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臉皮?不好看?滿朝當即又是一陣嘩然,徐子桢這話怎麼聽都有種恐吓的意思。
趙桓很尴尬,至少表面上看着是這樣。
“徐卿,你說的交代究竟是何事?”
“且不忙交代。”牟先亭忽然開口了,瞥了一眼梁師成,冷笑道,“梁大人,徐子桢乃是我大夏國驸馬,欽點先鋒虎威将軍,不知這身份可入殿參見官家麼?”
梁師成不由得一怔,徐子桢是西夏驸馬的事他自然知道,可什麼時候多了個狗屁虎威将軍的頭銜了?要知道别國驸馬不能參政出使,可要是有個軍中頭銜就另說了。
旁邊百官也都好奇了起來,徐子桢的名頭在這大半年裡響得很,可沒人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人,是什麼身份,現在有了個機會,自然誰都不想錯過,全都豎起耳朵仔細聽着,當然,那個虎威将軍的頭銜也将他們吓了一跳。
朵琪卓瑪接着話頭說道:“徐叔叔還是我吐蕃長公主卓雅姑姑的驸馬,并由我父王親封副國師兼邏些城禁軍總統領,不知我們這小小吐蕃能不能入梁大人的法眼呢?”
梁師成的臉色難看了起來,徐子桢什麼時候又成吐蕃驸馬了?這小子不光打架惹事厲害,連娶老婆都比别人厲害,而且光找公主下手,再說那副國師又是怎麼個意思?從沒聽說哪國會有兩個國師,一正一副的。
其他百官的臉色就更精彩了,其中不少都瞪大了眼珠子張大了嘴,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人同為兩國驸馬,這在曆史上都沒見過,何況又身兼兩國要職,最要命的是文武都有。
朵琪卓瑪剛說完,又一個冰冷的聲音接了上去,那是耶律符,他是高手中的高手,一個眼神一個舉動就能讓人感到莫名的壓迫感,何況現在他正冷冷地盯着梁師成,緩緩說道:“徐子桢是我西遼國皇帝陛下摯友,官拜并肩王。”
朝堂上頓時炸開了鍋,誰都顧不得皇帝還在座了,因為這幾句話帶來的信息量實在太大,大得讓他們有些接受不了,徐子桢不光是兩國驸馬,居然還是西遼國的并肩王?什麼叫并肩王,那是能和皇帝平起平坐睡一張床的至親至信!
西夏吐蕃都用最直接方式回擊了梁師成,而西遼這位冷得死人的雖然說得簡單,但是那中威壓已經表明了一切。
梁師成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剛才脫口而出的話現在成了在打自己臉,質疑徐子桢的身份?人家已經用一個個壓得死人的官職來明确告訴了他。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下意識地轉到了段家兄妹身上,同進殿的幾人裡也就他們倆還沒說話。
段琛見衆人都看着他,笑了笑随意地說道:“徐兄是在下的結義兄長,雖無皿緣卻勝似皿親。”
百官又是不由得一驚,大理雖然是邊陲小國,曆來依附于大宋,但其實國力并不弱,并且最關鍵的就是大理一直都是大宋堅實的擁趸,大理王世子是将來繼承王位的,他的結義兄長,這分量也不見得比其他幾位的弱了。
趙桓淩亂了,就連他也不知道徐子桢居然還有這麼多身份,瞧瞧,西夏,西遼,吐蕃,現在又多了個大理,這四國什麼時候擰到一塊兒去了,這究竟是真的還是徐子桢故意在做戲?
徐子桢故意走到梁師成面前站定,笑眯眯地問道:“梁大人,現在我的身份你明白了麼?”
梁師成鐵青着臉扭過頭去,隻作未見,徐子桢哈哈一笑回向趙桓:“官家,這次我冒昧闖殿還請恕罪,不過回到剛才的話題,那就是請您給我小侄女一個交代。”
終于進正題了!趙桓趕緊将腦子裡其他念頭摒去,佯裝不解道:“子桢……哦,徐大使,你幾番提及交代,可究竟是何交代?”
這一聲徐大使就算趙桓正式認可徐子桢的身份了,梁師成更不可能在身份上找徐子桢什麼茬,何況這麼牛逼的身份也容不得他去找。
徐子桢往前踏上兩步,站在人前将那日發生的擄劫朵琪卓瑪一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朝堂上知道這事的人并不多,這一下頓時又引發了一輪嘩然。
“好在我收到了消息,在第一時間趕去救下了我小侄女,要不然……哼!可即便是這樣,我小侄女和國師大人還是受了傷,吐蕃贊普的侍衛統領次央更是傷重得險些不治,官家你說,是不是該給個交代?”
趙桓怒不可遏地猛拍了一下龍椅,喝道:“竟有這事?一個小小驿官居然如此膽大包天!”
徐子桢道:“對啊,一個小小驿官而已,他會這麼膽大包天?官家你信麼?我反正是不信。”
趙桓沉着臉略一思忖,喝道:“來人,與我将那驿官拿來見朕。”
“不必麻煩了,人就在殿外。”徐子桢說着對外喝道,“給我拎進來。”
趙桓的嘴角抽了抽,心中腹诽着徐子桢,剛才還說梁師成目無君上,你不還是一樣,不過想到這隻是一出專門對付梁師成的戲,他就忍了下來。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提着個人球大步進了殿裡,說是人球,那是因為這人被捆住了手腳還蒙住了眼,而且雙手抱着自己的腿,腿又夾着自己的腦袋,再用麻繩在身上繞了十幾圈,自然就是個捆綁結實的人球了。
所有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人球身上,一個活生生的大男人被綁成這樣,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不過幾乎不用想都知道,這樣的滋味不好受,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個人球其實已經被綁了一晚上,從昨天開始就是這樣的形狀。
徐子桢對目瞪口呆的趙桓笑了笑,豎起食指擋在嘴前噓了一聲,接着俯身在人球身上的某處繩結上一掐一解,又從他嘴裡掏出一塊布頭,但蒙眼的布卻不解開。
人球終于舒展開了,那人發出一聲既痛苦又舒服的**,象條死狗般趴在了地上,徐子桢蹲在他身邊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臉:“想一晚上了,肯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了麼?要還沒想好就接着想,不急。”
人球渾身一顫,象是聽到了極恐怖的事情一般,忙不疊地說道:“我說我說,是梁大人讓小的這麼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