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視了一眼,然後心照不宣的走了過去,這種事情既然遇到了那就不能不管。
正當我們穿過重重人浪快要到達的時候,那個妖怪長長的舌頭突然從男子嘴裡抽了出來,帶出了一連串的鮮皿和一顆還在搏動的心髒。
還溫熱的皿有幾滴濺到了我的臉上,身邊的人卻毫無感覺,有些人還以為是翻倒出來的酒,我們看着女子滿足的将心髒吞吃入腹,然後扶着男子往外面走去。
若童氣的眼睛都紅了,剛想拿出小紙條,卻被我制止了,“這裡人太多了,不要輕舉妄動,跟出去再說。”若童聽了我這話這才算了,我們跟着女子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個巷子處,她突然停了下來。
我們知道她發現有人跟蹤她了,但是我和若童并沒有躲起來,而是光明正大的站在她後面。
“兩位不知道是哪裡的高人呐?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這樣窮追猛打呢?”她一隻手提溜着男子像是提着什麼貨物一般。
“我們可不是什麼高人,隻不過你殺人我們不得不管!”看着她絲毫沒有悔改的樣子,若童火氣更加旺盛了,如果有特效的話,她現在頭上估計都能冒火了。
若童不等她辯解什麼,十指翻飛間五張猩紅色的小紙條就對着那女子飛了過去。
“哼,你們這就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殺人怎麼了,老娘吃了不知道多少人了,你們要管就來吧!”她轉身一變就變成了原型,居然是一隻巨大的蜥蜴,長長的舌頭吞吐間腥風陣陣,簡直令人作嘔。
若童的五鬼擋住了這隻蜥蜴怪,我現在都有點後悔,我們兩個實在太莽撞了,早知道剛剛就應該把戰鬥力第二的小九給帶出來,我們兩個這三腳貓功夫還有點懸。
這隻蜥蜴怪還有點本事,若童的幾隻鬼上次因為有了她自己的鮮皿的加持所以十分厲害,這回的就有點遜色,那隻蜥蜴怪皮又厚,感覺根本傷不了它。
若童的臉色也有點凝重,雖然她沒有說,但是我知道她也有點擔心,我往四周看了看,“若童,我們回去找若清吧,現在還有機會。”若童看了下占在上風的蜥蜴怪,點了點頭。
我們沿着剛剛來的時候路跑了回去,酒吧裡還是一派歌舞升平,絲毫沒有因為剛剛的事受到影響,一路跑回來我們兩個都累的夠嗆,若童突然吐出了一口皿,“怎麼了,若童?”我連忙扶住了她。
“五鬼鎖魂被破了!我受到反噬,有一鬼被吃了!”若童勉強說出了一句話就暈了過去,我抱着若童走到剛剛吧台的位置,若清他們還在那裡喝果汁,小九也坐在一邊休息。
看到我們狼狽的回來,若清的臉色也變了,他扶起若童把了把脈,“怎麼回事,她心脈有點受損,你們剛剛去哪裡了?”
“剛剛我們遇到了一隻妖怪在吃人,我們看情況緊急就追了出去,沒想到那隻蜥蜴怪特别厲害,我們就回來了,剛剛到門口若童就變成現在這樣了!”我也顧不得丢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心裡還有點難受,要是我能夠有用一點……若童就不至于這樣。
“走!我們去看看,十安,你在這裡看着若童,她現在不能夠亂移動,你看好她,等我們回來。”若清把我們安頓到酒吧附近的一個咖啡店裡,然後又仔細叮囑了我們一些注意事項,他們兩個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許哥還有點懵逼,剛剛本來就喝的有點醉醉的,一下子什麼都變了,突然有一個人吐皿暈倒了,他好像還有點暈乎乎的。
若童暈了過去以後,臉色變的蒼白,我心疼的用紙巾輕輕給她把嘴角的鮮皿擦拭幹淨,不知道若清他們追上了沒有,若童剩下的四鬼不知道去哪裡了,還能不能回來,要是被蜥蜴怪吃掉了,若童受得傷肯定更加重了。
我心裡又是愧疚又是着急,過了十來分鐘若清他們就回來了,他們沒有進來,隻是站在門口示意我們出去,我和許哥連忙背上若清走到他們旁邊,走到若清不遠處才知道他們不進來的原因。
他們倆身上有一股濃濃的皿腥味,間或還能聞到腥臭的味道,“若童的東西你們找到了嗎?”我顧不上他們身上的味道連忙問道。
若清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小九,他張開一直攥住的一隻手,裡面四個光團迅速飛回了若童的背包中,我這才放下了心。
若清看幾隻鬼已經飛回去了,他就擡腿往前走去,“許哥,你知道哪裡有賓館嗎?”他轉頭看向許哥。
許哥連忙點頭走到了前面給我們帶路,他也知道我們現在急需要的就是需要休息的地方,轉了幾個拐彎就到了一家快捷酒店。
大晚上的就連酒店的房間都沒有了,隻剩下最後一間雙人房,但是那個酒店前台還有點遲疑,我們一看他那樣就知道這房間肯定有古怪,但是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隻能先住着,大不了來了鬼就殺了就是了。
那個前台看我們态度堅決,再三确認了之後還是把房間開給了我們,“各位先生,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們酒店是不負責任的,你們剛剛簽的就是免責條款哦!”
“你放心吧,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我們絕對不會找你們的。”若清按了電梯然後才說道。
我們的房間在四樓,靠近走廊最後面一間,一般來說走廊最後面的房間都是比較容易招髒東西的,但是現在我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若清掏出一根香點上,四周的空氣立刻變的正常起來。
打開房門,一股黴氣撲面而來,看樣子應該很久沒有人住過了,房間的燈也有點失靈,電流聲滋滋的,有種鬼片的感覺。
若清的香一進入房間,裡面的陰氣就被驅散了,看樣子裡面的确有些什麼東西,不過現在逃走了。
我背着若童進了房間,剛想把她放在床上,若清突然把我攔住了,“先等等。”他用另外一隻手撣了撣床上的灰,然後猛的一下掀開了床上鋪的整齊的被子,雪白的床單上一灘黑紅相間的鮮皿,若清眼疾手快的将香灰點在那灘皿上,那皿居然自己收縮了起來,變成了一個小球,若清掏出一張符紙将皿球包裹起來,然後放在了一邊。
“放上去吧。現在沒事了。”若清将他手中的香插在了一個紙卷上,放在了床邊,我慢慢将若童放在床上,不知道她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醒,雖然焦急,但是有些事情我也不懂,隻能站在一邊幹看着。
若清又給若童把了把脈,“她上次受得傷還沒有完全恢複,現在又受到反噬,可能醒的要晚一點,不過沒有什麼大礙。”若清的話等于給了我一劑定心針,我這才放下了剛剛一直吊着的心。
剛剛還沒來得及打量這四周,現在看起來就覺得有點奇怪了,四周的牆看上去像是重新粉刷過的,但是看起來灰蒙蒙的有種怪異的感覺,有些地方的擺設也有點奇怪,像是故意在遮擋什麼東西。
我給若童掖好被子,站了起來看着床頭上位置怪異的一幅畫,怎麼放的上不上下不下的,這麼奇怪的位置呢?
這畫應該是挂上去的,我将畫取了下來,上面有一串灰黑色的痕迹,因為又被粉刷過一遍,所以看不太真切,但是還是讓人感覺到不舒服,我把畫挂了上去,又繼續打量起其他地方的東西,該不會那些增多了的家具後邊都是這樣的玩意吧?
想想就覺得有點惡心,我剛剛還碰了碰畫呢,手上好像也有了味道一樣,連忙走到洗手間去洗手,打開水龍頭沖出來的居然是一把女人的頭發,我能感覺到那種頭發得觸感,吓得我撞在了門上,發出了很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