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說到這裡原本還算平靜的臉色又變得驚恐起來,當時她肯定是看見了什麼讓她害怕的東西。
“有一天,一個人在我們面前打開了一個盒子,那裡面裝的白色東西,特别香,我們聞了以後都特别聽話,可能是我體質不一樣,還是怎麼了,到了第二天我就清醒過來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在一個鐵籠裡面躺着了,身邊還躺着另一個女孩子……我就那樣……就那樣死掉了……”女孩終于壓抑不住低聲哭了起來,小小的縮成一團,這是極度害怕的表現,但是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你有沒有看到抓你們的人?”我的話讓她哭泣的聲音停了下來。
“看到了,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她長得特别好看。”女孩想了一下,但是也隻能用幹巴巴的詞彙來描述看到的那個女人。
我有直覺,這次的事情肯定和我在車上看到的那個女人有關系,不過她為什麼當時要那樣對我呢?難道是為了控制我?
我雖然自信,但是還是明白自己的魅力并沒有那麼強大的,那這個女人真正的用意究竟是什麼?
女孩哭了一會也停下來了,不過我除了知道她們每天要幹什麼以外,其他的根本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被關在哪裡。
死後也沒有變成鬼,還是被我凝聚起來的,我問她還要不要再見見自己的父母,女孩罕見的沉默了,“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很可怕?”
因為是鬼魂,她死前的樣子就是現在的樣子,絕對算不上好看,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無非就是害怕自己的樣子吓到爸媽,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父母永遠不會嫌棄自己的孩子的啊。
我讓他們見了面,女孩的媽媽好幾次哭的快要暈倒了,還是她爸爸在一旁安慰着她,這種事情雖然見得多了就麻木了,可是還是讓人忍不住的心酸。
這家人的痛苦可能還要在剩下的少女身上重演,如果我們沒有及時找到她們的話。
說不定哪一天在這個城市的角落裡,我們還能發現一具具帶着微笑的少女屍體。
想到這裡我不禁替張天陽掬了一把淚,要是這件事情再這麼拖下去,估計他可能都不用自己辭職了,分分鐘就有人能用這個理由把他撸下來,幹了半輩子的工作,現在也要讓他名譽掃地了。
之前就有家屬過來鬧過事了,看着坐在一邊看卷宗的張天陽,我心裡更加堅定了以後要做一個閑人的打算,我可沒有那麼高尚的情操為人民服務,最多就是在他們要死的時候搭把手就算仁至義盡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我自己都沒發覺的情況下,我的心腸也開始慢慢變硬,以往的我絕對會義憤填膺的幫忙,現在雖然也在幫忙,但是我心裡清楚,沒有什麼比自己的命更加重要的了。
隻有自己活着,才能夠掌控一切,送死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而已。
看守室的門打開了,哭的眼睛通紅的女孩媽媽出來了,一看到張天陽居然給他跪了下來,“警察同志,求求你,一定要給我的女兒報仇……求求你……”
女人頭上的白發刺痛了我的眼睛,他們家裡的資料我都清楚,女孩是他們唯一的獨生女,生的嬌俏可愛,平時在家裡就是手心上的寶貝。
因為她媽媽身體不好,所以一家人就住在郊外,沒想到這居然成為了女孩的命運終結點,他們也沒有想到兇手就是對容易抓捕的女孩下手,看兩個人後悔的樣子就知道了。
“放心吧,兇手一定會找出來的,現在我需要女孩生前的一點東西,你們能帶我去拿嗎?”驟然出聲的我吸引了兩夫妻的注意力,張天陽連忙給他們解釋我的來曆,又說剛才的見面也是我安排的,兩個人這才打消了懷疑。
我在一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都是被荼毒的人啊,難道現在的道士都要留胡子然後中年了才夠吃香嗎?
女孩的屍體他們也送去了殡儀館,讓這個可憐的女孩入土為安吧,等女孩火化以後我們才動身去她家裡。
一路上,女孩的母親緊緊抱着懷中的骨灰盒,眼淚一滴滴打濕了包裹骨灰盒的布,我看的也覺得心酸。
孩子出了事,最心疼的永遠是父母,一路無話,我們到了她家裡,進了女孩房間,濃濃的少女氣息撲面而來,看得出來她在家裡真的是很受寵,什麼東西都配齊了,可惜小小年紀……
我歎了一口氣,問女孩的母親哪樣東西是女孩生前最喜歡的,她媽媽連忙給我拿出了一個小銀鎖,上面還有女孩的名字和出生日期呢。
“這是丫頭出生後給她打的,從小帶到大,這兩年年紀大了就不帶了,以前她可喜歡這小鎖了……”女孩母親說着說着又止不住眼淚了,我不忍心再聽她說下去,借了一間客房就準備看看當時發生的事情。
躺在床上,我心裡被一層疑雲籠罩,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殺人兇手,無論你們是誰,這次都要将你們繩之以法!
寂靜的巷子中隻有一個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走過,雖然她死去以後面目猙獰,但是還勉強能看出輪廓,這就是女孩生前的樣子。
她提着一袋零食走在路上,看她的樣子應該是準備回家,我默默跟在她後邊。
“……喵……”快要走出去的時候,巷子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出來一隻小奶貓,白灰摻雜的顔色,圓溜溜的小眼睛,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貓咪。
小女孩一般都抵擋不住這種萌萌的小東西,她從袋子裡拿出一點小面包,小奶貓果然顫顫巍巍過來舔着吃掉了。
又和它玩了一會,女孩才戀戀不舍的站起來準備回家,她沒有發現的是,身後的奶貓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團黑色的霧氣,隻有一雙瑩綠色的眼睛盯着她。
一切就像她說的那樣,她被打暈了,然後裝進一輛普通的面包車裡,我奇怪的是,這明明是一隻妖怪辦出來的事情,它為什麼要大費周折把所有的痕迹都清理掉呢?
車子很快開到了郊外一個破舊的修理廠,這地方妖氣沖天的,而且居然還有人做了隐藏的陣法,看來不是一般的人啊。
妖怪變成了普通男人,把後座上的女孩子粗魯的抗在肩膀上,一路上不時有妖怪眼睛發亮的盯着暈過去的女孩,說一些恭維的話。
男人最多也隻是咧開嘴笑笑而已,我的心更加沉了下去,這個男人一看就是很謹慎的那種,到時候如果有人來抓捕,說不定它們就會逃掉。
到了女孩之前和我說的地下室,我才看到了真正驚人的一幕,裡面赤身裸體關着七八個女孩子,根本不止我們發現失蹤的那幾個,她們被關在分開的幾個籠子裡,就像是圈養的小鳥一樣。
看到男人過來了,好幾個女孩反射性的就躲了起來,還有幾個雙目無神,呆呆地坐在一邊。
新抓來的女孩子被放在了關了幾個人的籠子裡面,上面有一個小牌子,寫着B級,我又到其他籠子旁邊看了一下,果然還有A級,C級的,這又是用來做什麼的呢?
被關在A級籠子裡面的女孩子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她們幾乎個個都渾身完美毫無瑕疵,但是一個個也都是雙目無神,好像被控制了一樣。
反觀後面兩個等級的,看到人進來就會躲避,身上也或多或少有點什麼小瑕疵之類的,這個地方還有很多秘密啊!
過了一會就有人過來給所有人喂東西,每個等級的吃的都不相同,A級反應尤為強烈,她們就像是見到了毒品一樣,一個個恨不得沖出籠子,接到碗就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有自己思想的女孩子都不願意喝這個,但是鐵籠外面的鞭子可由不得她們,誰敢不喝就抽過來,那鞭子應該是妖力幻化的,能夠穿過籠子抽在女孩的身上。
有人被打了,籠子裡也就安靜了,隻有女孩子們偶爾壓抑不住的哭聲,等她們全部吃完以後,就有另外一批人過來了,他們粗魯的把女孩子一個個拉出來擦上厚厚的藥膏,這可能就是他們提煉女孩子身體裡面的東西最重要的一步吧。
黑暗中的日子不分晝夜,A級的女孩子也被帶走了一兩個,但是還是回來了,隻不過看起來搖搖欲墜的,好像被抽走了元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