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店二樓,小孩子們都是站在嚴清的身邊,都是不知道那個小女孩為什麼突然間就是鑽到桌子底下去了,一個個小腦袋都是探了出來,眨巴着純真的眸子。
霍瑤現在拿着熱乎乎的肉片在桌子下面搖晃着,想要借助食物的美味吸引她出來,鄭宇見到這裡直接翻了翻白眼,把她拉了起來,霍瑤一見是鄭宇,瞪大美眸,道:“你想幹嘛!”
“屁話,你難道不知道這丫頭是怎麼回事嗎?看你手裡的肉片吧。”鄭宇嗤笑一聲,還問他幹嘛,向着她手裡的肉片挑了挑下巴,霍瑤眸子低頭一看,肉片已經是缺了一大半!
從那咬痕上來看,力量十足,要不是鄭宇去拉她出來的話,能夠手指都要被咬斷一半了,霍瑤也是頭一次的露出呆萌的表情,旋即微微一歎,她知道發生在小女孩身上的情況。
“那現在怎麼辦?”嚴清還沒有聽說小女孩被注射了那麼多gmb針劑,她不知道是不是體質的問題,居然不會産生體外變化,這應該算作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鄭宇望着面前老舊的桌子,周圍存放着貨物,黑暗冰冷,他低下腦袋看向裡面,隻見到一雙眼睛沒有任何的智慧,隻有那種黑暗深處的恐懼與害怕,瑟瑟發抖。
見到這裡,鄭宇面無表情的将面前的桌椅和貨物通通都給搬開了,呈現出攔住她逃跑的阻擋,由于裡面長年沒有打掃過,蜘蛛絲和灰塵非常多,沾染在她的身上,顯得更加的髒與亂。
她的喉嚨無法發出任何語言,隻有野獸般的嘶吼,鄭宇見到這裡浮現出了一絲觸動,伸手就是要把她提拿出來,然後小女孩猛然間抱住他的手臂,狠狠的張口啃咬下去!
“鄭宇!”
嚴清和霍瑤看到這一幕更是尖叫一聲,鮮皿正在從她嘴巴裡面慢慢的滲透出來,那雙充滿暴戾的眼神居然會出現在這麼小的小孩子的身上,這讓她們難以置信。
其他孩子也是害怕的躲起來了,可是被咬的鄭宇依舊是沒有什麼表情,好像被咬的地方并不是自己的手,緩緩的收縮臂彎,将其抱在懷中,根本不嫌她髒。
小女孩原本就已經是又餓又冷,面前一個個都是生面孔,唯獨鄭宇讓她有一點印象,這仿佛是她的一種歡迎方式吧,她什麼都忘記了,更忘記了作為人原本該有的東西。
“不用擔心,這個小家夥隻是餓了而已。”鄭宇輕輕的摸着她後腦勺,輕聲細語傳入她的耳中,她瞳孔往上移,看到的是一張平靜如水的面龐,牙齒立刻的松開而來,發出了小狗哀怨的聲音,伸出小粉舌舔了舔傷口,她并不是完全的失去理智,或許還懂得人對她的好與壞。
嚴清急忙的從旅館老闆那裡拿來了醫療箱,給鄭宇的手臂止皿包紮,看到他懷中的小女孩,團團迷霧在她的心中浮現出來,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嗎?
“小丫頭被你給弄出來了,剛才我原本是想要那張紅鈔票引她出來的,不過無效。”嚴明從樓下走上來了,看到這裡也是笑眯眯的說道,同時帶來了一個消息。
在這裡的小孩子都是找到了他們的父母,到時候送回去就能夠會到爸爸媽媽溫暖的懷抱中,可唯獨鄭宇懷裡的小女孩沒有任何一個人認領,更加沒有人頒布尋人啟事。
小孩子回去之後有人疼,有人愛,唯獨小女孩什麼都沒有,沒有家,更加沒有一個地方可以溫暖她冰冷的心,她現在好像是聽不見聲音,雙手雙腳趴在地上,舔着剛才掉落的肉片。
“不準吃!”此時正在包紮的鄭宇對着小女孩低喝一聲,雙目瞪大,頗有一番威嚴,小女孩瞬間打了個機靈,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皿絲立刻的遍布整個眼白,就是作勢要猛撲鄭宇!
“安靜,不要逼我打你!”鄭宇根本沒有格擋,依舊是瞪着她,沉喝一聲,小女孩在半空中重新的掉落下來,撞在他的懷裡,發出了一道道小動物受委屈的嘤鳴聲。
不知為何,他們看到這裡都是有一種想要哭泣的感覺,鄭宇就像是扮演着一個父親的角色,喝止自己的孩子不要做着奇怪的事情,霍瑤的瞳孔立刻紅了,忍不住的流淚了,扭到一旁的抹淚。
“我知道,她就是一個大大的累贅,而且還是一個很危險的‘人’,啞巴,腦神經中樞受創,累贅,誰都不可能會帶着她。”鄭宇輕輕的摁了一下小女孩的昏睡穴,軟倒在他的懷中,喃喃道。
嚴清正在給他包紮到最後的時候,雙手細微的顫了一下,淚腺一下子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很堅強,甚至是不知道小女孩發生了什麼事情,氛圍影響到了她。
“可我身邊的累贅已經很多了,再多她一個也沒有什麼,而且隻有我才能夠治好她的這種病症,跟你們的老頭子說一聲,把她放在我的身邊吧。”鄭宇知道自己不能夠放下她,不為什麼,隻因為自己是一個真正的醫生,有病人他就要治,不因為他的什麼身份。
如果真的沒有人管她,那麼後果将會非常的悲慘,很有可能就是被軍方抓去那種黑暗一面的訓練營裡面培養成一頭‘狗’,最終的主要功能就是殺人!
若是還無法掌控的話,那麼就是直接殺掉,她不會說話,不懂思考,而且容易暴怒,處于一種神經極其敏感的狀态,感覺到一縷殺意就會猛然暴起。
嚴清抓着他的手掌保證一定會跟老頭子說的,随後她和霍瑤兩人帶着小女孩到樓下洗澡去了,需要給她從頭到尾打理,昏睡穴會讓她睡上好幾個小時。
過了兩天,各國的軍用直升機紛紛到來,更是帶着他國的孩子回去了,華夏的直升機也是相繼而來,這趟旅途真的是給了鄭宇太多的情緒波動了,尤其是現在躺在他懷中的小女孩。
“睡吧睡吧,等你醒來,就該回到我們的國土,那裡就不會有人給你注射奇怪的東西了。”鄭宇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說道,坐在一旁的嚴清也是心中一動。
以前的鄭宇在她的心中就是一個大壞蛋,混蛋,可是現在的模樣就像是一位有責任感的男人,忍不住的伸出手扣住他的手指,彼此溫暖的溫度可以感應到。
鄭宇微微擡頭的看了她一眼,嚴清清麗的容顔浮現溫柔的光輝,玉指輕輕點着小女孩的臉頰,感覺到他的眼神,白了他一眼,嗔道:“怎麼,就你能夠對她好啊?我是她姐姐,對她是天經地義的。”
“那你牽着我的手做什麼,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饑渴了,作為大好青年的我來說……”鄭宇舉起相牽的手掌,忽然間恍然大悟,露出‘我理解’的表情,還沒說完就是挨了一頓揍。
嚴清現在的心裡真的是又氣又樂,這個家夥的情商到底是多少,難不成是傳說中的負數嗎?狠狠的揍了他一頓,讓自己的心裡好受些,将周圍的氣氛稍微的緩解了一些。
回到華夏,軍事基地已經是有着警局車子在等待了,是專門來到這裡接走小孩子到警局裡面見父母的,見到一個個的小孩子進入警車裡面,唯獨鄭宇懷中的小女孩沒有接走。
小女孩從鄭宇的懷裡跳了出來,雙手雙腳趴在地上,顯得嬌憨可愛,嚴清微微一笑的想要牽她的手,可不知道她愣愣的看着離去的警車,轉過身來的時候,萌萌的大眼睛自動的流淚了。
“怎麼啦,不哭不哭哦,姐姐哥哥都在這裡,會好好陪着你的。”嚴清心裡一緊,拇指抹去她流下的淚珠,強顔歡笑,像是要感染她一樣,小女孩臉蛋抽搐起來,難道連笑都不會了嗎?
鄭宇心中一歎,不過同時也能夠知道了一些事情,就是這個小丫頭大概還聽得懂人話,因為那是她的母語,而且還在努力地學習着微笑,代表着她還有得救,而并非是一隻野獸。
姐弟兩和霍瑤還需要報告,鄭宇不是他們軍方的人,所以就不用進去見老頭子了,拉着小女孩就是從軍事基地走了出去,三人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像是帶女兒出來玩的父親。
華夏的天氣跟北極的天氣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别,這邊已經是秋季了,穿着單薄的長袖就夠了,街道上,鄭宇牽着小女孩的小手掌,讓她能夠用兩隻腳走路。
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從最初教起,鄭宇有的是耐心,所以絕對不會抛棄她的,有人抛棄了她第一次,那麼第二次絕對不會發生的,因為,他不會那麼做。
小女孩大概隻有四五歲左右,正是天真爛漫的年齡,鄭宇就想要帶着她四處走走看看,讓她知道在這個大千世界,依舊是有着吸引人的東西。
走着走着她就尿尿了,鄭宇立刻囧了,周圍的行人見到這裡也是偷笑起來,這是和善的笑,鄭宇蹲下來很認真的跟她對視,道:“以後,這個噓噓要記得跟我說,知道嗎?不要随地大小便?”這完全就是爸爸的角色啊,誰叫他攬下了這個責任。
小女孩長長的頭發可以垂落在地上了,嚴清給她紮起來變成了一條馬尾,纏繞在腰上,看起來要多可愛有多可愛,聽完之後也是浮現出了一點點疑問。
“我滴媽啊,算了,反正慢慢給你恢複過來好了,我又有的忙了。”鄭宇直接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袋上,苦笑一聲的牽着她繼續走了,給人一種笨蛋爸爸傻女兒的感覺,暖化了無數人的心。
現在是早上10點左右,鄭宇帶着她四處亂逛,由于身上沒帶錢,最後隻能夠乖乖的回到診所,董青見到鄭宇的瞬間猛地站起來了,看到小女孩張大嘴巴。
“醫生,為什麼你每一次出去都會做出那麼多讓人驚訝的事情?”董青指向他旁邊的小女孩,大聲的喊叫起來,鄭宇都想要一鞋拔子抽過去。
“大驚小怪,這是我在國外用5毛錢赢回來的。”鄭宇嗤笑一聲,本尊的神通你還不知道呢,回歸自己的老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