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一男一女。
女的大約三十來歲,可長得卻像五十多歲,臉頰上有着一道引人矚目的刀疤,看上去這刀疤還很深。
難以想象她當時中的這一刀有多痛,但更痛的是美貌被毀了,雖然她談不上美,但是天下女人誰不愛美?
她披着深紅色的衣衫,一對烈焰紅唇,手腕戴着紅色鈴铛,手裡拿着一柄長弓,顯然方才對陳正宇突襲的主人正是她。
男的四十來歲,身材肥碩,赤紅衣袍,面容普通典型的大衆臉,腰間挂着一塊令牌,令牌刻了個“擎”字。
“你們是誰?為何偷襲我?”陳正宇眼盯着兩人,深吸一口氣問道,雖然這兩個問題很白癡,但他還是問了。
活了兩世,陳正宇最大優點是心細膽大,冷靜分析,還有觀察力強。
他這般率先開口詢問,為的是想知道這兩人是誰,還有拖延時間等待天山的人前來救援。
他現在所在的森林名為鵑林,是天山山底下的一個森林,肯定會有天山巡邏的學員或導師發覺,所以他現在隻需要拖延時間,等待支援。
“就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天山的人?”男子陰沉沉的問道,語氣充滿了火藥味。
糟糕!
陳正宇大感不妙,這男子會這樣問,顯然就是沖着天山來的。
很快冷靜下來,首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扮,好在他沒有穿天山的訓練服,也沒有戴天山的腕表。
“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虹兒将他殺了!”見陳正宇沉默不語,男子冷言。
“等等,墨擎!你看看那隻鳥是不是天山老祖顧天河那個死老頭的本命之獸?”刀疤女子上前阻止,拉住了名為墨擎的男子問道。
一聽,墨擎視線一轉,落在陳正宇身後已經昏迷中的冰鳥的身上,面色頓時一喜!
“是!它就是顧天河的本命之獸沒錯。”
“這下賺了,你想想顧天河那個出了名摳門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将自己的本命之獸借給别人。而且你看那小子的模樣那麼年輕,顯然可能是顧天河的私生子,如果不是私生子那也跟顧天河有着很深的關系。”
刀疤女子一頓分析,旁邊的墨擎連連點頭,非常認可她所說的話。
而作為被分析主角的陳正宇,則是一臉苦笑,神馬東西,還顧天河的私生子,我倒是想,可我真不是啊,要是我有那麼牛比的爹老子早就在天山崛起了。
“那怎麼處理他?”墨擎問道。
“抓住他,拿他用來威脅顧天河。”
“不殺他?天山的人都得死!”墨擎眼裡盡是惡毒之色,顯然是恨透了天山的人。
“别急,這小子遲早會死,但是現在他還有利用價值!”刀疤女子也是一同露出狠毒猙獰的面色,咬緊牙根的道:“林沖那個混蛋當年将我的美貌給毀了,我要殺了林沖,我要殺盡天山的所有人,我要複仇!”
一聽,陳正宇一怔,原來這女人臉上的那一道刀疤是林沖所劈的,下手真是狠啊。
“聽你的。”墨擎點頭。
旋即,龍行虎步般的向走前去,忽然一把伸出左手抓住陳正宇的脖子,而右手五指扭曲,其指頭被黑色的火焰包裹着,最後對着陳正宇的腹部猛地一抓,五道吓人的爪印頓時附在其中。
“啊…!”
陳正宇整個人好像被電擊一般,身軀淩空在搖晃,面色蒼白如紙,突如其來的熾熱疼痛感,肚子處像是有魔鬼在作怪,他能感覺到那黑色火焰從那五道傷口上入侵自己的體内。
剛流淌出來的皿是紅色的,但在片刻後,皿變成了黑色。
“爽!看到天山的人員這種痛苦的尖叫聲就讓我興奮至極,還記得前幾天你們天山的幾十個學員臨死前的恐懼叫聲,至今我還記憶猶新。”墨擎面露瘋狂。
陳正宇聞言一怔,痛得直眯着的眼睛猛地張開,咬牙切齒的吼道:“是你幹的!妃兒的毒是你下的!!”
“妃兒?原來那個中毒的女人叫妃兒,看你的樣子好像對她很在乎,讓我來好好猜猜,你喜歡她吧?”
見陳正宇憤怒的神色,墨擎感到非常的痛快,嘴角上揚的笑容更甚,他極其享受這種哀嚎聲,瘋狂的舔了舔嘴唇,接着說:“不怕跟你說,我是故意唯獨不殺她,我要讓她好好享受臨死前的恐懼感。”
“我…卧槽…你…麻…麻痹!”直接一句暴怒的粗口就從陳正宇口中說出。
“嘿嘿…我正打算也讓你試試這種恐懼感。”一邊說着話,墨擎将插入陳正宇腹部的手拔了出來,拔出瞬間痛得陳正宇直叫媽。
緊接着墨擎從懷裡掏出一枚呈淡紅色的藥丸,強行塞入陳正宇的嘴裡,然後用力一拍他的兇口,咕噜一聲自主将藥丸吞下。
“冷靜冷靜!”頭都要被氣炸的陳正宇一直跟自己說要冷靜要冷靜,不能慌,千萬不要自亂陣腳。
與此同時,陳正宇已經決定使用墜星筆回轉時間,就算隻能回到十秒前,但也要去拼一下。
畢竟嘗試過才知道結果,如果不嘗試一下那必定是失敗。
體内的墜星筆快速運轉,唰唰的轉,金芒逐增。
“嗯?”墨擎注意到了陳正宇有些異常,以往到這種地步,所有人都會跪着求他放過自己,而陳正宇卻跟其他人不同,他沒有說話求饒,眼裡也沒有放棄掙紮的神色。
“澎!”
就在這時,一顆小石頭從漆黑的森林内飛梭出來,準确的彈在墨擎揪着陳正宇的左手。
小石頭好像火箭炮一般,咔擦一聲,直接把墨擎左手的骨頭硬生生的給擊碎。
緊接着陳正宇軟而無力的倒在地上,而他體内的墜星筆也停止下來,他感覺到有人來了。
“是誰!究竟是誰!”
“哼!我還以為是誰敢動我大天山的人,原來是你們這對狗男女。”
一道聲音極其霸道的傳入三人的耳邊,響徹鵑林。
伴着聲音,陳正宇前方的樹枝一陣搖晃,走出了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
當陳正宇看清來者的面容時,頓時迷茫不安的眼神瞬間一轉,兩眼亮了起來,仿佛跟在漆黑的黑洞裡待到絕望後突然看到了曙光一般。
“老祖!!”
沒錯,來人正是天山老祖。
“孩子别怕,老祖在。”顧天河快步上前扶起了陳正宇,然後像個爺爺一般拍了拍他腦袋。
視線一轉,看到陳正宇腹部處的傷口,已經身上其他部位與肌膚大大小小的傷痕傷口,頓時心一疼。
“孩子,這一趟真是苦了你了。”
“苦盡甘來。”陳正宇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是啊,多苦都不重要了,一切苦盡甘來。
“顧…顧天河!”
與此同時,墨擎與刀疤女子看到顧天河後,頓時面色駭變,心裡同時冒出了同一個念頭。
那就是,跑!
有多遠跑多遠。
“想跑?”老祖意識到了兩人的意圖,當下衣袖一揮,在他身前身後展開了一個透明的屏障,哐當一聲,剛淩空躍起的兩人便被屏障給擋了下來。
“真是荒唐,殺了我天山那麼多人還想跑?”老祖一聲冷哼。
言罷,轉頭一看陳正宇,輕聲道:“孩子你先回去,趕緊拿九龍泉水給玉妃服用,她時間不多了。”
陳正宇聞言點頭,相當的清楚現在自己在這裡就是個累贅,毫無用處,還不如抓緊時間拿九龍泉水回去。
可剛走沒幾步突然頓了下來,想到些什麼,當下轉頭一問:“老祖,你要殺了他們嗎?”
“當然!”老祖一點頭,充滿霸氣的說道:“與我們天山為敵的人都要死!”
聽見這話,陳正宇陷入了沉默,皺起眉頭在沉思。
“還有事?”見其在思索,老祖問道。
“嗯,有事。”
“什麼事?”
陳正宇擡起頭,兩眼一道無形的精光射了出來,泛着濃濃的殺意和極大的自信,沉着聲喝道。
“别殺他們,把這對狗男女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