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谷裡,微風拂過,百花微動,卷起一地的花香。
孤寒霜怔怔看着前方,右手食指一抹殷紅。
“咦?寒霜,怎麼這麼不小心,把手指戳傷了。”
坐在一旁一襲紅衣的李紅塵,正低頭做着女紅,眼角餘光瞥見孤寒霜手指滲皿,一臉關切地問道。
“怎麼還哭了?”
滿臉淚痕的孤寒霜回過神來,想起剛才那種撕心裂肺之感,那種即将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永遠不會回來的感覺。她撇過頭看着眼前這個清水劍宗太上長老劍術冠絕齊國的李紅塵,認真道。
“紅塵姐姐,我要學劍。”
李紅塵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旋即就是驚喜,她勸了孤寒霜足足三年和她學劍,孤寒霜都是倔強地搖頭,今天卻突然答應了。
成名百年以來一直以冷清面龐示人的李紅塵激動地站了起來,不顧儀态地念道。
“好!好!寒霜,我一定會盡心盡力的教你劍道,絕不會辜負你這萬年難得一遇的逆天資質!”
孤寒霜沉默不語,看向遠方。
擁有力量後,就不會失去你了吧,不厭哥哥。
逆轉歲月影響了整個星辰大陸,卻獨獨沒有影響到孤寒霜,剛才的一切,她都還記在心裡。
黑暗中鐵鍊嘩嘩作響,男子嘴角微微上揚。
……
死亡島雖然隻是一個島嶼,但作為天地湖最大的島嶼,似乎什麼景觀都有,沙漠,草原,森林,群山,就是一個縮小的世界。
難怪幾百年前水魔宗的創派祖師選擇這裡成為水魔宗弟子磨煉之地。
死亡島上景觀豐富,泾渭分明,居于中間乃是一座通天火山,以這座火山為中心,東側是莽莽森林,北側是遼闊的草原,西側是廣袤的沙漠,而南側則是跌宕起伏的群山。
陳不厭背着半具莽牛屍體行走在林莽之中。在林莽之中穿梭十天,陳不厭身上的衣服早就不堪重負,變得破破爛爛,披在身上隻能堪堪遮體,再加上背上那具足有兩米長的莽牛屍體,恐怕任誰見到此刻的陳不厭都要驚呼一聲野人。
莽牛是生活在林莽之中的一種兇獸,氣力極大,但是心智極低,和外界尋常用來耕地的黃牛差不多,綜合比較起來,戰力遠低于心智已開的骨兇猴。
陳不厭隻是耍了個小詐,引誘這頭一半已經落入自己肚子裡的莽牛一頭撞向石壁,再補上三拳打在緻命之處,就輕易拿下。
十天來陳不厭在林莽内獨自穿梭,倒也遇到一些兇獸,有的被自己輕易拿下,有的則追得自己雞飛狗跳,沒個安生日子。
期間也碰到過幾次同門,但有溪邊那對表面随和實則内心狠毒的男女珠玉在前,陳不厭實在不想與他們見面,隻是躲在暗處謹慎地觀察他們,等着他們離去,自己就沿着相反的方向離去。
越過一片藤蔓林,随意踩死幾條不知死活的小蛇,陳不厭終于來到了這片林莽的盡頭。望着眼前遼闊的天地,陳不厭久不見光彩的眼睛終于靈動了幾分,呼了口氣。
風吹草低現牛羊!
不知不覺,陳不厭沿着林莽邊緣,穿越了半個東邊莽林,來到了死亡島的西邊,廣袤無邊的大草原。
陳不厭回頭看了看遮天蔽日,陽光難以滲透的幽暗莽林,謹慎的眼神深處閃過一絲解脫,一頭鑽進廣袤的草原之中。
與此同時,一名身高約莫兩米,背着把巨劍的光頭大漢也走出了無盡林莽,他咧嘴笑了笑,朝林莽方向吐了口吐沫,大步邁進草原,别在腰間的酒壺随着步伐一晃一晃。
……
林莽的最深處,一處山谷之内,一頭通體黝黑身長不過一米的老虎踩在一隻已經死去,脖子上有着巨大傷口,身長三米多的老虎身上,仰天厲嘯一聲。
緊接着,以山谷為中心,東南西北四處方向都有嘯聲傳出,接着更是林莽之内,萬獸咆哮。
林莽内,所有正在和兇獸戰鬥的水魔宗外宗弟子發現眼前兇獸皆仰天咆哮一聲,眼中露出瘋狂的光芒,不顧生死,一往無前撲了上去。
林莽内水魔宗外宗弟子瞬間傷亡慘重!
……
陳不厭和大漢聽到身後林莽嘯聲,都回頭觀看,前者一臉冷漠,轉而鑽入草原,後者仰天大笑,眼中露出瘋狂戰意,殘忍笑道。
“終于要來了嗎?百年一次的妖獸暴動,哈哈這裡就是我秦嘯天突破先天之地!”
與此同時,北邊草原,西邊沙漠,南邊群山深處都發生亂象,兇獸肆虐。
一頭鑽入草原,背着半具莽牛屍體的陳不厭對此一概不知。
他在草原裡走了約莫半裡地,發現一處小河,剛蹲下休息,危機感陡生,身子猛然後跳,一箭插在原地,入土一半,箭羽後勁未消抖動不止。
陳不厭臉色驟然沉了下來,殺機密布,如果不是躲的及時,這一箭下來,任憑自己修煉有怒目金剛身體強悍,也要受不輕的傷。
一陣窸窣之聲傳來,陳不厭轉頭望去。
河對岸高約一米的茂密草林之中走出兩人,一身雙臂過膝,孔武有力,樣貌普通,另外一人手持折扇,一身白衣翩翩有度。
雙臂過膝那人張弓搭箭,欲再射陳不厭一箭。
白衣男子看清陳不厭那張滿是泥土的臉,輕咦一聲,折扇搭在弦上示意不要射箭,一臉錯愕喊道。
“陳師弟?”
陳不厭看清手持折扇的白衣男子,冷漠道。
“李三生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