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季節,說冷不冷,說熱不熱。
輕微的風撫過大地,在黃昏的夕陽下,卷在武淩城南門前的武淩山,落在了此刻于山頂端,站在那兒的一個少年身上。
少年身闆瘦弱,身着一身簡約的灰色衣衫,面帶淡淡微笑的凝視着山腳下的輝煌城市。
這時,仔細一看,這位少年稚嫩的臉龐有火辣辣般的通紅,有些腫起來,更有一個鮮明的掌印。
而這位臉腫的少年就是被扇了四下耳光的陳正宇。
被喬妹扇完耳光後,陳正宇立刻就離開了九龍塔,當時心想,惹不起那女人難道還不躲不起嗎?等老殷和老祖回來後,哼,看你怎麼辦,老子就是人多!
旋即,陳正宇從武淩山頂端離開,直奔武淩城南門入口處。
走進南門通道,眼前豁然開朗,美麗的城市盡收眼底,整整齊齊的壯觀高樓,熱鬧非凡的街道,車水馬龍的十字街頭。
“這感覺真好。”陳正宇張開雙臂,深吸一口氣,擁抱這熟悉的地方。
“給我站住别跑!”
這時,一道怒喝聲打斷了陳正宇的安逸感,更是打斷了熱鬧非凡的人群。
視線一轉,隻見一位身形瘦弱不堪,穿着一件破爛衣服的小孩從擁擠的人群裡沖開來,直奔陳正宇身後的城門通道,看來是想逃跑。
而在這瘦弱小孩的後面,一群穿着黑鱗铠甲的士兵們緊随其後,一個個都是一臉的兇神惡煞的模樣,手裡持着長劍,持着大刀。
“砰。”那瘦弱小孩奔跑的途中,突然撞到了站在街道中央的陳正宇,然後瘦弱不堪的身子猶如棉花一般倒下,把額頭上的皮都摔破了,腳腕更是嚴重的扭了一下。
可有一個細節被陳正宇觀察到了,就是在這小孩摔跤的刹那,他緊緊護着手裡的一個玉瓶,甯願自己摔痛摔疼,也不願這玉瓶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見狀,陳正宇立即扶起摔倒在地的小孩,急忙問道:“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雖然這不完全是陳正宇的責任,但出于好心他還是先道歉了。
“快放開我!”小孩一把推開陳正宇,作勢就要接着跑,可何奈他的腳扭了,跑不動了。
“小子,别多管閑事,我們是陳家的人!”那群黑鱗士兵推開擁擠的人群,其中領頭的一位士兵舉起手中的大刀直指着陳正宇。
“陳家?”陳正宇聞言一怔,視線轉移,看到這些黑鱗士兵兇口都刻着一個“陳”字。
“不關..”陳正宇剛想開口解釋說不關我的事,可還未說完那領頭的士兵又是一頓大喝。
“小子你是不是想死?竟敢插手我們陳家的事!”
聽到這裡,陳正宇皺起了眉頭,心中掠起一抹不爽感,同時在疑惑,這些士兵口中所說的陳家是哪個陳家,是我的陳家還是其他的陳家?
“看來多年沒回來變化很大啊,算了,不管是哪個陳家都好,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掉,這貨這麼拽,就算我多不喜歡多管閑事都好,今天這事老子偏要插上一腳!”陳正宇有些起殺心了。
在陳正宇愣神沉思時,其中一位黑鱗士兵快步上前,對着那躺倒在地的瘦弱小孩就是一腳。
見狀,陳正宇一手抓住這士兵的手臂一扭,然後順勢對着他的膝蓋一踹,頓時這士兵“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你竟敢動手?!”士兵們看見陳正宇動手,紛紛都是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一同上前打算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再向前一步我就扭斷他的手。”陳正宇目光如刀鋒般尖銳,瞥了一擁而上的士兵們一眼。
話語一落,那些士兵們頓時一個急刹車,不敢再往前一步,見陳正宇那刀鋒般的眼神,心中頓時就覺得他是個敢說就敢做的人。
“他不管是什麼原因得罪了你們,但大人總不能打小孩吧?”陳正宇冷道。
“你是誰?你管那麼多幹嘛?你是他爸爸嗎?”那被陳正宇扭着手的士兵憤怒地喝道。
猛地“咔”一聲,陳正宇的右手一用力,那士兵痛苦的叫喚起來。
“你再說話信不信我把你的手給廢了?”陳正宇冷哼,在我手裡你還敢如此嚣張?真是無法無天了,真當老子不存在?
聞言,那士兵立即乖乖閉上了嘴巴,一句話都不敢說,甚至連呼吸聲都在壓低,顯然很怕眼前這尊大佛生氣扭斷他的手。
“這小子偷了我們藥會的東西!”為首士兵忽然說道。
陳正宇聞言一怔,感情是偷東西,怪不得這些個士兵如此生氣。
旋即視線一轉,落在那穿着破爛不堪衣衫的小孩,看到他手裡緊緊護着的玉瓶,頓時恍然大悟過來。
“什麼原因都好,打一個小孩就是不應該。”陳正宇皺眉道,“雖然這小孩是偷東西沒錯,但你們這群大老爺們打一個小孩就太不應該了吧。”
“照你這麼說我們是錯?那他偷東西的事情怎麼處理?”為首士兵冷道。
“他偷東西的錢我來給,多少?”陳正宇掏出一張藍色的卡牌,直接一扔,準确的落在了那士兵的手裡。
“藍卡?”接過卡牌一看,士兵一怔,沒想到竟是一張藍卡。
這藍卡是陳正宇離開家裡時他父親給他的,裡面存有一些源币。
源币就是逸界通用的貨币,而這張藍卡,是逸界通用的存款卡,有着等級的劃分,從低到高分别是白級、綠級、藍級、紫級等等。
旋即,士兵掏出一個凹槽的石頭,然後将手中藍卡一滑後,上前幾步,雙手拿卡,頗為尊敬的遞還給陳正宇。
“今日之事,如有冒犯請您多多體諒。”士兵恭聲道,看見藍卡他立即就慫了,他很清楚,能有藍級這種等級的存款卡的人都是不好惹的主。
陳正宇接過藍卡,輕點了點頭,然後将那快要痛暈的士兵的手給松開。
“我們就此告辭,再見。”士兵恭手道,然後帶着所有士兵離開。
待得士兵們離開後,陳正宇将那小孩扶起身,再幫他拍了拍衣衫的灰塵,問道:“小小年紀,為什麼要偷東西呢?”
“因為我媽媽病了,如果再沒有藥服用的話她會死的。”小孩奶聲奶氣的說道。
原來如此!
陳正宇恍然大悟。
“為..為什麼要幫我?我們好像不認識吧?”小孩閃了閃靈動的大眼睛,問道。
“我是成年人,而你還小,還需要保護。”陳正宇回答。
“謝謝。”小孩忽然雙膝跪地,向陳正宇叩了三個頭,以此表示他的感激。
“不用謝。”陳正宇微微一笑,他沒有阻止這小孩對自己叩頭,因為這樣或許能減輕一些這小孩心裡的愧疚感。
“以後不要再偷東西了,如果你媽媽的病還沒好,需要藥品的話,那就來陳府找我。”陳正宇摸了摸小孩的腦袋。
小孩咧嘴一笑,雖然小臉龐很髒,但卻充滿了陽光,因為他心有光。
“恩人,我叫葉子,以後我會報答您的,我說到做到哦。”
陳正宇聞言一笑,彎下身子再摸了摸了葉子的腦袋,笑着說道:“好啊,我們拉鈎,我等你以後報答我哦。”
兩人拉鈎。
一段約定就此印下烙印。
“去吧,快回家。”
“恩人再見。”
“再見。”
陳正宇目送葉子離開後,便輕歎一聲,喃喃一聲。
不止你要回家,我也是時候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