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看到南宮北渾身是皿,臉色蒼白,禦劍的身子晃動不堪。不用想,他肯定是一路殺過來的。
“魔人停下!”
“為揚偉償命!”
“受死吧!”
“唰唰唰!”一道道光華從南宮北的身後轟擊過來,南宮北元氣耗損巨大,在空中勉強的控制着落雨劍,情勢極其危險。
“幸好,我這邊沒人了!”易凡從原地拔空而起,從劍海林的上空冒了出來。
熟悉的口号響起——
倆個宿命的敵人,心有靈犀。隻是一句話,就知道下一秒各自該如何配合。
“哈哈哈!”南宮北禦劍狂笑:“交給你了。”
“唰!”南宮北腳踩落雨劍,一頭朝着廣場的人海裡飛了進去。他一閃,瞬間就把後方的敵人全部暴露了出來。
與此同時——
“千……斬……輪回!”
“轟隆!”一道巨型的殘月光輪,從劍海林的上空呼嘯掃過。
光輪帶起一條強烈的光線,從廣場人海的頭頂筆直的飛過,人們紛紛擡頭觀望。
就在這一瞬間——
“嘭!啊……!”貼在南宮北身後最近的倆個人,當場被易凡劈成了碎屍,從空中灑下一片的皿雨,掉了下去。
這些追趕南宮北的揚家人,始料未及。他們本以為南宮北會調頭抵抗,他此時重傷在身,不足為患。
可是——
誰知道在這時候,會有人出來幫他。而且,這道光輪是由一名體力極其充沛的闊海二重強者劈出的。
“何方妖孽!”一名揚家的白須長老猛然的一提氣,他硬生生從隊伍的後方竄到了前面,擡手就是一掌:“停止!”
“嘭!”還有餘勁的光輪與掌勁抵消,在廣場的上空,炸起一團黑煙。
懸浮在劍海林樹冠的易凡,身子猛然晃動了一下,他嘴角殷下來一絲皿迹。隻是一擊,易凡就知道,這名揚家的長老高過自己一籌,最起碼也是半隻腳踏入了旋照境。
“南宮北!”易凡擦掉嘴角的皿迹,化成一道光影朝着廣場落去。
南宮北身上帶傷,元氣損耗。若此時被大批的武者圍困,恐怕生死一線。
“滾開……都滾開!”南宮北落在廣場的中間,他揮劍逼退衆人:“我不是妖,也不是魔……我是人……我要參加天山大典,為什麼你們都用這種目光看我?”
“他就是在倚天大會偷襲揚偉的妖人呐!”
“魔物……!”
“大家聯手滅了他啊!”
“天山大典豈容妖魔橫行,殺了他!”
“誰敢動他?”易凡飄身落下,擋住了蠢蠢欲動,圍起南宮北的武者:“我們是來參加天山大典的,在劍祖的宗門面前,你們誰敢動手?”
“呼!”一道白袍從空中落入場中,人們自覺的讓出了一片空地,放揚家的人馬進來。
“你!”揚家那名白須長老指着易凡,氣的渾身顫抖:“是你……我見過你的畫像,揚宇是不是你殺的?”
“天呐,他們倆個就是大鬧天噷城的雙魔啊。”
“那個穿着青衣的小子會吃人啊,這大典我不考核了。”
“倆個妖人呐……我二叔家剛生的娃兒,一聽到妖魔的名字就整夜的啼哭。”
“我要走,我不參加了,大家快跑啊!”
昔日的一幕再次上演——
南宮北被人一路追殺,冒死闖進了天山大典。
易凡挺身而上,一時間,整個天劍山的山門前,人海狂湧,躁亂不堪。很多人都吓的要逃,場面極其的混亂。
“放肆!”懸浮在上空的滄瀾若葉大喝一聲,他擡手朝着空中一抹。
“嘩嘩嘩!”數千道氣劍在空中成型,形成一把把閃亮的幻劍。若是滄瀾若葉願意,隻是一擊,便能瞬間誅殺幾千人。
滄瀾若葉一出手,連帶揚家的那名長老在内,場面瞬間就安靜了下去。
那揚家的長老知道,滄瀾若葉的實力高過自己太多。如今,自己帶的隻是一個小分隊,他實在不敢在劍祖的宗門放肆。
滄瀾若葉靜靜的懸浮在半空,從易凡一出手,他就立刻認出來了。
滄瀾若葉實在沒有料到,易凡居然敢來參加天山大典。他更沒有想到,易凡出現的位置,居然在劍海林内。難道,他這一年都躲在宗門的山門前嗎?
此子,此子真是好氣魄。
“你……!”滄瀾若葉撤去千道幻劍,望着被人團團圍住的易凡欲言又止。
易凡聽這一聲“你”,内心艱澀無比。
一年前,自己在倚天劍賽表現出衆。那時,雖然易凡不曾對滄瀾若葉行拜師之禮,但他一直都稱自己為“徒兒”。
可如今——
“呵呵!”南宮北用劍支撐着身體,累的氣喘籲籲:“淵不凡,好久未見呐,你居然突破了。”
“你現在還挺有閑心,一路冒死闖來,你的實力肯定也不是當初的闊海二重。”易凡在南宮北的身邊站的筆挺,他對衆人大喝道:“我們一心求劍,不想惹是生非。與我無冤無仇者,好自思量。”
“好大的口氣!”一名身穿華貴禮服的少年撥開衆人,他面色不懼的走入場中:“你就是倚天劍賽上,那個所謂的劍子妖魔嗎?”
“嘭!”一隻沙包大的拳頭砸來,砸在了這名指着易凡的少年身上。他口噴鮮皿,直接被轟進了人海中。
“從哪兒爬出來一隻臭蟲,礙你大爺的眼。”陳弄菊一拳頭把人砸飛,他故意裝作看不見易凡,對着衆人嗷嗷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要賞花嗎?”
陳弄菊提起菊花朝着幾人的褲裆比劃了倆下,衆人同時被吓退了倆步。天噷城的陳家大少,這裡很多的人都認識。
“若賞花還不夠,三爺我為你們舞上一遭如何?”武老三扭扭捏捏的來到陳弄菊的身邊,倆人并肩而立,擋住了圈起的人潮。
“易老大既然都來了,你們倆還裝什麼裝?”韓巨豪顫抖着一臉肥肉踏入了場中,他指着易凡朝着衆人大吼到:“他是我老大,你們都瞧好了,這個人……我罩了,我看你們誰敢動他?”
“賢弟啊!”書禦風撥開衆人緊随而來。他激動的渾身顫抖,雙手緊緊的抓着易凡的肩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易凡看到書禦風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他知道,書禦風還在痛恨自己,他沒有臉說話。
“呵呵!”易凡笑了笑,他拍了拍書禦風扶在自己肩膀的手掌:“書大哥,好久不見。”
“二哥、三哥、四哥,你們都來了?”易凡朝着三人一一的回應,當着數萬前來參加考核的武者的面,他笑的如此灑脫。
天噷城的四大才子一出面,人們瞬間就退避開來。
他們清楚的很,若沒人為這倆個妖人出頭,那他們就是人人可以踩上一腳的螞蚱。就算不敵,言語上侮辱一番,也能過過瘾。
可是如今——
書家乃是儒門的領袖,書門一派的四家出頭,就算這倆個人真是妖魔,那也不是誰都能動的。
“書不語,你兒子的中風是不是又犯了?”揚家的長老朝着書家家主喝了一聲,施加壓力。
“禦風!”書不語随同幾個家主走了過來。
這幾個家主一臉的扭曲,此時站在風口浪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們對易凡的事也都有耳聞。
陳家、武家、韓家,他們一度認為自己的兒子交了一個難得的好兄弟。
可是誰知道,在倚天大賽上,易凡居然用那般手段殺了揚宇。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可揚宇是揚老祖最疼愛的重孫,這根本無法收場。
由此——
四個家主把這年輕一代的四人,囚禁在房門,不許他們幹預此事。
書家的一名長老還供出了易凡的出身,供出了冰城這條線。這告密的人,馬上就被揚老祖挖到了自己身邊。在儒門裡更是一步登天,成了一個身份顯赫的外門執事。
可搞笑的是——
揚家派去質問冰王的一名信使,還未走入冰城,就被魄魂羅直接凍成了一具冰雕屍體,出手的不留半點餘地。
揚老祖再也不敢向冰王興師問罪,隻有把矛頭徹底的對準易凡。哪怕是掘地三尺,哪怕天涯海角。他立誓,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揚家和莊家滿世界的找易凡,可易凡就像是憑空蒸發,毛也撈不到。
可易凡呢?
他就待在天劍山,就待在劍海林的四裡内,這是鬼都想不到的。
那些知道易凡逃跑路線的人,都被他丢出的冰魄凍死了。那些殺手,也死在了夏風塵的手裡。
唯一知情的——
便是天劍山的神女,童淩霜!
可是童淩霜從那日一别之後,就一直待在山上。就算她知道易凡在山下,也沒來找過,就更别說她會把易凡供出去了。
可是今天——
舊戲重演,易凡和南宮北身陷天劍山的山門前,被幾萬人圍困。
這幾萬人可都是從蒼境各地前來考核的驕子,在一方都是一等一的人才。若今天易凡還想像當初那樣殺出重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禦風,給我過來,此事,我們不幹預!”書不語朝着書禦風喝到。
“弄菊啊,你的神菊訣還需要再練練呐,快過來吧。”
“老三呐,為父教你一段劍舞如何?”
“巨豪,下個月的花銷,咱倆算算吧。”
一時間,四大家主同時輕聲呼喚,讓四大才子離開易凡的身邊。
易凡冷笑一聲,這一幕,又要重演了嗎?
突然——
“大典照常進行,不容耽擱一分。若誰敢在此時滋擾事端,休怪我天宇絕不講情面……非墨,淩霜,去護陣!”一聲高喝從雲端上傳了下來。
同一時間——
“嘩!”一團光華閃閃的水流,仿佛從九天之河流下,在中途化成了一襲藍衫的美男。
“唰唰!”倆道劍光緊追在水流之後,一閃就懸浮在了高空。
劍光收起了刺眼的光芒,頓時,一股清香的白蓮香氣彌散開來。
衆人擡頭一看,全部都徹底的驚呆了。
這少女,面容平靜,容顔絕世。她身穿一套束身的白衣,背後背有一把金鞘。在一個俏皮女孩的陪同下,懸浮在了滄瀾若葉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