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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李青宇其人

古代農家生活 老衲不懂愛 7180 2024-01-31 01:06

  第三天,三丫終于帶着穆晴和穆子禮一起回了穆家,王豔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歎息,這一回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再來了。

  不過這點兒離别的愁緒很快就被打散了,因為李伯雍家的公子李青宇回來了,縣令夫人邀王豔帶着五丫和一群縣裡的太太們聚會,這裡面的意思誰都知道。
周頤現在已經不去白鹭書院了,考上了舉人,後面的學業就看自己了,無論是老師還是書院幫助都不大。
但上午他還是會在韓相如這裡念書,一是韓相如知識淵博,對周

  頤還是能起到引導作用的,二是周頤也想陪陪韓相如,不然他一個孤零零的老頭兒住着一個大宅子,怪可憐的。

  當然這是周頤的想法,韓相如可不這麼認為,左一個臭小子右一個臭小子,覺得他煩得很,但每次周頤來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卻是騙不了人的。
王豔帶着五丫去赴縣令夫人的約,周頤照常在韓相如這裡上課。
晚上回家的時候,王豔才把今天的情況說了:“縣令夫人看着很和氣,和我聊的也很好,我看她對五丫好像

  挺滿意的,臨走的時候還專門和五丫說了一會兒話,對了,還給了五丫一個镯子呢!

  五丫在一邊倒茶,臉上抹了一絲紅色,她白皙的手腕上果然戴了一個碧綠翠镯。

  “娘,那你們今天看見那個李青宇了嗎?
”周頤問。

  王豔被問的笑一聲:“你這孩子,你姐姐在呢,李青宇怎麼可能出來見我……”

  她這麼一說,五丫羞的更厲害了。

  周頤聽了撇嘴,他敢打賭,那個李青宇肯定躲在哪個旮角看過五丫了。
李青宇看過他姐姐,而他們家卻連李青宇的毛都還沒見到一根……

  “他們滿意了,我們可是連李青宇的面都沒見到,光聽媒婆吹怎麼行,明天我就去打探一番。
”周頤下了決定。

  這自然得到了全家的支持,畢竟李縣令和他夫人再怎麼好又頂什麼用,最重要的李青宇這個人本身怎麼樣。

  不止周家在談論李家,李縣令家裡同樣在談論這件親事。
縣令夫人姓方,她坐在李伯雍的旁邊,帶着笑意道:“姑娘我見到了,不愧是小舉人的姐姐,模樣那是真好,這些都不說,娶妻娶賢,最關鍵的是呀,這姑娘舉止落落大方,進退有度,說起話來也好聽的緊,一點兒都看不出是農家女兒出身,把今天來的那些小姐都比下去了,這媳婦兒人選啊,我滿意……”方氏笑容可掬,一個勁兒的稱贊五

  丫,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喜歡五丫。

  李伯雍絲毫不奇怪:“能教的出周頤這樣的麒麟兒的,他們家的女兒又能差到哪兒去。

  坐在李伯雍夫婦下首的是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年,白冠束發,面容清秀,臉上帶着笑,頗有大家公子的翩翩風度。

  這就是李青宇了,長得很不賴,完全符合這年代對俏公子的審美。

  聽李伯雍和方氏這樣說,便不好意思的笑了。

  方氏看一眼李青宇,帶着笑意問:“你說怎麼樣啊,宇兒,姑娘你也看過了,要是覺得滿意的話,娘就要向周家提親了,左右你們的年歲也不小了。

  李青宇紅了臉,低聲道:“全憑爹娘做主。
”說完便站起身倉皇的跑了出去。

  “看來宇兒也很滿意周姑娘。
”方氏笑着道。

  “你先别太得意,你看得上人家,人家看不看得上咱家宇兒還不一定呢!
”李伯雍出聲道。
這話方氏就不愛聽了,“怎麼,我們一個縣令家還配不上她一舉人的姐姐。
再說宇兒要模樣有模樣,性子也好,這打着燈籠找不着的好親事,他們還能嫌棄不成?
”自己的崽兒即便是頭豬,在父母的眼裡那也是天底下最俊的豬。
何況李青宇遠不是豬。
他性子溫和,孝順知禮,模樣也俊俏,簡直就是最佳夫婿的人選,方氏的确有得意的資本

  。

  李伯雍哼一聲:“婦人見識,周頤小小年紀就考了舉人,考中進士簡直是鐵定的,而且名次肯定還不低,也許人家的起步就比我一個小小縣令要高,他的前途何等遠大……”

  “那你說的也是以後,至少現在他家還比不上我家吧,再說,那進士是這麼好考的,說考就能考上?
”方氏反駁道。

  “當縣令的是我,不是宇兒,你看看他,今年的院試又考砸了,周頤十歲就考上秀才了。
而且宇兒性子雖和善,但也優柔寡斷了些……”李伯雍道。

  “周頤,周頤,你就隻知道周頤,再優秀那也是人家的兒子……”任何母親都聽不得人說自己的孩子差,即便是丈夫也不例外。

  “你看你,一說你還生氣了!
好了,我不說了。
”即便在外面威風不已的縣令大人,回到家裡依然要在老婆面前低頭。

  第二天,李青宇就接到了周頤的邀約。

  方氏問:“這周舉人是什麼意思?

  李伯雍道:“這有什麼不難理解的,你看過了人家姑娘,他們自然也要看看宇兒是和模樣。

  方氏點頭,這是應有之意,任何人家嫁姑娘,對男方都會一再考察,這也說明周家那邊到目前為止對李家都是滿意的,否則也不會費這些事。

  李青宇聽聞是周頤邀他,聽多了平時不苟言笑的爹對他的贊不絕口,再加上又是去見未來大舅子,李青宇心裡忽然緊張了起來。

  他帶着忐忑去赴了周頤的約。

  周頤約李青宇在太白居見面,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可以将整條街一覽無餘。

  青竹站在周頤的後面,伸長脖子也跟着看着街道,忽然間,他叫道:“少爺,你看看,那是不是就是李公子啊?

  周頤順着青竹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穿着青衣的少年帶着一位小厮,信步朝太白居走來,這少年的面部輪廓雖柔和的多,但到底還是能看見李伯雍的影子。

  “應該是了。
”周頤喝了一口茶說道。
果然沒一會兒,這少年便上了二樓,問過小兒後,徑直朝他坐的位置走來。

  周頤起身,“可是李青宇李公子?

  李青宇有些緊張,忙拱手:“在下正是李青宇,敢問閣下可是周頤周舉人?

  周頤笑着擺手:“叫我周頤就行了。

  兩人對暗号般接了頭後,李青宇這才坐下來,盡管周頤自問并不吓人,但李青宇似乎還是很緊張,席上話也很少,周頤問一句他就答一句。

  這隻能說明對方不是善言辭的人,周頤知道往往口才木讷的人,心中卻有萬千溝壑,他到不會因為這個就看低李青宇。

  一頓飯吃完,李青宇總算不緊張了,話不多,但人很和煦,完全沒有一般官家公子的盛氣淩人。

  吃完了飯,兩人約着去爬清寒寺,搞得周頤都錯以為是他自個兒在找對象了!

  期間周頤試探性的和李青宇讨論了一些文章,他也說的頭頭是道,看得出是下了功夫的,但見解有些過于死闆,完全是書上所言。

  周頤便知道李青宇為何至考不過秀才了,這位力氣肯定是下了許多,但就是不會融會貫通,說白了就是死讀書。

  看來在科舉上這位李公子未來的成就應該不大。
周頤默默的在心中的小本本上将一條一例列的清清楚楚。

  去爬清寒寺,但李青宇隻爬到三分之一就不行了,氣喘籲籲的簡直要厥過去,沒辦法他們隻好打道回府。

  周頤又刷刷的在心中的小本本上記下,嗯,體力也不行。

  經過半天相處,周頤還發現這位縣令家的公子對庶務也是絲毫不通,這讓他在周頤心裡的分值便大大減低了。

  科舉不成,庶務不通,這是李青宇的缺點。

  優點是有當縣令的老子和溫和的脾氣。
脾氣溫和,至少可以保證五丫在以後的婚姻生活中不會因丈夫脾氣暴躁而受氣。

  但和缺點比起來,這優點也就不怎麼拿的出手了。

  回去經過廣安縣正街的時候,忽然見一大群人圍在一起,周頤和李青宇也圍上去看。
原來是一位插草少女正在賣身救父,這可稀罕了,廣安縣曆來富庶,就算現在朝廷的苛捐雜稅多了許多,但人人吃飽肚子,有片瓦遮身還是不成問題的。
難怪有這麼多人

  圍着看稀奇。

  那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模樣倒是清秀的很,自稱是和父親逃荒至此,卻不料父親染病身亡,她身上無一文銀錢,隻好賣身葬父。

  以前這場景隻在電視上見過,沒想到今日就真真切切的看見了,周頤隻感歎,原來那些電視還真不是憑空捏造的啊。
至于這姑娘說的什麼逃荒至此,賣身救父,周頤是一個字不信的。
哪有逃荒的人穿的這麼整齊,身上這麼幹淨的,特别是這姑娘的皮膚,露在外面的一雙手,細膩白皙。

  還精修了指甲,塗了顔色。
演技不過關啊,想要出來混飯吃,細節不注意可不行。
周頤打賭,接下來的劇情保證是某位富家公子同情心大起,軟語安慰,這姑娘便聲聲道:“謝謝公子的大恩大德,小

  女子無以為報,隻有以身相許,就是在公子身邊做個鋪床疊被的丫頭也心甘情願。
”然後疊着疊着就疊到人家公子床上了。
青竹在撇了撇嘴,在周頤耳邊道:“少爺,這女人騙人的,哪有逃荒的人能這麼周整的!
您千萬别上當。
”逃荒的人哪個不是衣衫褴褛,蓬頭蓋面,哪像這女人,臉上還泛

  着紅暈呐!
青竹怕周頤上當,忙說道。

  周頤敲了敲青竹的頭:“你少爺我眼就這麼瞎?
”,心中失笑,也對,這小子可是有切身經曆的。
發言很具有權威性。

  青竹被敲的摸了摸頭,讪笑道:“我自然是知道少爺能分辨出來的。

  周頤主仆倆不眼瞎,可不代表别人也不眼瞎,而且這眼瞎的不是别人,正是我們的李大公子。

  他心軟,極富同情心,見人受苦,忙上前溫聲道:“姑娘,快起來吧,你父親的葬身銀子我出了。
”說罷從袖子裡掏出十兩銀子遞給那賣身葬父的姑娘。

  看的周頤皺眉,這傻小子,果真不通庶務,十兩銀子,别說葬父,都夠五口之家兩年的嚼用了。
那姑娘見着這十兩的大腚銀子,又見李青宇穿着富貴,身後還帶着小厮,模樣也極為俊俏,眼睛一閃,正要說話,又聽旁邊人議論到:“這是縣令家的公子,果真是菩薩心

  腸,李縣令為官清廉,他家的公子也是好人啊!
”姑娘的眼睛裡閃過喜意,對着李青宇磕了三個頭,然後梨花帶雨的柔聲哭道:“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感激不盡。
小女子不名一文,無以為報,隻有以身相許,就是在公

  子身邊做個鋪床疊被的丫頭也心甘情願。
”聽的周頤在心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看吧,看吧,簡直和他預測的一摸一樣。
那些說灑狗皿的編劇大大們終于可以正名了,這哪裡是撒狗皿,分明是經過了嚴謹的考據

  麼!

  李青宇忙擺了擺手,“這不行,姑娘不用給我做丫鬟……”

  周頤在一邊看的牙疼,這個李青宇還真以為做丫鬟苦了這戲精了,殊不知人家打的就是你的主意。

  “不,家父從小就說過,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公子讓我父安心長眠,這對我來說就是在世恩德,小女子打心眼裡感謝公子,隻求侍奉公子左右……”說完,她又磕起頭來。

  “李公子,就接納了她吧,這小姑娘也真是可憐……”有人說道,不過是帶着戲谑的語氣說道,一聽就知道這“接納”另有深意。

  李青宇被說動了。
男人嘛,都是感官動物,一個清秀可人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哭得這麼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又滿心滿眼的感謝他。
這讓李青宇的内心充滿了滿足感與憐惜,再加上他确

  實心善,便開口要答應。

  這時候他可完全忘了昨天見到五丫的悸動,和現在身邊還有周頤這麼一個準大舅子。

  “李公子,這姑娘一定要帶回家嗎?
”周頤這時走上前,聲調平平的問了這麼一句,臉上看不出絲毫不悅。

  李青宇為難的點頭:“這姑娘太可憐了,舉手之勞而已,能幫就幫吧。

  “不如把她送到私教坊如何?
”周頤問李青宇。
私教坊,廣安縣專門為無處容身女子所設處所,裡面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兒,落難的原因千萬,可能是家道中落,可能是無父無母無家族可依的孤苦女子……但絕沒有娼妓

  伶女。

  私教坊會教這些女子一些謀生之道,比如刺繡,織布等等,到了年齡也可出嫁,不過嫁的都是平民百姓罷了。

  在廣安縣,私教坊的女子以良好的口碑受到底層人家的歡迎,娶私教坊的女子一點兒也不辱沒門風。

  “不,公子,蓮兒不要去私教坊,蓮兒隻想跟着公子……”姑娘的臉色立刻變了,她要是去私教坊,一早就去了,何必費盡心思演這出戲……

  周頤的嘴角一翹,原來這姑娘叫蓮兒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姓白?

  李青宇也皺了眉:“還是算了吧,我聽說那私教坊裡面苦的很,姑娘們都要沒日沒夜的幹活。
”蓮兒這麼瘦弱,風吹就倒的身子怎麼能經得起那麼重的活計?

  “可是去做丫鬟不一樣也要幹活嗎?
”周頤臉上始終帶着笑意,問李青宇。

  “這……這,我家的夥計至少比私教坊要輕省一些吧。
”李青宇道。
“蓮兒是吧,你去私教坊雖然苦了一些,但至少可以不用入奴籍,以後也可嫁個正經人家,難道不比為奴為俾強?
還是說,你的心思根本就不止做丫鬟?
”周頤不接李青宇

  的話,轉過頭問白蓮花……呃,蓮兒。
蓮兒馬上就哭了,連連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小女子沒有多的心思,隻是想報答公子的恩德罷了。
公子,看來是小女子與您無緣,也是,小女子無依無靠,賤命一條,

  哪裡來的那麼大福氣侍奉公子左右呢!
罷了,我葬了父親,就去私教坊。
”說着蓮兒就要起身。

  李青宇這時忙拉住了她:“你就去我家吧。
”轉過頭又對周頤說:“周頤,蓮兒實在太可憐了,你何必咄咄逼人。
”周頤聞言也不生氣,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李青宇一眼,然後笑了笑:“是我逾越了,這本就是李公子自己的私事,我實在不該多言。
今日得李公子相伴很是愉快,告辭。

  ”

  周頤拱了拱,便帶着青竹轉身離開了。

  李青宇面上為難不已,他想追上去解釋,又覺得自己沒什麼可解釋的,不過是個丫鬟,有什麼大不了。
皺了皺眉,幫着蓮兒葬了父親,帶着她回了家。

  李青宇剛回到家,李伯雍和方氏就問他今日與周頤相處的如何,周頤對他印象怎麼樣。

  李青宇說一切都好,又向他們介紹了新收的“丫鬟”蓮兒。

  聽說這姑娘是賣身葬父的,李伯雍和方氏吃的鹽比李青宇吃的米都多,将蓮兒上下一打量,均皺了皺眉,逃荒的人怎會是這樣!
方氏尤其讨厭這樣的會耍手段的小妖精,早些年她可是吃過那些看着文文弱弱的姑娘不少虧,但到底是兒子帶回來的人,她也不好說什麼,隻淡淡的嗯了一聲:“去針線房

  當值吧。

  蓮兒在方氏猶如探照燈一般的目光下身子一顫,到底沒敢說要留在李青宇身邊服侍的話,乖巧的跟着方氏身邊的婆子走了。

  “你帶這個姑娘回來的時候,周頤沒和你在一起?
”李伯雍皺着眉問。
李青宇臉瞬間就有些不好看,他平時不說人是非,但在這件事情上,卻覺得周頤着實過分,怎能那樣對一個嬌滴滴的女子,枉父親還那麼推崇他。
便将事情經過一五一十

  的說了,包括周頤說的話,末了說道:“爹,我覺得周頤心性過于冷情,就這麼一個女子,他也不肯與人方便。

  李伯雍聞言,頓時氣的要死,當然,他不是氣周頤,而是氣自己的兒子,真真是不中用。
方氏這會兒也不包庇李青宇了,相反她恨鐵不成鋼道:“說人家冷情,我看人家比你拎的清的多,你那一雙眼睛是長着出氣用的,你也不想想,哪有逃荒的是你帶回來的那

  個丫頭那樣的?
她是在騙你!

  “啊?
為什麼啊?
”李青宇不敢置信的問。

  方氏冷笑道:“為什麼,就因為你是縣太爺的兒子!

  李伯雍沒有罵李青宇,他隻淡淡的說了句:“這門親事恐怕不能成了。
”“為什麼?
就因為我沒有識破蓮兒的手段?
”李青宇臉色一變,着急的問,他見到五丫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本以為這門親事已是闆上釘釘,沒想到李伯雍卻這麼說,他一

  下便慌了神。

  “老爺,不至于吧,這小子雖眼力不行,但能給别人葬父,說明也是心善,親事怎會不成?

  李伯雍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回去的路上,青竹問周頤:“少爺,我們明明知道那蓮兒是騙人的,為什麼不告訴李公子?

  周頤反問:“為什麼要告訴他,我又不是他什麼人。
”“啊?
”青竹愣住,他知道家裡的三小姐正在和李公子說親,少爺今天出來就是看李公子的,一路走來,青竹覺得這李公子還行,長得好,性格也好,對他一個下人人家也

  客客氣氣的呢!
“李公子不是要成為咱家姑爺了嗎!
”青竹嘀咕。

  周頤搖頭:“李公子可不會成為咱家姑爺。
”“啊?
”這是李公子有什麼地方做得少爺沒看上?
不過自從上次周頤教訓過他後,青竹便在嘴巴上緊了許多,知道不該問的不問,像今天,他也沒跳着出去告訴李公子蓮兒

  騙人的事。

  周頤背着手往前走,今天和李青宇的見面,算是對他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善良,溫和,但讀書上沒有悟性,同時也不通庶務。

  這些周頤都可以不在意,至少李家家底不薄,隻要李青宇不鬼混,五丫跟着他怎麼也不會餓肚子。
而且他性格軟,夫妻相處中,五丫至少不會吃虧。
今天的事不是大事,但周頤卻從這件事情中看出了更多,他發現李青宇善良的同時也優柔寡斷的很,耳根子軟,很容易别人左右。
而且這小子還有書生的風流,很是憐香

  惜玉。
這樣一個眼瞎心忙的老好人,又是惜花公子,要是成為了丈夫,周頤覺得比一個拎的清的無情之人更可怕。

  古代的女子想要在夫家立足,除了自身立得起,還要丈夫給予足夠的尊重。
一些男人會花心,會納無數小妾,但因為拎的清,始終會給予正房夫人足夠的尊重。

  周頤認為,在這樣的古代,丈夫的尊重比丈夫淺薄的情愛更重要。
而李青宇顯然不是這樣的人,他同樣會納妾,但腦子卻絕不會一直清醒,遇上那些會耍手段的絕色,便會直接眼瞎,這樣一來,五丫婚後的日子怎麼會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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