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鴻顫着腿走到馬車邊,隔着車簾再次喊:“侯爺。”
林鵬低沉中帶着威嚴的聲音從馬車内傳出:“上來吧!”
随從的撩起車簾,連鴻上了馬車。
随從放下車簾,退去了一邊。
連鴻立刻感到了威壓之勢,額頭上的冷汗噌噌噌的往外冒,不待林鵬發問,掏出那封信恭恭敬敬的舉到他面前:“侯爺,這是二妹讓我轉交給你的。”
林鵬眼睛眯起來,沒接,看着連鴻。
連鴻頭都不敢擡,拿着信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她可說了是何事?”
聲音冰冷,動了殺意,連紫漪和他之事,他不想讓外人知道,就算是連紫漪的二哥也不行。
連鴻聲音也抖:“不、不知道,她、她不知何故,被程明禁了足,昨日派丫鬟偷偷回府,把這封信交給我,讓我務必想辦法交給侯爺。”
林鵬沒說話,似乎在思量他話中的真實性。
連鴻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要不是以後還要從程夫人身上獲得銀兩,打死他也不會來見林鵬。
就在連鴻受不住林鵬得目光,背上的衣服也全部濕透了的時候,林鵬才伸出手,把信接了過去,緩緩打開,看完以後,臉上神色變幻不定。
“侯、侯爺?”
連鴻低着頭,小心翼翼的喊。
“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告訴别人!”
“是!”
連鴻如得了特赦,應了一聲後,急忙要下馬車,卻動作太急了,一不小心從馬車上栽了下去,咚的一聲摔在地上,就好像是被林鵬從馬車上踹下來的一樣。
林鵬臉色都黑了,看連鴻躺在地上捂着頭哎喲哎呦直叫,恨不得上去真的踢他兩腳。
聲音帶着怒氣:“回府!”
馬車遠去,連鴻才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摸着自己發疼的額頭,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停放的一邊拐角處的自己的馬車上。
入夜,萬籁寂靜。
一名暗衛從武侯府飛身出來,很快到了程府,熟門熟路的躍身進去,來到程夫人的院中,左右看了看後,抄起手中的石子砸在了窗戶中間的窗棂上。
“誰?”
守夜的丫鬟喝問。
程夫人的聲音卻從屋内傳出:“今夜不用你們伺候了,你們都退下吧!”
丫鬟遲疑:“夫人,奴婢剛才聽到有動靜,是不是……”
“退下!”
丫鬟吓得身體一抖,不敢再吱聲,乖乖退下。
院内隻剩下了程夫人一人。
暗衛輕飄飄落在房門口,推門進去。
程夫人迫不及待的問:“侯爺怎麼說?”
“侯爺問,他若助你這樣做,他有什麼好處?”
“你告訴侯爺,這程府的一半家業歸他。”
暗衛又返回了侯府,把程夫人的話一字不落的告訴林鵬。
林鵬用手指有一下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心裡做着盤算。
程家的生意做的極大,一半的家業至少有個幾百萬,他冒這個險,應該是值得。
想到此處,停止敲打桌面,吩咐暗衛:“去告訴她,明日我會派人過去。至于能不能成事,是她自己的事。還告訴她,不許走漏半點風聲,若不然,我定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暗衛又去了程府,将林鵬的話告訴了程夫人。
程夫人知道林鵬現在的身份地位,容不得他有一絲錯處,點頭:“告訴侯爺,放心吧,我定然會做的幹淨利索,不會連累于他。”
暗衛回去禀報,林鵬當即派了六人過去。
這六人都是身手高強之人,入程府如入無人之地,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程夫人院中。
程夫人早就再院子裡等候了,看幾人如鬼魅般到來,滿意的點頭:“旁邊的院落空着,你們先去休息,等明天一早,我們再開始。”
六人悄無聲息的去了旁邊院裡。
程夫人站在自己院中,看着清水鎮的方向冷笑。
翌日,程夫人如常的吃過早飯,用帕子優雅的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站起來,朝着院外走,走到門口,便被看守她的兩名下人攔住:“夫人,您不能出這個院子。”
程夫人冷笑:“我要是出去如何?”
一名下人回答:“夫人,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請不要讓小的為難。”
程夫人一個巴掌打了過去:“下賤的東西,竟然敢攔我,活膩了!”
他這一巴掌打的極重,下人被打的偏過臉去,半邊臉很快紅腫起來。
“夫人,您……”
另一名下人話還沒說完,便被從隔壁院中飛掠出的一個人影給踹飛了出去。人高高的飛起,然後重重的落在地上,“噗”的吐出一口鮮皿後,昏了過去。
衆人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愣愣的看着不知從哪裡冒出的六個如鬼魅一般的人。
程夫人扶了扶頭上的金钗,漫不經心的瞥了衆人一眼:“誰若是敢再多說一句話,下場和他一樣!”
衆人全部縮起了脖子,無一人敢說話。
程夫人帶着六人來到程父、程母的院中。
兩人也剛吃過早飯,正坐在花廳内休息,乍然看到程夫人進來,愣了一下,随即程母呵斥:“連氏,誰允許你出來的?”
程夫人嘴角勾起,帶着冷笑,一步步逼近程母:“娘,您這是說的什麼話?這府裡本來就是我當家,我自然要來去自由。倒是你們,也該嘗嘗我受過的罪了!”
“啪”
程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連氏,你發的什麼瘋?”
程夫人臉上的笑愈發燦爛:“爹,我是瘋了,是被你們逼瘋的,所以,我決定以後再也不受你們程家的氣了。”
“你在胡說什麼?”
程夫人猛然語氣一轉,臉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把他們拿下!”
兩人快速閃身進來,還沒等程父、程母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将兩人從椅子上提起來,扔到了地上。
程父、程母懵了,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沒反應。
程夫人冷冷的聲音在兩人頭頂響起,“爹、娘,你們若是乖乖的,可以少受些皮肉之苦。”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程母尖叫:“連氏,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隻是拿回屬于我的東西而已。”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什麼是……?”
“啪!”
程父也反應過來,叫嚣的話還沒說完,程夫人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老東西,我不要臉,我有你們不要臉嗎?當年為了在京城站穩腳跟,想盡了辦法巴結上我們連家,如同一條狗似的在我們家人面前搖尾乞憐,更是用不光明的手段求娶了我。如今不過是比我們連家多了那麼點銀子,就敢看不起我,看不起連家。”
他們兩人何曾受過這樣的對待,程母怒急,看向程夫人眼中噴出火來:“連氏,你如此做,就不怕明兒休了你?”
“哈哈哈哈!”
程夫人仰頭大笑,笑完以後,盯着程母,臉色猙獰:“怕!我怎麼會不怕?不過有你們兩個老不死的在,我看他敢不敢?”
“我給你拼了!”
程父怒火上湧,掙紮着朝程夫人撞去。
有一隻腳用力踩在了他的身上,程父拼命掙紮,卻動不了分毫。
“你放開!”
程母爬起來對着踩着程父之人出手。
踩着程父之人手一揮,程母被揮飛了出去,身體撞在了桌子上,又重重落在地上,兩眼一翻,昏死過。
“夫人……”
程父大叫。
程夫人伸出腳踩在他的頭上,硬生生的把他的頭緊緊踩在地上:“老不死的,老實點,否則有你的好果子吃。”
“有本事你殺了我!”
程夫人冷笑:“殺了你?我拿什麼威脅你那好兒子。”
程父氣得臉都變了形,喘不上氣來。
程夫人冷眼看着他臉色越來越紅,止不住痛快的大笑起來。
笑聲入耳,程父氣皿上湧,也兩眼一翻,氣昏了過去。
程夫人放開他,不緊不慢的坐去了剛才程母坐得椅子上,對着外面喊:“鈴蘭!”
鈴蘭是程母的貼身丫鬟,聽見喊人戰戰兢兢的走進來:“夫、夫人!”
“去,把賬房喊過來!”
鈴蘭轉身飛快的朝賬房跑,生怕跑的慢了,程夫人會命人打死她一般。
跑到賬房門口,幾乎都要喘不上氣來了,
“先、先生,夫、夫人讓您過、過去!”
見她是程母的貼身丫鬟,又看她如此急迫、說話氣息不穩,所以賬房沒有聽得太清楚,也沒顧得上問鈴蘭何事,便急匆匆的朝着程母院子走去。
一路上走得急,并沒有看到府中下人異常的臉色,一直來到程母院中,看到院中有幾個不認識的大漢,心神一凜,站在院中恭聲問:“老夫人,您找小的何事?”
“進來!”
屋中傳出卻是程夫人的聲音。
賬房先生愣了下,滿懷疑惑的走進廳内,看清裡面的情形,大駭,驚呼:“老太爺,老夫人!”
程夫人哼笑了一下:“你倒是忠心的很。”
賬房先生眼睛都要瞪出來了:“夫人,您這是……”
程夫人慢慢悠悠的打斷他的話,“李鶴,這些年夫人我對你不薄吧?”
李鶴又是一愣,随即回答:“夫人确實待小的不薄。”
程夫人擡眼看他,臉上帶着笑,眼神陰狠:“那我問你話,你可要老實回答。”
李鶴心裡一個激靈:“夫人請說!”
“府裡現在有多少家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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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忙成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