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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梁祝,雁丘詞

漁色大宋 阿巽 2519 2024-01-31 01:01

  秦松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徐兄,請吧!

  徐子桢不理他,自顧自左手持琴右手捏弓試了兩個調,鸹噪難聽的琴音讓不少人龇牙咧嘴。

  秦松嘴邊挂着冷笑,仿佛已經看到徐子桢在這麼多人面前出個大醜,圍觀的學子們則神情各異,有同情的,有看熱鬧的,有事不關己的,但沒有一人相信徐子桢能在曲樂詩詞上勝得了秦松。

  徐子桢輕輕吐出一口氣,右手琴弓緩緩而動,左手手指輕點慢捺,一首深沉舒緩的曲子悠揚而起,秦松頓時愣住。

  琴弓輕動,先是一段柔和抒情的引子,衆人仿佛看到了一幅春光明媚鳥語花香的美麗景色,而且在場都是些琴棋書畫無一不精的才子,琴音的高劣一聽便知,光以引子來分辨的話,秦松略顯輕浮,而徐子桢指尖所拉出的這段明顯更能凸顯一個情字,且給人遐想的空間更大。

  接着琴音一變,時而渾厚深沉,時而輕盈柔美,仿佛是一男一女兩人從最初的相見到互生愛慕,在場學子無論男女都已深深沉浸其中,好像自己就是那一對戀人之中的某人。

  不多久琴音又變,這次變得歡快明朗,琴弓不時輕輕跳動,使旋律更為活潑跳動,衆人眼前的世界又再起了變化,這一對戀人已經深深陷入了愛河,正過着他們愉快的生活。

  在場的學子已被徐子桢的琴聲帶得入了神,他們本都隻是為了求學而來,可是這一刻他們之中的大半居然都有了一種隐隐的渴望,想抛開一切,隻要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便已足夠。

  可就在這時曲調又再起了變化,由歡快進入了慢闆,嵇琴在這時顯示出了深沉蒼涼的特點,漸漸變得凄婉哀傷,衆人隻覺心口赫然如遭錘擊,一股悲傷之意抑制不住地湧了上來。

  徐子桢微微垂目,開口緩緩吟唱。

  “問世間情是何物?
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别苦,就中更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最後一個去字拖着長長的尾調漸行漸遠,琴聲也在這裡慢慢中止,全場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呆滞在了那裡,眼睛通紅鼻尖發酸,那些女學尤其不堪,早已珠淚落滿腮。

  詞是元好問那首流傳千古的雁丘詞,在後世被廣為傳唱,瓊瑤和金庸都曾用他騙過無數少男少女的眼淚,而曲則是八百多年後開創交響音樂民族化的經典作品《梁祝》,隻是徐子桢改用了這把破舊的嵇琴來演奏,少了交響樂中的恢弘大氣結構多變,換成了嵇琴獨有的凄婉之意。

  雁丘詞本意說的是兩隻大雁,但用在這裡居然一點也不顯突兀,而那首曲更是應題,特别是最後那段再現部分,便是梁祝故事中最悲情的部分――哭靈、投墳、化蝶。

  莫說在場的少男少女們,就連秦松和一旁的朱時陽都無法抵抗地被徐子桢感染到了,心裡莫名的有種想哭的沖動,隻是現在強自按捺着而已。

  也不知是誰先起了個頭,大喝一聲彩:“好!

  這下可了不得,在場的人群接二連三地爆發出了喝彩聲,那些女學很是矜持,但也都捂着嘴紅着眼,顯然都被感動得不輕,角落裡有個錦衣少年紅着眼睛輕聲贊道:“這徐子桢果真出人意料……”

  秦松被震撼得呆若木雞,他沒想到徐子桢居然拉得一手好嵇琴,而且這阕詞更是絕對佳作,兩相交彙之下竟是妙絕,便是他号稱學院五大才子也自認無法作出這樣的好詞來。

  徐子桢緩緩站起身來,将嵇琴交還給錢同緻,轉身笑吟吟地對秦松道:“看來今晚的酒錢有着落了,多謝秦公子。
”說完就要去拿那二百兩銀子。

  朱時陽卻跳了出來:“慢着,琴棋書畫,你最多算是作了琴與書,可還有兩題呢。

  徐子桢看了他一眼:“皮又癢了?

  朱時陽吓得連退幾步,秦松已緩過神來,踏上一步攔在朱時陽身前,面色陰沉地道:“此乃應天書院,徐兄你莫非還敢在此猖狂不成?

  徐子桢不屑地道:“老子連你哥都敢揍,你覺得呢?

  “你!
”秦松大怒,一時間不知說什麼應對才好,徐子桢根本不按套路出牌,這讓他完全無所适從。

  徐子桢沒再理他,帶着燕趙錢同緻揚長而去,顧仲塵不作考慮也跟了上去。

  見好就收,這不是徐子桢信奉的理念,不過應天書院内藏龍卧虎,天知道秦松還有沒有其他同夥跑出來給自己再出個什麼難題,臉面掙到這樣的地步已經足夠了。

  他想得沒錯,在他離開的時候有太多學子看向他的目光飽含着敬佩,甚至不少女學也在偷偷地瞄着他。

  朱時陽不甘地看着徐子桢的背影,恨恨地道:“秦兄,莫非就此算了不成?

  秦松冷冷一笑:“算?
哼,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擺弄他,不過就是不知他能不能先過今日這一關。

  ……

  剛一出書院大門,徐子桢就哈哈大笑,錢同緻很是湊趣地問道:“不知小徐所笑為何?

  顧仲塵笑道:“還能為何?
那秦松自诩風流多才,沒想到在徐兄身上栽了個大跟鬥。

  徐子桢揚了揚手裡的銀子:“還讓我白賺一頓酒錢,走,喝酒去!

  四人之中隻有燕趙一直沒說話,直到現在他還沒能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太意外了,他一直以為徐子桢不過比他長得白些長得帥些,其他不論從哪一點來看都跟個摳腳大漢沒什麼區别,可是今天那一曲一詞卻把他震得暈頭轉向,雖然他根本聽不懂。

  天色尚早,這個點喝酒有些不好看,顧仲塵提議帶徐子桢先在城裡轉轉,畢竟徐子桢來到應天府後還沒去過書院之外的地方,徐子桢和燕趙欣然應允。

  應天府不愧為大宋陪都,城内的繁華竟不下于汴京,四人轉了一個多時辰,直把徐子桢和燕趙看得眼花缭亂。

  走着走着錢同緻停了下來,捶着腿嚷道:“不逛了不逛了,哥們兒腿都快斷了。

  徐子桢嗤笑道:“這才都多少路你就頂不住了?
老錢你可得多鍛煉才是。
”說着他看了看天色,又道,“今天就先放過你,走,還是先喝酒去。

  錢同緻頓時眉開眼笑,四人剛要準備走,耳邊卻傳來一聲驚呼:“救命!

  聲音驚慌嬌弱,分明是個女子,徐子桢腳步頓時停住。

  我靠,又是光天化日的老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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