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安然一夜都沒有睡,深夜的時候歐陽軒終于不再呼吸急促,人總算是睡着了,安然這時候才從沙發上面起來,坐在沙發上面看着動物世界。
安然喜歡看動物世界,從小就喜歡看,雖然總是翻來覆去的播放,但裡面沒有複雜的人際關系,也沒有醜陋的爾虞我詐。
一切看來都那麼簡單,正因為這簡單,安然才義無反顧的喜歡。
在遇見阮驚雲之前安然一直沒考慮過要結婚的事情,更别說談戀愛。
安然想要那種平淡的生活,累了的時候回到家裡獨自一個人看看電視,陪陪奶奶,帶着奶奶去看風景,去吃好東西,僅此而已。
安然是經曆過生死的人,她很害怕再一次經曆那些,但是事态的發展一步步的離她越來越遠,遠的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安然的目光穿越眼前的空曠,落在窗前。
她起身披着毯子走到窗口那邊,停下來靜靜的注視着窗外的一切。
安然在想,是不是隻要活着,很多事情就無法确定?
窗外下着雪,厚厚的一層,注視着白茫茫的黑夜,安然很想出去看看,但掙紮過後她回頭看了看,還是放棄了。
回到沙發上面,安然坐在那裡發呆。
擁有家人原來是這樣子,難舍難分,心很痛。
看着歐陽軒為了她受苦的時候,安然有那麼一刻,忽然想到,如果不被找到該多好。
是生是死,交給上天來決定。
……
歐陽軒眉頭皺了皺,安然立刻緊張起來,是不是又開始難受了?
過了幾秒鐘,歐陽軒漸漸舒緩了深鎖的眉頭,安然的心也跟着歐陽軒的眉頭散開,心裡一塊石頭落下去了一樣。
歐陽軒能繼續安穩的睡,安然也總算是能休息片刻了。
躺在那裡,安然想了很多的事情,感覺昏昏沉沉的,但這一夜安然都沒休息。
下半夜的時候聽見樓上有人開門,安然睜開眼睛朝着樓上那邊去看,阮驚雲從樓上步履沉穩的下來,已經換上了睡衣了。
安然看了一會,沒有任何反應,閉上眼睛。
阮驚雲下樓直奔安然和歐陽軒這裡,到了安然面前低頭看着安然,彎腰把安然抱了起來,安然猛然睜開雙眼看着阮驚雲,臉色立刻不好。
但還不等安然說什麼,阮驚雲立刻無聲說:“你想吵醒歐陽?”
安然閉上嘴咬了咬牙,她最生氣就是這樣,阮驚雲總是這麼欺負人。
氣不過,安然掐了一把阮驚雲的手臂,阮驚雲眉頭深鎖,低頭看着安然,咬着後槽牙。
兩個人好像是較勁似的,安然越是用力,阮驚雲越是沒有很大的反應。
安然都沒力氣了,阮驚雲還是不放手。
安然怒視着阮驚雲,等着他把手臂放開,阮驚雲反倒是問:“掐我然兒就不心疼?”
安然的手有些松動,卻沒有放開。
阮驚雲抱着安然繼續要走,身後沙發上面歐陽軒問:“你幹什麼?”
阮驚雲停頓一下,轉身看着歐陽軒:“然兒需要休息,我送她去樓上休息。”
“不麻煩你了,然然,你給我倒點水。”歐陽軒也不回頭,他叫安然過去,安然掙紮了一下,從阮驚雲的懷裡離開,去給歐陽軒倒水。
水端到歐陽軒的面前,歐陽軒沒喝,叫安然放下,之後歐陽軒叫安然也去躺着,安然看了看阮驚雲回去躺着。
沒把安然抱走,阮驚雲坐到安然對面坐着,說道:“你去樓上休息,我留下。”
安然閉上眼睛也不說話,結果客廳裡面氣壓又降低了。
但安然眼睛都不睜開,不論氣壓多低,安然都不在意。
之後幾個小時裡面,客廳裡面一直很安靜,安然始終沒有休息,偶爾睜開眼睛去看歐陽軒的時候,對面的阮驚雲都在看她,那雙盯着看的眼睛着實有些深沉。
安然心裡好笑,到底誰怎麼他了,難道不是他錯了?
這一夜過後,天總算是放亮了,安然從沙發上面起來,先去看歐陽軒,歐陽軒睡着了,安然去洗漱,回來後看看人沒事,打算做早餐,但早餐已經給阮驚雲的人做了。
安然沒事可做,去樓上叫阮驚世和沈雲傑他們下來,人都到齊幾個人吃飯。
安然問歐陽軒:“我喂你?”
“沒有那麼矯情,已經沒事了。”歐陽軒睡了一個晚上,從沙發上面坐起來,吃飯的飯桌就是現在的客廳茶幾,飯菜都擺放在上面,歐陽軒不用動地方,坐起來就能吃飯。
安然忙着去投了毛巾,回來給歐陽軒擦了擦,歐陽軒握着筷子,還有些顫抖不穩,但他沒擡頭,夾了一點菜放到嘴裡,剛開始吃有些苦澀,歐陽軒眉頭皺了皺,安然立刻不放心的問:“怎麼了?”
歐陽軒咀嚼吃下去,看安然:“沒什麼,正常反應。”
“你不願意吃,我單獨做給你。”安然打算單獨做給歐陽軒,歐陽軒搖頭:“先喝點湯,我需要營養,這兩天耗費了太多的體能。”
安然忙着盛湯,完全顧不上别人,阮驚世握着筷子,看看自己那隻不能動彈的手,勉強吃點飯。
安然等歐陽軒吃到一半才把阮驚世想起來,起來又去幫忙,結果等别人都吃完飯了,安然還沒動。
安然坐下本打算吃,阮驚雲伸手把她手裡的東西都拿了下去,不給安然吃的機會,安然去看,阮驚雲已經起身站了起來,穿着睡衣拿着圍裙,去廚房親自做了一碗粥給安然。
安然不吃,阮驚雲告訴她:“我喂你?”
安然轉身要走,阮驚雲拉了她一把,把人拉到懷裡:“都是我的人。”
安然擡頭看着阮驚雲:“威脅我有意思麼?”
阮驚雲冷哼:“你再不吃飯,就很有意思。”
松開安然,阮驚雲轉身拉着安然去一邊,把安然拉到那碗粥的面前,松開安然,端起粥吹了吹,給安然盛了一匙送到嘴邊,安然有心不吃,但也不是吵架的時候,而且看他親手做的,才把嘴張開了。
吃了一口安然皺了皺眉:“怎麼是鹹的?”
“一點味道沒有,你吃的下去麼?”阮驚雲繼續喂,安然擡起手:“我自己吃。”
阮驚雲雖有些不願意,但還是把碗給了安然,叮囑:“燙。”
安然轉身坐在一邊,捧着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吃,有些味道還吃的下去,像是阮驚雲說的,沒有味道确實吃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