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又想了想沒有問出口。
“隔壁村的生了一個兒子,而這裡,前幾天有人生了一個女兒,詛咒依然還在。”
生兒生女有那麼重要嗎?
都是自己生的,是自己的親身骨肉,有什麼區别?
這個落後的村落,真的讓我寒心。
“所以村長才會威脅你是嗎?你不是說每隔幾個月就會出去嗎?你應該記得出去的路啊!我們逃吧!好不好?”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呆了。
明明剛才瘋子娘跟瘋子的動靜那麼大,周圍的人都沒有想過來看看情況,一定是事先就知情。
而且我被村長配給了他的兒子,他的兒子都沒過來,說明他默認了這種事的發生,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村落,才會發生這麼雜亂的事情。
方豔豔搖頭,“出去的時候,女人都被蒙着眼睛的。”
“高偉呢?他不是跟你混的嗎?”
方豔豔看我一眼,“那天,你果然躲在灌木叢裡面。”
我心頭一跳,躲開她的目光。
想着她早就發現我,而沒有揭穿我,是真的在為我着想,哪怕她把我看成慕容蘭蘭。
李成蹊把我錯認,方豔豔也把前世的感覺放在我身上。
我明明是周蘭,卻不敢說出不是慕容蘭蘭的事實。
“高偉,是拐賣我的人。”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複雜。
方豔豔勾嘴一笑,掏出麻煙又想抽,見我看她,我擺手表示無所謂,她點燃,深吸一口,“他拐賣我的時候,才十二歲,能想象嗎?後來我幫他賺了幾筆,沒有讓村長知道,他就徹底信任我了,隻是,他永遠都不可能站在我們這邊,我們的關系隻是利益關系。”
麻煙的味道不好聞,像是老奶奶的裹腳布味道,不知道方豔豔為什麼還抽的那麼津津有味。
我問方豔豔,“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方豔豔說:“靜觀其變,總有機會!”
聽到這句話,我心情一下跌落谷底,我還能拖多久,月事最多是一周,一周後,那村長一定會讓我跟他兒子洞房的。
我怯生生看一眼方豔豔,又懊惱自己産生的想法,方豔豔已經為我做的夠多了,還委身于那個瘋子。
我還能想什麼。
還想方豔豔再幫我一次?
周蘭,你不能變!
啪,我給自己一巴掌,把那猥瑣的想法打碎。
方豔豔看我一眼,以為我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自責,“就當被瘋狗咬了,沒什麼大不了,高偉曾經還想對我用強,被我差點踹斷命根子。”
說的這麼輕描淡寫,我知道的,方豔豔還是害怕的,她那會的叫聲就暴露了出來,這麼愛逞強,不像她現在的年齡。
安靜了一會,這個夜晚,我們大概都不想睡,這個房間味道終于淡了下去。
方豔豔把麻煙抽完,燈火滅了,她問我:“你……你見過她嗎?”
“誰?”我不解。
“那個叫慕容蘭蘭的女人。”
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方豔豔,想了一會終于還是說了,“見過。”
算是見過兩次吧,一次她霸占了我的身體,讓李成蹊元氣大傷。
一次是她在我臨死的時候,讓我把身體給她。
“真的?”方豔豔很激動,雙手握住我的雙臂。
我感覺她的指甲都快鑲進我的肉裡。
我忍住沒有叫出來,“嗯,大概。”
她聽出我話裡的不确定,我就把事情簡單的給她說了一下,結果看到她眼裡的失望。
“我就在想,她怎麼可能會在?你都在這裡了。”
她的意思我懂,我長的像慕容蘭蘭,可能以為我是轉世吧。
卻還想着以前的慕容蘭蘭能出現。
這主仆兩人關系真好。
“你都夢到什麼來的?”我好奇她夢裡會是什麼樣。
方豔豔轉頭看我,我隻看到她嘴角的笑容,很美好的樣子,“美夢吧,大概是我這麼久以來做過最好的,如果沒有李成蹊那個男人在的話。”
到底李成蹊對慕容蘭蘭做過什麼,讓方豔豔這麼恨他?
我這麼問方豔豔,方豔豔很吃驚的樣子,“你夢裡沒有看到?”
我搖頭,“我看到的都是他們很恩愛的樣子。”
其實,不願意看到,我這算是吃自己前世的醋嗎?
脖子上突感一陣刺痛,那玉像是知道我心裡想法一樣,涼意像針紮一般。
後來我們沒有再說什麼,從這一刻開始,我就下定決心,無論方豔豔以前是什麼人,我一定要把她帶出去,我不能讓她留在這裡。
她心是好的,隻是迫于形勢,她也是受害者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着方豔豔出門幹農活,我怕方豔豔的身子吃不消,就主動包攬了她那一部分。
方豔豔拒絕我的好意,“我可以。”
我很執着讓她休息,“不行,你在那棵樹下乘涼去,反正我說了,這一片都我來弄,隻要天黑之前弄完不就可以了?”
這是一大片玉米地,玉米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山上那些陰氣導緻,結的果很少,雜草卻很多,村長讓我跟方豔豔把這一片的雜草都除去。
玉米地外是一片鐵栅欄,上面帶着倒刺,高度也有一兩米的樣子,我本想打算利用這次機會跟方豔豔逃出去,結果發現,有點難度。
而且村裡的幾個男人還在不遠處監守。
我隻有老實除草。
弄到一半的時候,我聽到那邊傳來吵雜的對話聲,起身望去。
“你是什麼人?”
“我……我就是一個遊客,在前面的那個旅遊點,我迷路了…………”
像是一個男的走迷路了,走到這個範圍來了,那個人被村裡的幾個人擋着,我一時看不到臉。
“從那邊下去,就可以了。”那幾個人販子絲毫不給對方逗留的機會。
那人點頭聲音畏畏縮縮:“好的好的,謝謝各位大哥啊!”
聲音有點耳熟,更讓我好奇。
我走進一點,躲在一旁想看個仔細,結果那人走兩步突然回頭朝我這邊看來,我們兩個視線對上。
都在彼此眼裡看到了驚訝。
怎麼會是江海濤那個渣男?!
江海濤肢體不協調,張着嘴巴想對我說什麼,又看了眼那幾個人販子,最終閉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