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全修真界都是我腦殘粉

第79章 看到

  意外和熟悉的飛電狐相遇,讓顧景行感到了一絲完滿的征兆,似乎他将取景地點定在抱邺城,是個很好的決定,從這裡開始修行願力,也将從這裡跨入願力修行的第一個意義重大的階梯。

  頓時,顧景行的勁頭更足,專門往密林裡面跑,企圖找出最适合無尤和師弟隐居的地方。

  唐空霁與宓琴在被顧景行安排在隊伍的中央,用顧景行低着頭裝深沉的話來解釋,是前有奚央,後有風應蘭,中間他們兩個築基期的修者保護,想來這一大隊練氣期的人馬會很安全。

  其實顧景行隻是想讓他們兩個有多遠藏多遠,要不是隊伍末尾實在危險,他肯定要把他們安排到最後面去。

  唐空霁和宓琴正擔心自己跟着來給他們添麻煩,可以充當保镖發揮點作用,他們再開心不過了,在隊伍中央十分敬業,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比奚央還要積極。

  因此,直到飛電狐的出現打亂隊伍的步伐時,唐空霁和裴竹才第一次見到花自賞的真容,登時都不約而同地呆了呆,大概見到花自賞還無動于衷的人大概也就是奚央了,任何外貌皮囊在他眼裡走過,就如同在他的空靈根上走過,不會留下任何痕迹。

  “太美了。
”宓琴情不自禁地感歎。

  唐空霁同意地點頭,不過沒多加評判,又把視線轉向了顧景行和奚央,喃喃道:“我一定見過他們,熟悉感越來越強烈了,可是假如我見過令一真人,絕不會忘記才是。

  宓琴拉過唐空霁小心翼翼地囑咐:“表哥,你以後别這麼說了,要是被令一真人聽到,也許會讓為你故意的,想要攀親帶故,恐怕會影響你進入天玄宗。

  “表妹,你知道你表哥我從來不會說謊的。
”唐空霁很憤怒自己的為人被懷疑。

  宓琴撇嘴:“我是知道你不會說謊,可難保……”宓琴若有所指地瞧了瞧唐空霁的腦袋,難保你腦子不會記憶錯亂,她第一次覺得外人說唐空霁傻,也許可能大概有那麼一點依據。

  這麼想着,宓琴想起來什麼似的,又看了眼花自賞,依偎在他肩膀上的那隻雪白的飛電狐竟然被他襯得失色,宓琴雙眼漸漸迷茫:“我忽然也覺得他好熟悉啊。

  “别開玩笑了。
”唐空霁終于逮着機會刺刺一直不肯相信他的表妹,“這樣的人,看一眼,哪怕隔着很遠的距離,也會印象深刻,無論過多少年,再見面一定能一眼認出來,哪裡有熟悉一說?

  “對啊。
”宓琴承認,“可是,我真的覺得很熟悉。
表哥,我有一點懂你的心情了。

  唐空霁不吃這一套,扭頭說:“你要是對人家有意就明說,别拐彎抹角,表哥會給你做媒的,放心。

  以往說起宓琴的婚事,宓琴重要暴跳如雷,但這次,她卻沒聽見一樣,疑惑地盯着花自賞的背影,究竟哪裡熟悉呢?
一定不是長相,這樣明豔脫俗的相貌,不會被輕易遺忘的。

  似乎受夠了這樣的困惑,宓琴悄悄地将裴竹拉到後面來,問道:“那個長得很漂亮的人是什麼來頭?

  裴竹一聽就知道她說的是花自賞,雖然奚央、祁覓雲以及辛思笛長得也很漂亮,但要是花自賞在,漂亮這個詞總是會先輪到他的,否則宓琴就會這樣問了:那個長得很漂亮但不是最漂亮的那個人是誰。

  “他叫花自賞,應該是袖月谷的弟子吧。
”裴竹其實也知道得不多,隻看到他是被勾占帶來的。

  “袖月谷?
”宓琴驚疑不定,大美人再加上袖月谷的身份,對她這個區區小城城主的侄女來說,基本上可以說是刻骨難忘的。
宓琴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表哥傳染了。

  顧景行很快找到一個理想的位置,在一大片竹林之間,他終于肯心滿意足地去抱邺城。

  抱邺城對顧景行的印象遠在《隻羨鴛鴦不羨仙》之前,當初顧景行、裴竹以及石成玉的綜藝節目在抱邺城當地也是火過一陣的,甚至是帶動了這個城市的搞笑娛樂綜藝節目的潮流。
後來顧景行加入天玄宗分派,天下皆知,抱邺城自然也搜羅到了顧景行早期的節目影石,頓時這個城市的居民都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隻可惜生死門門主得罪了顧景行,被莫蘊娘抓去賠罪,吓得魂飛魄散,好不容易僥幸逃過一死,他再不敢出售有關于顧景行的任何東西來賺錢。
以至于顧景行早期的影石千金難求,就一直沒辦法被擴散開,也隻有抱邺城的居民自嗨自樂。

  當顧景行裴竹一行人來到抱邺城的時候,這裡的居民比其他地方更加的熱情,就好像看到落魄的狀元郎衣錦還鄉一樣。

  霓裳歌舞班其他人看到這裡居民的心情格外激動,都快掀翻屋頂了,一時不明所以。

  還是裴竹按耐不住興奮和驕傲,将之前在抱邺城的經曆大說特說了一番,末了,還意猶未盡地感歎:“要是石成玉也在就好了,以前說好我們三個人要一起拍幻戲的。
”不過她也就是感慨一下而已,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實心思細膩着呢,從幽水澗一事她也可以看出石成玉的不一般,他不可能和她委屈在願力道上。

  飛電狐聽出了石成玉三個字的意思,高興地在花自賞肩膀蹦蹦跳跳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花自賞伸出手摸了下它的皮毛,飛電狐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你也想石成玉啊。
”裴竹逗弄着飛電狐的小鼻子,笑道:“放心,他過得肯定比你這個小不點要好。

  飛電狐像是沒聽明白一樣,濕漉漉的小眼睛露出一絲困惑,扭頭去看花自賞,又扭回來不解地看着裴竹。

  “你呀,真是有了新……”裴竹本想說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但意識到不能和花自賞開玩笑,愣是把後來的話吞了回去,為避免尴尬,她捧起飛電狐朝圍觀人群揮舞,小飛電狐陡然四腳朝天,吓得直哆嗦。

  花自賞無波無瀾地看了眼飛電狐和裴竹,沒說話。

  顯然圍觀群衆中還有不少人記得這隻萌物,頓時驚喜地嗷嗷直叫,用着節目裡裴竹喊飛電狐的名字高呼:“小飛,小飛!

  飛電狐哪受過這架勢,腿不蹬了,手不抖了,一口氣能爬五棵樹。

  顧景行一行人找到地方安頓下來後。
就立即開始拍攝幻戲,顧景行感覺到在抱邺城獲得的願力更加凝練,甚至有種特殊的溫暖感覺,或許是抱邺城的人對他也有種特殊的情感。
他要趁着這股願力十分凝練的時候将體内其他願力再盡量壓縮,然後盡快拍好幻戲,引入龐大的願力群,一鼓作氣沖擊築基。

  而幻戲部分越演到後來,劇情就越緊繃,除了顧景行和祁覓雲越來越嚴肅外,其他人也受到感染,在拍戲時總能感覺到一股沉重的氣氛萦繞着,他們不知不覺就同樣繃緊了心弦,這種微妙的氣氛讓拍戲的進程倒加快了不少,一旦入戲,演起來便酣暢淋漓了。

  讓顧景行很滿意的是祁覓雲的表現,原本他很擔心祁覓雲駕馭不了與無尤有了二心的師弟,那種既愛又懼的距離,要把握得恰到好處,要像一把沒有殺死人的刀,□□會死,隻能留在傷口上,讓兩人承受長久的苦痛折磨。

  而祁覓雲完成得很好。

  這種效果,正是顧景行要把外景地點定在抱邺城的原因之一。
但凡祁覓雲有一點良心,在初遇并且差點害死顧景行的抱邺城裡,祁覓雲面對顧景行肯定會不自在,這種隐隐約約并且想要極力隐藏的不自在一并代入了幻戲中,變成了師弟對無尤的複雜情感。

  顧景行也算是巧用了在浮生夢界學到的三大表演體系之一的方法派理論,即情緒記憶。
他将祁覓雲與師弟相似的情緒調出來,調動真情實感運用到幻戲中。
顧景行怕和祁覓雲直接說不明白,索性也就瞞着他了。
正是祁覓雲看不透顧景行的想法,那種不自在才更隐晦和深沉,讓幻戲呈現的效果更好。

  “好厲害!
”宓琴和唐空霁一起坐在台階上看,眼睛閃閃發亮。
她這是第一次看到顧景行演幻戲,以前看影石還不覺得有什麼,但在現場觀看,就那麼眼睜睜地看着平日裡溫潤的顧景行陡然之間就變成了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個人,長相還是那個長相,可氣勢、眼神,甚至說話的細微的語氣都不一樣了,這青天白日的大變活人讓宓琴驚訝得目瞪口呆,順利成為顧景行的迷妹一枚。

  唐空霁敷衍地點頭,宓琴一看他發木的眼神,知道他肯定又在琢磨到底在哪裡看過顧景行了,宓琴自己都不糾結為什麼會對花自賞有熟悉感了,當即說道:“會不會你在哪部幻戲上看到過他,所以才覺得熟悉啊?

  “在你給我看之前,我從沒看過幻戲的。
”唐空霁搖頭說,頓了頓,像是終于肯定了什麼,“我覺得,我應該是在真幻道人的墓中,看到過他和令一真人的。

  “我和你一起去真幻道人的古墓的啊。
”宓琴說道,“怎麼你有印象,我就沒有?

  唐空霁一字一頓地說:“我仔仔細細地梳理了從我小時候記事以來直到現在的所有記憶,我确定在其他時候我絕對沒有見過他們,但唯獨在真幻道人墓裡,因為幻境很多,經常一步真實一步幻境,真真假假,虛實交替,讓人頭腦混亂,記憶也不是特别明朗。
所以我覺得,要是真見過他們,一定就是在真幻道人墓中。

  宓琴不屑一顧,但忽然,她的臉色也變了:“表表表哥,我覺得,我似乎也是在真幻道人墓中見過他。

  唐空霁知道她指的是那個特别漂亮的花自賞,他特别不喜歡宓琴總是在他後面鹦鹉學舌,他說對顧景行和令一真人有熟悉感,宓琴也說對花自賞有熟悉感,他說在真幻道人墓中見過他們,宓琴也說在真幻道人墓中見過花自賞,就像是在故意跟他擡杠一樣。

  唐空霁正準備好好教育表妹一番時,卻發現宓琴的神色發白,手指顫抖着,“表哥,你知道我的眼睛……”

  唐空霁一怔,立即領悟了。

  宓琴的靈根為三靈根,不算特别出衆,但唐空霁的父親一直以來都很信任宓琴,并且宓琴也毫不心虛地來天玄宗參加收徒大典,自然是因為有過人之處,那便是她的眼睛。

  她天生一雙小衍靈眼,能在偶然的機會之下看到一個地方幾炷香之前的場景,不過這種機會很少,而且也大多雞肋,比如看到一棵樹,現在和幾炷香之前完全沒什麼差别,有時候宓琴都不知道自己的小衍靈眼捕捉了到了東西,但從小到大總會遇到幾次偶然中的偶然,看到十分詭異很有價值的事情。
隻要宓琴好好修煉,到元嬰之後,便有機會将小衍靈眼修成大衍靈眼,也許到時候便能掌控有心地使用靈眼,一眼看穿時間,追溯過去的真相。

  而唐空霁聽表妹特意提到小衍靈眼,想必是花自賞和她的小衍靈眼捕捉到的場景有關?

  宓琴的瞳孔由黑轉白,整一雙眼睛都是白的,乍看上去有些吓人。

  一幕熟悉的場景浮現在宓琴的腦中,真幻道人墓中,一個穿土黃色衣服的男人,還有一團黑霧?
黑霧漸漸靠近那個男人……

  宓琴忽然凄厲地大叫一聲,雙手捂住眼睛,腦海中的場面灰飛煙滅,再不能繼續想起任何東西,兩行紅得詭異的鮮皿從她指縫中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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