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圓圓的眼睛裡泛出了晶瑩的東西。
溫泉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能讓一個人從天堂墜入了地獄。
“圓圓姐……”溫泉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直接不喊嫂子，喊起了姐姐，說道：“圓圓姐，你别難過，師父雖然走了，但是他把許多醫術精髓都傳授給了我，雖然我并沒有全部掌握，雖然我隻學了一年，雖然我還是新手，雖然……”
“别說了。”溫圓圓擦了擦眼角，冷靜了一會兒。
溫泉不敢說話，生怕溫圓圓又情緒激動。
不過溫泉又看了溫圓圓一會兒，覺得她已經心灰意冷。
溫泉不敢說自己一定能行，因為現代醫學技術發達的情況下，都不一定能治得了每一個病人，更何況是古代呢。
溫泉下定了決心，說道：“圓圓姐，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溫圓圓的臉有些蒼白，剛才經曆了歡喜，又被一盆冷水澆滅了希望，她實在提不起勁來。
溫泉走到門口，回頭溫柔地看了溫圓圓一眼，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溫圓圓想怎樣便怎樣吧，溫泉不想再勸什麼了。
“我和他，成婚兩年多了。”溫圓圓忽然看着别處，說道：“整整二十六個月，我盼了二十六次，每個月的月事來紅，都讓我懸着的心變成悲傷的狀态，那種感覺漸漸讓我崩潰。”
溫泉轉回身，輕輕走回了屋子裡，問道：“姐姐的月事是每月初幾？”
“十五。”溫圓圓說道：“以前月事不準，現在月事很準，每當月兒快圓的時候，它就來了，我總是想，上天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都說月兒圓時人也圓滿，可是我的月事偏偏那個時候來。”
“姐姐，你别多想，月事的時間并沒有任何寓意。”溫泉繼續問：“姐姐的月事一般一次幾天呢？”
“五天吧。”
“每個月，你們同房幾次？”溫泉問完，才覺得難為情，将臉撇向了别處。
“有…有十次吧。”溫圓圓雖然害羞，卻還是主動回答了。
她剛才想過了，與其不讓溫泉治療，不如豁出面子讓溫泉試一試，溫泉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反正外面的人說她不能生，說她是石女，她的臉面早就丢盡了。
的确，身為一個女人，居然不能生孩子，她認為沒有什麼比這個更丢臉了，隻要溫泉有一點點方法，她都願意嘗試一下！
“平均三天一次嗎？”一個月三十天，十次就是三天一次，應該沒錯。
“不是……”溫圓圓咬了咬牙，雖然感覺羞恥，卻還是說出了口，道：“月事結束後，一天一兩次的樣子。”
溫泉恍然大悟，問道：“溫恩哥哥他每個月什麼時候回來呢？”
“恩哥哥辛勞，有時候走十天，有時候半個月吧，回來補貨的時候會在家裡住，但還是會去琳琅城販賣些貨物。”
溫泉稍微計算了一下，問道：“那每個月的初一左右，溫恩哥哥在家住嗎？”
溫圓圓有些奇怪，溫泉不是來治她的病嗎，怎麼問起了溫恩呢。
“幾乎不在。”溫圓圓回想道：“恩哥哥在家待幾天，基本上每個月初一左右就會出發去外地賣貨。”
“每個月都是如此？”
“是啊，做生意的人做事比較準時，恩哥哥每個月按照差不多的時間和固定的路徑走一圈，老主顧就知道他大概要來了，家裡缺需的東西，就會正好在恩哥哥經過的時候補上，這樣恩哥哥才能賺錢。”
第一個不孕疑點出現了，溫恩和溫圓圓同房時間幾乎不在溫圓圓的排卵期，并且，月事之後那幾天同房是沒有排卵的，這樣看來，兩個人再努力，時機不正确，也不可能成功。
第二個可能的病因就是心理壓力。
溫圓圓能夠清楚地記得自己成婚多少個月，月事多少次，一直強調自己沒有孩子，可見她的心理壓力随着時間的延長，已經史無前例的巨大和沉重。
溫泉繼續問，問的更私密，道：“圓圓姐，接下來的話，隻能在我們兩人之間說，我問你就回答，不要有心理負擔。我保證自己隻是以一個醫者的身份在對你進行問答。”
“請問。”溫圓圓聽了溫泉的介紹，心裡已經有了準備。
“你們一次同房時間是多久？”
“這…”溫圓圓忽然臉紅了，“這我哪裡算過……”
溫泉看出了溫圓圓的局促，好吧，沒有時鐘，溫圓圓也不好計時。
“大概是……一小段香燭掉落的時間吧。”溫圓圓記起自己曾經無意間瞥過家裡的香燭，從香燭點燃開始他們也開始了，再到她去清洗，正好有一截香燭燒盡了，掉在了桌子上。
溫泉四周環顧，看到他家的香燭。
一根香插在瓦罐裡，溫泉估計了一下，那一小段應該可以燒個十分鐘吧。
溫圓圓已經十分不好意思了，忍不住問道：“溫泉，難道這些都是治病要問東西？”
“是。”溫泉斂容正色，接下來又問了房事的時間，飲食習慣，作息時間。
溫圓圓硬着頭皮都說了，溫泉才點點頭，說大概了解了。
“結束了？”溫圓圓一臉驚訝地問向溫泉，說道：“從始至終，你都沒有給我把過脈。”
溫泉一本正經地點頭，說道：“望聞問，最後一字才是切脈。圓圓姐，我是不需要号脈的，望聞問就足夠了。”
“主人，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經為溫圓圓做過了b超分析，她的胞宮形狀大小均正常，無病變，胞宮内膜也完好，沒有滑胎迹象。”
“绛珠，你做的很好！”溫泉用意念同绛珠說道：“你還能做皿常規和皿生化嗎？”
“主人，我可不懂那個，你口中的物質我見都沒見過，怎麼能檢查出來啊！”
“能力是培養出來的嘛！”溫泉對绛珠壞笑道：“我的檢驗小能手，以後多多益善，我會慢慢教你的！”
溫圓圓聽了溫泉的話，覺得不用切脈就能治病的醫者好像更厲害一些，溫泉的師父果然是高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