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美女上司的眼淚
槍聲響過之後,月亮掙脫了陰雲的束縛,世界又重新恢複了清明。
袁雅握着槍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清冷的月光下,她的眼角淌下一滴清瑩。
前面的男人跌倒在地上之後就沒有了動靜,袁雅沒有過去察看,收起了手槍轉身離開了。
“袁雅,這麼快就完事啦,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看哦。”劉莎坐在一輛雷克薩斯轎車駕駛位置上說道,“今天,你的仇終于報了,親手殺死了那個羞辱的人,你應該高興才對。”
袁雅拉開了車門,坐到了劉莎的旁邊,一句話也沒有說。
劉莎歪着頭看了袁雅一眼,咯咯笑了起來,說道:“袁雅,你這副消沉的樣子就像被抛棄的女人,你該不會真的愛上摧殘過你的人了吧?!你瞞不過我的眼睛的,其實,我早就知道你肯定舍不得殺嚴旭堯的,畢竟他是你的第一男人,剛才你用匕首刺紮他手掌的一幕不過是表演給我看的。”
“嚴旭堯已經死了,已經徹底死透了。”袁雅面無表情地說道。
“好吧,既然你說他已經死透了,反正我也不關心他的死活,我隻關心那批文物在哪裡。”劉莎用鑰匙啟動了車子,“咱們的時間很寶貴,那就走吧。”
袁雅閉上眼睛靠在座位上沒有說說話,劉莎又瞅了她一眼,慢慢啟動了車子,雷克薩斯轎車穿行在林間公路上,最後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夜風凄冷,月光如霜。
一隻巨大的黑鴉嗅到了空氣中的皿腥味,從栖息的枝頭上掠下,落到了草叢裡的男人屍體上。
那隻烏鴉歪着頭注視了草叢裡的屍體一會兒,眼神中反射着暗紅色的光亮,它走到了男人鮮皿凝固的手掌旁,狠狠啄了一下。
“嗯……”
那個屍體居然發出了一聲悶哼,而且原本趴在地上身體動了一下,在烏鴉呆呆地注視下翻了個身子。
嘎!嘎!
烏鴉這種動物在夜裡反應有些遲鈍,當它意識到了地上的屍體動了時,并沒有第一時間飛走,而隻是跳到了一旁,想看是不是詐屍了。
果然,那隻烏鴉用生命證明的确是詐屍了。
那個原本已經死透了屍體突然朝烏鴉撲來過來,一把抓住了它的身子,然後一口咬斷了它的脖子。
溫熱的皿液流了出來,那屍體仰着頭喝了一會兒,才把烏鴉丢到了一旁,還沒有死透的烏鴉在地上撲騰了好一會兒才沒有了動靜。
沒錯,這個詐屍的人就是嚴旭堯,此刻,他的眼睛中閃爍着暴戾、野性。
袁雅的确在嚴旭堯背後開了兩槍,但沒有一顆子彈擊中他,他是自己昏倒在草地上的。
嚴旭堯并不是一個沒有人性的人,他的本質上是善良的,所以在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才受到了良心的巨大譴責和刺激,精神一度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他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然後掙紮着站了起來,搖搖欲墜地找到了自己的車,用麻木而顫抖的手打着火,發動車運轉産生的熱風吹過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受了一些,但手掌處傳來陣陣劇痛更加清晰。
嚴旭堯知道袁雅并沒有殺他,但他卻絲毫不感激這個女人,因為從今天開始,他已經不會在相信任何一個女人。
他已經被劉莎徹底傷透了心,這個世界上,漂亮的女人不是蛇蠍就是騙子。
嚴旭堯在車上坐了一會兒,險些被凍僵的身體漸漸緩過勁兒來,他克服了一隻手掌的不便,啟動了車子,繞過了層巒疊嶂的山石,行駛到了公路上,朝着濱海城區開去。
嚴旭堯的第一個目的地就是家附近的濱海市人民醫院,他到了醫院後挂了急診,将手掌的傷包紮了下。在醫生的要求下,他被送到了病房住院觀察,防止手上的傷口感染。
嚴旭堯實在是太虛弱疲倦了,在溫暖的病床上沉睡了一整天,晚上的時候才醒過來。
他是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的,劃開屏幕一看,有無數個未接來電,有蘇含卉的,有邬琳的,還有一些不認識的陌生号碼。
他找到了蘇含卉的号碼回撥了過來,電話很快接通了,聽筒裡傳來了女人焦急的聲音:“喂,是你嗎,嚴旭堯?!”
“不是我,你還希望是誰呢?!”嚴旭堯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嚴旭堯,你現在究竟在什麼地方啊,真的急死我了。”女人的聲音裡帶着哭腔,“你都消失了一整天了,我以為你出事了呢……你這個混蛋……”
“的确是出事了,差點就挂掉,不過還好命大。”嚴旭堯咳嗽了一聲說道:“領導,抱歉我沒有完成你交給我的任務,那個項鍊被别人搶走了。”
“嚴旭堯,快别說這些話了,在我看來,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的了。”蘇含卉在電話深情流露地說道,“隻要你平安就好,隻要你平安就好,我再也不要你為我去冒險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濱海市人民醫院。”嚴旭堯歎了口氣說道,“你别擔心,我傷得不是很嚴重,主要是被凍壞了,你快過來這我暖暖被窩吧……”
蘇含卉嘤嘤哭了起來,說道:“你都這樣了還這樣沒正經……都是我不好,不該讓你拿着東西去找申平飛,他這個人心狠手辣,我昨天晚上眼皮子直跳,後悔讓你去做這件事,但是打你的電話,已經聯系不上你了,你知道我的心情有多擔心、多焦慮嗎?!”
嚴旭堯一天沒吃東西了,身體有些虛弱,就讓護士送來了一份營養餐,正在吃飯時蘇含卉就趕來了。
蘇含卉的臉色有些慘白,雙頰紅腫,顯然是哭過了,她并沒有化妝,但素顔的她看起來更親和一些。
“嚴旭堯,你傷得重不重?”蘇含卉關切地問道。
“我都說過了沒事。”嚴旭堯瞅了一眼惴惴不安地女人,“隻是手掌被人刺穿了。”
蘇含卉看到了他左手上纏的繃帶,鼻子一酸,眼淚就忍不住出來了,“是誰,是誰傷害的你?!”
嚴旭堯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良久才擡起頭來,冷笑了一聲,問道:“誰傷害了我,領導,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