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螞蟻多得你一隻腳都踩不完呢?”華達帶在嘲笑的口吻,“我想我還得吐槽一下你的高跟鞋。”
“請不要過多在意,螞蟻再多它也是螞蟻,不是嗎?”愛麗絲踩着高跟在原地旋轉了一圈,然後說,“我們需要在意的不過是在地底打洞的老鼠。”
“好了,那些臭老鼠自然有貓去收拾,我可不想浪費時間在和你閑聊上,在我完成一件藝術品之後還有工作要做。”華達說完,轉身跳上了房檐,随後他又轉過頭來望着愛麗絲說:“我說過你的名字真适合你嗎?你像你名字說的那樣陽光、自由。”他笑了起來,譏諷之意展露無遺,不等愛麗絲回話,眨眼間,他消失在雨中。
愛麗絲看着他離去,臉上的笑容轉換為了冰霜,手中的銀色鍊條呼呼作響,空氣中鮮皿的味道已經淡的聞不見了。她需要更多的鮮皿來沖淡自己的憤怒和不滿,她看了看地面,然後甩着鍊子頭也不回的走掉了,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漸漸地也被雨聲掩蓋。
……
“他們倆就像一對瘋子。”科林看着‘神之瞳2.0’投影上顯現出來的畫面,含情脈脈的說,“何蕭,我才發現你這個人也許三觀是正的。”
“你認為人生下來都是怎樣?”何蕭看着其他投影畫面,将其中一個畫面放大,繼續說,“造就他的不過是環境、人,和其他人對他的态度。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帶一瓶好酒去找他們,他們能說給你的故事估計一宿都講不完。”
“算了吧,我又不是小孩了,已經過了喜歡聽故事的年代。”
“對,我第一次去接你的時候你還纏着你媽媽,我難以想象,一個15歲的少年,天天還要媽媽在床頭講故事才能睡得着。”何蕭開始放大下一個畫面。
“媽媽給你說的?噢,拜托,怎麼這樣,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科林捂起了臉,有些無地自容。
“好了,我得抱歉了,閑聊就此打住。”何蕭收起了神之瞳,繼續對科林說,“告知一下他們,暴露在城市監控下的能力者6個,不确定能力,異變人至少300個,沒有準确數字。”
“好了。”5秒鐘後,科林說,“那種東西成功率可不高,他到底浪費了多少試驗體。”
“誰知道,你要幹的就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還是說你認為你可以救什麼人?”
“好了,好了,自生自滅吧,天道總有一天會降下懲罰。”
“看不出來你不信上帝,反而去信天道。”
“對啊,剛開始其實我是什麼也不信的,我熱愛科學,我曾一度天真的以為它能解釋世上所有的一切,直到遇見了你們。”在科學再次突破到一個難以置信的新高度時,才發現玄學已經在這裡等了幾個世紀了。他突然想起了這樣一句話。
“可以了,換地方,這個地方我完全感應不到那個東西。”何蕭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開始抱怨,“我開始讨厭這雨了。”
“為什麼?”
“他讓我們走不了下水道。”
“原來我們真的是老鼠。”
“放屁!是地下工作者。”
……
“嗚――嗚――”沉重昂長的笛聲很快響徹了整個城市,城市裡的大部分人都從來沒聽過這種聲音,但它确實有種特殊的魔力,它吵醒了城裡幾乎所有的人。
五顔六色的燈光一盞一盞的亮起來,原本坐在屍體上的愛麗絲站了起來,她驚豔的看着這一切,她發誓,她從來沒看見過這樣壯大的場面,她有些熱皿澎湃,仿佛全世界都在為他們的到來舉行慶典。
人類對未知的東西是好奇的,但更多的是恐懼,甯靜的城市從原來的隻有單一的雨聲逐漸變得喧鬧了起來,所有人都打開了門窗詢問着别人怎麼回事。
警笛響了三次,之後便傳來了像是人類咳嗽的聲音,他開口了,聲音有些顫抖:“抱,抱歉,我親愛的朋友們,我是國家政府的人員,負責管理這座城市,剛才,我們的城市好像非法進入了一些外來人員,請大家不要擔心,城市的保衛隊,城市的保衛隊會肅清他們,大家隻需安靜的待在自己的家裡,不要外出,不要慌張,好,就、就這樣。”
“國家政府?”何蕭笑了起來,“真是一群無知的人,19年前整個世界的23到60區就開始處于無政府狀态了,他們到底想幹嘛。”
“保衛隊能幹掉他們幾個?”科林靜靜地跟着何蕭穿梭在小巷子中。
“你覺的你上能幹掉幾個?”何蕭停下來回過頭看着科林。
“我的能力是什麼?”
“你擁有紅色的眼睛,我也不知道。”何蕭說,他轉過頭開始繼續走。
“他們應該是去送死的吧?”
“請用陳述的方式說出來,我心裡聽着應該舒服點。”何蕭加快了腳步。
“那東西真的很重要?”科林跟上他。
“是。”
“甚至不惜用一城人的生命來換。”
“死不了一城人,人太多了,他們會殺厭煩的,最後也隻會帶走小孩。”何蕭平淡的說,事情好像與他并無關聯,事實上本也就無關聯
“生命在你們眼中還真是如草芥般不值錢。”科林背靠窄牆上,雨聲順着頭發流到鼻翼,最後從下巴滴下來落到地上,“你知道就是這一瞬間的功夫會死多少人嗎?”
他慢慢往下蹲,不想繼續走了。
何蕭,轉過身往後看了一眼,他沖了過來,提起科林快要‘死掉’的身體:“你知道如果那東西真的存在,被他拿到了會怎麼樣嗎?”
科林正想說話,他直接給了他一拳:“TMD,你媽媽住在17區是吧,要是讓他拿到,我想你下次回去看望你媽媽的時候那裡會像這裡一樣皿腥。”
“你還想聽見你媽媽給你講故事吧,我的大男孩。”他強行拉着科林走了幾步,又停下來,“正義是什麼?勝戰者給自己強加的桂冠,你是不是認為現在沖出去救了所有人就叫正義,大哥,你想一想,假如那真是正義,執行正義,貫徹正義不是隻要打抱不平的一腔熱皿,它也需要能力,你有什麼,你有什麼?哈,我真該慶幸以往你的正義感沒讓我再也見不到你。”
何蕭本來想大聲吼出來,但想起了現在的狀況,他壓低聲音說完這一切,直接拉起愣在原地的科林消失在了下個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