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全修真界都是我腦殘粉

第69章 告知

  修真界四方界凡是排得上号的門派掌權人均已到了十萬山。

  修真大會人人可開,但若是邀請函發出去,無人來參加那便尴尬了。
也唯有天玄宗這等五大門派才有讓四方湧動的權威,不過,這也是在長久年月下積累的威嚴,要是這次天玄宗召開的修真大會,就是喊人過來論論道喝喝茶就贻笑大方了,怕是很長一段時間,天玄宗都要遭人诟病。

  觊觎五大門派的地位的大有人在,要知道這不僅僅是顯威風的名号,更受天地氣運所眷顧。

  修真大會在第二日至陽之時舉辦,天玄宗弟子将各掌門安置好。
有人向弟子打聽此次修真大會所為何事,弟子們比這些掌門人還茫然,守墨長老也是昨日才剛剛知會他們将舉辦修真大會,讓他們做好準備,切莫丢人。

  “我倒要看看天玄宗弄什麼玄虛。
”千訣門門主不快地忖道。

  翌日,北方界沃雪王朝的大皇子、小公主,南方界袖月谷的二谷主,西方界柴門的門主,東方界奈何天的束秋母祖,以及衆多門派掌門各帶着幾個得意弟子聚集到逐霄峰逐霄殿。

  這逐霄殿也是個法寶,可大可小,平日裡不過普通議事殿,這會兒,内部空間擴大,祥雲繞梁,如意攀柱,正上方是逐霄真人的寶座,左右兩方各是内峰峰主的小座,下面兩排坐着各掌門,案幾上靈露仙果擺滿,端的是堂皇氣派。

  除了逐霄真人,其他人都已到齊。
顧景行也以“一派之主”的身份被守墨真人拉着,與各峰主坐到了一排。
顧景行以為又要像上次一般被爐争劍膽真人擠兌一番,沒想到才坐下,除了素來和善的丹心真人沖他一笑,其他峰主莫不是和顔悅色,就連爐争和劍膽都微微點頭示意。
就是爐争那張欠公道的臉愣是擠出慈祥來,實在不忍多看。

  顧景行雲裡霧裡。

  下邊的各大掌門,陡然見峰主那多了一個年輕的生面孔,并不是奚央,都稍加注意了一番,居然是個修願力的練氣十層小兒!
一些人無不是暗罵天玄宗糊塗,設願力分派也就算了,如今在修真大會這等場面,居然讓一個修行願力道的與他們平起平坐,天玄宗自毀名聲,也辱了他們。

  殿上氣氛一時微妙起來。

  顧景行明顯地察覺到了迫人的氣勢,頓時如坐針氈。

  恰在此時,逐霄真人踩點而來,有掌門已按捺不住,當衆問道:“逐霄道友,你叫我們前來,究竟有何事?
玄虛弄了不少,叫我等好生思慮”

  逐霄真人微微一笑,道:“必定有要事告知,才會叨擾各位。
不過,我與衆位難得一聚,今日不勝欣喜,不如請我宗新設立的分派歌舞助興。

  話音一落,殿外就有人讓等候已久的霓裳歌舞班進殿。

  列位掌門,有修養好的不動聲色,靜觀其變;脾氣急的,已撂了黑臉。
他們苦求修真,脫離凡塵,活了幾千上萬年,自是睥睨蒼生,如今沒想到卻要同那世俗的皇帝權貴一般,看一群蝼蟻搔首弄姿。

  千訣門門主不快地問道:“逐霄道友這是何意?

  逐霄真人顧左右而言他:“諸位欣賞便是。

  霓裳歌舞班進了巍峨大殿,大氣都不敢出,掃一眼衆多掌門,牢記顧景行的話,在心底裡給自己拼命地催眠:全都是奚央,全是胖的瘦的高的矮的美的醜的奚央,不用怕。

  晏懷卻比别人多了道程序,先是悄悄擡眼看與顧景行坐在一起的人,果然一眼就看到了長相兇惡醜陋的爐争真人,心底松了一口氣,長成這般也能得道,果然天道仁慈,一視同仁,晏懷徹底相信了顧景行安慰的話語,随後才開始催眠自己。

  爐争真人眉毛一跳,一口氣憋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霓裳歌舞班在催眠下很有效果,各自攜帶樂器找好位置坐下,舞女踏步向前,樂聲一起,便搖動身姿,如流雲飛出,似鏡水無痕,袖飄帶舞,風柳腰身。

  但席間衆多掌門多數無心觀賞,這等不加任何靈力的樂曲在他們看來與其他自然界的聲響并無區别,少數幾個想看看逐霄掌門弄這一出有何用意,認真看了幾眼,并未發現深意,愈加糊塗,都費盡心思揣測去了。
倒是袖月谷的二谷主看得津津有味。

  等歌舞畢了,逐霄真人特意誇獎了一番,讓這群沒見過世面隻見過奚央的歌者舞者激動得面紅耳赤,出殿時,渾身一輕,飄飄欲仙,好似什麼多年沉疴渙散殆盡。

  殿内,幾個掌門不耐煩了,馭獸宗宗主說道:“歌舞看罷,道友該說正事了吧。

  逐霄真人又是一笑:“不急,歌舞雖好,畢竟太雅,不如再讓弟子相互切磋切磋。

  馭獸宗掌門胡子一抖,正欲說話,千訣門門主忽然像是來了趣味,問道:“不知天玄宗想讓誰來切磋?
可是守墨道友的弟子?

  千訣門門主注意到了,奚央今日沒來參加大會,以他少掌門的身份假若有空是不可能不出席的,想必前段時間聽聞奚央神魂受損的傳言是真的。
若奚央不能出戰,天玄宗其他弟子倒也不必太過忌憚,也就守墨的弟子幸子真值得小心應對。
而他自己的大弟子談中義近日修為進階,想必對上幸子真也有一戰之力,若是赢了,可是值得拍掌慶賀的好事。

  千訣門門主還是因為談之昊與奚央一事耿耿于懷,他不覺得談之昊在真幻道人墓穴與奚央刀劍相向有何不妥,弱肉強食罷了,他也不為千訣門因為談之昊在元嬰大典上給奚央賠罪而惱怒,無他,也是弱肉強食,千訣門不如天玄宗,談之昊又不如奚央,隻得賠禮道歉。

  他耿耿于懷的隻是,自己宗門弱了些而已,雖然千訣門在他所屬地界,名聲也是遠近遐迩,可到底不如天玄宗的一呼百應。
千訣門多年來一直想讓宗門更進一步,但總是缺那麼一口氣,被五大宗派壓得死死的。
凡是有能比過天玄宗的,千訣門總想一試。

  “不是子真。
”逐霄真人笑道,微微轉頭看向自己右側一人,“是他。

  衆人随他視線一起看過去,頓時人人面露古怪。

  顧景行保持着事不關已高高挂起的原則,安心坐着看戲。
等察覺到逐霄真人與各大掌門看得都是自己後,驚得差點把桌子給掀了。

  開什麼玩笑,先不說他修的是願力道,他本身修為也才練氣十層而已,這些大宗派帶過來的弟子哪個不是金丹後期金丹巅峰,他還不如人家一根大拇指。

  千訣門門主哈哈一笑:“逐霄道友,開什麼玩笑。

  顧景行對這句話深有同感。

  逐霄真人面不改色地說道:“并未說笑。
顧景行乃我天玄宗分派掌門,與諸位弟子切磋,也不算辱沒了各位。

  顧景行:……這個掌門他不想做了。

  顧景行悄悄地拉守墨真人的衣袖,想問問逐霄真人究竟在搞什麼鬼,守墨真人卻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顧景行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心想,難怪天玄宗能培養奚央來,現在看來,上梁不正,怎麼能求下梁正?

  千訣門門主好笑不已:“區區練氣,何談切磋,怕是咱們不小心揮袖也會讓他粉身碎骨吧。

  逐霄真人道:“究竟如何,比過一場才知道。

  千訣門門主看逐霄說得極度認真,暗自懷疑是否有陰謀。
他的大弟子談中義小聲道:“師父,不如讓我去,試試深淺。

  談中義乃談之昊的大哥,而談之昊在古墓一去不複返,想來對天玄宗也有怨言。

  千訣門門主看了眼逐霄鎮定自若的神色,又看顧景行明顯的不知所措,更加糊塗了,也隻好讓弟子上前一試,不管逐霄有何後手,總不能讓一個練氣期的修者打敗金丹修者吧,即使拿出天玄宗的鎮宗之寶,以顧景行的修為也根本發揮不出威力來。

  千訣門門主這麼想着,便沖着談中義一點頭。

  談中義立即離了席,拱手作揖道:“顧道友有幸讓天玄大宗設立分派,想必有常人不知的過人之處,談中義無才,想讨教一番。

  逐霄真人點頭道:“景行,你去吧。

  顧景行面無表情,動也不動。
不是他不給天玄宗面子去應戰,而是他給不起,他這個小身闆上去一碰就得死。

  守墨真人遞過一個木匣,說道:“放心去,在天玄宗裡,必會保你無恙。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那個明晃晃的木匣,暗想,難道真的是鎮宗之寶?

  顧景行也以為如此,否則逐霄真人為何非要他去送死,明明前段時間逐霄真人還托夢讓他随奚央一起回天玄宗,幫奚央勘破劫數的,他一死,奚央的劫怎麼辦?
顧景行咽了口口水,打開了木匣,驚訝地喊出聲。

  下邊的衆掌門當即急不可耐地探出神識,想一窺究竟,卻不料看到的卻是一把一寸長的針,至多不過四品。

  顧景行有些傻眼,不是鎮派之寶,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缺月真人的花雨針。
他知道這花雨針隻是五品靈器,先不說在他手裡能不能對付金丹修真,就說他這修為能不能用得起來還未知。

  顧景行差點把這把針倒扣在守墨真人臉上,卻在觸到花雨針的那一刻,一股神秘的悸動從指尖一直傳到天靈穴,他渾身一顫,神魂發出一聲愉悅的長嘯。

  這種感覺如此熟悉。
顧景行雙目發直,徹底陷入了與花雨針難言的共鳴之中。
他知道,這是願力,願力為他與花雨針做了媒介,讓他與花雨針好似一體,如臂使指。

  原來花雨針上附有濃厚的願力!
并且,這願力來源,是因為他。

  顧景行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他懂了逐霄真人為何開這修真大會,為何非要他與金丹修者切磋,因為願力道遠不止大家想象的那麼簡單,願力能讓靈器複活,發揮出超凡的威力!

  顧景行能感覺到花雨針上蓬勃旺盛的願力,能感覺到花雨針渴望戰鬥的欲/望,上前應戰的不是他,而是花雨針。

  顧景行遵循花雨針的意志,緩緩站了起來,走到正中間,與談中義相對。

  談中義雙腳并攏,一隻手背在身後,笑道:“未免别人說我以修為壓人,我讓你雙腳與一隻手,再讓你一招。

  顧景行覺得他的狂妄很有底氣,可是今日有點可惜,不能讓他裝逼成功了。

  顧景行從木匣中将花雨針一根根拿出來,共十八根,根根璀璨奪目。
顧景行将花雨針握在手中,好似透過它們,看到了這如今籍籍無名的花雨針在幾萬年前那個面貌醜陋的缺月真人手中所向披靡的凜凜威風,今日,也許能再現那威風一二分。

  談中義還在很客氣地笑。

  千訣門門主忽然心中一跳,預感到一點兒不安,不等他出言提醒,顧景行已将那花雨針扔出。

  霎時間,十八根花雨針金光大現,照得整座逐霄殿都金碧輝煌。
花雨針分出幻影重重,四方上下均是淩厲的針影,如漫天花雨,絢爛奪目,鋪天蓋地地朝談中義攻擊而去。

  談中義臉色大變,顧不得先前說的讓腳又讓手,連忙掐幾個訣,朝花雨針反撲而去,隻是他的反擊在花雨針下脆弱不堪,幾層防護均一點就破,談中義驚得連連後退,全身靈力都調動起來,雙手掐訣掐得飛快,他才修煉成功的三品法訣混元訣也一口氣打出了七道,好歹是防住了。

  不等他緩口氣,花雨針的金光隻那麼頓了一頓,便再次飛落而下,談中義一個不慎便被幾根針刺中,花雨針飲皿,沉寂萬年的兇氣變得更為強悍,來勢更為兇猛。
被層層花雨幻影金光壓住,好似談中義面對的不是練氣修者,而是遠古大能,駭得他神色驚惶。

  正在這關鍵時刻,千訣門門主一擡手将談中義拉了回來,一手拂去花雨針。
花雨針縱然得了願力,但無強悍的主人操控,面對化神修為的千訣門門主還是無多少抵抗之力,金光瞬間消弭,幻影消失,十八根花雨針一一落在了地上,黯淡無光,依舊是那個五品靈器。

  可在座的衆人再也不可能把它當做普通的五品靈器來看待,剛剛在顧景行手上發揮的威力幾乎接近二品靈器。
以他們的修為,自然能看出剛剛的金光便是花雨針大發雄威的根本,竟然是願力?
他們本該早就看出花雨針表面附着願力,可對願力天生的歧視倒讓他們忽略了那一點違和,直到願力發威,他們才正視了願力。

  他們總算是看到了逐霄真人的深意!

  逐霄真人微微一笑,如他所料,被願力加持的花雨針,在顧景行手中能發揮出比一般人更為強悍的力量,遠比那次劍膽的小弟子使知北真人的寶劍更加震撼,或許和顧景行是讓花雨針得到願力加身的恩人有關。

  顧景行有些心疼散落一地的花雨針,走過去将之一一撿起,放回木匣中。
衆多掌門均無聲無息地看着他的動作,内心不知如何波瀾起伏。

  顧景行感覺到花雨針表面已經沒有願力了,想來是被消耗幹淨。
願力對靈器的作用隻是一次性的,隻能讓它重現一次當年的威風,不過,若是以後缺月真人的幻戲繼續流傳,仍舊有源源不斷的願力為花雨針加持,讓它日後再顯威能。

  半晌的沉默後,袖月谷二谷主才說道:“逐霄道友開修真大會,便是為了此事吧?
究竟為何,請逐霄道友不吝為我們解惑。

  衆掌門一緻看向逐霄真人。
其實修為到了化神,除了天地至寶,武器便不大重要,用一根柳枝與一品靈器并無多大差别,這時候比拼的是對道法的認識。
這也是知北真人一直用凡鐵鑄成的劍,缺月一直用五品靈器花雨針的原因。
可是剛剛那一幕,無異于一種新的認識,讓他們大為震驚。

  逐霄掌門從未想過藏私,便将顧景行拍知北真人、缺月真人的幻戲導緻他們的武器也得了願力一事說來,“願力對武器的加持,你們剛剛也看到了。

  袖月谷二谷主點頭:“原來願力道大有文章,以前怕是我們誤解了。

  千訣門門主恍然大悟,不無惡意地揣測:“難怪你們天玄宗好端端地設立願力分派,想必是早已知道了此事。

  逐霄真人瞧他一眼,道:“這便是欲加之罪了,我們也是不久才誤打誤撞知道願力的奧秘,一得知,便立即召開修真大會,怕諸位不信,便索性弄了這場切磋,請諸位道友一看究竟。

  千訣門門主臉色難看。

  其他掌門人亦都各有心思,願力對靈器的加持是對修真界修行體系的一次更新,須得及時應對,否則落了下風,恐怕要落于人後了。
他們不知道天玄宗到底何時得知願力奧秘,但他們知道天玄宗對願力的探索肯定已經走在他們前面,要是不盡快追上,怕是會讓天玄宗占據願力的優勢,從此一家獨大。

  剩下的四大門派,無不慎重對待。
這種持續了幾十萬年的五大門派的平衡局勢一旦被打破,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
而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内,因為願力,恐怕也要掀起一番修真界的不小的地位更替,抓住機遇便乘風而上。

  雖說各大門派最重要的還是頂尖力量,可那些問鼎、大乘修為的大能基本上隻有震懾作用,不會輕易出手,如果門派之間開戰,還是要靠築基金丹這等中堅力量,對這些中堅力量來說,武器,便又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即使不為戰争,隻為了平日裡曆練尋寶多一份保障,發展願力也有必要。
劍膽真人的小弟子便是一個極好的例子,若不是願力,怕是他會殒命于曲連峰,天玄宗也要失去一個未來的元嬰真人。

  這裡的各個門派每一年不知道有多少有潛力的苗子不幸遇難,如果能避免這份損失,對宗派的實力将是大大的提高。

  千訣門門主甚至在想,要是談之昊如古墓前,有這麼一把武器,也許奚央就命喪他手了。

  在座各位雖是修者,但也是一派之主,在其位謀其職,因願力人心浮動再自然不過,他們追問了逐霄真人關于願力的更多事情,逐霄真人所知也不多,無可奉告。

  衆人立即意識到顧景行可是願力分派的掌門,一定對願力深谙其道,原先不屑與練氣小修說話,這會兒一個個倒以平輩論交。
隻可惜,顧景行知道的比逐霄真人還少,更無話可說。

  這場修真大會後半期在衆人焦灼的心情中度過。

  大會一散,無數消息從天玄宗飛往四方界,他們都須得與自家宗内一幹人等好好商讨。

目錄
設置
手機
書架
書頁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