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深圳愛情故事2雛菊之戀

第一百二十八章 暧昧的煎熬

  “看夠了?”調皮的星星亮了起來,小喬的嘴邊,是一抹藏都藏不了的壞笑。

  “啊?”我被他倏忽睜開的眼睛吓了一跳,隻來得及發個感歎詞,連依舊打量着他的目光都沒收回。

  “子秋。”近乎深情的低吟淺唱,就像這兩個字,一直徘徊在唇邊。

  “啊!”我再次發了個感歎詞,臉騰的紅了,那溫度,似乎比發燒的時候還要燙。

  連忙移開目光。

  但是,即便我沒看小喬,我依舊感覺到他的視線膠在我的臉上。

  臉上那種發燙的感覺,久久不能散去。

  空氣裡的消毒水味,似乎都染上了一種甜膩的氣息。

  “子秋。”愈發的深情款款。

  我做了個深呼吸,把目光移過來,剛一對上他的眼,又驚惶地移開。

  如果說我臉上發燙,那他的眼裡,則是有火。

  肆無忌憚的愛情之火。

  幾乎能燃燒人心。

  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一直克制的小喬表現得這樣恣意。

  “我怎麼在醫院?”明知故問的一個話題,隻希望它能降一降這空氣裡的溫。

  “你發燒了,我背你過來的。”簡簡單單的回答,被他說得含情脈脈,尤其是那個背字,似乎要傳遞很多信息。

  夢中的那隻小白龍,是他嗎?

  “哦,我不是鎖門了嗎?你怎麼進得去?”再問,必須問,簡直不能靜下來,一靜下來,他的目光,就攪得我心慌意亂。

  “找人開鎖啊,我踹了幾腳,沒踹開,隻好去找人開鎖,還好,開鎖的師傅速度夠快,否則,我都擔心你會燒傻。”

  “這麼嚴重?”

  “是啊,40.3度,整個人都燒得迷迷糊糊的,還有手那裡,”小喬聲音裡綿綿的情意散了點,換上柔軟的心疼,“你的手肘傷成那樣,為什麼還要騙我說沒事。”

  “是沒什麼事,我本來打算自己處理的,後來太困,就沒弄了。”

  “自己處理?自己怎麼處理?護士給你弄的時候,你在夢中都疼的直皺眉頭。”

  “真的假的,這麼痛我怎麼會沒醒?”

  “我也不知道,反正你睡得很死,抓着我的手,疼的時候直摳我。”

  “怎麼可能?”我不相信。

  “怎麼不可能,你看我的手背。”小喬把手伸過來,手背上果然有點點指甲摳出來的皿印子,不過很淡,想必摳得并不厲害。

  “誰知道是誰摳出來的呢?”我眸光移到别處。

  “嗯?誰知道是誰摳出來的?好吧,我去把護士叫過來,讓她作證。”小喬站起身要走。

  “别,”我忙叫住他。

  “那你相信不?”小喬依舊保持随時去叫護士的姿勢。

  “嗯。”無奈的點點頭。

  小喬遂滿意的坐下來,朝我得意的豎起兩個手指:“子秋,你昨晚睡夢中還叫了我兩次名字。”

  “更不可能了。”他話音未落我便否認。

  “你又不信?還好,你叫我名字的時候護士過來給你拔針,都聽到了,還問我小喬是誰呢?你要不要我再叫護士過來作證啊?”

  “你……”真是為之氣結

  “我沒撒謊。”很無辜挑挑眉。

  我撇過臉去,不理他。

  小喬心情卻出奇的好,根本不在意我的這個動作,笑道:“你餓了吧,我去給你買早點。”

  “早點?”我轉過臉,略為驚訝的看一眼窗外,陰沉沉的天色,看起來更像黃昏。

  “是啊,你這一覺睡得可真久,從昨天中午到今天早上,喏,現在是整七點。”小喬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笑得那個燦爛。

  我有這麼能睡嗎?

  我再看一眼窗外,冬天的早晨和傍晚,怎麼會這麼難以區分。

  早點很快買回來,水煮蛋、瘦肉粥,簡單的吃食,看起來卻是那麼能勾起人的食欲,我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卻依舊處于一種半饑半飽的狀态。

  “沒吃飽?”小喬問。

  “有點。”我不好意思。

  “昨天醫生給你吊了葡萄糖,我以為你不會很餓。”小喬亦有點慚愧,“要不,我再去買一份。”

  然而他還沒走,護士卻進來了,見我醒着,問:“好點了吧,要是好點了,就可以出院了。”

  “不用再觀察了?”小喬問。

  “不用,就是普通的感冒,隻是燒得有點厲害,回去按時吃藥就可以了,還有,手肘那裡,要記得換藥。”護士叮囑着。

  “好,那我馬上去辦手續。”小喬應着,又對我說,“子秋,等下我們出去吃。”

  我點點頭,我不喜歡呆在醫院,讨厭那股消毒水味。

  手續很快就辦好了。

  兩人走出醫院大門,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吹得我一個激靈。小喬見狀,脫下他的外套,硬是要我披上,我不肯,他闆起臉,說:“你是不是還想讓我背你跑一趟醫院?”

  于是隻好披上。

  那寬大的白色厚夾克,套在我的羽絨服上面,把我裹得像隻笨拙的企鵝,最重要的是,這夾克帶着一股濃濃的小喬氣息,萦繞在我的鼻端,讓我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臉紅心跳。

  我在這臉紅心跳裡,對小喬曾經的那點心動,就像一隻即将孵化的小雞,在蛋殼裡時不時輕啄一下,随時準備探出頭來。

  簡直要命。

  偏小喬還來攪和,他幾乎是一路盯着我看,就像我的臉上長了世界上最嬌美的一朵花。

  從昨天下午到今天早上,這十多個小時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小喬這麼反常?

  我很想問,但是,又不知如何開口。

  隻得把臉藏在那大衣服裡,低頭疾走。

  走到早市那的時候,小喬問:“要不要再去吃點東西?”

  我搖搖頭,笑話,看都被看飽了,哪還有心思吃東西。

  “那你等我一下,我再去買些,帶回去吃。”

  “我不……餓”餓字還沒出口,小喬已經小跑着離開了。

  我站在那裡看他的背影,水藍的牛仔褲,藏青的毛衣,白色的球鞋,步履輕盈的跑着,整個人散發一股張揚的活力。

  這樣的一個背影,就像最鮮潤的青春,美好得讓人恨不能永遠抓在手心。

  抓在手心!我不由自主做了個握拳的動作。

  幾乎是一瞬間,我被自己的這個念頭驚得又打了一個激靈。

  為什麼總是這樣?給不起又想要,明明不能進行等價交換,偏還要心生妄念。

  我長吸一口氣,硬生生把這點妄念壓下。

  小喬一會兒就買好了早點,依舊以去時的姿勢小跑過來,隻是,這一次,他是面向着我,臉上的笑容,就像初升的朝陽,明豔又不熾烈,讓人覺得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前路總是充滿希望。

  “買了小籠包、蒸餃、燒麥、豆漿,這回應該夠吃了吧。”小喬跑到我面前,把早餐袋舉了舉。

  當然夠了,何止夠,簡直就像喂小豬。我在心裡嘀咕一句,但沒說出聲來。大概心裡有鬼,就覺得說什麼話,都有調情的嫌疑。

  肯定是被他的一雙眼睛,看得失了本性。

  我依舊低頭走着。

  小喬卻身形一晃,堵在我的面前。

  我停住腳步,擡眸看他。

  但他并不說話,隻是依舊笑着。

  “幹嘛?”我問。

  “我還要問你幹嘛呢?低了一路的頭,是要撿金子嗎?”小喬打趣道。

  “沒有。”我悶悶的說。真是兇口疼,明明是他一路死盯着我看,看得我都不敢擡頭,還來問我是不是揀金子?我發現,小喬不僅有唐僧碎碎念的潛質,還有豬八戒倒打一耙的本領。

  “沒有?沒有你幹嘛一直低着頭?”

  “看路。”

  “這樣能看路?撞柱子還差不多。”

  “那就撞柱子。”

  哧!就像月亮掙脫雲層的束縛,小喬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子秋,你怕我吃了你嗎?”他問。

  “不是。”我搖頭。

  “還說不是,你這個惴惴的樣子,就好像我是一隻大尾巴狼。不過,我不在意做大尾巴狼,因為你現在真的很像一隻無辜的小綿羊。”

  這樣的話,是真的調情了吧?

  類似這樣的話,趙銳一般不會說,趙銳向來喜歡赤裸裸的說思念想念愛念;穆子謙也不會說,穆子謙和我,從來都是心有靈犀,基本隻要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能知道對方所思所想。所以,此時小喬說出來的時候,我隻覺心跳加快,手足無措的不知怎麼應對。

  好在小喬并不需要我如何應對,他笑着繼續說下去:“好吧,那你就撿金子撞柱子吧,不過不要撞得太重,你手上的傷還沒好。”

  好像是要故意和他作對似的,我卻又不低頭了,盡量像平時走路那樣,眼睛平視前方,盡管我知道,小喬的視線,依舊膠在我臉上。

  終于上樓了,終于進屋了。

  我不由自主籲了口氣,這種暧昧的煎熬,終于結束了。

  我正要脫小喬的外套,他卻上前一步,笑道:“我來幫你,你手受傷了。”

  “不用。”我飛快的拒絕,我手是受傷,但不是斷了,它行動自如。

  但小喬卻不管我的拒絕,伸出雙手,抓着外套衣領下方,作勢要脫的樣子。

  我以一種十分僵硬的姿勢站着,尴尬的等着他幫我脫下那件外套。

  哪承想他雙手沒動,深深看我一眼,頭卻俯了下來,飛快的在我耳垂下方啄了一下。

  這一刻,我似乎忘卻了呼吸,頭腦一片空白,人也幾近眩暈,甚至,比滾下那四級台階還要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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