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現代王妃(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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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舅舅主殿中出來,槿栀停住腳步,回望着這座富貴華麗的宮殿,她隻一個感受,空,太空蕩了。就像是她的舅舅一樣,除了面對她和兩位表哥,在别人面前,永遠帶着那高貴溫和的面具。
槿栀走出殿門後,裴君後原先還淺笑妍妍的面色一下子收斂。
“主子,郡王長大了。”福兒在一旁遞上新砌的茶水,安慰道。
抿了一口,裴君後放下杯盞,眉間隐約的心疼,“十三歲的姑娘,可不是長大了。可是,我倒甯願她還是之前那副人事不知的模樣。”
他乖巧的侄女,為何偏偏喜歡了小六呢?如今竟說出請求出宮開府的話來,唉!
“郡王?”
不知道方才在君後面前還活潑可愛的郡王殿下,怎麼突然停下裡,身後的貼身侍女輕聲詢問了一聲。
回過神來,槿栀揚起燦爛的笑容,“沒事,隻是突然想起一件事!”
姓名:裴槿栀
性别:女
年齡:13
身份:裴君後侄女
劇情:女主犯官之女杜若嫣被長安侯府二夫人收養,偶然間得知母親的冤屈,為母翻案,一改從前的低調,吸引起皇子們的注意。氣質出衆,才學過人的她思想獨到,使得皇子們覺得她與别的女人不同。而女主的案子有關叛亂,幕後黑手女帝自然不會翻案,女主便驅使幾個皇子為翻案,争奪皇權。最終男主三皇子奪得大寶,貶妻為妾,迎女主為正宮皇後。
任務:阻止男主登頂之路,斬斷二皇子,六皇子對女主的情絲。
她所在的這具身體,裴槿栀,是裴君後嫡親妹妹的獨女。
八年前,其母承恩侯為救皇帝身亡,其父随即殉情後。承恩侯府僅剩裴槿栀一人,被陛下親封郡王,接入裴君後的宮中教導。說是郡王,卻無封号,而從八年前起,上京卻從此再無承恩侯府。
尤為特别地是,這是個女尊的世界,卻不是全然以女子為尊。
榮豐國在幾十年前經曆過一次重大的改革。多年下來,民風開闊,政局也有所改變,如今男子漸漸也有了從政的權利。
而最為重要的是,當今女帝膝下除了一雙目失明的公主,就隻有七位皇子。而女帝最小的孩子,十皇子已經九歲。
從十皇子之後,後宮再無所出。可見,下一位皇帝,必是從這七位皇子中挑選。男人執掌天下的時日,指日可待了!
原文中,裴槿栀對養在裴君後膝下的六皇子情根深種。在奪權後期,她為六皇子盜取兵符被發現,被皇帝賜死,君後也因她最終郁郁而終。
這次發布任務的讀者,槿栀覺得應該是裴君後的粉絲。
裴君後與仁安女帝年少夫妻,庶長子的出生,妻主對權勢的熱衷,以及後院中越來越多的美人,緻使夫妻情淡。
在杜若嫣出現後,不戀權勢的親子與性情驕縱的養子,竟都攪和到争權奪位的渾水中去。唯一視若親女長大的侄女也被妻主賜死,最終成功上位還是與她有仇的舒貴君的三皇子。
裴槿栀有什麼值得讓人同情的?
嬌氣郡王,錯生情根,以為自己對愛人無私奉獻,愚蠢得一比。以為自己是聖母,孰不知,她這麼做除了感動了自己,也就傷了真正對她好的裴君後。
對一心隻向女主的六皇子趙景炎而言,她的犧牲,也就道一聲可惜罷了。
她的小命丢了有什麼可惜?
回到自己居住的煙岚殿内,槿栀開始半天的學習時光。
宮中原本自有博識館教授帝裔學識。
隻是,唯一一位公主自小呆在仙觀中,一年才回一次,槿栀她這個孤女與諸位皇子又男女有别。最終,就變成裴君後請來當朝的兩位學士,單獨為她授課。
前面宋學士搖晃着腦袋講述何謂“修身”,槿栀的視線不由地停落在左前方,虛無放空。
方才聽宮人說,六皇子今日還未去博識館,槿栀情不自禁地感歎陛下又多做的一番無用功。
十日前,六皇子沖撞了壽王世子,女帝罰他抄寫一百遍佛經,修身養性。隻要不偷懶,一天抄十遍綽綽有餘,更何論皇子被罰,有多少是自己親手書寫的。
趙景炎說起來比她還大上一歲,這性子,卻頑劣不堪,被罰之後已經歇十天沒去上課了。
論嬌慣,整個榮豐國,恐怕也沒多少比得過他。無論槿栀怎麼審視他,從他身上也尋不出閃光點,除了那一臉的蠢。
午睡過後,槿栀便聽到宮侍禀報,二皇子進宮的消息。
她的親表哥趙景霖年後已經十八,早在三年前,就單獨開了皇子府。兩個月後,二皇子府就要迎女主人進府了。
唯有熟知原小說的她知道,這位侯府小姐終歸成不了她的表嫂了。
一個月之後,準二皇子妃芳魂驟然長逝。也因此,表哥又多單身了一年,讓他遇見了那位杜小姐,夾雜着别的一些原因,從此走上争權奪位的不歸路。
整理好着裝,槿栀對着銅鏡中的自己眉頭一挑,她要去親表哥面前刷好感了。
這裡的女人身材比正常世界的稍顯高挑一點,十三歲的她,已經快要超過一米七的高度了,并且還有上升空間。
隻是,礙于審美觀的不同,讓她頗有些郁卒。隻因,這裡流行的是健碩的女人。
換言之,她這衣裳下空蕩蕩,給人瘦竹竿似的身材,讓許多男兒們很是沒有安全感啊!
一身白緞長袍的槿栀行走在宮殿廊下,如墨的長發被白玉簪挽起,收斂了原主的驕奢任性,不露喜怒的她,氣質頗有些出塵的味道。
加上她那與曾經帝都第一美人裴君後有六分相似的面容,過往的路上,有大膽的新宮侍便開始偷偷窺視。
雖然上一世的武功,來這裡才撿起來一分,槿栀敏銳的察覺度,卻沒差到有人偷看都不知道的地步。
看來,這宮裡,也有懂得欣賞她的美的人嘛!
來到鳳飛宮主殿外,不需槿栀多費口舌,門外候着的宮侍便麻利地小步跑進殿内禀報。
不多會兒,便出來告知,君後請她進去。
跨入殿門,過堂的風令她垂落的烏發飛揚,碰巧她又背着光亮。這一幕,讓坐在上手,且剛剛提及她的裴君後和二皇子内心引起了波動。
而他們的想法卻都大同小異,莫不是歎息,小六怎麼就瞧不見自家侄女(表妹)的好呢!
要是槿栀擁有讀心術,大約會答:表哥還是親的好。至于裴君後,她這舅舅對她一直很好,不是衆所周知的嘛!
“拜見舅舅,見過表哥。”禮數不可廢,來這裡後,槿栀一直恪守君臣之禮,從未懈怠。
“表妹,我與父後才提及你,可巧,你就來了。”
槿栀淺笑着說:“大約是心有靈犀吧,就是知道表哥定說槿栀了,槿栀這才前來。”
她其實很想調侃趙景霖,但是在說出心有靈犀一詞後,眼尖地瞧見二皇子隐約有些抖動的耳根都紅了,後頭才又多加了兩句。
哎呦,這仙人兒似的表哥,哪怕并未顯露出明顯的情緒,都叫她意淫出嬌滴滴的模樣出來了。
她自诩美人,在裴君後和他親子趙景霖面前,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裴君後年少時,容顔傾城,他的臉上哪怕沾染了歲月,也隻不過減少了三分豔絕,多出了五分高貴。在槿栀心目中,他的美,依舊驚心動魄。
而趙景霖正當年少,青春正茂,若是他絕美的臉上情生意動,端得是仙一般的魅惑。
親兒子與其說内斂或羞澀,其實更多的是孤僻,裴君後見他們表兄妹這般和諧,不由地産生一個念頭。
“槿栀,開府一事,暫且先擱置,不若你去霖兒府上小住十日半載再回宮來如何?”
開府必須女帝下旨,而裴君後無寵多年,槿栀提出來前,就知道有些不合宜。
但她也不是真的為了府第,爵位,那無封号的郡王,她從來都不曾稀罕過。她是不想困囿在這看似宏大,實則方寸之地的宮殿内。
欣喜過後,槿栀先是神色一斂,而後帶着幾分惆怅,“表哥正籌備婚事,槿栀前去,可否打擾?”
出宮便是她的目的,至于住所,二皇子府,自然是最好的,早就準備着的六皇子府,就在隔壁呢!
裴君後的話實在是正合槿栀的心意,她心中雀躍卻不能表露出來,暗自勸慰自己要忍耐。
說到婚事,趙景霖臉色微微漲紅,唇瓣微啟,卻又不知說什麼才好。羞惱地朝着槿栀瞥了一眼,好似再說,讓你多嘴!
美人嬌羞,槿栀簡直可以想象若是别人瞧見了,定會酥麻了半邊身子。隻是她,不是那種憐香惜玉的,瞅了舅舅一眼,對趙景霖回以了然的神情。
兒子這個性,裴君後發愁了不止一時半刻了。見他二人之間的互動,他倒反而希望,兒子能與侄女多多相處,将這超然世外的性子扭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