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顧嘉和齊二兩個人接了聖旨,竟是被賜婚的,這下子算是心放到肚子裡了,從此後再也不怕了。君無戲言,既然是聖旨都下來了,那便是皇帝都要他們成親的。如此一來,便是孟國公府那裡有什麼不喜,或者博野侯府裡有哪個反對,一切也都可以忽略。
天大地大皇帝最大,當然是聽皇帝的。這一道聖旨就是顧嘉和齊二未來親事的尚方寶劍,可以無所畏懼了。
齊二和顧嘉兩個人自是歡喜異常,捧着那聖旨,心裡都是美美的,再看一眼對方,簡直仿佛對方已經是相伴一生的人了。
說來也是,皇帝都下旨了,剩下的隻是走走形式過道門檻,再也無人阻攔。
齊二和顧嘉着實歡喜一番後,便準備着收拾東西,要回燕京城去。
齊二那邊自是事情很多,要把鹽政司的賬目和輿圖都整理一番,好給這位剛來利州城的欽差王大人――人家給自己帶來了賜婚的聖旨,平日又是認識的,怎麼也要把鹽政司的裡裡外外交待清楚,也好讓他上手。
而顧嘉這邊事情就更多了。她當初離開燕京城,可是沒打算再回去的,她又在利州城置辦了不知道多少産業,便是那片山地已經換了大筆銀子,可還有一些其他鋪子田産莊子的,這些不好折現的,也就幹脆不折現了,委派了霍管事在這裡看着,算是給自己留一個後路――未來路漫漫,誰知道将來她會怎麼樣,說不得那一日齊二惹惱了她,她就拍拍屁股直接過來利州躲一躲,或者将來她和齊二在燕京城住煩了,一起來利州玩耍也是可以的。
如此收拾了一番,收拾妥當了,已經到了這年的十一月。齊二那邊終于交待清楚,兩個人可以啟程回去燕京城了。路上,有利州城周圍的百姓十八裡相送,依依惜别。
盡管齊二來利州城的時間并不多,不過他為利州城百姓卻是辦了一件大事,況且最後他為了保護一戶人家險些喪身在雪崩之中,這件事已經傳開了,大家都誇他是一個愛民如子的父母官。
好不容易告别了那些鄉親,大家往前趕路。
齊二騎馬,顧嘉坐馬車的。雖然是未婚夫婦,但是到底沒成親,不好光明正大地厮混在一起,隻能是擺擺樣子,彼此分着走。
可這真得隻是擺擺樣子罷了,有時候齊二那邊騎馬不想騎了,或者顧嘉打開窗子往外看一眼,柔軟含笑的一眼,齊二就頓時不想騎馬了。
他也想進馬車,想摟着那綿軟馨香的身子,想親親她。
她真香,親在口裡,滿滿的都是甜蜜。
其實這種事,于齊二而言,自是有些底線的,未曾成親,怎麼也不能越過那道門檻,禮法束縛,自小所認定的規矩,這些都使得他真得隻是抱抱親親而已,這些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出格的了,是實在克制不住沒辦法。
可是顧嘉就不一樣了。
在顧嘉看來,眼前的男人就是上輩子的那一個,衣着樣貌氣勢,無一不是一樣的,就連上任個利州辦成一件大事,那都是一般無二。
而顧嘉現在又對上輩子的種種釋然了。上輩子是自己傻,是齊二笨,才使得夫妻兩個人竟然不但不能交心,反而是彼此有着那讓人好笑的隔閡和誤會。
重活一輩子,還是那個男人,還是那個對自己情深義重的男人,她難免存着彌補上輩子遺憾的心思。況且,這不是皇帝賜婚了嗎,光明正大,誰敢說什麼?
最重要的是,她心裡一直存着一個想法,想試試,他們這輩子會不會早早有孩子?
這個念頭像一根草,在心裡灑下種子後瘋狂地生根發芽,讓她開始渴望盡早試一試。
隻有試過了,她心裡才能真正踏實下來。
因為這些心思,她就不太禁忌了。
這一日,冬日的風吹着,馬車裡燒了好幾個暖爐,有溫軟的熏香給熏着,顧嘉半倚靠在舒服柔軟的錦被裡,嗅着那似有若無的香味,又被那馬車輕輕颠簸着。
她想起上輩子,也是回去利州城的路上,當時齊二曾經進了馬車裡來,摟着她。
一想,心都亂了,骨子也酥了,女性孕育子嗣的渴望推動着她,讓她想做些什麼。
于是她倚靠在車簾旁,掀開了車簾,看外面的男子。
男子握着缰繩,挺着健壯的腰,正騎馬走在馬車不遠處。
顧嘉咬唇,對他含蓄地瞥了幾眼。
隻是瞥而已,可是那眼神裡卻含着安靜的渴盼。
齊二看向這邊,望着顧嘉,猶豫了下。
這幾日,他也是怕了進馬車的。
一進去馬車,他就可以感覺到随行的仆人侍衛那暧昧的眼神。
當然這也沒什麼,關鍵是進去後,他就會膨漲起來,像田野裡熟透了的豆子開始要爆裂。
這是擋都擋不住的。
更讓人無奈的是嘉嘉這小妖精,簡直是無所禁忌,她好像唯恐天下不亂似的,竟然故意招惹他。
每每這個時候,他都恨不得将她摟在懷裡捏碎了,把她整個揉進自己懷裡。
可是不能,他還是有點底線的,他不想因為自己一時無法克制而做出越界的行為。
盡管用不了一個月,顧嘉就會是他的妻子,但那也是一個月後的事情了。
現在,她還不是,他就要敬重她,不能跨過那最後一道門檻。
況且,他私心裡,還是希望把那件事留到洞房花燭夜的。
如今看着她那渴盼的小眼神,他猶豫了,要不要進去呢?
溫香軟玉那便是消魂窟,她若再次招惹他,他可未必能每次都忍住。
顧嘉對齊二眼神示意後,見他竟然根本不理自己的,也是無奈了,心中暗歎一番,隻好挂上了門簾。
作為上輩子四年無出并且為此付出很多代價的人,她當然明白什麼時候行房才更有可能懷下骨皿,是以她已經計算過了,如果這幾天她和齊二來試試,也許就有可能中了。
如果她真中了,那從此後這輩子可真是美美滿滿沒有任何牽挂啊!
那該多好。
可看齊二那個樣子,倒像是根本不敢進來馬車似的。
她搖頭,口中喃喃道:“罷了,他根本不敢碰我的”。
這男人自然是個勇猛的,真招惹起來,那就是猛虎下山。
可是現在,人家猛虎不想下山,人家想打盹,你有什麼辦法,隻能按捺住心思,苦等一兩個月,成親後,再繼續試了。
誰知道剛說完這話,就聽得齊二低沉的聲音道:“我不敢什麼?”
顧嘉回頭一看,卻見齊二正半蹲在馬車前,棉簾半掀開時,外面晴陽自棉簾縫隙裡照射進一縷細白的光亮,背着光的他成為一道暗色的剪影,微微俯首,就在那裡凝着她。
顧嘉突然有一種在茫茫原野上被叢林中饑渴的獸盯上了的感覺。
她忽然覺得也許自己錯了,其實他比她更渴盼,也更需要。上輩子四年的夫妻生活,她還不清楚嗎,他真要起來,那是任憑你怎麼求都無濟于事的,他可以一夜兩三次都不帶停一停的。
人家身子壯,做起來也不嫌累。
如今才二十歲,正是最好的年紀,儲了二十年的精力都不曾洩過半分的,正蓄勢待發,找個去處。
她倒好,還招惹他,也是傻了。
顧嘉聽着他問的那話,臉上倒是微熱,她知道自己這幾天表現得太着急了,當下咬唇,低聲道:“我哪知道你不敢什麼,你心裡清楚!”
齊二放下了棉簾,那縷光消失了,馬車裡便暗了下來,唯有車窗上那裡面還有一道透光的簾子垂着,好歹能借點亮。
齊二彎着腰走到顧嘉近前,半跪在她榻旁。
顧嘉扭臉看着外頭,可是全身的每一處卻都在敏銳地捕捉着齊二身體散發出來的氣息。
她可以聽到他的呼吸很重,很粗,像是剛剛晨練過後。
她還可以感覺到他兇膛劇烈的起伏,一下一下的,重而沉。
她并沒有觸碰到他分毫,但是精力旺盛的男人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熱氣噴薄而來,将她籠罩住,幾乎要把她燒化。
“怎麼,害怕了,都不敢看我了?”男人的聲音已經近在耳邊,就那麼低啞地響起來。
顧嘉咬唇:“沒有,才沒有呢,這車裡太黑了,看也看不清楚。”
說着這話,她為了表示自己不是怕齊二的,特特地轉過頭來,看向齊二。
因為之前是看着窗外的,窗外亮堂,如今看車内,便越發覺得暗,漆黑的一片,根本什麼都看不到的。
她隻能感覺到齊二的存在,那個散發着無窮熱量重重地呼吸着的男人。
她眨眨眼睛,想适應黑暗,看清楚他。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齊二卻伸出胳膊越過她,将那馬車簾子上另一層車簾給放了下來。
這是一層厚重的棉簾,放下來後,屋子裡就猶如黑夜一般,沒有半絲光亮了。
兩個人,面對着面,誰也看不到誰,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你――”顧嘉不明白他這是要做什麼。
“嘉嘉。”黑暗中,男人的聲音格外克制地低啞,甚至帶着一絲顫抖:“這樣子不很好嗎,什麼都看不到了,要不然,我怕我――”
這一句話算是吊起了顧嘉的心。
她臉面通紅,心跳加速,小聲問道:“你……你怕什麼啊?”
齊二默了片刻,回道:“我怕我會退出去。”
他說完這句,她就明白什麼意思了。
他怕他自己會不好意思,怕自己下不去手,所以狠了狠心,幹脆把車簾子都放下來了。
他是真得要……?
顧嘉咬咬唇,突然有些怕怕的了。
本來這事兒其實是她着急,是她招惹起來的,但是現在,她一下子想起了上輩子兩個人的洞房花燭夜。
洞房花燭夜裡,他那生猛的力道,那無堅不摧的力量,可真是――
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怯意,又或者是因為羞澀,顧嘉的牙齒竟然在輕輕打顫。
“要不然,你,你還是出去――”她結結巴巴的,這話還沒說完,男人就俯首下來。
男人溫熱的唇貼上了她的,然後一雙有力的臂膀将她攬住,抱住。
她被迫貼上了他,他的兇膛壓着她的那裡,他的大腿也定住她的腿,她被服服帖帖地束縛住,不能動彈分毫。
動一下,兩個人之間便是一次研碰,倒仿佛是在挑他似的。
她閉上眼睛,身子輕顫,呼吸幾乎停滞。
後悔嗎,好像有點,一心隻想着要個子嗣,卻忘記了,這要子嗣先得過那一關,女兒家身子纖弱,被這孟浪男子折騰起來,那能要人命的。
顧嘉這裡心跳得厲害,齊二何嘗不是,他的心在兇膛裡砰砰砰的,自己都能聽到那聲音。
他抱住懷裡嬌軟的小姑娘,黑暗中,用唇齒感受着她的馨香,那種緊張,比他第一次參加童生的考試還要緊張。
其實這一路行來,他已經偷偷地看過了一些書,知道了一些事。他也想,特别想,遠比顧嘉這個欲擒故縱葉公好龍的小姑娘要想得多。
男人的渴望來得兇猛而無法抑制。
齊二摟住顧嘉,在她耳邊急促而低啞地道:“為什麼總是在簾子後面偷偷看我,為什麼要用那種眼神看我?還有,你知道嗎,你叫我名字的時候,那聲音軟得能滴水了。”
他說着說着,竟然咬牙切齒起來:“春天還沒來,你倒仿佛個貓兒似的了。”
他把顧嘉打開,仿佛對待一隻撒嬌的貓兒,又用大手溫柔而克制地撫摸着她的背脊,順平她的緊張。
顧嘉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他意思是她就像一隻春天叫喚的貓兒,在勾搭他。
顧嘉緊張地咬着唇,她覺得自己臉頰紅燙,耳朵也又癢又麻。
她有點害怕了,想躲開。
他卻不讓她躲的:“我就知道你葉公好龍,如今倒是怕了,剛剛是誰說大話,說什麼我不敢?我幾次三番都忍了,你心裡又不是不知。”
他扣住她的兩個手腕,讓她和自己面對面。
隔着衣服,凹凸相接,彼此感受到了對方最隐秘之處。
顧嘉身子已經軟得像一灘泥了,想逃卻又不想逃,害怕卻又期待的,她挂在齊二身上,感受着那強硬的男子體魄,不知道如何是好。
明明是她比較有經驗的,上輩子的事她都記得,按說應該是她欺負齊二,可是現在……她竟動彈不得。
齊二讓她趴伏在自己肩頭,身子微微往下頓,由上而下一頓一頓地用力。
“嘉嘉,害怕嗎?”他口中這麼問着,動作卻沒停下的。
顧嘉軟軟哼了幾下,抓住他的臂膀,咬牙忍着,沒敢出聲。
她看出來了,他隻是隔着衣服解解饞而已,并沒有真要如何。
她怕再說什麼,惹急了,他真幹出什麼來。
……
過了好久,齊二仿佛奔跑了三萬裡一般,伏在那裡,大口呼氣。
顧嘉有些無措地捏着被子,小心地看着他,沒敢說話。
齊二把她撈過來。
撈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她就像剛出鍋的面條,又軟又濕的。
他憐惜地抱着她,去親她額頭上的汗水,又幫她把濕潤的鬓發掖到了耳後。
“下次不要這樣,我到底是男人,不是吃素的,我們沒辦婚事,若是真有個什麼,吃虧的還是你,知道嗎?”
他的聲音低低的,像是在和一個小孩兒說道理。
小孩兒太小,不懂事,得哄着,慢慢地和她講。
顧嘉埋首在他兇膛上,心尖是滿滿的甜。
在他懷裡,她就想任性妄為,就想當個不懂事的小孩兒。
這輩子,就讓他慢慢地和她講道理吧,講到兩個人齒搖發落,看看他還要不要摟着她繼續講。
……
這一路上,兩個人難免卿卿我我,我進你退,你進則我退的,彼此情熱時自有無法克制的時候,不過關鍵時候齊二都退了。
便是隔着衣服放縱,也不過那一次罷了。
隻是這每退一次,心裡的渴望就多一分,一次又一次的,慢慢積累下來,渴望的火已經越燒越烈,再一個不小心,就要将兩個人都燒起來的。
不過也幸好,總算,在齊二幾乎失去控制前,這燕京城總算是到了。
到了燕京城,早有孟國公府和博野侯府的人來接,孟國公府這邊來接齊二的是齊大,齊大和齊二兄弟情深,看到弟弟回來自然是高興,再想着弟弟這次立了功,皇上不但賜婚,後面更得賜官,前途無量,他自然是高興,由内而外地精神煥發,為人兄長的嘛,自豪,驕傲。
博野侯府這邊過來接顧嘉的竟然是顧子青,一個讓顧嘉意外的人。
雙方無論是驕傲還是無奈,反正彼此都沒再提顧嘉逃跑的事――皇帝都不再提的事,誰好意思再提?況且人家大将軍齊鎮萬說了,說了一個故事,編得那叫一個精彩紛呈,誰敢去質疑?
彼此客氣寒暄一番後,齊大看看那顧嘉,覺得很滿意,未來的弟媳婦嘛,極好極好。而顧子青則是一言不發,滿臉沉郁。
分明他也是二十歲出頭的青年,分明他去年也是大考得意榜上有名的,不過他卻沒有半點年少意氣風發的樣子,反而看着像是飽受折磨,跟吃了多大苦頭似的。
這就耐人尋味了。
但是顧嘉現在可沒心情去關心他顧子青是什麼心情,顧嘉在記挂着齊二。彼此到了分離的時候,卻也不好當着許多人的面說什麼,也隻能是彼此望一眼,各自和家人團聚說話,又看着兩邊家人說一番客套話,臨别前再看一眼,卻見齊二氣度沉穩,牽着缰繩,遠遠地望着自己,見自己望着他,便沖自己一笑,示意自己不必擔心。
早就說過,回府裡若是有什麼,隻聽着,不必理會就是,實在不行就讓人給他送信。左右忍耐一個月,他們就要盡快完婚了。
顧嘉想想也是,她不擔心,她等着他,等着他來再次把她迎娶進孟國公府的大門。
顧嘉心裡想着這個,唇邊便泛起笑來,彎腰打算上車。誰知道這時候,顧子青卻道:“妹妹一路奔波勞累,可是累壞了?”
顧嘉回首,覺得難得,顧子青竟然會對自己說這種客套話,況且看那意思,竟然是絲毫沒有任何敵意,是很平和很友好地說出的話。
這是怎麼了,轉性了嗎?
顧子青低歎一聲,面上有些無奈和尴尬,不過卻還是道:“往日為兄多有對不住妹妹的,還請妹妹海涵。”
顧嘉這下子覺得好玩了,她也不上馬車了:“哥哥這是怎麼了,你我兄妹,怎麼好好地說這種話?”
顧子青臉上微微紅:“也沒什麼,隻是反思過去,總覺得許多事是我愚鈍,識人不清,以至于錯怪了妹妹。”
顧嘉看他那個樣子,越發想笑。
如今她的心态自是和之前大不相同,她和齊二這輩子盡釋前嫌,曾經往日在封在心裡的寒冰融解開,再看這世間,處處是陽光,陽光之下無黑暗,她也沒有任何一絲怨氣和不滿了。
對于顧子青,她以前是會逗他會故意氣他噎他,現在看,無非是個不懂事的公子哥罷了,自以為是。
現在他對自己這麼說,自己也就不想提過去的事了。
左右自己和他以後也沒什麼大接觸,她嫁過去孟國公府,他自當他的博野侯府二少爺。關鍵時候,他能給她做個臉,她也願意在人前喊一聲二哥哥,這就足夠了。
當下笑着道:“二哥說這些話卻是見外了,你我兄妹,哪裡那麼多客氣。”
顧子青看顧嘉笑得坦然,眼神明亮,果然是沒記恨自己的樣子,一時羞慚無比,搖頭歎道:“我太笨了,枉我讀了這麼多年聖賢書,卻被賤人蒙蔽,反倒對自己的親妹妹妄加指責,我妄為人兄,枉為人子!”
這話說的……顧嘉終于覺得不對勁了。
她之前隻以為是這位哥哥長大了懂事了開始反思以前了,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他是被賤人騙了?
顧嘉不解,疑惑地道:“哥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顧子青躲過了顧嘉的眼神,搖頭:“沒什麼事,走,為兄帶你回府去吧。”
顧嘉:……
可是你那眼神那動作,明顯就是有事,這是瞞不過的。
賤人,賤人?難道是和蕭扇兒有關系?可是她不是應該每日好生奉承着你嗎,怎麼會活生生成了賤人了?
顧嘉突然想起,蕭扇兒按說應該生了啊,當下試探着問:“扇兒姑娘……是生了吧?是個姐兒還是哥兒啊?”
她不問這個還好,一問這個,顧子青那臉就鐵青了。
“是個兒子。”他咬牙切齒地道。
顧嘉這下子更驚訝了。
是個兒子,他應該高興才是,當了爹,傳宗接代有後了。
就算是庶出,那也是大喜事啊。
怎麼這臉色?
顧子青沒再說什麼,而是黑着臉,盡可能客氣地說:“妹妹,你先上車吧,我們回府,回頭我再和你細說。”
顧嘉:“好好好……”
心裡卻在想,變天了啊,變天了。
這博野侯府,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