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皇子們全部被皇上解決了,即便想再擁立新君也沒了對象,對此,原來就站了二皇子隊,現在擁有從龍之功的那些人對後面該如何卻有不同的看法。
李荻道:“現在皇上已經成為了九五至尊,咱們必須要勸導皇上步伐放慢一點,不能再用這樣激烈的手段了。”
但有人卻不同意:“現在皇子們都沒了,還顧慮什麼,盡快解決那些人,皇上才能更好的掌權。”
“我看你不是想皇上盡快的掌權,而是想自己升官吧。”
“那你呢,你自己坐到了戶部尚書的位置,現在當然不急了……”
這些原來同屬二皇子陣營的人現在意見卻相左,聚會不歡而散。而他們也在用自己的方氏影響着新皇。
偌大的寝宮裡,新皇端坐在龍榻上,他面前伺候的還是那名圓臉太監。
“所以,就算如此,他們還是在密謀?”新皇的聲音冷得泛出冰渣子。
“是,不知道是不是上次驚動了他們,這次并沒有打探出具體的謀劃内容。請皇上恕罪。”圓臉太監将頭埋得低低的。
“想辦法知道他們到底在具體密謀什麼,下去吧。”新皇揮了揮手。
圓臉太監踮着腳尖悄無聲息的退了出來,和門口候着的另一位太監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等寝宮裡就剩下新皇一人的時候,他站起來神經質的不停來回走動:這些人,這些人還是沒死心,就算其他的皇子都沒了,那些狼子野心的家夥還是沒放棄,他們想幹什
麼?想架空他嗎?還是準備……造反?
新皇總覺得好似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将自己網住了,他的脖子被掐得越來越緊,而那些束縛住他的人卻是每天對他畢恭畢敬山呼萬歲的人……
周府裡,一人和周頤對面而坐。
“老師,咱們這個法子真的管用嗎,萬一皇上不按照咱們預想的那樣走下去辦?”
周頤輕輕落下一顆棋子:“那就換一種方法好了。”
對面的人恭敬的低頭:“是,老師,我明白了。”等到訪客走後,周頤自己将棋盤上的棋子一顆顆收起來,邊收邊看向皇宮方向,新皇的疑心病并不比先皇少,而且,他睚眦必報,再加上自己得到皇位的手段不光明,偏
生又沒有先皇的城府,這樣的人,隻要一點點擊潰他的心裡防線,他自己就會先瘋狂進而崩潰……新皇登基三個月,朝廷就沒有一日平靜過,原以為随着時間的流逝,新皇會逐漸理智一些,但沒想到,他反而更加激進了,先是戶部尚書,然後是刑部尚書,兵部,最後
竟然将鍘刀舉向了内閣。
朝上人人自危,就連原來新皇還是二皇子的時候,站他隊的那些人,都覺得并不是那麼安全了,自古以來,狡兔死走狗烹的例子實在太多。
新皇和朝臣之前已經完完全全站在了對立面。誰都不知道事情為何會突然發展到這一地步,朝臣們覺得新皇好像得了失心瘋,對這些臣子簡直是一副除之而後快的态度。而新皇呢,他每天上朝的時候,看着下面朝臣
們的那一張張對他恭敬的臉,卻覺得下一刻這些人就會挑起來造反,直接将他拉下皇位。
就在這時,朝野間突然出現了一種言論,說先皇是被現在的皇帝下毒害死的,而皇位也是新皇逼宮得來的。
若是以前出現了這種大逆不道的言論,朝臣們捂着還來不及,但現在,他們卻放任這種流言四起。
“皇上,必須得想想辦法,朝野間關于這種大逆不道的流言越傳越盛,要是再傳下去……”
新皇氣急:“一定是他們,一定是他們放出去的,這些狼子野心的東西,他們任何一個朕都不會放過,先要解決……”新皇腦子裡蓦然想起崇正帝殡天的時候對他說的話。
“難道是他在背後搗鬼?”
第二天早朝,新皇突然向周頤發難,說他在與海外某個國家有勾結,對大越居心不良,要将他打入監牢,等證據再确鑿一些,立刻讓周頤俯首。
如果是在新皇鬧出這一連串的事情之前,大家說不得對周頤還真會有點懷疑,但現在,大家都明白了,這不過是新皇故意打壓他們這些朝臣的卑鄙手段而已。周頤對大越有多大的功績,即便是和周頤的政敵也不得不服氣,但現在,皇上仗着自己手中的皇權連周大人這樣于國有大功的臣子都能胡亂打壓,那他們呢,他們還有什
麼活路,皇上他已經瘋了呀!
當即就有人出來給周頤求情:“皇上,周大人萬不可能做這些事,他對大越的忠心日月可鑒,先皇也對周大人褒獎有加,周大人實乃忠君愛國的表率啊……”
不等求情者說完,新皇就猛地一拍龍椅,暴怒的喝道:“住嘴,先皇是先皇,朕是朕,周頤勾結外匪,企圖颠覆我大越江山,朕已再三調查,來人,将周頤押下去。”“慢着,皇上,容臣再說幾句話。”周頤忽然朗聲道,不等新皇反應,他便徑直說了下去:“皇上,臣生于大越,長于大越,對這片土地,對大越的百姓都愛的深沉。臣自問,絕沒有做過一絲一毫愧于大越愧于皇上之事。皇上,您近日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在眼裡,作為臣子,臣再對您說一句肺腑之言,請您愛惜為朝廷鞠躬盡瘁的大臣們,也
請您将百姓們真正看在眼裡,如此,即便含冤,臣也死而無憾了!”
“帶下去!帶下去!趕快給朕帶下去!”崇正帝激動的咆哮道。
“周大人,周大人……”
朝臣們聽了周頤那番話,再眼睜睜的看着周頤被拖下去,心裡仿佛悶了一座火山,同時又有唇亡齒寒的惶恐。
在周頤被皇上打入大牢沒一會兒,大越時報上就刊登了這一消息,并且還把近日朝堂上剛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的都刊登了出來。
這一下,立刻在全大越掀起了軒然大波。
以商業書院的學子為首,各地的學子準備聯名起草谏書,而以商人們為代表的階層,則紛紛到處奔走,看看是否有救周頤的辦法。八年的時間,周頤将自己的名字滲透到了大越的每一個角落,商人心慌,工人們恐慌,能有今天的日子,都是周大人帶來的,若是周大人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們怎麼
辦,再回到之前連飯都吃不飽的日子嗎。
這件事越鬧越大,在周頤下大牢的第二天,全城過半數百姓竟自發的跪于午門前為周頤求情。皇宮的城牆上,新皇遙遙看着下面跪的烏壓壓的人頭,他心裡升起的不是要饒周頤一命,而是惶恐,周頤在民間如此受人愛戴,那豈不是隻要振臂一呼,就能随時将他從
皇位上拉下來?
新皇轉身就走,現在就要處決周頤,馬上,不能再耽擱一會兒了。
就在他要吩咐的時候,忽然有人來報:“皇上,不好了,周大人被人救走了。”
新皇隻覺得頭腦一陣暈眩,完了!
京城城郊,韓将軍,馬将軍俱在,楊知文領着一些大臣竟然也在此。
他們都望着京城方向。
沒一會兒,一輛馬車快駛來。
周頤從馬車下來,動容的拱手:“大恩不言謝。”“周大人。”楊知文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他走到周頤面前,懇切道:“也許是老了,對權利沒了年輕時那股執念,反而更能平常的看待這世間之事,老朽入朝六十載,一開始也想做個好官,為百姓謀福祉,可最終還是陷入了欲望的漩渦。無論是大越還是曆朝曆代,無論興衰,最苦莫過百姓。但是,周大人,你卻讓老朽看見了百姓們真正
安居樂業是什麼模樣。周大人,老朽希望,這樣的盛況不被改變!”楊知文目光灼灼的看向周頤。
周頤鄭重的點點頭:“以後隻會更好。”
楊知文一聽,後退一步,忽然向周頤跪下,“候,主臨!”
楊知文身後的那些人也跟着跪下:“候,主臨!”史記:崇正二十五年,崇正帝殡天,崇文帝逼宮謀得皇位。崇文帝登基後,其餘皇子盡皆被其迫害,進而排除異己,打壓朝臣,緻使朝野間憤怨四起。崇文一年九月,一手締造新政盛況的周頤被崇文帝以勾結外匪打入天牢,被民間有識之士救出。為匡扶社稷,周頤自九月十五日元平府港口起兵,勢如破竹,崇文十月五日攻入京城。崇文
十月二十日在朝野擁護下登基,改國号為華。帝号華始,華始帝登基後,銳力改革,社會得到了空前的發展,史稱華始盛世,華始十五年,華始帝在政治上進行自上而下的改革,改為總理共和制,華始帝任華國第一任總理,終結了我國三千多年的封建統治,為華國長期屹立世界之巅打下了堅實的政治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