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油嘴滑舌的小子。”殷九龍聞言,當下冷哼一聲,不過臉色卻是緩了許多,顯然陳正宇這馬屁拍的還是有作用的。
俗話說得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誰不喜歡被别人誇獎?
“小子,我問你!”殷九龍冷冽一喊。
“殷前輩請問,隻要是小子知道的事情必定會如實相告。”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何況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還是殷九龍這樣的大人物,隻要動動手指頭就能弄死自己的大人物。
“誰給你這個天王膽子來老夫九龍塔裡偷泉水?”殷九龍一喝,其言語一落,一股狂風便是朝着陳正宇刮去。
砰的一聲,陳正宇的身軀頓時好像被壓了千斤重,雙膝直接将那地闆給跪碎!
我滴天,跪碎仙人掌,跪碎搓衣闆倒是常見,這跪碎地闆,倒是第一次見...
“噗。”陳正宇一口鮮皿直接噴了出來,差點就昏迷過去。
“沒人逼我來,是小子自己要來。”陳正宇知道自己在所難逃了,但他不想死,不想死!因為季玉妃還在等着他,等他将九龍泉水拿回去。
“請前輩給小子一點兒時間解釋。”既然不想死,那麼就要争取活下去,找活下去的辦法。
“荒唐!老夫為何要聽你這個狗賊解釋?難道現在做賊的偷東西還有理由來了?”但是殷九龍卻是絲毫不吃他這一套,他跟陳正宇毫無關系,為何要聽一個做賊的小人解釋?
陳正宇聞言,頓時變得啞口無言,一向就很能說的陳正宇竟是在此刻找不出反駁之語,所以當下便沉重的歎了一口氣,臉色盡是苦澀。
完了,今天還是遭在這裡了。
“哼,不過老夫倒是好奇你這個做賊的小子能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來。”殷九龍忽然話鋒一轉,頓時陳正宇兩眼便亮了起來,仿佛是重燃了希望。
“小子今天偷東西一事是事實,這是錯,就算前輩您要殺了我,我也無二話,這是其一。”陳正宇快速的在腦海中翻轉所有詞彙,嘗試着說動殷九龍。
“既然你小子都這麼認為了,那還需要多說什麼?”殷九龍哼一聲,他還以為陳正宇會說什麼離譜的話語,沒想到竟是認錯,不過陳正宇認錯的态度卻是讓他感覺頗為舒服。
“前輩您别急。”陳正宇苦笑。
“但小子今日有一請求!”陳正宇突然話鋒一轉,猛的擡起頭來,直視着殷九龍那渾濁的雙眼。
“哈哈哈哈哈...”兩人對視了片刻後,殷九龍忽然瘋狂大笑起來,這笑聲震耳欲聾,震得陳正宇面色都變白了。
半響後,殷九龍停下了笑聲,宛如刀鋒般的雙眼直視起陳正宇,冷道:“荒唐!你這個做賊的還有請求?”
“一個臨死前的請求!”陳正宇沒有避諱殷九龍的眼神,而是與他正面對剛,老子命都要沒了,還怕個錘子?
“說!”
陳正宇面色一喜,不過很快便掩蓋過去,言道:“這個死,小子想推遲到一天後再死!”
這下到殷九龍愣了,他原本還以為陳正宇會求自己放過他,沒想到竟是這樣的請求,當下他的興趣就起來了。
“你小子真是荒唐,既然都是死,現在死跟明天死又有何區别?”殷九龍對陳正宇已經有些好奇了,他在九龍塔獨居多年,能讓他感興趣的事情寥寥無幾,而如今陳正宇卻是撩起了他的興趣。
陳正宇聞言,伸手掏出懷裡裝着九龍泉水的玉瓶,呆呆的看着玉瓶,嘴角微微一揚,露出淡淡幸福的笑容,喃道:“因為有一個女人需要我去救她。”
“女人?你的情人?”殷九龍問道。
“不是。”陳正宇搖頭。
“不是你的女人你那麼拼命?你是傻子?”殷九龍一怔,他覺得陳正宇完全就是個傻子,不是他的女兒他那麼拼命幹嘛?就算是自己死了也要去救這個女人。
“她是我的女神!”陳正宇赫然擡起頭,看着殷九龍,語重的說道:“我父親說過,男人這一生需要保護好四樣東西。”
“什麼東西?”殷九龍好奇道。
“腳下的土地,家裡的父母,懷裡的女人,身邊的兄弟。”一邊說手裡握着玉瓶的手更加的用力,“雖然她不是我懷裡的女人,但我相信有一天她會成為我懷裡的女人。”
聞言,殷九龍愣大嘴巴,怔了好久,最後歎息一聲,隻說了一句:“年輕真好...”
“确實。”陳正宇點頭,年輕确實好,做很多事都可以奮不顧身的去做,可以做一些瘋狂的事情,因為年輕不需要考慮後果。
“就沖你這份情義,老夫準了!”殷九龍擡起手猛的一巴掌拍在陳正宇的腦袋上,喝道:“去!你小子去救你的女神,老夫給你七天的時間救你的女神,七天後你得回到這裡來,不然老夫就算追你到天涯海角都會殺了你!”
陳正宇一喜,臉上的喜色終是掩蓋不住了,啪的一下跪在地上,向殷九龍叩了三個響頭:“多謝前輩,多謝前輩成全!”
同時心裡開心得快要爆炸,媽的,好在口才不錯,最後關頭說動了殷九龍,不然今天自己必死啊!
今天真是,好舌頭救了自己一命啊,不愧是天山第一好舌頭,牛比!
“快去快回!”殷九龍潇灑的一擺手。
“遵命。”陳正宇轉身拔腿就跑,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那樣子像極了害怕殷九龍反悔似的。
看着陳正宇離開的方向,殷九龍喃喃道:“顧天河啊顧天河,這麼多年你天山終于是出了一個有趣的小子。”
“哼!就沖這個小子的面子上,你這次大鬧本使者大本營的這筆賬遲點再跟你算!”一想起顧天河,殷九龍面色頓時就變得冷冽起來,猛地一甩袖,轉身嗖的一聲便是離開了原地。
......
而另一邊,從九龍塔離開的陳正宇,坐着冰鳥火速往天山回趕。
不知咋地,陳正宇感覺從九龍塔離開後冰鳥就有些奇怪,不像剛見面那般調皮,神馬表情都沒有,活生生的從一個活寶變成了面癱。
“不過,什麼時候殷九龍變得這麼好說話了?竟然不殺我。”陳正宇回想起方才驚險的一幕,頓時就疑惑起來,在前生記憶中,他記得殷九龍是以心狠手辣著稱于世的,而現在他卻手下留情了。
不管怎樣,反正是暫時活下來了。
這是好事,不然一旦殷九龍不放過他那就真的親媽爆炸了,那時候他想過使用墜星筆的時間倒退能力,但墜星筆剩餘的能量隻夠使用一次,而且還是十秒,以兩者修為的差距,最終還是一死,所以他才決定沒用時間倒退。
“什麼東西!”
陳正宇忽然一聲驚呼,駭然色變。
與此同時,耳邊傳來“嗖嗖”之聲大起。
十幾隻半尺長的飛箭穿過雲朵暴射而出,冰鳥反應很快,動作很極限,接連閃動後安全躲過這些飛箭。
“小岚你牛…”瞧見冰鳥敏捷躲過所有的飛箭,陳正宇正想誇它牛比時,話音未落,隻見一支飛箭飛速般的噗嗖而來,準确的射在冰鳥的左翅膀上。
“吼!”
冰鳥痛得直尖叫,吼聲響徹雲霄,顯然是哀嚎般的鳴叫,最後伴着吼聲從高空中火速般往下墜落。
跟墜機一樣,毫無征兆。
連人帶鳥一起墜落下方的茂密森林内,在就要墜落時冰鳥雙翅張開将背面的陳正宇包裹住,最後轟隆一聲撞進泥土裡。
“轟!”
撞擊卷起了滿天灰塵。
片刻後,灰塵褪去,陳正宇從冰鳥的懷裡掙脫出來,隻見冰鳥已經奄奄一息了,很嚴重的模樣。
“中了一箭怎麼傷的這麼重?有些不合理啊!”陳正宇略感疑惑,視線微移,投注在冰鳥中箭那翅膀上。
“箭有毒!”仔細一看,才發現箭頭伴有黑霧,黑霧在傷口纏繞,然後入侵它的内體,而受到這黑霧毒素的入侵,冰鳥那天藍色的肌膚也變得黑了起來。
“小岚挺住。”
陳正宇輕輕拍了拍冰鳥,然後猛地将毒箭拔了出來,嘶的一聲,箭頭的黑霧嗖的一下好像火遇到了水被撲滅一般,熄了火變回一支普通的箭。
“誰!”陳正宇突然轉身對着漆黑樹林内一聲低喝,眼泛殺意。
樹枝一陣搖擺,兩道人影躍了出來,臉龐上帶着冷冽惡毒的笑意,猶如高高在上的皇帝凝視着一臉憤怒的陳正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