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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頂級纨绔

古代農家生活 老衲不懂愛 3599 2024-01-31 01:06

  今天又是月末,翰林院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等着,但左等右等,也不見戶部的人來讓他們去領薪俸,最先遭不住的是那個家裡揭不開鍋的老兄,他哇地一聲,就差哭出來了

  ,“這個月的薪俸不會又要拖欠吧,我上有百歲老娘,下有三歲小兒,這可如何是好,家裡又要揭不開鍋了……”

  周頤同情的看着他,當官當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而且這家夥看着也有四十幾歲了,咋還有三歲小兒,也太能生了吧,别人這時候都當爺爺了。

  “别慌,也許還沒輪到我們,再等等吧。”溫曲站出來安撫大家,其實他家的日子也不是太富裕,要不是有以前存的銀子買了個莊子,隻怕也得落到無米下鍋的地步。

  這一等,就等到了下衙的時候。

  翰林院的衆人簡直是望穿秋水,但那個令他們差點望瞎了眼睛的傳官還是沒出現。“夭壽了,這是不給人活路了,大家一起去鬧……”當即有人怒發沖冠,對于那些實權衙門的官員來說,這點子薪俸他們自然可以看不上,他們随便去哪裡摸點外水,也比這點兒薪俸多,但對于翰林院來說,這些薪俸簡直命啊。關鍵是戶部也是看人下碟的主兒,因為翰林院現在成了一個閑置部門,所以一般若銀子不夠,第一個拖欠的就是翰

  林院,而其他部門因為有實權,戶部反而不敢拖欠,隻要一有銀子,保管準時足額發放,這簡直就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也難怪翰林院的這些人一提起戶部就咬牙切齒了。

  于是在入職兩個月内,周頤就走上了第二次的讨薪路。

  這次他沒有第一次輕松了,他已經隐約感覺到這次托薪并不簡單,畢竟今年大羌沒有從大越碰到瓷,那日崇正皇帝很是硬氣的一口回絕了大羌所有條件。那使者走的時候雖說放了些狠話,但因為大越朝野上下表現的一副兇有成竹,态度決然的樣子,他們反而不太敢放肆,回去了這麼些日子,也沒聽說那邊要舉兵進犯啥的

  。

  今年少了大羌那邊的開支,應該說發放百官的薪俸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啊,怎麼現在還要托薪?

  到了禮部衙門前面,才發現這兒已經聚集了好些人,這次可不光隻有翰林院和武官那邊了,而是每個部門都來了人。

  這麼多人中,就數那幫軍将叫的最兇:“憑啥不發軍饷,知不知道底下的兵已經餓了三天了,再這樣下去,出了事你們戶部的人能負責嗎?”

  “就是,憑什麼拖欠我們的薪俸,你們戶部是幹什麼吃的?”後面一群人跟着吵吵嚷嚷。

  周頤身邊的翰林院同僚們吼得聲嘶力竭,畢竟這關系到他們全家老小的生計,容不得他們不賣力。

  “各位同僚,各位同僚,請聽我一言,聽我一言呐……”這次出來的不是那個老頭兒,而是戶部尚書陶狄華。

  他這樣的大佬一說話,這些人還是給了他面子,漸漸安靜下來:“各位同僚,不是我們戶部故意拖欠你們的薪俸,而是實在拿不出銀子啊。”

  “放屁,不是才剛剛從南方收上來一筆稅收嗎,别以為我們是些大老粗,就可以哄騙我們!”武官他們并不買賬,管你是什麼官,就算是戶部尚書也罵了再說!“哎,各位同僚,這事你們明天也會知曉,我就在這裡說了吧,元平府運河決堤,死了很多人,大家都是為官多年,元平府的重要性想必不用我多說,銀子都拿去赈災了,

  大家看在那些難民的份上,看在大約百姓的份上,就不要催我們戶部了。”

  周頤聽了一驚,什麼!元平府的運河竟然決堤了,不是去年才加固過嗎?

  元平府是大越朝以東的門戶,人口密集,海拔低,有一段運河直接修在元平府海拔之上,有懸河之稱,若是那一段決堤了,那……

  周頤簡直不敢想象,究竟會死多少人。

  吵吵鬧鬧的官員們聽到這個消息也大吃一驚,元平府,那可是僅次于京城的大府啊。這……

  一瞬間,戶部前這些人都安靜下來。

  “各位同僚,這次陛下在得知元平府受災的第一時間就下聖旨将銀子運去赈災了,現在戶部實在拿不出銀子,你們看在那麼多在災民的份上,就寬和幾天吧。”這話一出,大部分官員都絕了鬧的心思,畢竟他們也不靠這點兒銀子吃飯,隻不過戶部竟然敢欠他們的薪俸,便想着來鬧一鬧,不能助長戶部這種不正之風罷了,可是現

  在,得知國庫的銀子是拿去赈災了,他們也不想鬧了,再鬧下去,讓天下人知道他們與災民争利,這名聲還要不要?

  于是一大群人準備撤退。

  隻有武官那邊似乎并不接受這個理由。為首的一人道:“我呸,誰不知道那運河去年才加固了河堤,這麼多的銀子撒下去,今年就決堤了,他們工部幹什麼吃的,定是将那銀子貪了,以次充好,銀子落入了他們

  囊中,現在卻要拖欠我們的饷銀,這是什麼道理?部隊裡那些兵哪一個不是等着拿饷銀回去養家,你們現在不發銀子,難道讓他們和他們的家小活活餓死嗎?”

  這話一出,在場大多數人都變了臉色,紛紛看向武官那邊,這群蠻子,誰不知道這裡面的彎彎道道,但那是能輕易說出口的嗎?

  修繕河堤,不光是工部,隻要涉及到了的部門,人員,哪一個沒在裡面撈一筆?層層盤剝下去,真正落到實處的能有半成就不錯了。

  翰林院這邊誰也不是傻子,都悄悄打了個眼色,氣勢洶洶的去,悄不溜聲就回來了。

  回來後,溫曲唉聲歎氣,周頤知道他是在為元平府的那些災民擔心。

  周頤回去的路上,心思重重。

  運河決堤,不是天災,而是人禍,這群官員,貪的實在太過了!

  “周頤!”周頤正心有所思的走着,忽然從頭頂傳來一聲驚喜的聲音。

  周頤擡頭一看,便見佟葆保正在二樓,開了窗子對着他笑。

  “周頤,上來,上來,咱們一起喝一杯!”佟葆保興奮的揮手,咧開嘴大叫道,怎麼看怎麼像吐舌頭的二哈。周頤摸了摸鼻子,這佟葆保貴為國舅,心思雖單純,但也最好面子,喜怒不定,若是落了他的面子,隻怕前些天結的那點兒塑料友誼情又要破滅了,周頤隻得進了太白樓

  ,到了二樓,佟葆保已經打開了門,正站在門口等他。

  “周頤,快進來。”佟葆保對周頤招手。

  周頤随着佟葆保進了房間,才發現屋子裡還做了兩個人,穿衣風格和佟葆保如出一轍,總之就是怎麼誇張怎麼來。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祁國公府的小公爺祁瞿。”佟葆保指着一位連扇子上都鑲着紅寶石的少年道。

  周頤自然隻能連忙問好。

  祁瞿将周頤上下打量一番,然後從鼻子裡哼一聲,翻了個白眼。

  周頤也不在意,面上的笑容絲毫不變。

  “這位是大公主的長孫馬壁紋。”佟葆保又指着另一位全身都顯得金燦燦的少年道。

  周頤了然,這裡坐着的就是大越朝頂級纨绔之幾了。

  隻是這馬壁紋的名字着實讓周頤想笑,這他麼的換過來不就成了弼馬溫了嗎?

  周頤很想笑,但還是要忍住,一本正經的給弼馬溫……哦不,是馬壁紋問好。

  這位馬壁紋竟看也不看周頤,隻顧撩着自己的頭發。

  周頤看了有些牙疼,這家夥看着怎麼有些娘們兒兮兮的。

  輪到介紹周頤的時候,佟葆保自帶音效,铛铛铛幾聲後,對着馬壁紋和祁瞿二人道:“你們不知道吧,這位是我新認的兄弟,叫周頤,今年的新科狀元,厲害吧。”“呵呵呵呵呵……”馬壁紋嬌笑起來,是真的“嬌”笑,聲音宛如好女,“我說寶寶,你現在也太饑不擇食了吧,什麼人都稱兄道弟,狀元很了不起嗎,朝廷不是每三年都要出

  一個什麼狀元榜眼的嗎?”

  在馬壁紋說話的時候,周頤臉上始終平靜的笑着,就連聽到馬壁紋的聲音,面色也絲毫未變。

  馬壁紋邊說話也在觀察周頤,見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後,并未露出什麼奇怪的神情,馬壁紋心裡一松。看向周頤的眼光也不再是一開始的百般挑剔。周頤會說話,不過一席酒,就和這幾人打的有些熟套了,而且他不卑不亢,話雖熱絡但并不顯得是在刻意讨好,這就給了這幾人無數新奇,圍繞他們身邊的,要麼是上一

  輩的怒其不争,要麼是同伴的嫌棄,而其餘的人則統統是來巴結他們的,那臉上明晃晃的讨好讓他們無比生厭。周頤端着一張無比真誠的臉,讓這三人很容易就相信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的,而且他也不是一味的附和三人,有不同意見的地方他也會寸步不讓的争論。這就

  更讓人相信周頤不是為讨好他們而說的好話了。

  這是這幾個纨绔弟子以往交友中從有過的體驗。

  這下子,散席的時候,不光佟葆保,就連其他兩人也周兄周兄的叫上了。

  周頤回去的路上,想着這幾個纨绔子弟席上對京裡各家各戶的八卦如數家珍的樣子,心裡動了一個念頭。

  不過他現在手頭還沒有可相信的人,隻得暫時按捺下。回到家裡,王豔和六丫已經回來了,周頤坐下後便問:“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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