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_81345“柔儀宮?”聽了皇後說讓壁珠住在柔儀宮,慕容景天不由得挑眉道,“皇後怎的竟相中了柔儀宮了?畢竟,裕更衣也算是從柔儀宮出來的。若是再住回去,怕是不妥當。”
但見皇後不緊不慢地給慕容景天夾了一筷子糕點,這才繼續道:“雖然臣妾是後宮之主,可畢竟裕更衣從前是伺候宸淑妃的,到底是有着主仆的情分在的。如今裕更衣新貴直上,若是一時三刻要宸淑妃與裕更衣平起平坐,臣妾隻怕宸淑妃會吃心呢!”
“哦?”慕容景天吃了一口糕點,旋即笑道,“那麼,皇後的意思是……”
皇後淡淡含笑,眼眸中卻多了幾分深沉之意:“臣妾想着,裕更衣從前侍奉宸淑妃,更是宸淑妃的陪嫁丫頭,自然是最忠心耿耿的,也是最與宸淑妃有話說的。更何況,裕更衣剛剛得寵,隻怕後宮的姐妹們會對裕更衣頗有怨言。”
說罷,皇後用手緩緩撐住了腰肢,這才微微昂首,不緊不慢道:“隻是,若是讓裕更衣與宸淑妃住在一處就不同了。宸淑妃性子溫和,更是身在高位。再加上宸淑妃與裕更衣的主仆情誼,必然和睦,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皇後含笑看着慕容景天平靜的臉龐,柔聲道:“如此一來,宸淑妃也是給後宮姐妹做了表率,也就無人敢輕賤裕更衣了。”
這邊慕容景天将茶水飲盡,隻是笑而不言。
見慕容景天并未海口,皇後便替慕容景天倒好了茶,繼而溫然笑道:“更何況,宸淑妃得寵多年,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至于裕更衣,更是新貴直上,如今也是皇上心尖尖上的。臣妾想着,若是讓裕更衣與宸淑妃住在一處,皇上看着,倒是方便。”
說罷,皇後将茶杯遞給慕容景天,笑道:“皇上,您說是不是呢?”
聽得慕容景天哈哈一笑,旋即笑着刮了一下皇後的鼻子,道:“皇後想的倒是周全。裕更衣從前侍奉宸淑妃盡職盡責,且柔儀宮地方也算是寬敞,讓她與宸淑妃也是極好。隻是――”
但見慕容景天話鋒一轉,卻是道:“隻是,賢貴妃一向不喜歡朕寵幸旁人。更何況,自朕迎宸淑妃回宮之後,朕便囑咐了人好好修繕柔儀宮。眼下柔儀宮的儀制乃在四妃,若是讓裕更衣住了,倒是過于擡舉她了。”
慕容景天夾了一筷子糕點吃了,這才道:“更何況,若是賢貴妃知道了朕讓裕更衣住在柔儀宮,賢貴妃隻怕是不願意。這丫頭一向最喜歡吃醋,朕也不想讓賢貴妃心裡頭不痛快。”
說罷,慕容景天深深地看了皇後一眼,卻是道:“所以,皇後的提議固然甚好,但卻有些不妥的。”
皇後怔住了。
自打知道壁珠承寵的時候開始,皇後便滿心隻是蕭绾心。
蕭绾心,這個酷似仁孝皇後的女子本就讓自己有所忌憚。如今蕭绾心的心腹又成為了皇上眼前的紅人,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原本,自己思忖着,即便蕭绾心她心機深沉,肯用自己的心腹替自己争寵,可壁珠卻是個花瓶兒似的妙人兒,倒是好操控。一旦二人在恩寵上有沖突,壁珠必然按捺不住,到時自己便可以盡收漁翁之利。
可是,自己卻失算了。皇後忘記了,永和宮中那個明豔動人的女子,才是這未央宮中多年以來恩寵不衰的常青樹。
内殿之中的空氣仿若膠着了一般,讓皇後有些透不過氣來。隻見皇後略微咬了咬嘴唇,這才勉強笑道:“是,臣妾失察了,竟沒想到賢貴妃那裡去。不過,臣妾聽皇上的意思,仿佛是皇上有主意了?”
“嗯……”慕容景天淡淡應了一聲,旋即又飲了一口茶水,這才道,“朕記得,從前敬貴嫔還是采女時懷上了大公主。朕聽太醫說,敬貴嫔身子極好,是個好生養的,朕便撥了寬敞的凝晖宮給敬貴嫔居住,若是以後敬貴嫔子嗣繁多,也能住的開。”
皇後微微颔首道:“正是……”
但見慕容景天眉心一沉,旋即冷然道:“是可惜,敬貴嫔自生養了大公主之後便一直不曾生育了,倒是白搭了寬敞的凝晖宮。”
說罷,慕容景天輕輕叩了叩桌子,這才道,“既然如此,便讓裕更衣與敬貴嫔住在一處吧。敬貴嫔是個氣性好的,也不會欺辱了裕更衣去。另外貴嫔一位也不算太高,也不會過于招眼。”
“是……”皇後低低應着,默然不語了。
如此一連三日慕容景天都是歇在了凝晖宮裕更衣處。即便是長久失了恩寵的敬貴嫔也因為壁珠的得寵而獲得了慕容景天的些許垂憐。很快,慕容景天便以“對裕更衣照顧有加”為名,對敬貴嫔大加封賞。
如此一來,敬貴嫔雖然一向不得寵,卻是比以往揚眉吐氣了許多。加之壁珠幾乎是專寵,連帶這凝晖宮都仿佛到處是暖暖春意。
第三日的夜晚,夜色更是深沉如墨。纏綿歡愛之後,大汗淋漓的壁珠軟綿綿地伏在慕容景天的兇膛上,側耳傾聽慕容景天有力的心跳聲。
慕容景天微微伸出手拂去了壁珠額上粘膩的汗珠,柔聲開口道:“你怎麼了?”
慕容景天搔地壁珠極癢。隻見壁珠嬌羞不已,微微側一側身子,這才羞赧道:“皇上您這般生龍活虎,臣妾,臣妾是累了……”
“哦?”慕容景天不由得失笑道,“朕可是沒用上十足的力氣,你便承受不住了?若是朕日日都在你的凝晖宮裡,以後更加精進,你又該如何?”
見慕容景天的話說的露骨,壁珠更是羞赧不已,趕緊躲進了慕容景天的懷中,嬌然捶了慕容景天一拳頭,忙道:“皇上!您可别這麼說了。您是要臣妾羞地跟個什麼似的,您才開心麼?”
“哈哈――”隻見慕容景天哈哈一笑,旋即笑着捏了一下壁珠微微沁出香汗的鼻翼,道,“你這般嬌羞的樣子,倒是讓朕更加喜歡得緊了。”
慕容景天剛一說完這話,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多年以前,自己對绾兒,也說過這般甜膩的情話。隻是如今,當年的绾兒成為了四妃之一,身份自然是更加尊貴,隻是帝妃之間的嫌隙卻是有增無減了。
見慕容景天愣愣地出神,壁珠不由得往慕容景天的懷裡鑽了鑽,道:“皇上,您怎麼了?”
“朕沒事……”慕容景天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來遮掩面上的尴尬,隻是道,“朕隻是許久沒有這般舒心了。”
壁珠含笑道:“旁人不說,皇後娘娘最是溫厚賢惠,如今又是懷着身孕的,皇上若是多與皇後娘娘在一起,也是舒心。”
“皇後麼――”慕容景天淡淡道,“皇後年紀大了,懷個孩子也是不容易。朕前個兒去瞧她,瞧着她臉上的斑倒是不少。皇後原本就沒什麼姿色,如今看來,到更是不如從前了。”
壁珠忙賠笑道:“女子有孕,本就容易出斑。待皇後娘娘順利生下小皇子,那斑自然是會消減的,皇上不必在意。”
慕容景天绾了绾壁珠松散的頭發,旋即道:“對了,你去乾元宮給皇後請安,皇後沒為難你吧?”
“怎會?”壁珠含笑道,“皇後娘娘很是疼惜臣妾,跟臣妾說了好一會兒話,還賞賜給了臣妾許多好東西。”
說罷,壁珠盈盈一笑,伸出玉手,嬌然道:“皇上您瞧,這鴿皿紅戒指便是皇後娘娘賞賜給臣妾的好東西呢!隻是,這戒托乃是用純金打造的,臣妾戴着,倒是沉得慌。”
慕容景天瞧了那鴿皿紅戒指一眼,心中便已經全然明白。慕容景天将一縷志在必得的泯在唇邊,旋即攬住了壁珠的肩膀道:“旁的不說,鴿皿紅寶石極為名貴,即便是身在六妃之位也不是能随意用得起的。更何況這戒托更是用了純金呢?朕瞧着,這樣的好東西,隻怕合宮裡也找不出幾個來。”
壁珠驚愕道:“竟這般名貴麼?”
借着幽幽地燭光,那鴿皿紅寶石的光澤更甚明亮。壁珠喃喃道:“臣妾不過是小小的更衣,如何承受得起皇後娘娘這般疼愛?”說罷,壁珠趕緊摘下了戒指,塞進了慕容景天的懷中,道,“這戒指太過名貴,臣妾實在是承受不起。還請皇上趕緊還給皇後娘娘吧。”
見壁珠有意推脫,慕容景天先是一怔,旋即失笑道:“這鴿皿紅戒指乃是皇後賞賜給你的好東西,朕有怎能替皇後收回?”
說罷,慕容景天親手為壁珠戴上了那鴿皿紅戒指,誘惑道:“這是皇後賞給你的,你自然就是擔得起。你今個兒不過是從九品更衣,用起來自然是越了規矩。但是以後呢?你這般得朕歡心,難道一個小小的從九品更衣位分你便滿足了麼?”
壁珠按捺住心中翻湧的狂喜,趕緊道:“是!是!皇上說什麼便是什麼吧!”說罷,壁珠更是撫了撫那鴿皿紅戒指,仿佛生怕那戒指會飛走了似的。
慕容景天見壁珠這般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由得覺得好笑,道:“朕瞧着你與皇後倒是和睦,如此,朕也是能放心了。”
“是……”壁珠收回了思緒,低低道,“隻是,臣妾還有一件事,尚未完成。”
慕容景天略一挑眉,道:“哦?什麼事?”
壁珠咬着嘴唇,低低道:“臣妾雖然得幸能侍奉皇上左右,可臣妾不過是出身奴籍的卑賤丫頭罷了。臣妾從前是淑妃娘娘的貼身侍女,又是跟着淑妃娘娘從文安公府邸陪嫁過來的……可是,可是臣妾還不曾給淑妃娘娘請安。”
說罷,壁珠用自己的一雙雪白的手臂纏住慕容景天的身子,溫然道:“臣妾承寵已過三日,但卻沒有向舊主問安,心中實在有愧。”
慕容景天微微一怔,旋即失笑道:“難得你這般有心。隻是,宸淑妃不是個喜歡拈酸吃醋的人。你若是得寵,她必然也是開心。”
“是……”壁珠低低道,“如今敬貴嫔對臣妾極好,臣妾自然是感恩戴德的。隻是,臣妾與淑妃娘娘,畢竟是有着主仆情分在的。”
“如此……”慕容景天伸出了自己修長的手指,順着壁珠的鎖骨輕輕滑下,誘惑道,“那你明個兒給宸淑妃請安便了。隻是,也得你明天下得去床才是――”
隻聽得壁珠一聲驚呼,兩人便沉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