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丫從王豔背後走出來,她也是看王豔形色匆匆的,怕出什麼事,想着過來幫忙,沒想到聽到了王豔和三丫的對話。“二姐,你還是回去好好過日子吧,一個女子怎麼能口口聲聲說和離呢,再說你和離了,孩子咋辦,她爹靠不住,你留她一個人在穆家,不是擎等着吃苦嗎?”五丫并沒有
回答三丫的話,隻是道。
三丫聽了冷笑一聲:“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你嫁了一個好人家,自然是什麼風涼話都可以說,要是你也攤上穆子禮這樣的試試?”
五丫搖搖頭:“二姐,雖說你被除族了,但始終是我一母同胞的姐妹,我怎會不盼着你好,你怎會這麼想我?”三丫聽了哈哈冷笑兩聲:“我知道我被除族了,用不着你來提醒,還說盼着我好,現在又口口聲聲提除族的事,你安的什麼居心?行了,我的事用不着你多嘴,你自去當你
的官家太太吧,我是來求娘的。”
五丫還要說話,被三丫一口堵了回去。
“這……你求我也沒用啊,我又做不了啥事!”王豔看着三丫這副模樣,倒是有心想幫,但實在心有餘而力不足,就連見三丫,都是偷偷瞞着周老二的。“娘,你和爹感情好,你去給爹說,多求幾次,還有六郎那裡,你始終是六郎的娘,要是你去求他,他一定會答應的……娘,你總不可能看着我去死吧,再這麼和穆子禮過下去,我真的要被拖累死了。”三丫現在最悔恨的就是當初沒有識破周頤的詭計,當時除族的時候,周頤警告了穆子禮不準他休了自己,弄得穆子禮不敢興起休她的心思,
就算自己求穆子禮,穆子禮都不敢,現在看來,這哪裡是保障,根本就是牢籠!一個将她緊緊捆在穆子禮身邊的牢籠。
“這,這,我……”王豔倒退幾步,看向五丫,五丫搖了搖頭,不說别的,三丫已經除族了,她的事,王豔本就不應該再管。
三丫也看見了五丫搖頭的動作,頓時氣結,破口大罵:“五丫,你良心壞透了,你自己日子好過了,就不管别人的死活了嗎,我又沒求你,我求的是娘,你搖什麼頭?”“你給我住嘴!”這時六丫忽然從後門走了出來,順便将門帶上了,六丫冷着臉走到三丫跟前:“你還好意思逼娘,你先看看自己幹的那些事,要是我,就找根繩子自己吊死
算了……”
“六丫……”王豔見六丫說話這麼重,怕把三丫刺激到了,忙喊道。“娘,我求求你,你疼女兒也分分對象好不好,就這樣的”六丫一指三丫,“她差點害死了六郎啊,要是六郎當時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想想,咱家現在過的會是什麼日子
?”“我……”王豔别六丫說的哀哀的哭:“娘知道,娘知道,可三丫和你們一樣,都是我的骨肉,小時候是我虧欠了你們,大丫,五丫日子都好過,你的親事有六郎看着,也差
不了,現在全家就剩下三丫一個人,看她過的這樣苦,為娘不忍心啊……”“你……”六丫聽了王豔的話,憤恨的跺了跺腳,她索性懶得和王豔講費口舌,直接對着三丫道:“二姐,這是我最後叫你一次二姐,你還是快走吧,你已經不是周家人了,
還到我們周家來幹什麼。”
“六丫,你真是好狠的心,你們一個個穿金戴銀的,就忍心看着我一個人過苦日子……你看看我這身上,我這臉,還有晴兒……”三丫扯扯身上的衣裳說道。六丫看到晴兒,眼裡閃過不忍,但很快又冷下了臉色:“苦不苦的,不也是你自己作來的嗎,當初親事是你百般算計,不顧我們全家人的名聲求來的,現在落到這個地步,你能怪誰?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不就是看見六郎給三姐找了門好親事,你也動了心思!”說到這裡,六丫定定的看着三丫,奇怪道:“二姐,有時候我真的是
搞不懂你,你都害六郎差點沒了命,怎麼還好意思上門來求,你真的不知道臉面是什麼東西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那麼小,我能懂什麼?現在你們一個個的就抓住這件事來說,六郎不是沒死嗎,他不是好好的活着嗎,難道還要我為這件事搭上一輩子?”三丫紅
着眼圈喊道。
六丫不可思議的看着三丫,她回頭對王豔說道:“娘,你聽見了吧,二姐根本就不覺得自己錯了。”“合着你認為六郎沒事,你就沒錯了,你就可以問心無愧了?六郎沒事那是他自己命大,和你有什麼關系?趕緊滾,不然我叫爹出來,到時候你可就不是挨兩句罵了。”六
丫被三丫的話氣的兇脯上下起伏。三丫一看今天有六丫攔在跟前,從王豔這裡注定是撕不開口子了,便道:“我知道,現在我日子過窮了,你們一個個的都看不起我了,好,我走。”三丫回身離開,全然不
顧站在一邊的穆晴。
穆晴木木的跟上去,她的步子怎麼跟得上三丫,隻得使勁跑着。
後面的三人看着穆晴,都感到眼酸。
五丫歎了口氣:“二姐咋能這樣,再咋樣,晴兒都是她的親生女兒啊,從自己身上掉下去的肉,咋能不疼!”
六丫哼一聲:“她本就是這麼自私自利的人,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疼,你們還指望她能對我們有什麼感情嗎!”
王豔捂了帕子,哭訴道:“是我沒教好她,都是我的錯。”“娘,我們都是你的女兒,咋沒像她那樣,她自己良心懷了,别人能怎麼教,别每次她一哭,你就心軟,她就是知道你會這樣,才會偷偷的來找你呢!這不是第一次了吧。
”六丫問。
王豔眼神有些閃躲:“是有幾次。”
“你……”六丫哎了一聲:“以後别見她了。”
“你們在說啥?見誰?”母女三個一路回了後院,邊走邊說,被到後院來的周老二給聽見了。
王豔還想要遮掩,不過六丫卻快嘴的說道:“爹,是二姐來過了,她來找娘哭訴,說是要和離。”“啥?”周老二瞪大了雙眼,氣道:“個死丫頭,她還有臉說這些,她都已經除族了,算你哪門子二姐,以後她再來周家,隻管給我打出去。”周老二怒氣沖頂,隻要一想到
六郎差點死在三丫的手下,他就恨不得親手掐死那個混賬東西。一家人回了王豔與周老二的屋子,王豔哭了一陣後,小聲道:“他爹,三丫說,穆子禮沾上了賭,欠了賭坊的債,賭坊的人上他們家把三丫的嫁妝都搬走了,要不,我們幫
幫她吧。”不等周老二說話,六丫就先不可思議的叫道:“娘,合着我剛剛說這麼多,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啊,幫她?怎麼幫?給她些銀子,既然穆子禮已經沾上了堵,給她銀子她也守不住!還是真像她說的,幫她和穆子禮和離?然後呢,她又光明正大的回來,指着六郎給她找個好人家?娘,你……你可真是會慷他人之慨啊,那你就沒想想六郎會咋想
,再說,三丫已經除族了,她不是咱們家人了,你要是還這樣,那除族還有什麼意義,那六郎受的委屈咋辦?”
五丫上前拍拍六丫的背,“你氣性小些,娘也是擔心二姐……”六丫擡手,打住了五丫的話:“三姐,我知道你下面要說什麼,無非是想說,二姐是娘身上掉下來的骨肉,她舍不得是母親的本能,我還沒有成親,不懂這些。是,我承認,我是還理解不了什麼是母親的本能,不過我知道,這天下間,總有個是非對錯吧,三丫她都差點要了六郎的命了,現在娘還想攬上這件事。關鍵是,娘,你有能力解決嗎,你能靠着自己給她再找一門好親事嗎?不能吧,那最後呢,還是要把靠六郎。聽聽就覺得可笑,六郎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現在我們竟還要舔着臉讓他為差點要
了他命的人奔波。憑啥,就憑你是他娘,他就得為了你受這樣大的委屈?”
“我,我……”王豔被六丫噼裡啪啦一頓說蒙了,“我沒想這麼多啊。”
“那你就好好想想吧。”六丫氣沖沖的說了這麼一句,轉身便走了。五丫忙說:“我去看看她。”一掀簾子也跟着走了。
“他爹……”王豔紅着眼眶看着周老二。
周老二這會兒臉色也是冷的:“你确實不該偷偷見三丫,六丫說得對,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六郎的感受?”說罷也起身離開了房間。
“我的天啊,我怎麼裡外不是人啊……”王豔在丈夫和女兒那裡都受了冷臉,臉上先是茫然,然後便伏在桌上失聲痛哭。
當天下午,趙家人便回去了,縣裡的那些大人物也隻吃了一頓飯,恭賀了一番便離開了周家,後面兩天在周家吃流水席的都是村裡的人。
三叔公和二叔公這三天都被安排在首桌,笑眯眯的接收衆人的道賀。
末了拉住周老二的手:“老二啊,你養了一個好兒子啊,給我們族裡争了大光了,沒想到,我都是快要進棺材的人了,竟然還能看見周家有這一天。”
周老二忙道:“二爺,你的身子還好着呢,您老定能健健康康的,以後還要看着六郎的孩子出生呢!”
“那可好,那可好……”二叔公樂呵呵的笑開了。
這時,邊上的周大爺子問周老二:“六郎啥時候回來,他這中了狀元,是族裡的大事,咋的也得立個碑吧,我看他們那些中了舉人的,都立了大碑呢!”
說起這個,周老二也歎了一口氣,“我問了李大人了,說是要等一年後才有回鄉祭祖的假期。”
周大爺子有些失望:“這樣啊,那我們隻能等六郎回來再說了!”
三天的流水席過了,周家又從熱鬧回歸了平靜。
隻是第二天,趙家的馬車忽然又到了下灣村。
來的是趙宇文和五丫。
周老二和王豔見了趙宇文都大吃一驚:“宇文,你咋回來了,不是說要上任一年後才能回家嗎?”趙宇文先給王豔和周老二行了禮,這才說道:“我還沒上任呢,這次就是去上任的,順便将靜兒接去和我一道去任上,兩個孩子就留在爹娘身邊,他們老了,有孩子在身邊
也熱鬧些。”五丫聽到這裡,便笑着低下了頭,之前她也有擔憂,怕丈夫在外面久了,和她離心,現在趙宇文專門來接她,心裡便安定了,至于孩子,趙父趙母能允許她跟着趙宇文去
任上,已經是為她着想了,既然這樣,她就要投桃報李,二老舍不得孫子孫女,那就把孩子留在他們身邊,讓他們享受天倫之樂。
周老二聞言點點頭:“你想的周到。”不過他并沒有心思聽這些,他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六郎在京城過的好不好。
“宇文,六郎在京城咋樣,有沒有吃苦?”周老二迫不及待的問。趙宇文掏出一封信:“嶽父,我這次來就是專門送信的,這是六郎寫給你們二老的”說着将信遞給周老二:“他在京城很好,進了翰林院,那是頂頂清貴的地方,以後六郎的
官途肯定會一帆風順!”趙宇文自然不會和周老二說些不好的,畢竟他們除了白白擔心也起不了什麼作用。“那就好,那就好。”周老二聽了,大松了一口氣,他其實不懂什麼官大官小,照他想來,這樣已經很好了,他最擔心的是,聽别人說官場争奪的厲害,他擔心六郎是從農
家走出去的孩子,比不了别人深厚的背景,怕他吃虧。
周老二拆開信,一封三頁的信被他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末了抹了把臉。
“他爹,孩子說啥?”王豔在邊上問。
周老二這時候情緒有些激動,他将信遞給六丫:“六丫,你給你娘念念吧……”說完自己起身進了裡屋。
六丫拿過信,展開念道:“不孝子周頤敬上,爹娘身體是否康泰?……”
一封信念完,六丫收起信說道“娘,六郎讓我們上京呢,說是準備在京城給我找親事,你們也要跟着過去。”六丫若真說成了親事,王豔和周老二是必須在場的。
“啊,我們進京啊……”王豔一聽京城,就有些害怕:“那京城住的都是大人物,我們去了能合适嗎?”
趙宇文聽了忙道:“嶽母,你想錯了,京城裡是有大人物,但也有很多平民百姓。”
趙宇文趕着去任上,到家裡隻歇息了一日,第二天便帶着五丫走了。
周頤的信裡讓周老二帶着家人去京城,周竹這一年還要在下灣村,畢竟作坊不能沒人管,等他明年回鄉祭祖的時候再做安排。
周竹自然是沒有異議,他管了作坊這麼多年,現在作坊的事差不多已經是他在做主,要是突然扔下這一攤子,他自個兒也不放心。
周嘉知道馬上就要去京城見到周頤後,簡直樂瘋了,逢人便說:“我要去京城了,我要去京城見哥哥了。”
大丫這幾天在幫着王豔收拾東西,看着周嘉的樣子笑道:“娘,你看看八郎,這要見着六郎了,簡直像要上天一樣。”
王豔笑着搖了搖頭:“他你還不知道,從小就隻和六郎香親,我和他爹都要排在後面。”
大丫笑着點頭:“可不是,六郎就是有招小孩子的本事,我們家那兩個混世魔王,時不時的還要念叨大舅舅什麼時候回來呢!”
“大丫……”王豔跟着笑了一陣後,忽然皺了皺眉,對着大丫喊道。
“怎麼了,娘?”大丫看王豔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
“你……算了。”王豔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娘,你有啥就說呗,我們母女之間還有啥開不了口的嗎?”王豔捏了捏帕子,把其他人都打發下去,小聲對大丫說道:“我們這一走,起碼要等到明年才能回來,我擔心三丫那裡……三丫若是找到你,你看在姐妹之間的情分,能幫
就幫她一把吧。”
大丫這幾年都沒見過三丫,聞言吃了一驚:“三丫咋了。”
王豔歎了一口氣,将三丫的事說了。
大丫聽完後,也不敢相信:“她的日子咋過成這樣了?我怎麼沒見過她?”其實是三丫自認為自己過差了,以己度人,若是上這些姐姐妹妹的家門,隻會讓她們看不起。而且除了讓她們看看笑話外,她們也根本不能像六郎一樣,改變她的現狀,
所以她從沒登過大丫五丫的門。
“那孩子好強着呢!”王豔歎了一口氣。
大丫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吧,若三丫的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她來找我,我會幫幫她的。”聽大丫這麼說,王豔松了口氣:“我走的時候給你留些銀子,三丫要是來找你,你就将這些銀子給她,還有晴兒那孩子,你也多照看點兒,你二妹,哎,她哪裡有當娘的樣
子。”
大丫點頭。“這事不要讓你爹和六丫知道了,你不知道,六丫現在數落起我來,那是一套一套的,弄得我裡外不是人,那丫頭,家裡的事是她在管,新買的鋪子也是她在管,現在厲害
着呢!”
大丫看王豔說起六丫還一臉害怕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娘,六丫是比我們姐妹幾個都要厲害,這不是挺好的嗎,以後嫁到别人家不會吃虧!”王豔搖了搖頭:“女子最重要的是和順賢惠,你看看她,嘴這麼厲害,以後嫁到别人家,人家怎麼受得了,我算是看明白了,因為小時候的事,你們心裡都不大看得起我,
算了,我也管不了她了,說的話她也不會聽。”“娘,你咋能這麼說,不管咋樣,你始終都是我們的娘,這還能有假不成,六丫不是挺孝順的嗎?她說的那些話,仔細想想也有道理,那次被她說了之後,我回去也細細想
了想,才發現我們的确是忽略六郎的感受了。”
王豔怔了怔,道:“六郎也是我的兒子,我咋可能不疼,隻不過你們現在都過的很好,就三丫一個人這麼苦,我這心,就免不了要偏幾分。”大丫點點頭:“我懂。”自己有了孩子,才能明白做父母的心,但她懂并不代表就認可王豔的做法:“不過娘,三丫她再苦,日子也是她自己過出來的,你若是疼她,最多也
就悄悄給點銀子了,可千萬别想着讓三丫和離,六郎再幫着找親事的事了。”
王豔擦了擦眼淚:“我知道,不會了。”她也怕周頤真的和她生分了。
十天後,周老二辦好了家裡的事情,囑咐了周竹事情:“竹兒,家裡的事情就要你操心了,等明年你頤哥回來,肯定會給你另做安排。”
周竹點頭:“我知道,二叔,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看好作坊的。”其實周頤還單單給他寫了一封信,拖趙宇文交給了他,這一年,他在下灣村也有另外的事要辦。
“好,好,那我們就走了。”
周家族裡的人差不多都來送行了,三叔公拉着周老二的手:“去了京城,要約束家小,可不能給六郎找麻煩。”
“二爺爺,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管着家裡人的。”周老二忙應道。
“好好,對六郎說,明年可一定要回來,不然可就見不着我這老不死的啦!”二叔公道。
“二爺爺,你這事說的啥話,您肯定能長命百歲呢!”周老爺子也領着一大家子來到了碼頭,周老三看着周老二,羨慕的說道:“這就是養了一個好兒子啊,現在二哥都要到京城去享福了。爹,當初要是沒分家,這回去京城我
們大家夥也都能跟着去了。”
周老爺子聞言臉色冷了冷。把二房分出去,大概是他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了。
周老爺子畢竟是周老二的爹,臨走之前,周老二還是給周老爺子磕了頭;“爹,您老好好的,我們去京城也住不了多久,大概明年就要回來了。”
周老爺子忙将周老二扶起:“哎,好,你盡管去吧,家裡我給你照應着。”
“不用了,家裡有竹兒呢,就不用您老操心了!”周老二立刻回道。
周老爺子一噎,隻得道:“也好,也好。”這時周老三擠上來,笑嘻嘻的對周老二說道:“二哥,六郎都考上狀元了,你這要去京城享福了,把我也帶上呗,六郎他在京城做大官,總得有個跑腿的人吧,你放心,我
們是親人,還有誰能比我信得過的?”周老三一拍兇脯,毛遂自薦。
周老二這次比回答周老爺子還要快:“不用了,六郎來信說,京城裡一切都安排好了,不需要多的人,爹,我們走了。”
“哎,好,去吧。”周老爺子揮揮手,一臉的慈父像。
周老三嘀咕了一句,“小氣。”便泱泱的走了回去。就在周老二要帶着一家人登船的時候,三丫忽然從遠處大喊:“爹,娘,等等我,等等我……”她跑的極快,不過一眨眼,就跑到了周老二身邊,重重的跪下:“爹,你把我
也帶走吧,穆子禮他沾染上了賭瘾,家裡現在都快被搬空了,爹,我這日子真沒法過了,你發發慈悲,把我也帶走吧……”三丫抱着周老二痛哭。
“荒唐,都不是我們周家的閨女了,現在還來找老二幹啥,大壯,二壯,去将這丫頭給我拉開。”二叔公氣憤的柱了柱拐杖,對身邊的兩個重孫說道。
周老二也冷着臉:“放手,你當初害你弟弟,現在還有臉來求?你已經不是我周老二的閨女,日子過的咋樣都不再關我的事,放手,不然我喊人将你丢出去了!”
“三丫,三丫……”這時王豔從周老二身後走出來,抱着三丫痛哭道。“娘,娘,你快求求爹,讓我和穆子禮和離了吧,不然這日子沒法過了,我隻有死路一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