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有時候撒嬌令人歡喜,但是這般直白的決絕同樣讓人覺得尴尬,夏侯忱臉上一曬。
季昭華不想在夏侯忱臨走的時候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打圓場的說:“就是雪兒想去,我也不許。才多大點的孩子,就讓她騎馬,你這不是想吓死我麼?”
夏侯忱想想也對,孩子到底還是太小了,況,騎馬這樣的事情,實在也不适合映雪這般嬌嬌軟軟的小姑娘。
隻得緩下口氣說:“那以後父皇陪你玩你喜歡的,好不好?”
季昭華用眼睛看着孩子,示意映雪回話。這其實是不對的,季昭華知道,不該在孩子這麼小的時候就強迫她用假面去面對父親,但是皇家的孩子,可不都是如此,盡管夏侯忱疼愛孩子,但是到底他的時間還是太少了,能來看孩子的時間更是少的可憐,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内跟孩子建立什麼深厚的感情幾乎是不可能的,隻能讓孩子強裝笑臉,弄出一副感情很深的樣子來。
自古皇家無親情。
無可奈何,卻有不得不如此。
映雪從來乖巧,但是今日似乎跟季昭華較上勁兒了似的,不顧季昭華的眼神示意,沖口就是一句,“我要去找舅舅!”
舅舅兩個字一出口,季昭華心裡就‘咯噔’了一下,映雪此時口中的舅舅可不就是季曠。也怪季昭華自己,往日裡時常跟孩子提起舅舅,映雪有時候耍寶,季昭華都會覺得酷似自己小時候,不過那些時光裡,季昭華的身後,總還是跟着弟弟,季曠。
這樣追憶不可避免,可這種時候從映雪的嘴巴裡說出來顯然意義就變的不一樣了。
“我前幾日跟她提過幾句省身,沒想到她就記住了。”季昭華強裝的雲淡風輕,不想讓夏侯忱看出什麼破綻來。
夏侯忱點點頭,倒是沒在跟映雪說什麼,扭頭帶着人走了。
離開慈恩寺一路回京,騎在馬上馳騁的夏侯忱不斷的思索着映雪的話,他本就是多疑的人,映雪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個,也許是季昭華真的說漏嘴了,她是打算離開的。
是這樣的麼?
夏侯忱陷入恐慌,他已經失去了所有,如果季昭華在離開他,那麼他還能留下什麼。季曠大軍當前,給夏侯忱的壓力不可謂不大,他想緊緊抓住自己現在所擁有的,卻有發現他越是想留住的,越是會離他遠去,現在輪到季昭華了麼?
這怎麼可能被允許!夏侯忱眯起眼睛,仔細的思索着季昭華近段時間的動向,可是他完全無法掌控季昭華的活動範圍,畢竟慈恩寺遠離京城,又在群山之中,想要完全的監控起來,并非易事。
“去跟衛一傳信,讓他将他主子的一舉一動都給朕紀錄下來,每日不報,不容耽擱!”
衛一是現在守在季昭華身邊的侍衛官首領。
夏侯忱如此說,他身邊心腹自然是要給山中的衛一傳信的。
衛一拿了信,第一時間就找上了春環。春環這些日子躲衛一躲的厲害,看這個傻大個又來找她,扭頭就想往内室去,有季昭華的地方,總是不能容這些侍衛的,也是春環躲衛一的最好途徑。
“春姑娘,且留步。”
聽到‘春姑娘’三個子,春環就覺得腦仁疼,原本她春環的名字就是為了進宮臨時起的,她的原名并不是這個,但是春環的名字用的時間久了,她也習慣了,可是沒想到這個衛一,張口閉口就是‘春姑娘’,怎麼聽怎麼刺耳不是。
春環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對着衛一說:“我本家姓白。”
春環是孤兒,從小就被招收到了暗衛營了,哪裡有什麼姓氏,這個白姓也不過是小時候帶她們的師父取的,她們四個環都是按顔色取的姓氏,白,朱,藍,陳。
衛一聽到春環這麼說,一時喜不自禁,雖說不想在春環面前表現出他的情緒,但還是被春環一眼看出。心中大罵一聲:傻子。
“這個……是剛剛傳來的信。”衛一将手中的信件遞給春環。
不是衛一不忠誠,不效忠皇帝,而是在夏侯忱将他們送來的時候,就已經說明,往後他們的主子就是季昭華,而不是下夏侯忱。既然主子是季昭華,他們當然要為季昭華考慮,再者說,大家夥都是二十好幾的漢子了,跟在夏侯忱身邊,雖然也有幸運的侍衛被皇帝婚配,但是皇上身邊的宮女,也就那麼多,典型的狼多肉少。侍衛與侍衛也是不相同的,如紫禁城裡的那些近身侍衛,那可都是京中的皇親國戚,沒有一點背景的根本就不能入宮為侍衛。
而衛一這樣外圍的,是皇帝私底下養起來的勢力,基本上都是孤兒,也有一些有父母背景的,也都是小官員為了巴結上峰,将兒子送了來,全不顧孩子死活的。這些孩子很多被直接送去淨了身,直接成了公公。有些天資實在是好的,是練武材料的,才會被特殊留下來做侍衛。
所以衛一他們都是沒有旁的途徑找媳婦的。
春環幾個姿色雖然不怎麼出衆,但是相處了這些日子,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最是了解不過,都不是扭捏的女子。加之季昭華也是個慈善的,知道這些小兒女之間的彎彎道道,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越發給了衛一這些人勇氣。
對于衛一那**辣直勾勾的眼神,春環是真的不敢直視,她從小接受暗衛訓練,能接觸到的男人,基本上都是她的敵人,都要死在她的手上。這真是殘酷,為了杜絕她們這些人因情誤事,從小到大,春環接觸的男人是極少極少的,當初入宮,韓太後想将她備給夏侯忱做個開臉通房,那時的春環覺得屈辱又憤恨。
是真的覺得男人都是敵人的。
現在跟在季昭華的身邊久了,尤其是做了貼身的宮女這麼久,對男女之間的事情也是懂了許多,尤其是夏侯忱興緻來了的時候,那可真是……春環想想都覺得面紅耳赤。
夏侯忱最喜歡抱着季昭華,就那麼坐着,面對面的入她的糜谷,季昭華受不住,那叫聲,簡直将女人都能弄的骨酥肉麻。雖說季昭華總是不想讓她們這些下人看到這樣的畫面,但是夏侯忱卻是不管的。
要知道在宮裡,皇帝臨幸貴人,大太監,還有教養嬷嬷都要站在旁邊看的,紀錄下皇帝噴射的時辰,還有次數,這些都是要記錄上皇帝起居錄的。
隻是季昭華臉皮薄,又是夏侯忱的心尖子,這樣的事情才沒有發生在季昭華身上。
但顯然的,夏侯忱對有下人在做這樣的事情,完全沒有季昭華的排斥與羞怯,反倒有一種征服的快感。季昭華越是不想給人看,夏侯忱就越是惡劣。
每次行那事時,夏侯忱與季昭華都是衣服整齊,隻有那地方相連,季昭華動情時會攀上夏侯忱的脖子,高高的仰起頭,滿臉绯色。
女人過了青春沖動,到了季昭華如今的年紀,其實對房事還是很需要的。
尤其是到了這山裡,夏侯忱來的次數少,偶爾來那麼一次,兩個人都像是被憋的狠了,不鬧到天快亮,絕不能罷手。
想到這些春環竟覺得身體都癢了起來,在擡頭望着目光灼灼的衛一,棕色的皮膚,堅實的肌肉,那兇脯鼓怦怦的,在山裡地方小,這些侍衛沖澡就在距離小築不遠的林子裡,春環曾經無意中見過那麼一兩次,**自然是穿着中褲的,上身**,那皿脈噴張的肌肉上水流劃過。
春環連信上寫的什麼都沒有多看,轉身就想走。
衛一是多精明的人,他的憨傻也隻不過是對着春環時才有的緊張,春環此時明顯亂了的呼吸,他如何能聽不出來。
迅速出手攥住春環的手腕,一個使力春環就栽倒在了他懷裡。
春環被他這樣無恥大膽的舉動驚住,這時不顧隐藏暗衛的身份,出手就要攻擊。衛一似乎早已經有所防備,并沒有給春環多少機會。
“不裝了?”衛一貼着春環的耳肉,嬉笑着說。
春環現在很是惱怒,隻是這惱怒到底使羞怯還是真的憤怒,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放手!不然我不客氣了。”春環出言威脅。
衛一卻全然不放在心裡,他們這些侍衛早就看出春環幾個怕是武功不錯的,隻不過春環她們不說,作為男人自然也就不點破。
不過因為這個,衛一倒是更喜歡了春環一層。
同是學武的人,多少有些心意相通的感覺。
“你怎麼不客氣?嗯?看來倒是我愚鈍了,就該直接跟娘娘去請婚,等你成了我的人,我有的是辦法治你。”衛一說的暧昧,春環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兵油子!”春環罵。
衛一勾唇,他今年可都二十五了,尋常他這個年歲的男人,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呢,可憐他還沒有沾過葷腥呢,能不成兵油子麼?做不了實事,嘴上壞點在不許了,他可就真的憋死了。
“兵油子要娶你做媳婦了。”衛一放開春環就要往季昭華所在的地方去。
春環心中七上八下的,急忙拉住他,“等等等等,先讓我将這信送進去,你再來說吧。”
“這麼說,你是同意做我媳婦喽。”
春環險些咬掉自己的舌頭,卻又不知道怎麼反駁,徹底頭也敢回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