氣了,可,莫名其妙的他生什麼氣呢?

  正思忖間,耳邊卻聽得皇後嬌媚的嗓:“皇上,雖說這并非普通家宴,不過在場的都是朝中重臣,君臣親厚如一大家人呢!皇上你說是不是?”

  “皇後說的極是!”夏侯淩微笑着看她:“你到底有什麼輕松的好主意,快說出來讓朕聽聽——”

  “既是一家人,那臣妾便鬥膽說了——”皇後掩一掩嘴,抿唇笑道:“諸位大人平時很難得帶自家夫人進宮來,臣妾聽聞,在座的好幾位夫人都身懷絕技呢,歌姬舞姬的表演看多了難免讓人覺得索然無味,皇上,咱們不如請在座的夫人們露兩手給太子看看,如何?”

  “這……”夏侯淩為難的望着鴉雀無聲的大殿:“隻怕不合規矩吧!”

  “皇上——”皇後拉長語調,嗓音柔媚的幾乎能酥了人的骨頭:“臣妾方才都說了,既是家宴,就沒有那麼多規矩禮數的,大家無拘無束,君臣盡歡,不是很好麼?”

  她頓了頓,小嘴努向太子的方向:“難得太子終于來了,你也不好叫太子掃了興呀!”

  她複又笑眯眯的望着殿下:“相信各位大人都不會介意的哦?”

  誰敢在這當頭說自己介意啊?又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雲懷袖低了頭腹诽。這皇後,到底安的什麼心呢?居然讓一幹命婦當衆表演,這不是侮辱人嗎?誰願意跟歌姬舞姬相提并論呀?

  果然沒人有異議,皇後複又轉回頭望向夏侯淩:“皇上你瞧,諸位大臣都沒有意見呢!臣妾很早便聽聞薄夫人書法精湛,甚是欽佩呢——”

  雲懷袖旁邊的女子盈盈起身,端然行禮,柔柔道:“娘娘謬贊,妾身隻略懂皮毛,實在擔不起精湛一說……”

  “薄夫人太謙虛了,本宮聽聞,你能以左右雙手同時寫字呢!今日難得一見,你便讓皇上與太子開開眼界,可好啊?”皇後素手一揚,便有宮女準備好了紙筆墨硯上殿。

  話都說到這份上,人家能說不好嗎?雲懷袖繼續腹诽,瞧着身旁的薄夫人邁着蓮步走到殿中……

  薄夫人雙手同書一個“福”字,飄逸潇灑、行雲流水的兩個不差分毫的“福”字出現在衆人面前時候,博得了滿堂喝彩。

  夏侯淩的興緻果然被挑了起來,撫掌笑道:“未曾想到,薄夫人還有這樣的絕技呢!薄大人,有妻如此,可是難得的福氣呢!”

  被點到名的薄大人忙起身,恭敬道:“皇上謬贊,難得拙荊這點雕蟲小技能入皇上的眼!韻兒,還不叩謝皇上與娘娘——”

  薄夫人大方得體的叩謝了,又博得夏侯淩一陣什麼知書達禮、婦人典範之類的贊揚,安靜的退了回來。她面上始終挂着寵辱不驚的微笑,雲懷袖很是欽佩的瞧着她,她的寵辱不驚完全是本身的修養與閱曆,當然她也能扮出來,但那份獨特的氣韻,卻是她學也學不會的!

  “皇上,薄夫人書的‘福’字,就當是給太子的慶生禮吧,臣妾讓人送到太子殿中,好不好?”皇後觑了眼端坐卻至始至終都沒有擡一下眼皮的夏侯玦!

  夏侯淩順着她的視線望去,輕歎一聲:“你看着辦吧——”

  此舉,對薄夫人而言無疑是無上的榮幸了,但她僅是噙着清淺的笑容再次叩謝,并未因這無上的榮光而得意忘形。這讓雲懷袖對她欽佩之餘,好感也直線上升!

  皇後揮揮手,立刻有人上前收走了薄夫人的字,端正姿态,她淡淡一笑,關不住風情的眼眸在殿中飛快一掃:“素聞馮淑人有丹青神筆之稱,今夜皇上、太子與諸位大人,應該有此榮幸見到馮淑人的佳作吧?”

  被點到名的馮淑人起身行禮,來到殿中,早有人奉上了作畫的一切用具。殿中安靜極了,隻聽得見馮淑人作畫聲——

  雲懷袖悄悄看向距離頗遠的雲緻甯,後者專心緻志的喝着酒,一眼也沒望過來——她洩氣的籲口氣,到底不是雙生的,所以都沒有與小哥哥的那般默契!

  早就聽聞皇上很寵當今皇後,果然不假呢,但寵到這般地步,讓人不咋舌都不行——俨然一副她說了算的架勢,皇上與太子都淪為成了她的陪襯似地——不過夏侯玦那家夥,說他不是陪襯都難!

  不過一盞茶時間,一副栩栩如生的“群仙祝壽圖”便出現在衆人的眼前,自然,又是獲得了滿堂喝彩。得到皇上金口一番贊歎,馮淑人的夫君也頗感榮幸,原先的靜谧氣氛也教這一聲一聲的“奇哉”“妙哉”打破了,衆人一個勁的恭維,恭維馮大人,恭維馮淑人,總之,熱鬧非凡。

  夏侯玦也點頭贊道:“馮淑人果然擔得起丹青神筆的稱号……”

  殿中附和聲、喝彩聲齊發,一副君臣其樂融融的熱鬧景象。

  雲懷袖卻越發不安了,袖中的雙手下意識的握緊了,總覺得将要發生什麼她無法應付的事情……無端的心浮氣躁了起來。

  夏侯景睿自是察覺到了她的異常,握一握她袖中的雙手:“怎麼了?”

  “沒事……”她氣息微有些不平,說了他也不會懂她莫名其妙的不安。“王爺不必擔心!”

  夏侯景睿擔心的瞧了她一眼,但她很快低了頭,他無法從她面上看出更多來,隻得任她去!

  殿中,章恭人填了一阕詞,汪夫人奏了一曲《出水蓮》……俱是各顯神通,為自家夫君面上增光不少。

  “皇上,臣妾這主意不錯吧?”皇後微笑,秋波盈盈,眸光随便一轉,都似有說不出道不明的纏綿情意。

  夏侯淩撫掌大笑,拉了她的手道:“隻有你這鬼精靈才能想得出這樣的主意來,也虧得諸位大人心兇寬廣,才能容你這般胡鬧……”

  “諸位大人自然是心兇寬廣的,倒不知,睿王爺……”她巧笑倩兮的說着,目光于是光明正大的落在了夏侯景睿身上:“舍不舍得讓王妃露一手給大家瞧?”

  言下之意,夏侯景睿若借故不肯,便是心兇狹隘之人了?所以,皇後是在這裡等着她呢?等前邊的人,将該表演的都表演完了,這才點到她的名字,若她重複了别人的表演,那就是了無新意,她這個以賢良淑德著稱的王妃在外人看來,也不過爾爾罷了!

  眉眼一沉,卻在擡眼的時候适時的将一閃而過的銳利藏在了眼底。夏侯景睿軟語笑道:“臣弟無所謂舍不舍得,隻是懷袖身子素來不好,眼下隻怕……要掃皇兄與諸位大人的興了!”

  “王爺這就是舍不得了!”皇後含笑徐徐道:“皇上,臣妾在深宮之中,可是時常聽你誇獎王妃,說她博學多才,滿腹經綸,才華橫溢呢!臣妾今日好不容易見到了……皇上!”

  拉長的語調,俨然是撒嬌哀求的語氣!

  雲懷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博學多才?滿腹經綸?才華橫溢?她口中說的人,是她嗎?還是這裡另外還有别的姓王名妃的人?

  這皇後,她到底安着什麼心呢?她很确定自己沒有惹過此人——她在深宮裡面,就算她想惹也沒機會好不好?

  所以唯一的可能便是——她擡眼望着身邊的夏侯景睿,陰恻恻的目光很有些瘆人的意味——這個家夥跟皇後,他們果然是有……不知道多少腿的,所以皇後才會這麼不待見她!千方百計想讓她在衆人面前出醜,對,這才是皇後的目的!

  “娘娘這般說,倒教懷袖不能自處了呢!衆所皆知,娘娘才是飽讀詩書、才高八鬥的,懷袖如何擔得起皇兄那樣的稱贊?想是皇兄平日裡同娘娘的玩笑話罷了……”夏侯景睿緊緊抓住了她袖中的手,低頭來看她時,低低綻出溫柔的笑意。

  那笑意和那手勁,像是安撫、要她别擔心的意思,她怔怔瞧着,夏侯景睿這是……公然的在維護她?

  雲懷袖自認不是特别笨的人,如果王府裡的陷害事件讓她不能确定夏侯景睿是不是真的站在她這邊的,那麼眼下……她無論如何也該明白了,他的确是站在她這邊的!

  可是為什麼呢?從前的他冷落她,甚至是冷眼瞧着她在偏僻的意竹堂自生自滅,雖也對她和顔悅色,卻也從未這般公然的維護……到底是什麼令他改變了态度?

  心頭泛起的,是陌生的溫軟的甜意,那甜意裡,卻又裝載了太多的不安……

  她有些怔愣的瞧着此時的他,而他也正看着她,明眸流盼,深情熠熠。

  這樣的癡望,看在皇後眼裡,隻差沒将一口銀牙咬碎,面上卻是半點聲色也不動,微笑恬然,宛如寒露香花:“皇上你瞧,王爺與王妃,隻怕此時都忘記了是在這皇宮中了吧?這般恩愛,羨煞了我們這些旁人呢!”

  “娘娘說笑了!”夏侯景睿移開視線,粲然一笑:“若說羨煞旁人,當屬皇兄與娘娘你呢!臣弟與懷袖……在你們面前,也隻是贻笑大方罷了!”

  “你這猴崽子,就知道怎麼哄朕開心!”夏侯淩似嗔責道,眉間眼裡卻都是笑意!

  “臣弟可是句句屬實,絕無半點欺哄之心,皇兄一定要明察啊!”夏侯景睿抱拳,假意委屈的說道。

  夏侯淩被他無賴的表情惹得直發笑,皇後卻不依:“皇上,人家真的很想開開眼界,你跟王爺說說好不好嘛……”

  夏侯淩拍拍她的手,為難的看了眼默不作聲隻當自己是聾子的雲懷袖:“不太好吧,懷袖身子确實是不好的——”

  “不然,請王妃小彈一曲好了!皇上,臣妾真的很仰慕王妃的,一直聽你說起,卻都無緣見到……皇上,你就答應了臣妾吧!”皇後不依不饒的請求道。大有皇上若不答應她便要一直求下去的意思。“何況,今兒太子的生日呢,就當是王妃獻給太子的慶生禮好不好呢?”

  “這……景睿你看——”夏侯淩頗頭疼的瞧着夏侯景睿,一邊是最愛的女人,一邊是自己的弟弟,夾在中間的他,看來頗為難。

  “我……”夏侯景睿還欲再說,寬大的衣袍被扯了扯。他低頭去看,雲懷袖靜靜的瞧着他,他不解其意,微挑眉:“懷袖……”

  這女人,連太子都搬了出來,若她不賞臉,待會兒不定還要給爹爹施壓呢!反正她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看她出醜就是了——她就不明白了,她是哪半邊腦袋認定了她雲懷袖會當衆出醜?

  向來她是不屑與女人較勁的,因為覺得無聊,但今天,既然她看她不順眼,非要與她較勁,她也不能将自己當成沒用的鴕鳥或者烏龜……迎戰就是了!

  更何況,她剛剛不小心有看到夏侯玦偷眼看她哦——

  就借那女人所說,當是給他慶生了!

  “王爺,娘娘盛情難卻,看來懷袖隻能獻醜了!”她說着,緩緩起身,面向夏侯淩與皇後恭敬的行了一禮:“有辱皇上與娘娘的清聽,還請多多包涵!”

  轉而面向夏侯玦的方向,依然是恭敬的一禮:“懷袖在此,祝太子殿下生辰快樂!”

  殿中有還未撤下去的柳琴,她随手取了來,這種屬于琵琶類彈撥的樂器,因使用柳木制作,外形也類似柳葉的形狀,因而被稱作柳琴——其演奏方法與琵琶一樣。這種東西對于曾有過天才音樂家之稱的她而言,沒有半點難度。

  端然坐下,将柳琴斜放在兇前,左手持琴,手指按弦,右手把撥子夾在拇指和食指之間,彈撥琴弦,姿式非常幽雅娴熟。

  微側頭一想,手指跟着撥動,流暢輕快的旋律在安靜的連細微聲響都沒有的大廳中響了起來——

  每一天都要祝你快快樂樂,每一刻都希望你平平安安,吉祥的光永遠環繞着你,像那旭日東升燦爛無比。每一天都要祝你快快樂樂,每一刻都希望你平平安安,歲月像泉水悄悄的流,平安像那星辰永久永久……

  她将歌詞稍微改了改,卻仍是琅琅上口,除了柳琴歡快的曲調以及她輕快的嗓音,大殿裡一片寂靜,靜的就如同沒有一個人在一般。歌聲曼妙,琴音琳琅,她隻顧低頭彈唱,并不看神色各異的衆人。

  琴音漸歇,她正欲放下手指,忽聞一縷清越的笛聲婉轉響起,流亮如碧波蕩漾、輕雲出岫、卻正是方才她所彈唱的旋律,連半個音符也不差。她驚訝的擡頭去看,卻見雲緻甯遙遙而立,執一管翠笛在唇邊悠悠然吹奏,在她的視線望過去時,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怎的,總覺得他似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心下有些委屈,但還是跟着他的笛音擡起了手指,琴笛相和,竟出奇的合拍,袅袅琴音,脆脆笛聲,曼妙歌聲,相得益彰,直聽的衆人如癡如醉……

  又一遍後,琴音與笛聲都漸漸低緩了下去。雲懷袖放下柳琴,起身盈然一禮,緩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忍不住偷偷瞄了眼臉色依然不怎麼好的雲緻甯,暗自猜測自己又惹了什麼禍害冷面神不開心了?

  夏侯淩率先回過神來,撫掌大笑:“妙哉妙哉……這真是朕聽過的最美妙的樂聲了!想不到,就連雲太醫都深藏不露呢!雲卿家,你果然好福氣啊!”

  “皇上過獎,這些不過是以往小妹還在家中時與微臣胡鬧着弄出來的東西,實在難登大雅!”雲緻甯趕在雲安淮之前,漫聲說道。

  雲懷袖一囧,額滴好二哥啊,這首歌貌似是她第一次唱吧,他應該也是第一次聽到才對呀!但他居然撒謊,還面不改色的撒謊?!讓别人知道他有過耳不忘的好本事是會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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