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深圳愛情故事2雛菊之戀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的愛情

  覃如定定的看了我一會,臉上漸漸浮起一種古怪的笑,那是一種幸福卻又心酸的笑,一種痛苦卻又甜蜜的笑。她說:

  “如果罔顧周漁的心在何處,他是個無可挑剔的同居伴侶。他住到我的出租屋裡,每天早早起床做早餐,他亦拖地,他陪我看肥皂劇,有時夜裡,我矯情的說想吃什麼,他也會立刻去買。是的,人家男朋友做了的沒做的,他都做了,他在方方面面,都讓人無可挑剔。有時,我把他的表現說給閨蜜聽,都會把她們羨慕得要死。她們說我這麼多年的堅持沒白費,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她們說要是會有一個像周漁那麼帥氣陽光又體貼能幹的男朋友,就是讓她們再等十年也願意。

  “她們羨慕得要死。但是,她們不知道,周漁和我,從不接吻;她們不知道,好多次夜裡,我忽然醒來,卻發現身邊的男人,不知去向。不,不是不知去向,因為我知道,他就在那陽台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煙。他的煙瘾,就是從那時候有的,一日比一日嚴重。有時我想,打火機裡竄出的火苗,燃燒的,到底是那根煙,還是,他的心,他心裡的疼?

  “每當我想起這兩件事時,我心裡就會難過得無法形容。不過,我也知道,一切急不得,我和周漁,生活到一起的時間畢竟還短,我沒法讓他一下子放開那麼多年的感情,全心全意對我。我隻能把一切寄托在時間上,我想,我們兩個,朝夕相處,相濡以沫,總有一天,他的心裡,會放下你,會隻有我。

  “可是,穆子謙的忽然到訪,讓我一下子心慌起來。原本,周漁并不肯見他,可穆子謙卻再三要求,于是,周漁征詢我的意見。在我們相處時,他一直給我足夠的尊重,現在有和你相關的人找上他,他自是要征詢我的意見。你知道嗎?當他說穆子謙要和他談你的事時,我的心,真的忘了跳動。我覺得我整個人,一下子木了,皿液不再流動,失去一切知覺。我無法想象,如果穆子謙和周漁說了什麼,周漁決絕離去,我要怎麼辦?我能怎麼辦?我還有沒有勇氣,繼續活下去?我的這個小屋子裡,到處都是周漁的氣息,我對他的愛,已經刻到了我骨子裡。我無法想象,失去他,我的世界,是不是也就此毀滅了?

  “周漁大概是被我的模樣吓着了,所以他說,他不去了,他說,一切都過去了,他和你,從你離開北京的那一刻起,就是兩個世界裡的人了,他甚至說,他對你說過,你們生死不複相見。他說這些的時候,神态是平靜的,自然的,甚至帶着微微的笑,仿佛真在說一件已經完全釋懷的事情一樣。可我知道不是這樣的,他若真完全釋懷,他又怎麼會去買下那套房子?在過去,他在皇甫雪顔給他打電話時,他在得知那麼渺茫的希望時,就準備着去買那套房子。那現在,若是穆子謙,給他更大的希望,他會不會甯願負我,也去追求自己的愛。畢竟,我們之間,雖然同居,可卻沒有任何名分。這個時候,同居分手的男女,何止千千萬,他周漁,也大可以為了自己所愛,自私一把,棄我而去。

  “我真怕這樣。”

  覃如說着,捂住自己的臉,仿佛還沉浸在那種害怕失去的惶惶然中。

  我卻從她說的這些,蓦的明白,她接下來,大概是又用所謂的懷孕,來扳回了這一局。

  隻怕,她這一次的運氣,沒有第一次那麼好,竟是連葡萄胎都沒有了,隻得不管不顧的扯下一個天大的謊。

  “你說你懷孕了,是不是?你大概嘗到了這一招的好,所以隻管一而再的去用。你有沒有想過,這樣一個謊言,在時間面前,是無處可遁的?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小喬若得知真相,他會怎樣難過?”

  “你心疼了?你心疼他的難過了?”

  “這就是你所謂的愛?”

  “不錯,這就是我所謂的愛。當時的我,隻要能把周漁留在身邊,什麼也顧不上了。”

  “可結果你還是沒留住他,是不是?即便你說懷孕,你逼得他當場向你求婚,你還是沒留住他,是不是?”

  “不,我留住他了。他不是拒絕了回到你的身邊?他不是和我走進了婚姻的殿堂?他不是和我成了這凡塵俗世裡的一對真正夫妻?我留住他了。”

  “是嗎?”我冷冷的看着那個自欺欺人的女人。

  “穆子秋,我還是赢了你了。”

  “用欺騙的手段?”

  “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我垂了眸,眼裡酸澀得無以複加,“覃如,你既然能欺騙他一時,你為什麼不欺騙他一世。你知不知道,他跟穆子謙說,他隻想做一個平平常常的周漁,他隻想要這現世裡的安穩,他隻想守着你,普普通通過一輩子。他原本,都許了你一輩子。”

  “你說什麼?”覃如不可置信的盯着我。

  “他許了你一輩子。”我悲哀的看着她,仿佛自己說的,是一個笑話。

  果然是一個笑話。

  覃如愣了幾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許了我一輩子?即便我算計他,欺騙他,他也會許我一輩子?”

  “是。”我說。

  “你撒謊?”她忽然歇斯底裡起來,随手抓起沙發上的一個靠背,朝我扔了過來。

  我略略側側身子躲過。

  “我有沒有撒謊,你自己知道?”我盯着那個又将陷入瘋魔狀态的女人。

  “我不知道,我自己不知道。”她又是一串笑聲,笑着笑着,變成哀哀的哭,她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說着,她說,“我或許真錯了,周漁或許是真要給我一輩子的。隻要我跟他道歉,向他忏悔,他或許真會給我一輩子的。他既已決定和我結婚,他既已決定賣出這套房子,他自是想着要和我過一輩子。隻是,隻是,我不敢相信,我不敢相信老天會這樣厚待我。所以,我依舊欺騙,依舊隐瞞,我還假裝大度,說是不介意這套房子的存在,我還說,我願意讓他過去的愛,有一個可以栖息的地方。我們去領證的時候,他把這套房子的鑰匙交給我,說是任我處置。從那之後,他再沒來過這裡,一直到我跟他離婚,他都再沒來過這裡。”

  我看着那個哭得不能自已的女人,她說他了解周漁,可她哪裡了解周漁,周漁的那份果敢,那份決絕,她完全看不到,她隻是一味的用着自己的小聰明,千方百計的算計,她隻是耍盡心機。她哪裡知道,愛一旦要靠如此心機來維系,或許,它早就變質了?

  她還愛周漁嗎?

  她或許,還愛着他。

  又或許,她從來就沒有真正愛過他。

  愛,是一種不計回報的付出。

  在這世上,除了顔朝,除了周漁,又有幾個人,能诠釋愛的真谛?

  低級一點的,便是如她,如趙銳,如郭雯霞,如陽志雲,隻顧自己不管不顧的愛着,渾然不管給對方帶來怎樣的傷害?

  高級一點的,便是如我,如顔曦,如穆子謙,如傅筠陽,雖是愛着,卻總是想要一個結果,對不确定的未來,猶疑、彷徨,甚至,想要退卻。

  不是嗎?

  說到底,大千世界裡,絕大多數人,最愛的,不過是我們自己,不過是愛情這個字眼。

  我站了起來。

  不再看那個悲傷的女人。

  我走出這個屋子。

  這個熟悉的屋子。

  小喬曾棄它而去,不管這屋子帶給他怎樣的溫暖,怎樣的傷痛。

  現在,我也棄它而去,不管這屋子,帶給我怎樣的溫暖,怎樣的傷痛。

  覆水難收。

  不是嗎?

  命運是一個神奇的東西,當時間和空間,隻要錯了一點點,有的人有的事,就再也回不去了。

  小喬是我的愛情。

  他給了我所有愛情的美好。

  可是,我的心裡,卻早早的住了一個穆子謙。

  不管何時何地,不管何情何景,隻要有機會,我就想着,要和穆子謙,有一個結果!

  我們自私的愛着,隻想和彼此,有一個結果。

  我們會有一個結果吧?

  我們一定會有一個結果的!

  牽涉進來的人越多,局勢雖會越複雜,可是,那個背後的人,也就越可能,露出蛛絲馬迹。

  當我循着這些蛛絲馬迹,一步步尋找,找到了他,我的穆子謙,是不是,就要回來了?

  我走在北京的街頭上。

  深夜裡的北京,寒氣逼人,我的薄裙,抵擋不了這樣的冷。

  我縮着肩膀,茫茫的走着,心頭澀澀。

  我是一個人。

  孤獨的,寂寞的,無依的一個人。

  我的身前空空如也,我的身後,也空空如也,此時此刻,我沒有任何人,任何物,可以依靠。

  我是一個人。

  穆子謙,你可看到,我是一個人?

  你可忍心,讓我一個人?

  你到底還會不會回來?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我縮着肩膀,在寒冷的夜裡,一個人,茫茫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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