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發生。”看到安然,阮驚雲解釋,安然并不是不相信阮驚雲,但現在要安然做出什麼反應,安然做不出來,逼也逼不出來。
看着阮驚雲,安然說:“你吃飯了麼?”
安然是不想聽見任何的解釋,解釋對安然而言已經沒什麼用了,歐陽軒現在這樣,安然也笑不出來。
阮驚雲搖頭,安然看了一眼進來的兩個人,是專門來給他們送飯的。
安然說:“把飯菜拿到一邊,放到茶幾上也行。”
傭人忙着按照安然說的去辦,安然也幫忙收拾,完全不理會站在一旁的阮驚雲。
阮驚雲轉身看着安然,又看向歐陽軒那張蒼白的臉,走過去看着歐陽軒問:“你怎麼樣了?”
歐陽軒緩緩睜開眼睛:“沒事了。”
“我會查清楚這件事情。”
安然還不等歐陽軒說些什麼,轉身看向阮驚雲說:“不用麻煩了,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安然看了一眼歐陽軒:“我想安靜兩天。”
歐陽軒需要修養,安然也不希望這時候再出什麼事情了。
“你放心安靜,我會把事情處理好,查清楚。”
阮驚雲不容反駁,安然注視着阮驚雲,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他的堅持并沒有讓她心裡舒服,說白了,事實擺在眼前,明白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這麼聰明的人,并不是傻子,卻說出這樣的話,還讓安然說些什麼。
既然不能說,安然索性不說,反而看向阮驚世他們:“吃飯吧。”
阮驚世起身挪了個地方,坐在一邊坐下,拿起筷子,想了想,沒辦法吃,等着安然走過去喂他。
安然繞過去端起飯碗坐下,自己不吃先喂阮驚世。
沈雲傑也洗了手坐下,身邊跟着醫生。
阮驚雲站在一邊像是個多餘的人,照理說阮驚雲這頓飯吃不下去。
但他洗了手,坐到安然身邊完全不在意繼續吃飯。
微低着頭阮驚雲,面無表情的吃這頓飯。
阮驚世吃完安然去給歐陽軒喂了一點水,歐陽軒并不想吃東西,看他吃不下安然也沒有非要喂他。
所有人都吃完安然坐下吃了點,吃不下隻好起來收拾,阮驚雲帶了兩個傭人過來,不等安然有動作,馬上起來幫忙準備,安然坐下靠在一邊陪着歐陽軒。
客廳裡坐了一圈的人,但沒人說話。
阮驚世仰起頭眯着眼睛,跟睡着了一個樣,其他的人繼續坐着,坐了一個上午還多。
下午的時候阮驚世醫院那邊打電話給阮驚雲,說是要給阮驚世打針什麼的,阮驚雲索性叫人到這邊來。
人到了順便給歐陽軒看了一下。
“已經沒事了,但需要修養一段時間。”醫生說道,阮驚雲看了一眼已經睡着的歐陽軒:“知道了,最近你們不用過來了,把藥物帶過來。”
“二少爺還要換藥,我們擔心……”
“有人做這件事情,不用你們過問了,這件事我不希望還有人知道,特别是歐陽醫生的事情,希望你們能明白。”
“我們知道。”
醫生離開阮驚雲坐回去,始終也不打算要走,安然看了看時間,眼看天黑了,安然才趕阮驚雲走,打算讓阮驚雲先離開再說。
安然現在不想看見阮驚雲,并不是要怎樣他,但有些事情安然過不去自己這一關,如果歐陽軒的事情換來的隻是他的一句會查清楚,那他們之間的信任是否打了折扣?
一直都是他在試探,如果這次也是試探的話,安然甯願不要這份榮寵。
阮驚雲不說話,雙眼深鎖安然,反倒把安然看的無語,到底誰錯了?
正準備說些其他的把阮驚雲打發了,但阮驚雲不等安然說,起身站了起來,轉身去了樓上,大步流星,拔腿就走。
安然愣了一下,面對着阮驚雲去樓上的背影一陣無語,不知道阮驚雲要幹什麼?
樓下幾乎所有人都朝着樓上看去,就是阮驚世也不例外,擡頭看着阮驚雲去樓上的背影。
安然看着阮驚雲回了樓上她的房間,一陣無語。
趕不走安然去看歐陽軒,歐陽軒睜開眼注視着安然:“你也休息。”
“我不累。”
“你不累我累,你不去休息,我也休息不好,昨天都過來了,現在也不會有事,你現在就休息。”歐陽軒看着腳下的阮驚世:“阮驚世。”
阮驚世看着歐陽軒:“說。”
“你去樓上休息,醫生和沈雲傑也去,樓下留下然然陪我。”
歐陽軒看着人多都有些惱,又想要安然休息。
去樓上就等于羊入虎口,歐陽軒不是自私,是這件事情的發生,讓他後怕。
央落雪這種人,安然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一個好似瘋狗一樣到處亂咬的人,她有一副蛇蠍心腸,他怎麼放心把安然留在這裡。
歐陽軒微微眯上眼睛,不願意多說。
阮驚世看了一眼沈雲傑,起身站了起來,轉身去樓上,沈雲傑也跟着,醫生一看就剩下他了,也起身跟了上去。
到了樓上阮驚世好像回到了自己家裡,指了指邊上的一扇門:“你,去那裡面,有事我會叫你。”
說完阮驚世看了一眼沈雲傑:“你跟我一起。”
推開門阮驚世進門,沈雲傑跟着進去。
安然等人都走了,又收拾了一下,就在另外的沙發上面躺下。
剛躺下就聽見歐陽軒說:“打開電視,有沒有動物世界,昨天看了一半。”
安然起來打開電視機,也不清楚歐陽軒是不是真的想要看,總之是打開了。
等看了一會,歐陽軒微微眯着眼睛,又開始出汗了,安然聽歐陽軒的呼吸有些不對,躺下了又起來了,歐陽軒勉強說:“你别起來了,再起來我又不能休息了。
這是藥後反應,沒什麼可擔心的,昨天我都熬過去了,今天一樣熬的過去。”
安然注視着臉色蒼白的歐陽軒,整個人都涼了。
好像有一把刀子,無情的插進心裡,一下貫穿她的心髒,讓她瀕臨死亡,全身僵硬,如同冰封一樣的寒冷。
安然眼淚在眼圈打轉,她怕歐陽軒看見,忙着擡起手擦了擦眼角馬上滴下來的眼淚,很久才說:“我就在一邊,你難受了,叫我。”
安然躺回去,雙眼凝視着歐陽軒,說是睡覺,卻怎麼都不困,好像打了興奮劑一樣,腦海中翻雲覆雨的很多片段,一張張,一個個,死在她面前的那些人,淩亂了她的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