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維德在心裡歎口氣,面上還是帶着笑引簡封哲入席,“這位是咱們市政府的簡副秘書長,我的老同學,以前海大的校草之一,風雲人物,追求者從男寝樓下一直排到校外。”
簡封哲回過神來,盡量面色如常的笑笑說:“得了,故意寒碜我吧,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那麼多頭銜。”
有個模樣标志動人的輕熟女巧笑着插話,“張總才沒有誇大,我以前是海大隔壁的,那時候我們學校有不少女生都想倒追您,可惜一個個都吃了閉門羹,說您當時已經有了非娶不可的一心人,特别羨慕那個……”
女人突然想起了簡封哲如今似乎還未娶,再說下去就讓人尴尬了,連忙打住了這個話題。
黎安曉想起那段時光,猛的咬住嘴唇。
簡封哲的眼眉低沉,仿佛醞釀着暴風前的那場安靜的烏雲密布,目光直盯着黎安曉,她臉上回憶和凄艾的神色一閃而過。
部門經理開始簡短的介紹在場的人,到黎安曉的時候,簡封哲擺擺手,穩住聲音淡淡的說道:“這位就不用介紹了,我們是老同學,是不是,黎同學?”
所有人都愣住了,緊接着看向黎安曉。大家都有點明白了為什麼一個新職員會到這裡了,原來還有這層關系。之前的輕熟女越打量越覺得這個黎安曉有點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黎安曉、黎安曉……名字聽着也有些熟悉,她腦袋一明光,這不就是當初鬧得沸沸揚揚的簡封哲的女友嗎?
有人附和說:“這還真是巧!”
簡封哲睨眼看向張維德,“還是張總安排得好。”
張維德隻能苦笑。這次是他失策,本來還想利用初戀情人搞一出破鏡重圓的戲碼,到時候事成了,簡封哲肯定得感謝他,有了這層關系還怕項目批不下來?
誰知道愛黎安曉愛得死去活來,甯願和家裡斷絕關系,在黎安曉離開後發瘋尋找,這些年都單着的簡封哲,突然間就找了一個。
其實在張維德看來,簡封哲就是個大傻瓜。
為了一個徒有臉蛋的女人,折騰的死去活來,到最後人還棄自己而去了,值得嗎?要他說,簡封哲現在的态度才是正常。也罷,他也不懂那勞什子情呀愛啊。
如今之計,還是趕緊平息簡封哲的怒火。
張維德幹笑,“湊巧了,湊巧了。”
他也是前幾天才在公司看見黎安曉,當時隻覺得這個女人太眼熟了,結果一查檔案,這個人就是黎安曉。按理說像黎安曉這種學曆不高又不出挑的,他們公司根本不會錄用,很顯然是後面有人,張維德多問了人事部經理,下屬告訴他,是簡氏的管家打了電話知會的。
張維德當時就覺得,難不成簡封哲和黎安曉要死灰複燃了?不過要是重修舊好了,怎麼會是簡管家幫黎安曉,而不是簡封哲親自幫她?按簡封哲的性子,他的女人,肯定都是親力親為的。當初他和黎安曉在一起,黎安曉的哪件自己辦不妥的事情都是簡封哲幫忙的。
張維德就起了撮合的心思。
……
簡封哲的目光晦澀深沉,語意帶了幾分諷刺,“就是不知道一别數年,黎小姐還記不記得我?”
場上本來就很安靜了,他這話一出,全場更加寂靜了,針落可聞。
黎安曉佯裝出一個甜美的笑容,“當然記得……”就是忘了她自己,也不可能忘記一直占據心間的人,“簡秘書長,别來無恙。”
時隔六年再見,她隻甩出一句輕飄飄的“别來無恙”。簡封哲再溫爾的人,也被她不冷不熱的态度激得怒意沖腦。
張維德和兩個經理打圓場,“都站着幹什麼,來來,都坐,有事兒飯桌上說。請簡二少來吃頓飯可不容易。”
簡封哲瞥了一眼賠笑的張維德,依舊站着不動,顯然沒把張維德的話放在心上。
他和張維德除了有點同窗之誼,其實就沒什麼太緊密的關系了,他倆觀念不同,道不同不相為謀,頂多算是普通朋友。用不着給張維德太大的面子。
最後還是陳安然拉了拉簡封哲的衣袖,輕輕的喚了聲,“封哲……”
簡封哲這才作罷,面無表情的和陳安然落座。大家這才松了口氣。
一頓飯吃的是食之無味。
好在張維德八面玲珑,是調節氣氛的高手,其他白領精英也都特别會說話。現場之前冰點的氣氛,也開始慢慢升溫。
張維德為了平息簡封哲的怒意,特意向陳安然敬酒,嘴裡還喊道:“準嫂子,來,我敬你一杯!”
張維德這句“準嫂子”倒不是造次,簡封哲身邊圍繞的女人很多,但很少帶着哪個女人出入私人場合,黎安曉是第一個,陳安然是第二個。
陳安然頓時紅了臉,想要解釋卻又想看簡封哲的态度。
陳安然不是遲鈍的女人,看得出場上的暗流湧動,以及這個漂亮女人和簡封哲之間的不尋常的關系。
簡封哲沒有反駁,反倒還拿過陳安然手中的杯子,說道:“女孩子少喝點酒。”說罷,替她一飲而盡。
陳安然的臉頰更紅了,心底的那些稍許不愉快都煙消雲散。她替他夾了菜,輕輕的說道:“大飲傷身,你也少喝點。”
了解陳安然都知道,這孩子特别容易滿足,一點都不記仇,換現在剛出的詞兒表示,就是幸福指數高。
黎安曉被張維德之前特意安排,和簡封哲的位置隻隔了一個他,很容易将這一幕收攬眼底。她心底刺痛,以前的這些都是屬于她的,而不是另外一個陌生的女人。
看到黎安曉落寞的神色,簡封哲不否認心底有快感。他不是聖人,即便是,也該被她六年的離開折磨的氣憤、疲憊。
張維德察言觀色,使了個眼色給下屬,他們這群都是精英,會意後都開始向黎安曉輪流碰杯,說白了就是灌酒。
黎安曉又不能拒絕前輩的,幾番下來很快就不舒服了,她是那種喝丁點酒會臉白的人,此刻臉色慘白,仿佛沒有一絲皿絲。
最後還是簡封哲神情複雜的制止了張維德,這才作罷。
……
這頓飯用的太過沉悶,盡管場上看似氣氛很熱,話題不斷,但都藏着心思。張維德心想再這麼下去不是事兒,請簡封哲來就是為了拉近兩人的關系,探探口風,鬧僵了不是他願意見到的。
酒足飯飽後,就是一些節目了。
張維德請了幾個賞心悅目的大小明星和尤物女模,考慮到簡封哲不是那種好色的男人,這些節目中規中矩的,就像電視裡的節目,男女皆宜。
簡封哲雖然心思不在這上面,但也足以看得清張維德的誠心。
隻是這場私席,短短幾個小時也要幾十萬,并且安排得十分妥帖。
末了,張維德不免提出了這次的項目――城東新區醫院的承建。海城的市中心在慢慢的向城東,向郊區的市政府大樓輻射遷移,長遠來看,這塊地方很有價值。而且誰都知道和政府打交道好處多多,名利雙收。
現在政府正在招标各個承建項目,醫院的承建隻是試水,不難想象如果這個項目拿下了,又有份不俗的成績,後面的承建項目肯定占很大優勢。所以本市、外地、中外大小企業都在牟足了勁兒争取。藍天建築就是其一。
城東的拆遷、重建就是顧衡之負責的。
而簡封哲是協助顧副市的秘書長,這個職位雖然沒有那些文化局長、建設局長聽着氣派,但論級别相差不大甚至是平級。而且距離領導班子更近,秘書長肯定能在副市長面前說上幾句話,也明白直屬領導的想法,想要什麼。
寬闊的水雲間包廂燈光交錯,一片歌舞,張維德坐在簡封哲旁邊,壓低聲音暗示如果這個項目批下來,藍天集團願意給他此次項目百分之五的酬勞,還會給顧市長一個大紅包。
簡封哲遇到的這種事情不少,這也是為什麼有人說有了權就有了錢,他回絕起來輕車熟路,“你覺得簡氏會缺錢嗎?”娛樂圈有多暴利,看簡氏V。E娛樂總裁簡封昱的億萬身價就知道了。
“你的心意我心領了。”簡封哲多少給了張維德幾分面子,提醒道:“顧副市上任不久,重視的是你們這些投标企業的企劃,他更傾向于辦實事、利民的企業,而不是這些虛頭。他不需要這些。”
這麼一說,張維德就明白了。
倒不是顧衡之是絕對的清官,水至清則無魚,而是顧衡之想得到的不僅僅是副市長的位置,市長或者更高。他需要的是跳闆,而非利益。
……
有個小明星調試過麥克風坐在台上唱歌,是一首比較老的情歌。
她的聲音略帶沙啞,雖然比起原唱要差很多,但嗓音不錯很适合唱這類歌,極易穿透人心,扣人心弦。她正唱到結尾――
“感情不就是你情我願,最好愛恨扯平兩不相欠。”
“……總之那幾年你們兩個沒有緣。”
黎安曉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這種和簡封哲陌路,他和别的女人言笑晏晏,心底針紮樣的刺痛感,雖然不痛,卻綿綿入骨。
她和主管說了句“身體不舒服,抱歉先離開了”,主管當然不可能同意,這種場合小小的員工退場沒事,萬一惹貴客不舒心了可怎麼辦。但黎安曉根本顧不了那麼多了,抓起包在大庭廣衆之下就離開了。
簡封哲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蜷起,眉皺起,不出一分鐘,他起身出了水雲間。
張維德看的一愣一愣的。
這叫什麼?餘情未了?
陳安然一直關注着簡封哲,自然注意到他緊跟着這個漂亮女人出去,要說簡封哲和她沒有任何關系,陳安然自己都騙不過自己。她敏銳的直覺告訴自己,兩人關系不尋常,老同學?舊情人?
陳安然咬了咬唇,想要追出去,可又覺得她應該相信簡封哲,最終還是留在了包廂。
他不是腳踏兩隻船,那種沒品性的男人。
她該争取,也應該給他最基本的信任。
……
張維德湊過來,套了陳安然幾句話,陳安然單純光明,哪是這種老油條的對手,很快張維德就知道了她的家世、工作地點,以及和簡封哲的關系。
張維德微微吃驚于陳安然是陳副省長的侄女,随即寬慰陳安然,“簡二這人看似溫和,就像你們小女孩喜歡的那什麼‘溫潤如玉’,其實骨子裡挑剔着呢。甯願錯過都不會過錯。”
“他能帶你來這裡,就承認你了,他不是那種花花公子,你要相信他。而且依我看,陳小姐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都比那位前任好太多。”
陳安然看着張維德,問道:“那封哲為什麼……”
她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不應該通過一個陌生人,哪怕是簡封哲的室友口中得知這些事情。
不過張維德老奸巨猾,立刻明白了陳安然的意思,笑着說:“誰沒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再說他們已經六年沒見,再多的舊情也被時光消磨了,我猜簡二現在肯定是不甘心大于喜歡。”
他暧昧的說道:“畢竟當初是她甩了簡二。”
……
黎安曉先去了一趟洗手間,她的眼淚早在走出水雲間的那一刻,抑制不住的落下。她用冷水潑了自己的臉頰,刺骨的冰冷,很真實的。
她想起席間簡封哲驚訝、驚喜、審視、怨恨的眼神,就忍不住心髒抽動。像是有把鈍刀在心上慢慢劃動。
黎安曉擡起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這張臉依舊漂亮卻不再年輕,眼角細小的紋路提醒她這六年的光陰流逝,也提醒着她的不配,連最淺薄的外表都不再相配。陳安然比她年輕,比她更有氣質。
她透過鏡子,一遍一遍的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無論過程如何,最後是你自己先放棄的,不是嗎?想想那張支票以及邀請函,對簡夫人再不相見的承諾。所以你沒理由後悔,因為後悔也晚了,時光不可追溯。
黎安曉将自己收拾妥當後,看了看時間,已經快要到點接黎思了。
她從洗手間走出來,一擡眼就看見簡封哲站在外面,微愣。簡封哲手指間夾着煙,在煙霧缭繞間,黎安曉看不太清他的表情,但總歸不是很好。
簡封哲不常吸煙,除非在遇到棘手的事情。不過這是六年前的簡封哲,現在并不一定,因為他抽煙的姿勢相當老練,一點都不像當年的中規中矩甚至生澀。
在看見黎安曉出來後,簡封哲出于謙讓女性将煙掐掉。
兩人怔怔的對視了良久,簡封哲那些埋在心底的話語,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黎安曉轉過臉,不想讓簡封哲看見她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太狼狽也太難堪了。
“你還好嗎?”
相隔六年,時光讓他們變得陌生。簡封哲這麼巧言善辯的人,也隻能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黎安曉将視線落在走廊左側的一幅畫上,不敢轉過頭去看簡封哲。
她害怕看見他熟悉的眉目,就控制不住想要撲進他的懷抱裡。像從前那樣。受了一點委屈,就想要找他訴苦,想要他幫忙。
告訴他這幾年她有多難過,照顧思思有多辛苦,告訴他她早就知道錯了,早在離開的那一刻就後悔了。他能不能原諒她?
可這一切都不再屬于她,而是屬于另外一個女人。
黎安曉努力用最平常的聲音,甚至努力扯出一個笑容,淡淡的說道:“還不錯。”
兩人再次陷入一陣寂靜。
這種死寂的安靜讓人十分尴尬,畢竟兩人當初是無話不說,他們都是愛說話的人,叽叽喳喳的一刻都不願意停止。
黎安曉咬了咬唇,說道:“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去接思思了。”
她擡步要從他身邊經過,卻在擦身而過的時候,被簡封哲拽住她的手腕,他的聲音有點沙啞,問道:“思思、黎思是不是那個孩子?”當年他們被打掉的孩子。
黎安曉搖頭,心底的那把鈍刀變成了尖銳的利刃,刺痛人心,她卻隻能佯裝平靜,“……思思今年四歲。”
這個年齡差足以告訴簡封哲,黎思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
如果那個孩子還活着,今年已經五歲多了,比黎思會高很多、重很多。
盡管一早就知道黎安曉打掉了他們的孩子,黎思無論從哪個方面都不符合,可他偏偏還是存有希望。這下被黎安曉親自說出來,他的心情難免有幾分對孩子的失落、沮喪、愧疚。
兩人距離近了,有輕微散光的簡封哲才看見黎安曉通紅的眼眶,以及沁着淚漬的濕潤眼角。
他心微緊,輕輕地說道:“安安……黎小姐,我們談談。”
在聽到這句久違的“安安”,黎安曉蘊藏在眼底的淚水潸然落下。但很快他的改口讓她難過,黎安曉輕呵一聲,有說不出的尖銳和自嘲,“談談?我和簡秘書長有什麼好談的?您是高官,我就是普通小職員。”
“還是談談您這些年一路高升,門當戶對的嬌妻在懷?而我離開了你,什麼都不是,是不是特别解氣?還是說你看到我這副樣子,同情?”
簡封哲冷下臉,“黎安曉,你非得和我這麼帶刺兒的說話?”
“難道不是嗎?我過得不好,你不應該開心?你們簡家人不都是那麼冷漠無情、自私自利?”
她的臉頰蒼白如紙,嘴唇卻像沁了皿般,殷紅,而眼睛裡一片迷離。
“你喝醉了。”簡封哲歎了口氣,原本被黎安曉的話語激得怒意消散了些許。黎安曉喝醉也有他的緣故,他一時太過憤怒,就任由張維德他們去灌酒。一旦靜下來心,想想黎安曉隻是個女人,他不應該和她過分計較。
“我沒喝醉!”
她的手機響起來,是喬洛打來的,已經九點了,喬洛讓黎安曉把黎思在半個小時内接走。
黎安曉想要甩開他的手,力氣卻不夠,又或者她根本不想舍棄這久違的、片刻的溫暖,瞪着簡封哲,“我要去接我女兒!”
簡封哲看她這幅模樣并不放心,本來想送她去,但不遠處有道柔婉的女音插進來,說道:“封哲,還是我送黎小姐去吧。”
陳安然從包廂裡走出來,走到簡封哲身邊,解釋說:“你也喝酒了,酒駕有多危險,執法人員應該更清楚。”
陳安然被簡封哲照顧得很好,席間是一滴酒都沒沾,但凡有來敬酒的,都被簡封哲擋下了。有女人半開玩笑半是嫉妒的說“簡秘書長對女友可真是好,以後我要是碰到能讓我滴酒不沾的,肯定立刻就嫁了”。
“安然――”簡封哲沉默了稍許,“謝謝。”
陳安然溫婉的笑笑,“我以為我們已經不是普通相親對象了,用不着這個生疏的詞兒。”
她的以退為進,讓簡封哲覺得更加抱歉,想要解釋,“安然……”
但話到嘴邊他又說不出來,是說他和黎安曉之前的關系,還是說他和黎安曉并沒有什麼。
陳安然從他手裡接過車鑰匙,目光羞怯卻堅定,“我知道。”
她将信任賭給簡封哲。
她相信簡封哲不是那樣的人,盡管和黎安曉的關系不尋常,她也相信簡封哲會妥善處理。
……
陳安然從後視鏡中看着坐在後面的黎安曉。不可否認,這個女人很漂亮,天生的減齡圓臉,五官精緻小巧,很能激起人的保護欲,如果不看她眼睛裡經過時光沉澱的内容物,說是年輕的高中生都有人相信。
黎安曉盡管喝了些酒,但她這些年并不是沒跟着上司陪過酒,她長得漂亮,在職場上在所難免有應酬,酒量還算可以。
現在她隻是有點頭暈,腳步虛浮。
而且對于陳安然,黎安曉有不自覺的注意和比較。原因無它,陳安然是簡封哲的女友。
她能感受到陳安然在看着自己,于是撇過臉,看着車窗外倒退的夜色。
“黎小姐,冒昧的多說一句,無論你和封哲從前有什麼關系,但現在的你們已經是過去式了。”
黎安曉雙手環抱,轉過臉,“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簡先生有過什麼?我從來沒有想要糾纏過他。倒不如你勸告他不要再來找我,我都已經有了孩子。”
“這樣更好。”陳安然從後視鏡中直視着黎安曉,“不過既然如此,也請麻煩黎小姐能将眼裡的愛意藏得更深一些,沒有哪個女人願意看見别的女人這麼看着她的男友。”
“陳老師,你什麼意思!”黎安曉像是被人揭穿了僞裝完美的面具,頓時又羞又氣,“這就是人民教師?”
陳安然說道:“我在校是老師,現在隻是陳安然。”簡封哲的新任女友。
陳安然一向溫溫柔柔的,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可以這麼強勢,向情敵宣戰,宣告一個男人是屬于自己的。
可如果對方是簡封哲,她真的心甘情願,甘願強勢起來,去争取這個男人。
……
簡封哲今晚喝了不少酒,他的酒量一向不錯,跟着顧衡之擋酒那麼多年,一兩斤不在話下。而今天,他卻有點醉了。
簡冉纾打開門,看見她家二哥被陳安然扶着時,就明白簡封哲少見的醉了。她從陳安然手裡接過簡封哲,微笑着道了聲謝。
而陳安然顯然沒想到簡封哲的家裡還有另外一個年輕女孩,尤其是……簡冉纾看出她的顧慮,簡單解釋了句,“我是簡封哲的妹妹。”
回到熟悉安甯的公寓,簡封哲潛意識裡放松下來,倒在最近的沙發上就睡起來。
簡冉纾無奈的想把他扶到房間,簡封哲長手長腿的,沙發那麼嬌小,哪能睡得舒服。她輕輕的喚簡封哲,卻聽見簡封哲嘴裡不斷低聲重複道:“安安……安安……為什麼……”
這一夢,就是六年前。
那段最艱難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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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棄坑哒,親們放心。
最近突發事情太多了,淚奔。
1、筆記本終于第一次罷工了,快一個星期了,事情太多,昨天才拿去修。
2、最近要考證,在背書,上學期間努力多拿幾個證
3、最重要的。尼瑪上個星期去到B市實習點找房子了,尼瑪這個實習點坑死了有沒有,五層小破樓,郊區,附近有工廠,壞境特别不好,内部很破,抹把辛酸淚。于是,我就去找導員,要求重新分配實習點,這幾天就在忙這個了。導員一直拖着不給辦,最後給他家寶寶買了銀勺,銀手鍊,信封現金,才在今天把這事敲定,換去比較好的L市。
*從基層開始,唉~
愛泥萌,放心我不會棄坑的!我努力的更啊更!争取早日完結!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