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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王爺永遠是對的 暈小七 8635 2024-01-31 01:08

  “呼呼……”第一個被挖出來的小芝四肢大敞的仰躺在地上,一邊喘氣一邊斷斷續續說道:“你們……再不來,我們……一定會被……悶死……你們動作好慢哦!”

  辰與面色沉靜的衆女子們繼續挖埋在雪地中的人,并不理會她的抱怨。緊接着,被從偌大冰洞中拉出來的是雲懷袖與夏侯景睿。

  “呼——”雲懷袖腿軟的倚在夏侯景睿懷裡,長長地籲了口氣:“我以為我們這回死定了呢!景睿,你有沒有受傷?”

  夏侯景睿一隻手扶着她的腰,一隻手護着她的腹部,牢牢守護的姿勢,自然令她毫發無傷,搖搖頭,伸手撥開她額上因緊張而被冷汗浸透後黏着的碎發,輕笑道:“我沒事。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很好!”錦蘇最後被拉出來,立刻奔到她身邊,小心仔細的從頭到腳審視她的身體。

  “爺,屬下等來遲,請你責罰!”辰低頭,領着衆女子躬身請罪。

  “罷了,夏侯玦真的撤走了!”他扶着雲懷袖,轉身面對他們,微蹙眉,淡聲問道。

  “屬下等人親眼見他們離開,方才敢靠近!那邊已經準備妥當,爺,我們現在過去麼?”

  “嗯!”夏侯景睿應一聲,彎腰橫抱起雲懷袖,避開狼籍的斷壁殘桓,大步往外走。

  “景睿,我們要去哪兒?很遠嗎?”雲懷袖忍不住發問,直到現在,她仍是雲裡霧裡不明所以——原以為死定了,畢竟他們隻有四個人,然而,卻又奇怪的活了下來。

  她連他們是怎麼活下來的,都迷迷糊糊的。

  “不遠。”夏侯景睿低頭看她,悠然笑道:“就在距離此處五裡外,那裡有個山坳,地勢極好,我們現在暫時住在那裡——”

  他說完,低低一歎:“委屈你了,懷袖!”

  “你找抽麼?讨厭!”他哪隻眼睛看到她委屈了?

  明知道,隻要能跟他在一塊兒,她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啧,真将她當成弱不禁風、纖纖弱質的林妹妹了麼?

  夏侯景睿低笑出聲,沉沉的笑聲裡,盡是喜悅與開懷,“你知道,我總想給你最好的,但現在,能給你最好的那人,卻不是我,為夫的心裡,總覺得不舒服……”

  沒個正經的家夥,他們這才剛從虎口下逃生出來吧,他居然就有心情逗弄她了,還将夏侯玦說的無聊的話記得那樣牢。“古人說,好飯不怕晚嘛。總有一天,你能給我最好的不是?”

  “好飯不怕晚?哪個古人說的?我怎麼沒聽過?”他挑眉,半是打趣半是疑惑。

  “……你管是哪個古人說的?反正,我說得出來,就表示一定有古人這樣說過!”她斬釘截鐵,大有‘你要敢反對就死定了’的意思。

  真是……勇敢啊!害怕驚慌的感覺都還沒有消褪,居然就能與他玩笑了。

  心窩裡暖暖的,他啊,是知道自己還在害怕吧,所以,才與她說起風馬牛不相及的玩笑話,隻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她這一生,還能到哪兒去找他這樣好的男人?“我們……究竟是怎樣逃過這一劫的?”

  “夫人,這得歸功于我小芝啦!我們藏身的地洞,是我挖的哦!”小芝蹦蹦跳跳的跟在他們身後,歡歡喜喜的向她邀功。

  “你……早有準備?”她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他們藏身的地洞,應該是在地面上斜挖出來的一個大洞,而因為是斜着挖的,房屋燃燒後掉落的斷梁殘壁才沒能傷到他們。那地洞,不大不小剛好容納他們四人。

  夏侯景睿正要回答,小芝又搶過了話頭,一臉崇拜的望着夏侯景睿英俊的側臉:“當然啊,我們爺最是英明神武了,所以早早就吩咐我在院子裡挖地洞,雪花蓋住洞口,便沒有人知道那裡的玄機了,爺真的好聰明哦……”

  “我當然也有猜測,夏侯玦他利用你引打算對付我的想法,所以,我們一離開,他勢必就會知道。”他淡笑着打斷對他贊不絕口的小芝,邊走邊道:“在發現她們蹤迹時,小芝便将房前屋後都灑了火油,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所以,當熊熊火焰沖天而起時,他會抱着她,從屋頂跳到院子裡,在外人眼裡看來,無疑是自尋死路……

  “我明白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家夥的謀略心計,比夏侯玦還要更甚一籌呢。“我們躲在地洞裡,小芝再将用藤蔓編制好的大網蓋在洞口,用堆在洞口的雪将洞口蓋起來……”

  她會如此推測,是因為趴在洞裡時候,依稀覺得有雪落在她的臉上、頸脖上……

  “可,夏侯玦憑什麼會相信我們憑空消失了?”畢竟,四周可都是他的人,而他沖進來,又沒有找到他們的屍首,他不是應該下令将此處掘地三尺才對嗎?

  “他當然不信,所以後來他又返回來了。”所以他們才會在地洞中呆上那麼久,“說真的,要騙到他還真不容易,我利用的,也不過是他當時的急怒攻心!”

  憤怒會讓人失去理智,這話一點兒也不假。

  他後來回來,沒有如他所料的見到他們從廢墟中出去,便以為他們是真的逃走了。不過他想,等他冷靜下來,他很快又會掉頭回來,這回,一定會令人掘地三尺——不過那時候,他應該明白他是怎麼輸的了?“琉毓國的人應該混進京都了吧?”

  “爺,還沒有收到喬玉嬌的消息。”辰沉聲回道,“不過,也沒有收到不好的消息。”

  夏侯景睿點點頭,表示明白了。眉心微曲,印着幾不可見的憂心——現在他們能倚仗的,隻有琉毓國了。而且,必須速戰速決。

  夏侯景睿給了雲懷袖一個……熱淚盈眶的大驚喜。

  山坳裡幾間簡易的房屋,比之前燒毀掉的還要簡陋一些,然而一切吃穿用度俱是上好的。這一切,也都是他細心的囑人安排好了的。

  眼下不能給她安穩富貴的日子,但至少,不能讓她有絲毫的不舒服與委屈——這是他作為人丈夫所必須要考慮到的。

  一路被他抱着進屋的雲懷袖,還沒來得及下地,便被迎面出來的兩人急急抱了住:“懷袖……我的女兒啊……娘想死你了……”

  “懷袖,你沒事吧?有沒有受苦?有沒有受刑?怎麼會瘦這麼多?他關着你,居然不給飯嗎?”雲安淮也是老淚縱橫,絮叨又欣喜的打量着被夏侯景睿小心護着的雲懷袖。

  “……爹,娘?”雲懷袖驚愕至極,不敢置信的努力瞪着眼睛望着身前的老人,雙手顫抖的緊握着雲夫人的手,感覺她與自己一樣緊張激動,“你們……”

  “爹,娘,你們不要激動!”夏侯景睿微微一笑,低垂的眼眸落在她倏然蹙起的眉頭上,唇邊笑容更深了,“懷袖她好不容易回來,方才又受了驚吓,我們先讓她喘口氣再說——”

  二老疊聲稱是,但還是圍在雲懷袖左右,淚眼模糊的瞧着她,臉上又分明挂着欣慰滿足的笑容……

  “懷袖,你與爹娘這麼久未見,一定有很多話想說,這樣吧——”他攏一攏已經完全被吓呆了的雲懷袖的肩頭,柔聲道:“讓爹娘先陪你回我們的房間,你們好好聊聊!不要擔心,這裡很安全。嗯?”

  “……喔。”他他他他他……喊她的雙親什麼?

  她的記憶裡,夏侯景睿從沒有這樣喊過呢,通常都是雲大人或者雲夫人……

  可是現在他居然喊他們爹娘?而且,詭異的是,他們一點兒也不感到局促不安?這這這……他怎麼了?他們怎麼了?

  “來,懷袖,快跟娘進來!娘一早聽說你今天會過來,便親自做好了你最喜歡的蔥花餅,這些日子,你一定沒有好好吃過飯對不對?走,我們邊吃邊說——”一邊說着,一邊牽着她的手,熟悉的穿過堂屋,往後面的房間走去。

  “娘,你們……一直住在這邊?”臭景睿,一點兒風聲都不漏給她,害她剛才驚訝的要死——他一定是因為很想看見她目瞪口呆的蠢樣子,所以故意不告訴她聽。

  “對啊!景睿安排我們住在這邊,說隻要耐心等幾天,就能見到你!他果然沒有騙我們——”雲夫人的語氣,滿是對夏侯景睿的贊賞與喜愛。

  雲懷袖又被吓一跳,景睿?娘什麼時候這樣親昵的喊過景睿?而且,聽起來很順口,似乎,這樣稱呼已經很久了。“……你們一定吃了很多苦吧?爹,娘,都是女兒不好,都是女兒害你們受了這麼多苦,女兒不孝——”

  “傻孩子!歸根結底,你有什麼錯呢?”雲安淮握住她的手,語帶憐惜的說道,“你自小養在深閨中,見的人太少,識人不清也不能算是你的錯——景睿啊,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們了,你們鬧誤會的那段時間,孩子,要扛起雲家的擔子,真的很辛苦吧?”

  “不……不會辛苦。”雲懷袖眼眶微紅,一低頭,晶亮的淚水一劃而過,此時她坐在床沿,雲安淮與夫人分坐在她兩邊,他們握着她的手,她也緊緊的反握住他們的手。哽咽道:“雲家的災難,都是因我而起的……”

  他們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為什麼不怪她有眼無珠,不罵她引狼入室……依然對她這麼慈愛。

  “懷袖,誠如景睿所說,當先皇下旨要你嫁入王府時,你已經身不由己了。那一切,又怎會都是你的錯呢?”雲夫人輕歎一身,粗布衣裳也難以掩住她柔雅嬌弱的氣質,隻太多的變故,不可避免的在她兩鬓染了霜白的顔色。

  “可是,若不是我多管閑事……若我沒有招惹夏侯玦……”雲家會不會依然安好無恙?他們二老也不會擔驚受怕,受着居無定所、颠沛流離的生活。

  “孩子,你平常的聰明勁兒去哪兒了?”雲安淮也蒼老了不少,隻是眉梢眼角,再無平日在家時的嚴肅刻闆,望着她的眼裡,盡是慈愛。“不管是夏侯淩當政還是夏侯玦,咱們雲家太顯赫了,沒有人能夠容忍得了——爹隻是沒有料到,爹的一世忠心,換來的竟是帝王的猜忌與不容,是爹的錯啊——”

  他将人性看的太美好,他以為他的忠心該換來帝王的贊許,卻沒有料到,竟然是不容——這一輩子為了朝廷鞠躬盡瘁,卻換來雲家的家破人亡,唉!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

  “爹,你别這樣說,你有什麼錯?你為人正直,忠心耿耿,為了夏侯王朝盡心盡力……是夏侯淩他心眼小,又好猜忌啦,才不是你的錯!”雲懷袖忙安撫唉聲歎氣的雲安淮,“好了,爹娘,我們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二哥跟天音哥哥,我們一家人才算是團圓了。”

  “你二哥我們已經見到了,唉,那孩子也是命苦啊——”雲夫人低頭拭淚,想起依然昏迷不醒的與不知所蹤的兩個兒子,忍不住悲從中來。“景睿那孩子真是聰明,他将你二哥送到當日我們被困的那個崖洞裡,專門留了人在那邊照顧他,根本不會有人發現他在那裡,又免了将他移來移去讓他不舒服……倒是天音那孩子,生死未蔔,教人好不憂心……”

  “夫人,你别這麼擔心。景睿不是說了嗎?會盡全力尋找天音,隻要有消息,一定會立刻告訴我們……唉。”雲安淮忍不住長長一歎:“這些日子,最辛苦的就是景睿那孩子了,從我們離開那個崖洞開始,便馬不停蹄的東奔西跑,估計連個安穩覺都沒睡成。”

  雲懷袖心中再多的久别重逢的喜悅或者悲傷,被爹娘對夏侯景睿的贊許與疼惜的态度沖散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是好奇。“爹,娘,景睿他……做了什麼好事嗎?”

  她從前可不記得他們這樣贊揚過他呢!且,她若沒記錯的話,他們對他,從來都是畢恭畢敬的吧?這一家人的親昵态度,讓人實在忍不住要好奇呢!

  雲家二老相視一笑,彼此眼中都有着感激與欣慰,“若非景睿,你以為你今天能見到爹娘嗎?是景睿救了我們的命——”

  “你們是說,因為他将你們從崖洞裡救出來的事情?”這不是應該的嗎?他知道雙親對她的重要意義,會救也是一定的啊!

  “在崖洞裡,你爹他得了風寒,當時沒有傷寒藥,也沒有多餘的禦寒的衣物,是景睿他将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你爹……”雲夫人語氣凝重,雲淮安則是一副不勝唏噓的表情。“你知道他本來就受了傷,為了你爹啊,他還拼盡全力,用内力幫助你爹發汗……”

  “是啊。那時候他兇口還流着皿呢!”雲安淮唏噓道:“然而他不顧自身安危,差點連自己的命都葬送了——幸好那洞裡有備好的傷藥,但他還是昏迷了整整三天才醒過來。把我和你娘急的不行!”

  “後來你爹忍不住問他為什麼要那樣拼命,你知道他怎麼說嗎?”雲夫人接口,繼續道。

  雲懷袖抿唇,她想,她知道他會怎樣回答……他,真的可以為了她做到連命都不要的地步。夏侯景睿,大傻瓜!

  眼睛酸酸漲漲的難受,她連忙低了頭,不讓雙親發現她的異樣。

  “他說啊,我們對于你來說,就是生命的全部,他說,我們絕對不能出事,因為你會傷心,他說,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你傷心……”現在回想起那一幕來,還是會覺得好感動呢!

  “乖孩子,雖然一開始我跟你娘都不看好他,但皇命難違,我們忍痛将你嫁過去,其實沒有一天心裡踏實過,然而那一天,我們才知道,我們的擔憂有多麼多餘。景睿那孩子,是甯願自己受苦,也不會讓你難過的。”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已經足夠了解一個人的性格品性了,他們很欣慰,女兒能嫁給這樣一個人。他是能給她幸福的人呢!

  “……我知道。”雲懷袖哽咽出聲,這個時候,她很想見到他,很想抱着他,很想告訴他,她很開心,很快樂!

  “不管以後事态将會怎樣發展,我們隻希望你們……你們好就行了。”雲夫人緊緊拽着她的手,輕輕拍拍她的手背,忍住淚意說道。

  “懷袖,爹娘都知道你是孝順的孩子,我們也很欣慰。但,你要明白,能陪着你走完人生的,不是爹娘,而是景睿,所以,他才是你最重要最該在乎的人,不是我們,也不是你的哥哥們,你明白爹的意思嗎?”雖然,她不是他們的親骨肉,然而,卻是他們親手養大的,他們唯一,最疼愛的女兒。

  這些年,若不是刻意想起,他根本就已經忘記了她不是他們親生女兒的事實。這個孩子秉性善良,體貼懂事,但就是……太愛他們了,凡事都将他們放在第一位,說真的,他是很開心沒有錯,然而,這并不是她的人生。她最重要的人,應該是景睿才是。

  “我明白……”嗓音微顫,她想,她明白爹的言下之意是什麼——日後若他們二老再有什麼事情,不能讓景睿再拿命相換或是相搏。因為,他要留着命陪她。

  “那就好。你累了吧,先躺一躺,等到吃飯娘再來叫你!”雲夫人讓她躺上床,蓋好厚厚的被子,與自己丈夫相視一笑,攜手走了出去。

  雲懷袖躺在床上,心裡卻久久不能平靜——他什麼都沒講,隻雲淡風輕的跟她說,他養好傷後便帶着爹娘離開了崖洞,他完全不提他為了救爹昏迷了三天的事情……

  還記得他曾經跟自己說過,她在意的人,他會幫忙守護——他言行一緻,努力的保護她在乎的人,而她,到底給過他什麼啊?她甚至……一想到曾經對他的不信任,她就很想要狠狠地扇自己兩巴掌。

  夏侯景睿,你怎麼能……能讓我這樣愧疚?你怎麼能讓我這樣愛你?有生之年,我再不會對你抱有任何懷疑,愛你,相信你——

  “我以為你會很高興,可是,沒想到你在哭!”夏侯景睿聲音清越宛若初夏蓬勃的草木氣息,眉眼盈着心疼與不解,拇指指腹輕輕拭去她臉頰上的淚珠。

  “喜極而泣,你沒聽說過哦?”她嗆聲,可是更想先抱着他痛快哭一場。但,他會擔心。

  “事先沒有告訴你,便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你不會怪我吧?”他蹬掉鞋子,挨着她躺下,微皺的眉緩緩舒展,笑意如一縷明亮月光,澄澈分明。

  她撅嘴,将心裡的心疼和難過壓抑住,微揚下巴,故作驕矜:“你吻我一下,我就不怪你——”

  這樣的‘懲罰’,夏侯景睿求之不得,他的聲音低沉而蠱惑:“為夫,謹遵夫人命……”

  他剛湊過去,便被她用力的叼住了雙唇,張開牙關銜咬住他的下唇,她像很是激動,咬的太大力,幾乎要咬破他的唇瓣,他微皺了下眉,她的粉舌來勢洶洶的席卷進了他的唇裡……

  他想張口問她怎麼了?這樣激烈的吻,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呢。雖然,她也有主動吻他的時候,然而,總是蜻蜓點水,從來沒有這樣……像是迫不及待要将他連人帶骨頭全部吞下肚的感覺。

  但他不敢說話,因為怕一說話,就會咬傷進占自己唇的,蠻橫的橫沖直撞的舌——

  單純的唇舌接觸已經沒有辦法滿足夏侯景睿了,氣喘籲籲剝着她的衣服時,大掌拂過她隆起的小腹,霎時清醒了過來——不行啊不行!

  心情甚是郁卒的長歎一聲,停下所有動作,靜靜摟着她柔軟的嬌軀,下巴擱在她的頸側,滾燙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膚上,讓她忍不住輕顫,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很辛苦對不對?”

  當然辛苦,他如何能滿足于隻能抱抱她親親她而不能更進一步?“幸災樂禍?”

  而每次都是她将他撩撥的快要燃燒起來,又是她澆的他一頭冷水——再這樣下去……他也不知道還能忍到什麼時候去?所以,在她分娩之前,分房睡應該是最明智的決定了。可……他受不了不能抱着她一起睡啊!

  “當然不!你這樣辛苦,為妻也覺得很不忍呢!”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她現在是孕婦,實在不方便做太激烈的運動嘛!

  他努力調勻自己的呼吸,也讓那該死的欲望冷靜下來,“真的不忍,以後便不要再這樣撩撥為夫了,為夫會死的,知道嗎?”

  他說得嚴重,身體卻很故意的動了動,讓她清楚地感覺到他“興緻高昂”的某處有多麼難受。

  雲懷袖俏臉微紅,緊咬了下唇瓣,掄拳砸在他肩頭上,“不許提死字,你要敢死,我立刻帶着你的種改嫁你信不信?”

  夏侯景睿伸手捉住不帶任何傷害性質的拳頭,清淺啄吻着,眸裡盡是戲谑的笑意:“我不信——除了我,這輩子你還能愛上别的男人?”

  “自大狂!”卻不否認,除了他,她還能愛上誰?誰還能像他那樣傻,為了她,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惜……

  “爺,不好了,你快出來,出大事了!”一屋子的旖旎暖情就在小芝的砸門聲與驚慌失措的叫喊聲迅速消褪。

  夏侯景睿神色一凜,翻身下床。“什麼事?”

  “不會是……夏侯玦又找來了吧?”天,他們連氣都還沒有喘勻,又要繼續逃命了嗎?

  “應該不是!”夏侯景睿安撫的拍拍她拽着他衣擺的手背,眸光深邃如無窮的黑洞,悠遠難測,隐隐透出一縷銀色劍光,冷硬銳利。然而安撫的語氣卻是那樣輕柔:“你别擔心,我出去看看!”

  “不,我跟你一起出去!”不管什麼情況,她不要站在他背後,她要站在他身邊,與他一起面對。

  “爺,快點出來啦!出大事了啦!”小芝的驚叫聲再一次響起。

  雲懷袖心一沉,顧不得他同不同意,掀了被子下床,手一直緊拽着他的衣擺,态度很明确。

  夏侯景睿當然明白她若堅持起來,他最好什麼都别說。蹲下身替她着好鹿皮短靴,直起身來,牢牢牽了她的手,低頭瞧一眼她一副備戰的模樣,微微一笑:“準備好了嗎?”

  “嗯!”她重重點頭,率先邁開腳步:“我們走。”

  他在就好,她隻要他在。

  拉開房門,便瞧見小芝不停的跺着腳,清秀的小臉全是焦急和惶恐。“爺,有人闖進來了。辰正在跟他們交涉,怎麼辦怎麼辦?”

  “是什麼人?”這裡荒無人煙,而且為了安全起見,屋舍外面也布了陣法,一般人根本闖不進來。但,若是夏侯玦,便說不定了。但聽小芝的語氣,似乎,來人并不是夏侯玦或他的人。

  “一男一女,他們長得好漂亮,好像仙子一樣美……哎唷,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啦!”小芝懊惱的給自己腦袋一巴掌,“我們沒有見過他們,連辰都沒有見過,但他們說是來找夫人的,也不肯說他們是誰,男的一臉不耐煩,像是随時準備要砍人一眼,好可怕……”

  “你覺得會是誰呢?”找她的?雲懷袖不安的握緊他的手。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别擔心,有我呢!”不管對方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會是夏侯玦的人——夏侯玦的人不會這麼禮貌的等他們去見,當然,是敵是友在未見到來人之前,他也不能确定。

  果然是……男才女貌的一對璧人。男子約莫三十出頭的樣子,一張舉世無雙的面容,隻要看過一次就永遠也不會忘記,俊魅孤傲的臉龐,冬夜寒星的瞳眸,冰冷明澈中略帶柔情的眼神,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貴族驕傲氣息。然而當他看向身旁的女子時,那冰冷的能凍傷人的寒瞳,奇迹般的漾出一汪春水來。

  而那站在他身邊的女子,也絲毫不遜色,她極美,美麗的雙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頰邊微現梨渦,直是秀美無倫。冰雪上反射過來的強光照在她的臉上,更顯得她膚色晶瑩,柔美如玉。

  “你們是——”夏侯景睿隻一瞬間的怔愣,很快回過神來,這兩位,他的确從未見過。

  “請問雲懷袖是哪位?”俊美男子皺眉,剛要出聲,卻被身旁的女子搶先一步,柔和的女聲甚是悅耳。

  果然是找她的?雲懷袖一怔,愣愣道:“我便是,請問你們……”

  “夫人,你瞧她的模樣,呆呆愣愣的像是傻瓜,我可看不出她哪裡聰明——”男子不耐煩的大聲‘嘀咕’,挑剔的眼隻望了雲懷袖一眼便又重新回到了他家娘子身上。“喂,我家司小四跟司初二跑到哪裡去了?叫她們滾出來!”見太座大人啦!

  “沈含玉公主?”雲懷袖回過神來,并不介意方才自己被批“呆呆愣愣像是傻瓜”,毫不介懷的笑了笑,同時安撫住身旁身體緊繃、怒意橫生的夏侯景睿——隻是嘲笑她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喚我沈含玉就好——這是我相公司承傲,不過他脾氣不太好,你們别介意!”美目淡淡掃過緊抿薄唇的面容平凡氣勢卻不凡的男子,笑着替自家相公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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