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現代王妃(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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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東方的情人節的前一天,星期五。
清晨,陽光燦爛,天氣微熱。
早上七點過半,b城東區禦景西苑一座别墅二樓主卧内,許安然及時醒過來。
迷迷糊糊努力地睜開朦胧的眼睛,身側空空如許,伸手摸摸,一片暖意猶存。揉了揉太陽穴,她掙紮着起身,踩過腳下一片柔軟的絲絨地毯開門。
“寶貝兒!”
“唔!”
“乖,起床啦!太陽公公曬屁屁啦!”
對話中哄着女兒起床的男人是她丈夫。如果盛安國際的員工在這裡,估計會被吓傻眼。誰能想到人前嚴肅的顧總每天早上都要如此溫柔地将擁有起床氣的女兒喊起來上學前班。
“粑粑,我不想起床!”
……
倚在牆上,滿足地聽着隔壁傳來的父女倆的對話,許安然不由地露着笑容微微失神,這樣簡單而舒心的日子竟然已經過去四年多了。平淡,恬然,溫馨,盡管沒有激情,可是,這是她想要的吧!
轉身回到房間抓緊洗漱,十分鐘後,再次走出房間,來到隔壁。
果然,引入眼簾的是兒童床上,一個已然穿戴整齊的小精靈,淡綠的紗裙,柔順的黑發垂落肩頭,忽閃忽閃的大眼睛裡閃現出濃濃的睡意。
看到許安然,小精靈眼睛一亮,甜甜地喊:“麻麻早安!”
叫的許安然滿心柔和,恨不得化成一團。
“糖糖早安!”許安然走上前輕輕将孩子抱進懷裡,然後看着正彎腰拿出一雙相配的水晶鞋的顧晏之,待他站起身,正對上他一雙深邃的眼眸。
她想起曾見過他學生時代的照片,那時候,他不是這樣的,有時候,一個眼神就能令人心顫。不過,在女兒面前,他從不流露出不符合慈父形象的神色。
“你趕緊去洗漱吧,這裡我來!”
“嗯。”
望着光線中懷抱着女兒的妻子和小手搭在女人的肩上的女兒,顧晏之心底一沉,頭也不回地離開房間。
許安然今年27歲,趕了一回潮流,畢婚族!
23歲畢業就結了婚,丈夫顧晏之,總部位于b市的盛安國際總裁,身價多少她迄今為止不清楚,總之過億。若不是他們結婚低調,恐怕走在b市的路上,多少女人眼刀子早已射過來。
女兒是她24歲生下,今年4歲,大名顧沅芷,小名糖糖,很乖巧。婚後沒多久她就懷孕了,工作也辭了,本來也不是有多大事業心的她安心在家做全職太太。
“寶貝,我們來洗臉臉!”拉着孩子的小手,走到衛生間内,許安然擰好毛巾輕柔地擦拭着小家夥的臉龐。
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但是糖糖在她眼中更多時是她爸爸的貼心寶。
顧晏之确實是個好父親,很疼女兒,幾乎女兒提出的所有要求他都盡量滿足她。許安然覺得這樣不好,她認為顧晏之太過溺愛孩子,會讓孩子變得驕縱。她家境平凡,不管在生活還是在教育理念上,都與丈夫有很大不同。當然,目前為止,糖糖也不過稍顯嬌氣,見過的人都很誇贊,這點很值得她去欣慰。
8點20左右,用過早餐的一家三口準時出門。許安然送糖糖去幼稚園,顧晏之開車去盛安。
在車庫分别之際,顧晏之幽幽地開口:“我去上班了!”
“嗯!”許安然已經習慣了他這樣時常的寡言,扭頭對糖糖示意,小姑娘很有眼色,“粑粑再見!”
看着女兒清亮的眼眸,顧晏之微微愣神,又瞬間恢複。寵溺地摸摸女兒的頭,低頭親吻她的額頭,才上車,呼嘯而去。
**
晌午,婆婆沈婉玉打電話過來,說下午她會去接糖糖,晚上就住在金水灣。婆婆刻意為他們制造周末二人世界的念頭,可惜許安然沒有心電感應到。
在家窩到下午,換了身素淨的衣服,許安然才出去,因為恍然想去看一個人。
明天是她農曆生日。高中以後,周圍同學都過陽曆,漸漸地她也不記得自己的農曆生日了。這麼美好的日子,以前她有兩個小夥伴幫她記得,可現在呢!
許安然自己開着車,路上買了束紅玫瑰,一路開到西山鳳凰福壽園。
b市西山别名鳳凰山,經濟不算發達,但是有一樣是整個市的翹楚,風水好,适宜墓葬。因此,這裡建起了寺廟庵堂,還有有名的風景秀美的墓地――福壽園。
葬在這裡的,是許安然初中同學,也是多年的好友,去世在她最美麗的年華。20歲,别的女孩隻需要被家人捧着手心呵護,隻需要做男友眼中的貌美如花,而她,卻早早體驗過人生百态。
放下紅玫瑰,靜靜地坐在墓前。
“淼淼,我下次帶糖糖來看你。”
“陸文澤還沒有回來,你想他嗎?等他回來……”
“我挺好的,你在那邊安心……”
……
夕陽西下,晚霞絢爛,許安然拾級而上,腦海裡又閃現出無數回憶,心底默念着“淼淼”,思念與愧疚再次席卷了整個心房,腳步停滞,撫着微痛的心口。
微風拂面,帶着幾分清醒,她視線飄飄乎,投向右前側不遠處,幾個墓碑錯落間,映現出一個特别熟悉卻不該在這裡的身影。
是他嗎?
他怎麼會在這裡?又是來看誰?
那方,身影浮動,許安然轉身躲到另一方墓地,被樹木遮蔽。從側臉,到遠遠地看着那背影,那身西裝,她在心中有了肯定的答案。
循到那方墓,照片上的女人清麗脫俗,笑顔如花,碑文赫然――愛妻習阮芝之墓,左側落款:顧晏之。右側時間:生1982年2月14日,逝2006年7月30日
嗬!
她想,她知道這是誰了!
許安然蹲下僵硬的身軀,輕撫着倚靠在墓碑上的香槟玫瑰,想起它的花語:愛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驕傲,沒有你的我就像一隻迷失了航線的船。
細細數着,一朵,兩朵,三朵……一共十一朵,一朵不多一朵不少,一生隻愛你一個嗎?
豁然站起身,轉而離去地那一刻,眼淚怦然而出,心密密地似被針紮過一般,痛随着經脈蔓延,深入骨髓,最終淚水未及盈眶,消散不見。
淼淼,我今天,好像不該來!習阮芝,她在這裡,嗬……
夜晚悄悄降臨,燈火闌珊,許安然沉寂許久,才驅車回家。
路上,那人打電話說晚上應酬,不回來吃飯。
她就安安靜靜一個人用完晚飯,給婆婆打了個電話後,坐在客廳内,開着電視,目光迷離。
九點多,保姆張阿姨都回房了,隻餘許安然獨自面對滿室空寂。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
認識顧晏之,是個意外。如同從前,她從不敢幻想自己能嫁得高富帥。
大三下學期,她送東西去b大彼時正在讀研究生的江意妤學姐的宿舍,恰好碰見前去探望表妹的顧晏之。
b大是全國知名學府,新校區早幾年就建立在郊區,而她來b市讀書幾年,對商業上的好不涉獵,那會兒與這位商業巨子對面,卻不相識。
有江意妤在其中拉纖,加上顧晏之主動追求,許安然也漸漸敞開心懷接納了他。
她一直渴望安定的生活,雖然沒想過那麼早結婚,但是畢業前夕,顧晏之要帶她見過父母,她不知為什麼,竟從心底找不出抗拒,就那麼順其自然了。
想着想着,滅了客廳的燈火,窩在沙發上,選擇了一個舒适的姿勢,她漸漸進入睡眠。
夜半過後,大門“咔”打開,酒氣順着微風飄散入許安然的鼻内。
“撲通!”
許安然聽到什麼東西摔下來的聲音,一下子就被驚醒了。
“嫂子,三哥今天陪我們喝多了,您多包涵。”唐斯年差點被自家三哥拖累一起摔下來,看到立刻開燈的許安然就幫着請罪。
沒看嫂子一直呆在客廳嘛,可見這等的。三哥鬧着要回來,唐斯年本來心裡還惴惴的,現在看,人家夫妻好着呢!
打開燈,許安然就看到她的總裁老公一手扶着門,半跪在地上。人顯然醉得不輕。與她猜測之一相符,果然是扯謊去喝酒了他這些好兄弟是不是個個都知道實情呢!
一事不煩二主,她幹脆讓他的好兄弟唐斯年幫着将顧晏之抗進了主卧。
看着床上的人皺着眉頭,許安然壓抑住内裡不知道什麼的感覺,抿着笑容向唐斯年道謝,“沒事,今天謝謝你了,斯年!你趕緊回去吧!他我來照顧。”
唐斯年今年32了,至今單身,紅顔知己卻不少。知道跟她不相關,許安然雖然看不順眼,也沒多說什麼,聽說他現在好像有個包着的,就不客氣留他了。
唐斯年不知道許安然心裡所想,還感歎嫂子好說話,三個這樣都不生氣,“哎,嫂子,我走了!”
關上門,許安然坐到床邊拍了拍顧晏之的臉頰,“顧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