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說說看,看看你的要求能不能打動我。”白風微微吸了口氣道,眼中露出了幾分悲色。
離開了自己之後,不但夫妻沒得做,連朋友都沒得做,隻是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而且還要和自己做交易。
憐彩兒說道:“我傳授給你兩門天道之術。”
“你連天道之術都知道。”白風說道:“果然不愧是轉世之人,不過天道之術太難學了,你傳授給我也沒用,交易無用。”
“如果是天術之印呢?”憐彩兒張開玉手,兩個金色而又神秘的符文漂浮在了手掌之上:“白風,我想你應該認識這個吧。”
認識,白風當然認識。
天術之印,天道之術的凝聚體,隻需要融入神魂之中就可以立刻掌握天道之術根本就不需要去學習參悟,不過這天術之印非常的難得,因為這需要一位天人境大能先學會天道之術,然後用特殊的方法把天術之印剝離下來。
這樣做的代價很大,對神魂的損傷非常嚴重,一位大能如果被剝離出了天道之術話,那麼他的神魂就會重傷,就算是有魂石調養,一時間也很難恢複。
一枚天術之印就已經很珍貴了,沒想到憐彩兒出手如此的大方居然是兩枚天術之印。
“如果是兩枚天術之印的話我可以考慮,不過前提是你得告訴我一切。”白風說道。
“什麼一切?”
白風說道:“天道之術,以及你此行的目的。”
“我手中的天道之術,分别是定身術,變身術,至于此行的目睹是為了取回前世留下來的規則印記。”憐彩兒說道:“我前世參悟了水之規則,并将規則凝聚成了規則印記,為的就是待我轉世回來的時候再取回。”
“這規則印記有什麼用?”白風問道。
他額頭之上也有這個印記,不過卻是雷電,應該就是雷之規則吧。
憐彩兒緩緩說道;“造物境往上,還有一個境界,名為永生境,長生不死,壽與天齊,而要達到永生境需要神魂融入一道完整的規則印記之中,将神魂化作規則永存天地,我要追求永生境就必須取回那水之規則。”
“造物境往上永生境?長生不死,壽與天齊?”白風心中微微一震。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難怪憐彩兒覺醒了前世的記憶之後就會離開自己,的确,自己給不了她這些,隻會限制她的武道進步,她的心太大了,現在才天人境大能修為,卻已經開始考慮如何達到永生境了。
壽與天齊!
真能走到這一步的話,估計什麼感情都可以放下了,因為你永生了,你的感情不可能永生,你一千年,一萬年,十萬年,總有一天你認識的一切,熟悉的一切都會死去,都會消失,而你卻能長存天地。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莫說白風了,就算是親生父母也可以舍棄。
這就是所謂的武道追求麼?這就是古人常說的高數不勝寒麼?
白風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沉靜了半響之後才道:“為什麼前世你不去成為永生境,非要轉世,等到現在?”
“第一世我走錯了路,所以到不了永生。”憐彩兒說道:“不過具體的原因我想你不用知道,而且前世修煉的水之規則也隻是半道規則而已,還需要補全才能成為永生境武者,你的雷之規則也是一樣,也是半道,你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
“幸運的是你不需要轉生一次,隻需要修煉出另外半道雷之規則就可以了,但是不幸運的是,在沒有達到造物境之前,這道雷之規則會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禍害,雖然你現在沒有感覺到,但是隻要你踏入了大世界之中你就會明白了,如果可以的話,你應該一輩子待在武界之中,因為武界的人并不認識雷之規則,也沒有那麼多高手會來對付你。”
憐彩兒說道。
雨之規則,雷之規則......是這樣啊,如此一來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為什自己靠着這道雷電印記可以操控天下的雷霆,原來這是規則的顯化,天底下一切的雷霆都受規則控制,而白風控制了規則就如同控制了天下所有的雷電一樣。
這就有點像是帝王一樣,我說你有罪,你就有罪,說你無罪你就算是罪惡滔天也是無罪。
控制,完美的掌控。
不過白風手中的這雷之規則居然隻是半道,并不完整,還需要另外半道規則之力。
“按照你這麼一說,我明白了為什麼你要這麼急于得到另外半道水之規則了,如果你得不到你前世的水之規則,那麼你就必須要去搶奪另外一位造物境級别的規則之力,這對你來說風險太大,還不如繼承前世的力量。”白風說道。
憐彩兒說道:“不錯,和水之規則的造物境戰鬥勝負五五開,我想得到對手的規則,對手自然也想得到我的,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避開這種成道之戰。”
“上次雲蒼郡,那個造物境強者和一條造物境級别的真龍戰鬥也是為了争奪規則印記麼?”白風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雲蒼郡落下的那隻龍爪。
如果真的如憐彩兒所說的那樣,他現在理解了為什麼兩個造物境級别的存在會拼的你死我活了,這樣的情況換做是他的話估計也會拼個你死我活,很簡答,如果赢了的話可是能成為永生境級别的存在,這樣的誘惑太大了,怎麼可能放棄。
但是同樣的,你盯上了别人的規則印記,别人也盯上了你的,因為雙方都需要彼此之間的另外一半。
不知道為何,白風感覺有些好笑,這老天連造物境都要玩弄麼?兩個造物境強者必須死一個才能永生。
“我該說的都說了,那麼這場交易你答應還是不答應?”憐彩兒說道。
白風頓時又沉默了起來,他心中的确有幾分自私的想法,不想答應憐彩兒的這個請求,可是那多年的感情還未遺忘,他又想做一次好人成全了憐彩兒,然她得到那半道水之規則,讓她去追求長生,畢竟怎麼說憐彩兒曾經也是直接的女人。
雖然當時分離了,可是也不是因為什麼深仇大恨才分離的,隻是理念不合而已。
成為天人境之後,他很多事情都看的開了。
“呵呵,看樣子我始終沒有辦法對你狠下心來,你轉世無數,今生才等到了一個長生不死的機會,我不想親手扼殺掉你這個希望,畢竟你怎麼說也是我的女人......”白風有些感慨起來,然後擡起頭望着天空道:“我答應你,帶你去霸下行宮,讓你得到那半道水之規則。”
“少爺~!”身後的春娘美眸泛着淚光,她可以感受到男人的心中是多麼的痛苦,男人對于憐彩兒的愛還存在着,并沒有忘記。
别人一直以為自己才是白風最寵愛的女人,其實春娘知道自己不是,一直都不是,男人最寵愛的是眼前的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憐彩兒。
她才是男人第一位女人,也是男人第一個動情的女人。
這麼多年來男人隻是裝作忘記了憐彩兒罷了,将一切的愛都分給了自己,香香還有巧巧,所以這些年來自己明顯感受到了男人對自己加倍的疼愛和呵護。
但是春娘卻并不希望這樣,因為自己的寵愛是建立在男人的痛苦之色。
“沒事,你們先回去吧,我去大荒山走一趟。”白風說道。
春娘滿是柔情道:“把奴也帶上吧。”
她覺得男人身邊需要自己一解心中的苦悶,讓男人知道身邊還有一個對他死心塌地,至死不渝的女人。
“大荒山很危險,你們回三川郡,聽話。”白風說道。
春娘不敢再說了,再說男人估計就要生氣了,當即乖巧的點了點頭。
“你小心一點。”香香神色複雜道。
白風說道:“沒事,我已經不是第一次去大荒山了,對了,剩下的城牆讓父親别動,我回來之後再陪你們繼續建。”
“嗯~!”香香,巧巧和春娘連連點頭道。
白風收回目光轉而道:“去大荒山你也需要帶着這麼多随從麼?”說着有意的看了一眼秦武。
秦武臉色有些難看,卻不敢有任何的表示。
“沒有必要你和我兩個人前去就可以了,我帶他們過來隻是想有些人手可以來找你,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在三川郡内鬧出一些動靜吸引白家的注意力。”憐彩兒說道。
白風說道:“所以他們有一些是石子,拿來投石問路的?”
“不然你以為呢。”憐彩兒漠然道。
白風搖了搖頭:“你果然不是以前那個憐彩兒,不過沒關系,我答應了你的事情就會做到,不過兩門天術之印我也需要先拿到,既然這是一筆交易,就别夾帶太多的感情。”
“給你。”憐彩兒将兩枚天術之印丢了出去。
他立刻接過之後毫不與猶豫的選擇了将那定身術的天術之印融入了神魂之中,不為别的,而是要做好一些犯反,防範憐彩兒殺人滅口。
聽上去有些可悲,但實際上卻正是如此。
形如陌人之後再次在一起卻不得不開始勾心鬥角,要知道以前的時候兩人可以親密無間,同床共枕,信賴無比,怎麼可能會想到以後會有這樣的結果。
“走吧。”白風說道。
憐彩兒吩咐道:“你們在這裡等我回來,我沒有回來之前你們别擅做主張,不然後果你們是知道的。”
“是,彩兒姑娘。”秦武臉色有些難看道,
他這個大皇子還真就成了跟班的了,以前在帝國武院的時候他創立天下會,可是受無數人敬仰的,話令一傳便有無數人相應,争先恐後的為自己賣命,但是現在已經是物是人非了,以前憐彩兒和白風這兩個人不過是他眼中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罷了。
如果自己想要對付他們簡直就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松簡單,但是現在卻是反過來的,這個白風還有憐彩兒捏死自己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雖然不甘心,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内心無奈一歎,隻能是老老實實的帶着隊伍在這城牆附近等待候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