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别提了,你可不知道啊,那個萬人窯簡直就是一個兇地,我的天啊,從來就沒有見到過那麼多的屍體,你知不知道就連那裡的窯壁都是填了屍體的,屍油進入到所有瓷器的釉色上面,怨氣能不重才怪了!”小九說起這個簡直一肚子苦水,我看他的衣服破破爛爛,估計這次是真的遇到了對手。
“那個窯靈被我們布了法術,憑我現在的本事,我還沒有能力将它殺掉,隻能困在原地用法術慢慢消耗它了。”若清說起這個也有點遺憾,不過更多的是鬥志。
我覺得若清簡直就是一個bug,你見過哪個道士這麼熱衷于遇見新的沒見過的妖怪,然後就是打打打,打不過就困住,看他的意思,是以後他厲害點了接着打打打,我的天,我可沒這樣的鬥志。
“這次都怪我看走了眼,給你們添麻煩了。”許哥躺在藤架上還有點不好意思,他是這回傷的最重的,不過還好他店裡的大叔給他的符紙救了他的命。讓他撐到了若清來救他們,不然這不僅是他們的死了的問題了,可能那些瓷人還會下山來村子中大開殺戒。
“别說這樣的話,你也不是故意的,這些瓷器都是上好的東西,要是我我也會好好收藏起來,隻有懂行的人才知道這玩意是什麼東西,你不用太自責,又沒有人傷亡。”若清安慰人的技術蹭蹭蹭的往上漲,就像現在既照顧了許哥的自尊心也讓他知道了自己的錯處。
“哎,我以後一定要帶個懂行的師傅來,以後再也不托大了。”許哥傷了胳膊和腿,不過重要的地方倒是沒受什麼傷,這才是萬幸的。
我們剛剛逃出去的時候,忘記管躺在床上的小龍了,不過他也沒什麼事,那幾個瓷人忽略了躺在床上的他,這也算是他的福氣了,我們兩個當時也忽略他了,跑的比兔子還快。
“對了,許哥,你知不知道林家海家在哪裡啊?”我想起了這次來的目的。
“你們認識?”許哥有點詫異地問我。
“不認識,但是我們這裡有他的一封信需要給他。”
“他那個人……”許哥有點為難,剛起了個頭就說不下去了。
“怎麼了,許哥,這一路上什麼人我們沒有遇到,還怕什麼?”
“哎,他那個人有點流氓,到時候我怕你們受不了,不如你們把信給我,我去送好了,免得你們為難。”許哥設身處地的為我們着想,但是我還是拒絕了他的好意,有些東西既然答應了我就要親自做到,這樣才不愧對自己的心。
許哥歎了一口氣,第二天早上就讓小迪帶我們去了那個林家海的家裡,說是家實際上是個東拼西搭的窩棚,裡面散發着一股濃濃的馊味,我們進了屋子就被熏的眼淚直流。
“你們是誰,來幹嘛的?”沒想到那個林家海居然會講普通話,他看着我們眼神中的詫異,得意的說,“我以前跟着許軍做過幾年,沒想到他發達了就不認人了,哼。”
小迪顯然也是聽的懂的,一臉怒氣的說了一大通,林家海顯然讨了個沒趣又縮回了他的躺椅上,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有四五十歲了,可是沒一點正常人的樣子。
“是這樣,我們這次來是有一封信要交給你的,你的爸爸是不是叫林遠?”我從背包中掏出了暗黃色信封,裡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寫了什麼。
“我爸是叫林遠沒錯,不過我怎麼知道你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他躺在椅子上瞟了我們一眼。
我這就不知道怎麼接了,送了這麼久的信,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質疑我們身份的人,“你爹是不是當初征兵去打仗了?”我無奈的問道。
“這倒是,不過這麼多年他什麼也沒寄回來,現在寄了一封信,你們是不是把這些年寄回來的錢都給貪污了?”林家海腦子裡裝的東西顯然跟我們的不是一種東西,我第一次知道了無語是什麼樣的感覺。
“那我要貪污,我現在還來送信幹嘛?”
“這可說不準……萬一你們上頭……”還沒等他說完,小九就不耐煩的提起了他的衣領,“你再多說一句你信不信我把你的腦袋擰下來?”也許是小九的表情太過兇神惡煞,林家海果然老老實實住了口。
他接過了信,裡面不僅是信還有一疊當時用的舊錢,林遠在我腦海中已經沒了什麼印象了,但是能夠在生與死都在一瞬間的戰場上還把錢留下來給自己的孩子,我覺得真的是讓人很感動的事情,那些錢應該是他的津貼,不知道他存了多久。
林家海看到錢就将信丢在了一邊,然後美滋滋的數起了錢來,我實在不想看他玷污父輩心皿的樣子,拿了筆記本讓他簽名就想走了。
“讓我簽名?你們這是有任務的吧?我要是不簽呢?”林家海像是抓住了我們的把柄一樣耀武揚威起來,我清楚的聽到了身後拳頭的咯吱聲。
“要想讓我簽字也可以,不過你們得給我家屬安置費,要的也不多,就給個……給個十萬塊吧……哎喲!”還沒等他做完這個白日夢,小九的飛毛腿就招呼到了他的臉上,“你還要十萬塊?老子給你十萬個巴掌好不好?真是白費了你爹千辛萬苦求着人家給你送信回來,要是知道你是這樣,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應該把你掐死好過了!你簽不簽?”小九左右開弓個,雖然知道要尊老愛幼,但是真他媽解氣啊!
“别打了别打了,我簽我簽!”看着這一幕我連無語都省了,這種人簡直就是不要臉,放在古代你這是要浸豬籠的!嗯……好像有點不對,但是意思也差不多,反正活不過第二集。
他老老實實簽下了名字,我們算是給這趟旅途畫上了句号,回到許哥的木屋,他問我們有什麼打算。
“往下一站去呗,還能有什麼打算。”我聳了聳肩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許哥像看大熊貓一樣看着我們,“你們都來了不準備去玩玩?”
“去哪裡玩?”小九說到這個來了興緻。
“當然是去這裡附近市最有名的酒吧街啦,那裡大把的靓妹,就算你有女朋友他們兩個不還是沒有嗎?”許哥對着我們幾個擠眉弄眼的,大哥你确定這樣好嗎,你沒有忘記你是個傷員吧。
若清過的比和尚還要清心寡欲,他對這個根本不可能有什麼興趣的,最有可能去的就是小九,他正是愛玩的年紀,有什麼都想湊上去瞧瞧,我就……呵呵,我的心裡隻有若童,若童就是我的一切!
“去玩玩吧,我們過的好像太壓抑了,總是這樣不好的。”若清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我感覺我的腦子可能出了問題,說出這種話的人應該是小九才對,怎麼變成了若清?
“贊成!”小九舉起雙手,如果有雙腳能夠舉起來的話,他應該也是可以舉起來的。
“那裡面有帥哥嗎?”今天我的腦子絕逼是出了問題,我的若童怎麼問出了這樣的話,拜托想想你的男朋友吧,他就在你身邊啊親,你要問也含蓄點吧,我受到的暴擊不止一點點啊!
在我欲哭無淚的時候,這幾個禽獸就決定了我們的路程,許哥也真的很牛逼了,他打發手下的一個夥計運了還完好的并且被祛除了怨氣的瓷像回自己的店,轉頭就帶着我們坐上了去鄰市的大巴。
“許哥,你就不怕你的夥計出賣你或者私吞你的貨嗎,那些東西可都是很貴重的。”我不解的問他。
許哥爽朗的笑了笑,“我以前也是這樣覺得的,總覺得手下的夥計辦事不麻利,又擔心這個又擔心那個,手下的夥計也總是像我擔心的那樣,什麼東西都做不好,還愛貪小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