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變得安靜起來,白桐看了看瓦辰消失的地方,他決定走上去看看。周圍響起輕微的風聲,還有隐約入耳水的聲音。
白桐邁着步子環繞牆壁走了上去。在先前瓦辰站着的那個地方,白桐看見了一扇門,瓦因就是從那裡出來的。
他想了想走了進去。
眼前是一個特别小的房間,房間裡有一條通往上面的樓梯,還有一條通往外面的過道,過道那邊有着白色的亮光,那應該是這條密道的出口。
他看了看牆壁上貼着的白紙,上面寫着‘朝這邊走’,後面帶着一個箭頭,指向了那條過道。
白桐笑了笑,安靜的走上過道,面前的光亮越來越大,微風吹動着白桐的頭發和衣服,水聲也變得清晰起來。
很快,他走到了這條過道的盡頭。面前是一扇虛掩着的木門,風和水聲透過木門傳了進來,白桐還可以聽見海鷗的聲音。
他輕輕的推來了門。
火紅色的夕陽正在海平面上徘徊,大海上鋪出了一條美麗的紅路,海鷗在那條虛幻的道路周圍翩翩起舞。
半邊天空被染成了夕陽的顔色,雲層在天際線那邊緩慢的遊動。海風從天空迅速的吹到了白桐身邊,他側過頭,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快要傍晚了嗎,白桐是個沒有時間觀念的人,他并不知道自己在那條密道裡度過了多久。
海風漸漸變得小了起來,他緩慢的睜開眼睛,看向了眼前。
這裡應該是城堡的後陽台,隻是比陽台要寬廣很多。陽台上擺有一些古老的椅子,在最中間的椅子上,有什麼人坐在上面欣賞着這個世界的景色。
白桐往前走了兩步才看清了她。
她穿着白色的連衣裙,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海風吹動着她火紅色的頭發,她緩緩的用手理了理,把後背慢慢的靠在了椅子上。
好漂亮,白桐愣在了原地。他後悔自己當初沒能去學畫畫,不然他可以記錄下眼前的景色,這肯定是一段值得珍藏的回憶。
女孩好像發現了自己身後有人來了,她轉過頭,看着白桐。
如絲的頭發虛掩住了她美麗的眼睛,她用手把頭發理到了耳邊,對白桐溫柔的笑着。
白桐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他看着她,慢慢的走了過去。
“殿下,你來了?”女孩輕聲的說。
“恩。”白桐回應着。世界表現着塔該有的甯靜,耳邊隻剩下細微的風聲和海水撲打城堡牆壁的聲音。
“你能幫我梳一下頭發嗎?”女孩微笑着看着他,“瓦因幫我把頭發盤起來過,可是我毛手毛腳的,又把它弄散了。”
“不過是這可惡的海風。”白桐的手輕輕的穿過了女孩的長發,他笨拙的為她打理着頭發。女孩伸過手來抓住了白桐的手。
“坐下吧,殿下,你看眼前的景色,是不是很美。”女孩拉着白桐坐到了她旁邊,她像個小孩一樣指着遠處的天際,臉上開心的笑着。
“很美呢,可不及你。”白桐也朝她笑着說。
“哼,油嘴滑舌,我以後一定要到51區去調查一下,你到底欺騙過多少小妹妹。”朵兒鼓着嘴拍了拍白桐的頭,之後她繼續說,“海風好冷啊,能抱抱我嗎?”
白桐輕輕的抱着她,一隻海鷗飛到了他們面前的鐵護欄上,它轉了轉自己的腦袋,呆呆的看着白桐和朵兒。
這個時候,又一隻海鷗飛到了它的身邊,它們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依偎在了一起。
夕陽映照的黑色瞳孔看上去是那麼的純淨,它們輕聲的呼叫着,用脖子摩擦對方的羽毛。
一陣海風吹來,它們又重新飛上了天際。朵兒的頭發散落在白桐的臉上,他看着朵兒,紅色的霞光映照在她的臉上,她眼中映照着白桐的樣子。
白桐覺得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了,朵兒看着他匆忙的想移開目光,白桐的手輕輕的撫上了她的臉,她閃躲着目光,不敢看向白桐的眼睛。
朵兒看了白桐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
嬌小粉嫩的嘴唇輕輕的顫抖着,白桐閉上眼睛,慢慢的吻了上去。在他們的間隔還有不到三厘米的時候,白桐聽見了男人的口哨聲。他和朵兒同時睜開了眼睛,滿臉的羞紅。
“喂,炎格,你這個混蛋,瞎吹什麼口哨。”從白桐他們斜後方傳來了瓦辰的聲音。
白桐轉過身,看見在上面還有一個護欄,瓦辰用雙手捂住了兩個女兒的眼睛,嘴裡嘟囔着‘少兒不宜’。炎格,希文和馬克正一臉笑意的看着他們。
“哈哈,我隻是一時興奮沒控制住。”炎格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尴尬的說。
“不要在意,你們繼續。”馬克笑了笑,認真的說。
繼續,怎麼繼續?白桐無奈的看着他們。
“哎,純情的男孩女孩就是好啊。”瓦辰贊歎了一聲說,“想當初我的妻子也是對我死纏爛打,最後我逼不得已接受了她。”
“爸爸,為什麼媽媽告訴我們是你不要臉的追求她。”瓦因想了想說。
“怎麼可能,不要聽你媽媽的,她害羞不好意思說。”瓦辰摸了摸瓦因的頭說。
“爸爸,我可是錄音了,等下我就把這段錄音發給媽媽。”瓦莉朝着他父親笑了笑。
“别,好了,好了。你們應該覺得幸運,要不是我不知疲倦,永不氣餒的追求她,怎麼能有你們這兩個可愛的小家夥呢。”瓦辰開心的笑了笑,“說起來我的那種精神還應該受到贊揚。”
“第一次聽見有人把不要臉說得這麼好聽。”希文掩嘴笑了笑說。
“那個,我親愛的希文,你是不是也應該接受我的請求了呢。”炎格可憐兮兮的說,“我都已經給你說過245次了。”
“這件事讓我再考慮一下。”希文偷偷看了炎格一眼,不再說話了。
白桐聽着他們的對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善良的人都值得他面帶微笑。
“好了,那邊的小夥兒,先不要露出那麼惡心的表情。”馬克手中拿出了一個算盤,“我想我們應該把賬結一下。”
“什麼賬?”白桐一頭霧水的看着他。
馬克親切的對着白桐笑了笑,又看了看他身旁的朵兒。他開始撥弄着手中的小算盤:“服裝費,道具費,演員費,老頭子我的客串費,保養費,場地使用費,最後還有劇本費。恩,讓我看看,一共三十五萬六千四百元。”
“你在開玩笑嗎?”白桐傻傻的看着他。
“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嗎,好了,可以給你打個折,就去掉零頭,收你三十五萬就行了,請問刷卡還是現金。”
“我要投訴你們,你們這家黑店。”白桐笑了笑,平靜的說。
“怎麼辦,對方看上去不想付錢。”馬克無奈的看了看其他人。
“得了吧,老頭子,你的心可真黑。我記得不是有人給你付過錢嗎?”炎格擺了擺手。
“是這樣嗎?”馬克想了想,“你說的是那個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炎格說完瓦辰笑了笑,開始往下走。很快,他們所有人都出現在白桐眼前。
“怎麼樣,玩得還愉快嗎?”瓦辰得意的朝白桐笑了笑。
“啊,除了演技蹩腳,劇本和道具很爛之外我覺得還好。”白桐看着他說。
“什麼,你個臭小鬼,你居然感嘲笑我精心策劃的這部劇。”馬克吹胡子瞪眼的看着白桐。
“那這個地方呢,你們覺得漂亮嗎?”瓦辰沒有去理會馬克,他看向了白桐身後的那片天空,海風順着他的手指,吹動着他的劉海。白桐看見了他的眼中寫着懷念。
“很漂亮。”白桐由衷的說。
“這個地方是我和妻子決定愛情的地方。”瓦辰扶着欄杆閉上了眼睛。
“請問你的妻子……”
“啊,她倒是沒什麼事,也許你們今後會見到她的。”白桐還沒說完瓦辰就打斷了他。
怎麼可能,白桐覺得不能理解。世界那麼大,茫茫人海,為什麼會遇見。而且就算遇見也認不得,就算認得也不會發生什麼特别的事。
這個時候瓦因和瓦莉兩個小丫頭圍繞在朵兒旁邊和她在說些什麼。
“朵兒姐姐,當時白桐哥哥發現你消失之後整個人都變傻了。”瓦莉看了白桐一眼說,“他有一瞬間都相信了我說出來的那個故事。”
白桐尴尬的笑着,朵兒朝他溫柔的笑了笑。
“你們在這裡生活了多少年了?”朵兒摸了摸她的頭。
“四歲的時候,爸爸媽媽搬來了這邊,這個地方其實是屬于馬克爺爺的。”瓦莉坐在朵兒旁邊擺着腿說。
“你們無聊過嗎?”朵兒又問。
“我和姐姐可以在一起玩,所以也不怎麼無聊。”瓦莉想了想說,“隻是我還是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爸爸那個可惡的人,從來都不準我們私自出這個地方。”
“他那是想保護你們,他很愛你們呢。”朵兒朝瓦因招了招手,讓她也到旁邊坐下。
“可我和姐姐曾經溜出去過。”瓦莉得意的笑了笑,她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他還倚在欄杆上懷念着一些東西。
“很危險啊,外面的壞人那麼多。”
“沒事的,我能保護姐姐。”瓦莉朝着瓦因笑着說。
“我才不需要你保護,那天分明就是我保護你。”瓦因看了瓦莉一眼說。
瓦莉站起來跑過去抱住了自己的姐姐說:“姐姐,那天就當我保護了你,好不好,好不好嘛。”瓦莉用自己的頭蹭着瓦因的臉,可憐兮兮的說。
“好了,那就這樣把。”瓦因很享受的摸了摸瓦莉的腦袋說,“不過就這麼一次哦。”
“哈哈,姐姐上當了,我就說嘛,我能保護姐姐。”瓦莉松開了瓦因,她跳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朵兒笑着看着她們,白桐看得出來,她很喜歡這兩個小孩。
他笑了笑看向了瓦辰,此時他已經不再懷念以前的事情了,他看着自己的女兒們,發自内心的笑了起來。
“瓦辰大叔,你其實是個能力者吧。”白桐看着他平靜的說。
“這其實很平常吧。”瓦辰收回目光看向了白桐。
“恩,我隻是在想,為什麼一個能力者會居住在這裡十多年都不離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還是,小哥,你認為你能決定我的選擇。”瓦辰帶着笑意看着他。
“不,我隻是單純的有些好奇。”白桐對他抱歉的一笑,他知道自己又闖進他的回憶了。
這個時候,白桐聽見了朵兒的聲音。
“那瓦莉,你的夢想是什麼呢。”
“首先是保護姐姐,其次,我想做一個大演員。”瓦莉天真的說。白桐覺得這個小女孩的确在演戲上有着驚人的天賦。
“真是不錯呢,那瓦因呢?”
“變成像朵兒姐姐一樣漂亮的人,其次是保護妹妹。”瓦因認真的說。
“你以後一定會比我更加漂亮的。”朵兒開心的摸了摸瓦因的頭,瓦因閉上眼睛,臉上帶着笑容。
“哼,自私的姐姐,都沒有把我放在第一位。”瓦莉氣呼呼的說。
“才不是,我隻是故意想要氣一下你。”瓦因站起來學着朵兒的姿勢摸了摸瓦莉的頭。
白桐聽着她們的對話在心中補充了一句,我隻是想看看我在你心中有多重要。
“哎呀,看來這裡沒我這個糟老頭什麼事了,真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馬克擺了擺手開始往回走。
“等一下,馬克老頭。”瓦辰叫住了他。
“我就知道某些人還有些良心。”馬克轉過頭看着瓦辰笑了笑。
“不是,我隻是想在這裡拍張照片寄給遠方的妻子。”瓦辰不好意思的說,“麻煩你幫我拿一下手機。”
“你在開玩笑嗎?”馬克愣在原地。
“沒有。”瓦辰平靜的說,接着他朝所有人說,“來吧,我們來拍張全家福。”
所有人都走了過去,白桐和朵兒坐在位置上看着他們。
“怎麼了,小哥你們不過來嗎?”瓦辰面帶笑意的看着他們。
“我們隻是外人,這不合适吧。”白桐搖了搖頭。
“怎麼會,因因,莉莉,快去把他們拉過來。”瓦辰說完,兩個女孩就跑過來把白桐和朵兒拉了過去。白桐被他們的熱情折服了,他有些不好意思。
“我親愛的朋友,我能選擇罷工嗎?”馬克看了一眼面前的所有人,有種想要把手機扔進海裡的沖動。
“哈哈,馬克老爺子,你要是能想個辦法把手機固定在那裡,我也可以讓你過來。”瓦辰笑了笑說。
“那你等等。”馬克高興起來,他把手機放在桌子上,然後進了屋。
再出來的時候,他的手中拿了一個三腳架,他把手機固定在上面然後屁颠屁颠的跑了過來。
白桐覺得自己真的錯了,他曾經還認為這個老家夥是一個智者,但其實他應該是一個老頑童。
“快,擺好姿勢,我定時了。”馬克擠在了大家中間。
白桐聽見手機傳出‘嘟嘟’的聲音,他看了朵兒一眼,然後對着鏡頭笑了起來。
‘咔咔……’這種聲音響了很多次,白桐被閃光燈刺痛了雙眼。
“老頭,你為什麼會設置定時閃光九連拍?”炎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我還不是為了能選出一張好的照片。”老頭走過去拿下手機,選了一張最好的照片翻給他們看,他得意的說,“怎麼樣?”
“還行。”瓦辰笑了笑說,“那現在我們幫年輕人照一張吧。”
說完,他離開了原來的位置,希文和炎格也開始往另一邊走。在白桐拉着朵兒想走開的時候,瓦辰叫住了他。
“嘿,小哥,你不是年輕人嗎?”
白桐停了下來,瓦辰這句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就這樣,白桐跟朵兒又和兩個小女孩和了一張影。瓦莉摟着白桐的脖子,瓦因則抱着朵兒的腰。
“好了,最後我們把時間留給這對情侶。”瓦辰說完,瓦因和瓦莉也走開了,白桐被所有人的目光看得有些尴尬。
“等一下,我得問清楚一件事情。”白桐向正打算拍照的馬克招了一下手,“這些照片是收費的嗎?”
“真是個敏銳又吝啬的小鬼。”馬克看了他一眼說,“一共三萬一千元,謝謝惠顧。”
“你果然是在開玩笑吧。”白桐看了看他。
“好了,好了。看在今天大家都這麼高興的份上,這些照片免費了。”馬克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要拍了。
白桐牽着朵兒的手笑了起來。
“你們是陌生人嗎,離得那麼遠?”馬克不滿的抱怨着,“再近點,再近點,女孩的頭依靠在男孩的肩膀上,要純真的笑,自然點,自然點,對就這樣。”
馬克在剛要按下拍照鍵的時候,所有人都聽到了貓叫的聲音,他被迫停了下來。
白桐收起了自己的表情,他覺得拍照真是一件勞累的事情。
“好可愛。”瓦莉看着一隻貓正想在白桐的方向跑去,她攔住了它的去路,把它抱了起來。
“好可愛。”瓦莉認真的說,她伸手摸了摸它黑白色的毛發。
艾爾在兩個小女孩的手中掙紮着,隻是後來變成了享受。
“蠢貓,你怎麼來了?”白桐看着瓦莉手中的艾爾,笑了笑說。
“我喝完酒都醒過來了,你還沒回家,沒辦法,像我這樣擔心你的貓已經不多了。”艾爾用爪子輕輕拍打着瓦莉的手。
“我在想,你是怎麼找到我的。”白桐将後背倚靠在欄杆上。
“就算隔着整個世界,我也能聞到你身上的氣息。”艾爾看了白桐一眼說。
“你說得好肉麻。”白桐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說。
“白桐哥哥為什麼在自言自語。”瓦莉不解的看向了白桐。
“白桐哥哥是在和這隻貓咪說話?”瓦因像是确認性的詢問着白桐。
“恩,我能聽懂它說話。”白桐朝她們微微笑了笑。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艾爾掙脫了瓦莉的環抱跳上了白桐的肩頭。
“合影,怎麼,你也要來嗎?”
“好啊,好啊。快給我照一張帥氣的照片。”
“我隻是客套的問一下。”
可艾爾好像不打算下來了,它跳到了白桐的頭上,拍了拍他的腦袋。
所以之後的照片裡朵兒把頭靠在白桐肩上,白桐輕輕的握住朵兒的手自然的笑着,隻是他頭上多了一隻面無表情的蠢貓。
火紅的夕陽已經消失不見了,海面上那條紅色的道路也是同樣。海鷗們看上去也已經玩累了,它們停靠在周圍的欄杆上,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
瓦因和瓦莉又把艾爾抱走了,瓦辰和其他人在說着沒什麼營養的話題。白桐和朵兒站在欄杆旁看着慢慢變黑的天際。
“今天玩得開心嗎?”白桐伸出手順了順朵兒頭上一束繞在一起的頭發。
“恩。”朵兒輕聲的回應了他。
“天快暗下來了,我們回家吧。”白桐不舍的看了一眼這個地方對朵兒說。
“真想再來一次這個地方。”朵兒閉上眼睛,感受着溫潤的海風和周圍和諧的聲音。
“一定會有機會的。”白桐笑了笑轉身對瓦辰說,“瓦辰大叔謝謝你安排了這一切,隻是天色有些晚了,我們要離開了。”
“沒事,明天不是還可以來玩嗎?”瓦辰朝着白桐友善的笑了笑。
“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這個地方了,我們隻是來這座島上遊玩的遊客。”白桐對他抱歉的笑了笑。
“白桐哥哥的家在哪?”瓦因停下正在撓着艾爾的手,看向了白桐。
“我的家在51區,隻是現在居住在33區。”白桐想了想,也沒什麼隐瞞的必要。
“那我們送你們出門吧。”瓦辰想了想說,“照片我們會盡快洗出來寄給你們,順便問一下你們在33區的住址。”
“威爾斯莊園。”白桐看了一眼朵兒說。
“威爾斯莊園嗎?”瓦辰想了一下對所有人說,“走吧,我們該下去了。”
這個時候大家才停下對話和手中的動作,艾爾也重新跳回白桐的肩上。它看了一眼瓦辰,什麼話也沒說。
……
出來的時候,白桐向夢依冉借的那輛跑車上面已經全是落葉。遊樂園旁邊有一顆巨大的香樟樹,就算是現在白桐也可以聽見夜風吹過樹葉留下的‘沙沙’聲。
越臨近夜晚,越是能看清楚這個地方的蕭條和冷清,可瓦辰他們好像不這麼認為。
他們面帶笑意的看着白桐和朵兒清理車子上的落葉,也不說過來幫個忙。
“爸爸,是不是秋天到了,你看白桐哥哥他們的車子上落了好多樹葉。”瓦莉指着那輛紅色的車子說。
“才不是,現在才1月,隻是因為今天的風太大了。”瓦因認真的說完,拉緊了自己的外套。
“姐姐你冷嗎?”瓦莉看了看她。
“才,才不冷,冷的話我會說的。”瓦因倔強的說。
瓦莉跑過去一把抱住了瓦因,她說:“這樣就不冷了。”
“恩,好像是不冷了。”瓦因認真的說。
“是吧,爸爸說,一個人覺得冷,是因為他太孤獨了,要是有人能讓他變得不再孤獨,那他自然就不冷了。”瓦莉天真的說。
白桐驚訝的看着瓦莉,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個比他小幾歲的女孩教育了。
“喂,小哥,不要用你猥瑣的目光看向我的女兒,我的兩個女兒可是一輩子都不會嫁人的。”瓦辰笑了笑說。
“哈哈。”白桐尴尬的笑着,他清理完最後一片落葉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朵兒發動了車子。
“要走了嗎?白桐哥哥再見,朵兒姐姐再見,小貓咪再見。”瓦莉朝着白桐他們喊着。
“再見。”瓦因認真的揮着手。
希文,炎格和馬克向白桐笑着點了點頭。
“小哥,不要忘記再來這個地方,我妻子可是對你很滿意的,沒準你真的可以做我女婿。”瓦辰開心的大喊着。
“别,還是不用了。”白桐握了握朵兒的手朝所有人真誠的說,“再見了,大家,謝謝你們。”
“謝謝。”朵兒朝他們笑了笑。
“再見。”瓦辰說完擺了擺手。
朵兒看了這個地方最後一眼,就開動車子離開了。
在白桐他們走遠之後,瓦辰才停止了揮手。他朝希文說:“希文,我們都好餓啊,能去做點飯嗎?”
“為什麼我們不叫外賣,或者請個保姆。”希文笑了笑說。
“哈哈,人生最重要的是什麼,節約。”瓦辰笑了笑說。
“什麼都能成為你人生最總要的。”希文抱怨了一句,開始往裡面走。
“兩個可愛的小女孩,去幫幫你們的希文阿姨。”瓦辰說完,催促着瓦因和瓦莉。
等他們都走後,他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看着面前寬廣的道路發着呆。
“得了,我們又做了一次賠本的買賣。”馬克摸了摸自己胡子,坐在瓦辰身邊。
“我隻是在想那個小哥到底是什麼人。”瓦辰若有所思的說。他想起了昨天他的妻子發給他的消息,她說今天有一個特别的男孩會領着一個女孩過來,叫他招待好他們,讓他們玩得開心。
瓦辰問她為什麼的時候,她說這是她為了還一個人情。繼續追問的時候,她卻什麼也不說了。
“你不覺得那個孩子有些獨特嗎?”馬克想了想說。
“怎麼獨特,我沒感覺出他身上有一絲能力。”炎格搖了搖頭說。
“所以說你這個家夥就是一輩子繞棉花糖的命。”馬克瞪了炎格一眼,“他的瞳孔雖然是黑色,但會讓人下意識的不敢去對視。”
“說起來我也有這種感覺。”瓦辰想了想說。
“我想你的妻子應該知道些什麼。”馬克笑了笑說,“多說些甜言蜜語,沒準她會開心得想要告訴你。”
“算了吧,她現在正在為了那件事苦惱呢。不對我發火我就謝天謝地了,不過這個女人也真是的,都多長時間沒見到自己的女兒了,也不說些想念的話。”
他說完的一瞬間,手機亮了起來。他收到一個消息,上面顯示着:小可愛。
瓦辰站起身,遠離了炎格和馬克,生怕被他們看到。
過了一會兒他走了回來,臉上滿是笑意。
“怎麼了,她給你發糖了。”炎格笑了笑說。
瓦辰看了他一眼說:“沒你什麼事,走,我們進去看看飯菜弄得怎樣了。”說完,瓦辰哼着小曲走進了遊樂園。
馬克看了炎格一眼,他搖搖頭,也走了進去。
“喂,等我一下。”炎格邁着步子追上了他們。
短信内容:‘瓦辰,我在這裡一切安好,無需挂念。事情有些進展,但是線索好像又斷掉了。我想我們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到那個地方,順便問一下,那個叫白桐的孩子還好嗎。出于特殊原因,我不能把這件事情解釋給你聽,但你千萬不要為難他,他的背景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最後,我想聽聽瓦因和瓦莉的聲音,我已經太久沒見到她們了。我,我很想她們,叫她們吃過晚飯給我打個電話。還有一點,最最最後一點,親愛的,我想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