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追殺、陰謀與亂局
我在美國生活了一年多的時間,疲于應付各種自稱是徐心月男友的男人。
徐心月說她隻有一個正式男友,但我認為她真的少說了一個零。
這些男人有華裔也有白人,有二十幾歲的青年也有年過半百的教授。我真的崩潰了,不知道究竟是美國人的婚戀觀過于開放還是妹妹自身的生活方式糜爛。
除此之外,美國的生活還是很安逸和安全的,但這種安逸生活容易使人變得意志消沉,萎靡不振。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徐心月返回美國兩次,但沒次都行色匆匆,隻表示尋找文物的事情有了實質性的線索,然後沒跟我說更多的話就又去濱海了。
徐心月第一次回來時,說她在中國談了一個警察男友,叫邬雷,這個我聽說過,是濱海市刑偵支隊的隊長。
徐心月第二次回來時,說她在中國結婚了,但結婚對象卻不是邬雷,而是一個很陌生的名字,叫嚴旭堯。
我得知這一切後無比震驚,但徐心月隻是淡淡地解釋說,無論是與邬雷談戀愛,還是與嚴旭堯結婚,都不過是一個手段而已,她之前就曾說過,隻要能找到那批文物,有一些犧牲是必要的。
以前,我以為她僅僅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真的付諸行動了,這完全颠覆了我的婚戀觀和價值觀,一種無邊的恐懼油然而生,意識到妹妹是在玩火,她這樣自甘堕落,無論是對于别人還是她自己,都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我在美國并不孤單,外公薛神父是一個慈祥的長者,對我照顧得無微不至,他每天都給我講一些春風化雨般的聖經故事,試圖驅散我内心的黑暗和痛苦,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
這的确很有作用,甚至比精神藥物都要有效果。我晚上拜托了噩夢纏身的折磨,心态漸漸平和,那股強烈的仇恨的力量雖未消除,但暫時停止了在我身體裡的蔓延和對我心靈的侵蝕。
我以為我的坎坷命運從此被改變,直到有一天,這種甯靜的生活被突然傳來的噩耗打破,我才意識到這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而已,命運裡的黑色幽靈不會輕易離去!
外公薛神父每天到生活簡單而規律,但突然有一天他招呼也不打就失蹤了,而且一失蹤就是十來天。我尋遍了每個他可能去的地方,問遍了認識他的每一個人,然而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兩周後,外公薛神父的屍體在洛杉矶市兩百多公裡外的聖貝納迪諾山頂上的大熊湖被人發現。
外公的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體表多處淤青,屍體被裝在一個鐵籠子裡面,是大熊湖公園工作人員在清理湖底淤泥時發現了他,并立即報了警。
警察勘察檢驗後認為,外公薛神父死亡時間不超過24小時,結合此前失蹤兩周的線索,推定他是被人囚禁折磨過一段時間,殘忍勒死後沉屍湖底。
我得知這一消息後精神崩潰了,當場昏死了過去。
上天對我太不公平了,我剛剛遇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親人,而他卻被人殘忍殺害。外公薛神父一向慈祥和藹、平易近人,很少有仇人,究竟是什麼人要下此毒手呢?!
外公的葬禮上,我泣不成聲。當時,有很多社區的人前來教堂祭奠。
在人群中,我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衣的女人,大概有五十來歲的樣子,雖然年逾半百,但舉手投足間十分優雅。
我之所以會注意到這個女人,主要是她自從出現之後就一直在有意無意地觀察着我,這個女人與前來祭奠的衆人明顯不同,她的臉上半點凄傷的表情,目光犀利如刀,臉上的神色隻能用冷漠來形容。
我也回望着這個老女人,猛然間發現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似曾相識,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見過她。
噢,對了,我想起來了!
我小的時候見過這女人,當年她與母親在我們家樓下發生了争吵,我印象中她還動手打了母親一耳光。
母親隻是蹲在地上捂着臉哭泣,并沒有還手與她厮打,那女人又指着母親罵了兩句後才離開了。
母親在原地哭了好久才上樓,眼圈紅腫,我那時因為年小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那個女人是誰,她為什麼要打罵母親,直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
如今,時隔多年之後,在萬裡之遙的異國他鄉,我再次遇見這個女人,心中不禁為之一震。她的容顔雖然有了很大變化,記憶中的輪廓也有些模糊,但她身上散發出的氣場立即讓我聯想到了當年的情形!
這個黑衣女人到底是誰,有什麼來曆?!
我從來不相信什麼巧合,每一個巧合的背後都有一連串不為人知的陰謀!
難道……難道她是……
我的腦子裡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心髒被敲擊了一下,有些毛骨悚然。
或許是我弄錯了,應該不可能是那個人,因為她早已經死了,跟徐洪勝一起死了!
沒錯,我想到這個女人就是徐洪勝的妻子鐘琳!
女人之間的争執無非就是感情糾紛,而與母親有感情糾紛的人,我能想到的就隻有徐洪勝的妻子鐘琳了,但她多年前就已經被濱海警方證實死亡。
當年,神晖集團地下車庫改造時,施工隊在水泥封堵的牆體内發現了一男一女兩具屍骸,被證實就是徐洪勝和他的妻子鐘琳。
在這件事上,我沒有任何證據,這純粹是我的主觀推測和懷疑,但死人怎麼可能複活,或許我真的搞錯了!
黑衣女人意識到我也在打量她,意味深長地瞅了我一眼後,轉身了走進了前來祭奠的人群中,我醒過神來追了上去,但對方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外公遺體下葬後的當天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眠,依稀聽到門外有一絲輕微的異響,于是趕忙警覺地坐起身來,借着窗外朦胧的月光,我發現有一個持槍的人影在窗前一閃而過。
我意識到了危險,但房中已無藏身之處,隻好順着樓梯跑到了閣樓頂層,雜亂的腳步聲和叫喊聲緊随而至。
“那個女人跑到樓上去了,别開槍,要抓活的,主人說筆記本就在她手裡……”
這是一棟鄰水而建的房子,情急之下,我縱身跳入了水中,經過一番驚心動魄的潛遊之後,我成功逃離了那些人的追捕。
我意識到,外公的死很可能就是濱海文物陰謀的延伸,但外公掌握羊皮日記本的事情一直相當隐秘,過去了二十多年仍沒有被人發現,為何我來到美國後不久他就遇害了?!
關于那本羊皮卷日記本的事情,除了外公薛神父以及我和徐心月姐妹之外,沒有第四個人知道,因此,我懷疑是徐心月洩露了此事,才導緻外公遭遇殺身之禍,所以我必須回到國内調查這件事。
我把那本羊皮日記本鎖在大學圖書館的儲物櫃裡面,沒有随身攜帶,沒想到将它安全保住了。我知道這個本子事關古墓文物的下落,于是在制作了一套影印件後,将原件通過國際航空包裹寄往了國内。
兩天後,我也踏上了回國的航班。
回到濱海後,我準備找徐心月談談,但我在找她之前,遇到了一個叫蘇含卉的女人,她讓我了解到兩件關于徐心月的不堪事實,讓人聽了之後無比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