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寇巧衣奇了:“公子原認得她?”
徐子桢嗤笑道:“她不是太原來的麼?就是在那兒認識的,不過那時候她也是自己找上門來,處心積慮的想要接近我,這妞其實還是個女真貴族,她爹是當今金國國師,而她本身還是天羅白堂的掌堂。”
他沒把顔玉淙也是天羅白堂的事告訴寇巧衣,倒不是故意隐瞞,而是他真心希望将顔玉淙留下,不想其他諸女對她有任何看法,至于已經知道的高璞君蘇三他自然會去做思想工作。
寇巧衣眉頭微皺,稍作思忖就笑道:“公子莫非想在這位姑娘身上做些文章?”
嘿嘿,是挺想。
徐子桢想歪了一下,随即一本正經地說道:“雖說借個姑娘家使些陰謀挺無恥,但她爹想把我拉攏去,如果不行就從我這兒或騙或偷的把火铳鍛造之法弄去,事關我大宋千萬百姓,那我也顧不得我的清白名聲了,可憐我本是個正人君子啊,唉!”
寇巧衣抿嘴吃吃笑着不說話,徐子桢一瞪眼:“笑什麼笑什麼?難道我不正嗎?”
可惡,本來多溫柔單純一姑娘,現在也會用眼神擠兌人了,肯定是被高璞君那妞教壞的,回頭等老子傷養好了非把她們幾個教訓一遍才行,當然,是在晚上沒人時教訓。
徐子桢傷了一個月,躺了一個月,也就是一個月沒碰過女人了,寇巧衣自從嫁給他之後褪去了少女的青澀,變得象顆成熟的蜜桃,而且現在離他又近,香風隐隐巧笑嫣然,害得他不自禁的想入非非了起來,正想得起勁的時候忽然聽見李猛在門外叫他。
“叔,叔?”
徐子桢一下子回過神來,惱怒道:“叫什麼叫,不知道老子在睡覺麼?”
話音剛落李猛就推開門闖了進來,嬉皮笑臉地道:“我聽見叔在跟巧衣姐姐說話呢。”
徐子桢黑着臉道:“知道還進來?屁股癢了是吧?”
李猛趕緊捂着屁股跳開一步,随即又讨好地笑道:“我也不是故意來打擾你們甜蜜蜜,可學院裡的奸細找出來了,我是來告訴叔你一聲的。”
徐子桢的惱火一下子煙消雲散了,瞪大眼睛道:“果然真有?幾個?”
“有四個。”李猛敬佩地看着他道,“叔,還是你想得周全,咱們分成幾隊挨個問,張三說李四告訴他的,李四說王五告訴他的,王五說馬六告訴他的,結果最後就歸結到了那四人身上了,而且眼看要問出他們時那幾個小子還指望跑,結果被我和高寵一人兩個拍暈了,寶兒反應慢些,一個都沒撈着,正懊惱着呢。”
徐子桢單手撐床坐起身來,也不管傷了,反正一覺醒來已經好多了,寇巧衣一把扶住他,急道:“公子你莫不是還想去學院?可你的傷……”
“沒事了。”徐子桢擺擺手,接着要穿衣服,“應天府是咱們的根基,馬虎不得,天羅堂是個最大的禍害,我得趁早把他們揪出來,須知千裡之堤毀于蟻穴。”
寇巧衣無奈隻得幫着他穿衣,陪他一同去學院。
到了學院的時候那些學子一個不少的還是全在禮堂,隻是他們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禮堂上被捆着四個人身上,那四個本來都是應天學院的學子,也是有地方府衙推薦的,可誰都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是金人的細作。
“徐先生來了!”
有眼尖的老遠就看見了徐子桢蹒跚而來,歡呼一聲将他迎了進去,徐子桢這次不再面沉如水,而是笑容滿面,來到講台前站定,蔣院長和顧易夫子快步而來,尚桐魚沉路青等人也圍了過來。
徐子桢先擺手止住了衆人的七嘴八舌,然後看向死狗般的那四個人:“天羅果然好能耐,竟然能混進這兒,說說吧,你們是哪個堂的?”
四個細作滿臉是皿,顯然被狠狠揍過了一頓,有兩個已經被打得面目全非連話也無法說了,另一個哭着搶先說道:“徐先生,我們四個哪個堂都不是,我們并非什麼天羅中人啊。”
徐子桢冷笑道:“你以為老子會信?”
另一個能說話的也哭道:“真的不是,我們四個原就是學院中人,隻是昨天夜裡出去喝酒,被一個蒙面人抓了去,那人功夫了得,我們幾個連逃都逃不走,結果被他拿刀子吓唬了一通,逼着我們幹這事的。”
徐子桢皺了皺眉:“蒙面人?”
先前那人連連點頭,補充道:“真的真的,那人先拿刀子吓唬我們,後來又給了咱們一人一千兩金子讓咱們今天早上鼓動大夥去汴京,還說事成再給我們一人兩千兩金子,要是咱們不願幹就立刻殺我們了。”
他說着就嚎啕大哭了起來,徐子桢看他的樣子不似做假,如果這兩人說得是真的,那事情就有點麻煩了,天羅中人看來還隐藏在城裡某處,應天府這麼大地界,不是大海撈針麼?
衆人面面相觑不知怎麼辦才好,就連高璞君和溫娴都沒了轍,蔣院長和顧易老夫子隻會教書育人,對這種事尤其不知所措。
徐子桢也無計可施,隻得先讓人把這四個被收買的倒黴蛋押去趙構府衙,那四人哭天搶地的被帶走了,禮堂中的學子也陸續退去。
溫娴見徐子桢的情緒有些低落,安慰道:“放心吧,那細作絕不會就此放棄,隻要他現身自然就能抓到。”
徐子桢笑了笑,說道:“我隻是有些惱火,沒什麼了。”說着站起身來,左右看了看,問道,“對了,今天怎麼沒見琉璃?”
溫娴道:“她去玄衣道長的墳前了。”
徐子桢沉默了一下,說道:“我也該去一趟,拜拜道長和糜棠還有天下會的英雄們,還有……我的兄弟,徐沫。”
溫娴和高璞君寇巧衣互望一眼,知道徐子桢的牛脾氣一犯起來誰都勸不動,也隻得随他,三女決定一同陪他前去,剛走沒幾步,就見高寵鬼鬼祟祟湊過來,低聲說道:“姐夫,你知道水姐姐為什麼今天會去道長的墳上麼?”
徐子桢看了他一眼:“你知道為什麼?”
高寵笑得有點詭異:“因為水姐姐是帶一個男人去的,姐夫,那男的比你俊嘿,你可得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