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點上了煙,深深吸了一口才繼續說道,“後來我去一個好兄弟的店裡玩,在他那裡他幾乎都不用幹什麼,天天除了對賬本什麼都不用幹了,哪裡像我一年的時間就把自己忙成了一個陀螺。我很累,但是又不放心自己辛辛苦苦經營的店,後面終于有一次生了一場重病,辛辛苦苦賺的錢花去了大半,手下的人也都散的差不多了,那個時候我很苦惱,為什麼我對他們這麼好了,他們還要走呢?”
許哥想起了當初,爽朗的笑了笑,“後來跟了我十幾年的老夥計告訴我,那些人能力是有的,之所以不願意呆在我手下,是因為我給的信任不夠,我不願意将手裡頭重要的東西交給他們去打理,他們就感覺自己跟外人一樣,自然也不會為了這個店去考慮,總想着貪便宜,從那以後我就改變了自己的策略,手裡的東西幾乎全部交了下去。”
“你看我現在過的多自由,隻有我覺得東西值得我跑一趟的時候,我就會親自走一趟,手下的人也願意為我賣命,我也不虧待他們,什麼都給他們最好的,這樣的東家他們肯定願意用心去做啦,這種事情也很難說的,我隻不過看透了,不想自己活的太累了。”許哥将煙抽完,後面說的話有一種看破人間的淡然。
是啊,活的暢快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我拼了命地賺錢,不也是為了以後的生活能夠好過一點嗎,隻不過後面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想起當初為了我受傷犧牲的人,心中莫名有種哀傷,不知道我以後能不能活的自由灑脫一點。
從這裡出發到鄰市起碼要坐四個小時的車,我昏昏欲睡,許哥已經睡得四仰八叉了,不知道他是如何在小小的座位上睡的那麼香的。
半夢半醒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前面那個女孩子的手用力抓在車窗旁的窗簾上,塗着好看手指甲的手因為用力都有點泛白。
剛剛還在睡覺的我突然一下就驚醒了,前面的女孩子該不會遇到什麼問題了吧?難道是搶劫或者是猥亵?我看了看身邊睡的正香的若童,腦子裡閃過一系列方案。
糾結了半晌,我看那個女孩子的手都快要變形了,實在放心不下,猛的站了起來,剛想做一個見義勇為的英雄的我,看到了女孩身上兩隻不安分的手和她憋的通紅又帶着歡愉的臉。
我默默坐了回去,現在小年輕的情趣老人家真的不懂了……一路尴尬到下車,我都不敢再有什麼動作,前面的兩人還是我行我素,言辭大膽放縱,老夫實在佩服的五體投地。
終于下車了,前面那個女孩對我抛了個媚眼才走,她身邊的男子居然不是跟他一起的,我感覺我自己的下巴都快要脫臼了,果然很強勢。
“你剛剛是不是站起來了?幹嘛?”若童在一邊休息了一會,然後轉頭看向我。
“我剛剛坐的屁股有點痛,所以站起來舒展一下。”若童沒有懷疑,點點頭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我暗舒一口氣,要是被她知道了,那可真的是晚節不保了,說不定又要承包她的笑點很久很久。
我們現在到的時間剛剛好,夜色中的霓虹燈還有形形色色的人們都變成最靓麗的風景線,除了我們身邊這個把手伸進我褲兜的小偷。
“兄弟,摸到錢包沒有?”
“還沒呢。”我本來就是調侃他一下,沒想到他居然傻乎乎的真的應了,我們幾個都忍不住笑了,看他的樣子應該才十幾歲怎麼就做這個了。
反應遲鈍的小男孩看了我們一眼,害怕的跑掉了,我們還沒來得及叫住他。
“都怪你長得太醜了,人家小孩子都被你吓的直跳。”若童指着我好一頓說,我的天哪,我真的冤枉好嗎,他偷我的東西被我發現了,他不跑等着和我回家過年嗎,姑奶奶你這個邏輯有點問題啊。
“我們走吧,估計他不敢來的了。”若清看了他走掉的方向一眼。
許哥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你們看,這裡就是有名的酒吧一條街了,裡面全部都是酒吧,有些人就會淩晨的時候過來撿屍體,現在啊最流行的就是這個了。”他對我們眨了眨眼睛,一臉猥瑣的樣子。
“撿屍體是什麼意思?”小九還有點好奇這種東西。
……這種東西還是不要告訴一個單純的少年了吧,雖然我也是個少年啊……
“沒什麼,就是把那些喝酒喝醉了的人送回去,收點錢什麼的。”許哥面不改色的說着謊話,果然神人。
“那這樣還挺賺錢的呀,沒想到你們這裡的人這麼有商業頭腦。”小九一臉認真的誇贊讓我們幾個都有點尴尬,果然撒謊是不好的行為,被誇了都有點心虛。
許哥帶我們進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大的酒吧,外面的裝修看起來就比其他地方要豪華一點,透過玻璃幕牆還能隐隐約約看到裡面妖娆舞動的女子。
“七月?這家酒吧的名字有點意思啊。”許哥笑了笑,指了下吧台上面大大的招牌,又給我們點了酒和果汁,若童不喝酒,我也隻能喝點啤酒,隻有許哥獨自點了一杯伏特加喝了起來。
舞池中的七彩燈閃耀着,看的我們也心癢癢的,“若童,小九,我們也去跳舞吧?”我看向身邊也十分向往的兩人,發出了邀請。
“好啊,師兄你去不去?”小九迫不及待的站了起來,又看向了一邊正在喝果汁的若清。
“我就不去了,你們自己小心點。”若清看了看舞池裡面跳動的人群,叮囑了我們一句就不再說話了。
雖然我是個新世紀的好男人,但是這種地方恕我土鼈還是第一次來,心中莫名的有點興奮和激動啊。
來到跳動的人群之中,我們一看就像是新手一樣的存在,動作什麼的都十分青澀,身邊一個妖娆女郎的兇器不時的擦過我的手臂,這就十分尴尬了。
若童白了我一眼,不過倒是沒有說什麼,我們在舞池中跳了一會,周圍的人大多都是面色潮紅,搖頭晃腦的,角落裡還有一對情侶正在接吻,兩人都是十分享受的樣子。
我拍了拍若童,對她指了指那對情侶,本來想暗示她一下,沒想到她看過去之後,臉色突然變得慘白。
我有點不解,不可能啊,若童難道害怕接吻?等我轉頭再看過去的時候,我才明白她面色蒼白是因為什麼,那對情侶根本不是在接吻,而是在殺人!
不知道那個女的是個什麼妖怪,男人的表情已經從享受變成了驚恐,我們還能看到女子張嘴的時候長長的舌頭,一瞬間我們都有點想吐,如果你的接吻對象長長的舌頭全部伸進了你的嘴裡,你是不是也有點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