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去的路上,林風有些神思恍惚,雖然高老師沒有說到具體的修行方法,但林風還是從中獲益匪淺。但同時又覺得修行之路博大精深浩如煙海,便是窮盡幾代人隻怕也難以一窺全貌,人類相對于宇宙時空來說還是太過渺小。
林風正自行走間,忽被人攔住。
劉明貴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便如帝王般俯視着林風,不知出于什麼樣的心理,隻要是看到跟李浩關系匪淺的人他便渾身的不舒服,尤其林風還曾經把他比作一條瘋狗,即便學院禁止殺人,他也不想就這樣放過林風,至少要讓他知道有些人是不能得罪的,否則他連睡覺都睡不安穩。而旺财則如一條狗般跟在劉明貴的身後。
林風看着劉明貴,眉頭微皺,卻不知該如何應付接下來的事情。
劉明貴輕輕敲打手中的折扇,看着天上悠然自得的白雲,漫不經心的道:“今天向家野丫頭不在,李浩也不在,清高的女人更不在,不知道還會有誰來庇護你?”
林風皺着眉頭道:“我們有仇?”
“無仇。”
“有恨?”
“無恨。”
“既然如此,你為何要針對我?”
劉明貴刷的張開手中折扇,輕輕搖了搖:“因為我看你不順眼,就這麼簡單。”
林風居然歎了口氣,“莫名其妙,在你動手之前可曾想好後果?”
劉明貴眯着眼睛看了林風半天,“能有什麼後果呢?最多去面壁三個月,以前又不是沒做過。旺财,幫我教訓一下,雖然未必收了這條賤命,但在床上躺個三五天卻是少不了的。”
“公子放心。”旺财嗖的一下竄到前面,指着林風嚣張的道:“小子以後招子放亮點,不要以為有人給你撐腰就可以目空一切了,有些人不是你應該得罪的,也是你得罪不起的。”
林風怒極而笑,想不到哪裡的世界都有一些仗勢欺人,自認高人一等的家夥。
......
林風躺在住處的破床上,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痛,臉上也腫脹難忍,不用照鏡子,他也知道現在自己臉上必定是青一塊紫一塊,這還不是最重要是,最重要的是他覺得五腑六髒都在隐隐作痛,這種内傷才是最緻命的。
對于沒有學習過武技的林風來說哪裡會是旺财的對手,哪怕他可以打出碎裂岩石的力氣,但卻根本碰不到對方的身體又有什麼用處,他隻能像是沙袋一樣被動挨打。若不是他經脈暢通,已經有一定的功力基礎這次不死也要殘廢。好多年沒有被人這樣的胖揍過了,隻有在很小的時候跟一群小孩子打架被人圍毆過,但卻遠沒有這次這樣的嚴重,他幾乎是爬着回來的。
林風心裡泛起一種悲哀,一種弱小的悲哀,劉明貴?我已經提醒過你動手之前可曾想好後果的。林風的心情忽然平靜了下來,然後忍着劇痛盤坐在木床上,五心朝天,按無名心法默默冥想。
正常的修行冥想都是意守特定的部位,比如丹田,比如氣海等等,以便聚氣為我所用,卻不知此實乃下乘,如此便存在了強制性的關系,便如人一樣,誰又喜歡被強制約束呢?而無名心法中着重強調的一點便是溝通,平等,一切順其自然,所謂功到自然成,讓氣機自己運轉,自由自在的流淌在經脈之中,自己尋找最适合的路徑。
随着心情的平靜,身上的傷痛似乎也已遠離,林風雜念不升,感受着體内歡快流動的氣機,仿佛在歌唱在歡呼,并且有越來越多的氣息加入進來,林風甚至能感覺到氣息中那種親切的情緒,而他的五腑六髒也在不知不覺中被修複,甚至能感受到這一修複的過程。
随着入靜的加深,林風覺得體内流動的氣息化成了無數的光點,穿行于身體的各處,并且不斷的改造着他的機體,不單單如此,他還感受到體外也有無數的光點遊離在身體的四周,林風本能的想要與那些光點親近,便如在藏書樓中的那樣,初時那些光點一接觸到他的情緒仿佛在害怕一般紛紛躲避出去,但随着時間的深入林風很快便與那些光點打成一片,并不斷的進出他的身體,圍繞着他的思緒歡呼起舞,便仿佛親切的一家人般不再有任何抵觸的情緒。
林風試着想要接觸更遠更多的光點,卻發現很難再往遠處延伸,強行之下卻覺得精神都有些萎靡,不由放棄了嘗試,深深呼吸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
這一刻的林風覺得神清氣爽,便連身上的傷痕也幾乎消失不見,默默感受體内的情況,除了感覺不到髒腑的傷痛,似乎并沒有什麼不同,但他偏偏覺得可以用出比原來大得多的力氣,就仿佛力氣無處不在,可以随時随地拿來使用。
林風下意識的想要拿起之前被扔到角落的木牌,他隻是心中閃過這樣的一種意識,然後他便覺得木牌似乎被一種看不到力量托了起來,然後便飛到他的手中。
隔空取物,妙手空空,林風下意識的想到,隻是這對于打架又有什麼幫助?不由有些失望的把木牌又扔了出去,
林風有些患得患失的來到外面,卻見已是日落時分。左右看看,發現屋子不少,卻都是無人居住的破舊木屋,仿佛隻有他這一間還住着個活人,一種孤獨感不由憑空而生。偏偏此刻一隻不知死活的烏鴉落在一截幹枯的樹杈上呱呱的叫個不停。
“聒噪!”心煩意亂之下,林風伸手向着烏鴉的方向一揮,他的本意是把烏鴉趕跑,但不曾想遊離在周圍空氣中的靈氣忽然湧入身體,并随着手掌的揮動形成一道很強的破壞氣流沖了出去。木屑紛飛中,半截枯木直接粉碎消失,而烏鴉也化成一蓬皿霧消散在空氣中。
林風呆了一呆,随既心頭一陣狂喜,這豈不正是他想要的結果。隻是剛才這一擊的威力是如何發出來的?
難道自己的功力大漲了不成,他又向着空處打了一拳,并相像身體内的氣流從拳頭沖出。這一拳的确也帶起一陣風,但比起剛才那一下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根本沒有可比性。
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的方法不對?林風有些迷惑,他仔細回想剛才的情形,似乎有很多的氣經由他的身體沖出,而這些氣并不是來自體内,而是來自周圍的空氣,似乎他隻是一個媒介。
林風腦中靈光一閃,想起藏書樓中感悟書中内容的情景,莫非如此?
所謂一竅通時百竅通,林風覺得他抓住了什麼,雖然還不太明确,但已經不影響他的想象發揮。
他心中沉靜下來,感受着空氣中歡呼雀躍的氛圍,似乎隻要他願意,那些有如生命一般的東西便會随着他的心意聚散,便仿佛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般。
林風忽然面帶微笑,一連向着空處打出數十拳,隻聽一陣陣破空之聲傳來,他周圍的空氣激蕩,形成強烈的破壞氣場,林風相信如果被他此刻的拳風擊中,那個叫旺财的家夥一定會被轟成肉餅,看來以後要加強控制的範圍啊,别一不小心造成無心之失。他現在還不能夠完全随心所欲的控制,而且隻是這幾下子,他便覺得精神有些萎靡不振,看來以後要加強冥想才行。林風心滿意足的向着藏書樓的方向走去。
這次看守藏書樓一層的土伯并沒有阻攔林風,進到藏書樓,卻見裡面空無一人。難道是因為快要黑天的緣故?林風也不以為意,卻直接向着二樓走去,他想看一看二樓都有些什麼。
經過一段樓梯,來到二樓的入口,卻見入口處放着一張桌子,一名恬靜美麗的女子正坐在桌邊看書。
看到林風,美麗的女子微微一笑,“這位學生,你是想去二樓麼?”
林風也是微微一笑,“是的,師姐在做什麼?”
聞言,美麗的女子泛起一絲些奇怪的的表情,居然歎了口氣道:“學院真是越來越懶散了,師資居然缺乏到這種地步了麼,這位學生你是新來的吧?看來是沒有人告訴過你想要上二樓是要先把一層的藏書都看完的,否則是不能上二樓的。”
林風有些傻眼,這都是些什麼規矩?但學院的老師似乎确實是有點匮乏,來了這麼多天他也隻看到過一個高老師,學院的學生便如放養的羊群一般,無人管理,這就是所謂的皇家學院麼?
林風懷着異樣的心情,抱了抱拳,“多謝師姐提醒,我知道了,”說完轉身便要下樓,卻聽美麗的女子恬靜的聲音傳來,“這位學生你以後稱呼我梅二先生便可,還有我不是你師姐,而是看守二樓的人員。”
林風差點一下栽倒,都不知道是怎麼下到一樓的,腦中猶自混混僵僵,這學院裡的人是不是都有問題啊?人怪,名字也怪,一個如此年輕美麗的女子居然叫什麼梅二先生,這都是唱的哪出戲麼?
林風坐在地上發了會呆,他忽然有些擔心,如果在這裡住得久了,自己會不會也變得不正常了?
胡思亂想了一通,什麼都沒想明白,索性不去糾結這些,卻在書架前盤坐下來,感悟生命的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