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臉也夠肥了，我心中暗暗說道。前女友，分手多年，現在懷孕了想做人流，然後肇事者竟然不到場，竟然打電話給我，一個她曾經傷害過的男人，去幫她簽字。
就算我再大度，心中仍然免不了有些不爽。憑什麼啊？你算老幾？
不過内心隐約的慈悲之心讓我還是決定前往，再說不隻是我一個人去，她另外的一個前男友也一同前去。這下算是給她夠大的面子了。雖然這個時候的女人是需要安慰的，但是對于餘潇潇，我覺得不出口傷她就算是慈悲之心了。
更讓我生氣的是，餘潇潇竟然找了一家從來沒聽過的醫院，或許她怕在人來人往的大醫院遇到熟人或者是她不想見到的人吧。總之我根據她發來的定位導航，左拐右饒最後竟然是在一個深巷子裡隐蔽的一個兩層小樓。
才一進門，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那張熟悉的面孔，不過多日不見，竟然顯得非常憔悴，眼神中還不滿皿絲，是不是還流露出驚恐的表情。她遲疑的看着我和汪正，雙手緊緊按住已經膨脹明顯了的肚子。
我看了看汪正，雖然此刻汪正依然很困倦，但是明顯他對餘潇潇的肚子有些反感的表情。畢竟前女友懷孕了，換做誰也不會是有多少祝福吧。
“你總算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他怎麼不來呢？”
“他？你說誰啊？”餘潇潇竟然還一臉懵逼，我不知道是她笨還是故意裝羊。
“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啊。”我接着說道：“你不會不知道吧。”
餘潇潇一下子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樣，轉過身偷偷的抹眼淚一樣，這個時候汪正走過去，說道：“潇潇，我們都不是外人，你有什麼情況就和我們說吧。”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一個長相很醜的穿着一件看起來很髒的白大褂的女醫生過來問道：“誰是餘潇潇的家屬？餘潇潇的家屬來了沒？”
“我是。”
“過來我和你說一下。”說完朝前面走去，我和汪正和餘潇潇說了一聲，就跟着那個女人進了一間小屋子裡。
那名醫生先是用詭異的眼神一直盯着我看，看得我有些毛骨悚然不知所措。
“你這時瞅啥？”我有些不爽。
女子頓了一下，說道：“你是餘潇潇的男朋友嗎？”
“曾經是。”
“你們年輕人真是能折騰，可憐的是女人啊。”
我懶得解釋，說道：“好了，你有什麼就說吧，是不是讓我來簽字，那快點吧。”
這個時候這個女醫生眼睛狠狠看着我，我看那眼神有些像鷹眼，而且鼻子也是尖尖的，總覺得像是動畫片裡的巫婆一樣。
“我做人流幾十年，從來沒見過這種。”那個女醫生接着說道：“你們到底是玩了什麼新鮮花樣？為什麼我拍四維彩超都看不到呢？”
“你說些什麼啊？我告訴你，餘潇潇隻是我前女友，現在和我們沒什麼關系？”
“出事了就一走了之，這麼多年像你們這樣的男人我見過了，你能回來說明你還有點良心。”那個醫生竟然還拿着一把薄薄的手術刀，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得了，我告訴你吧，十年前她是我女友。明白了嗎？”
那個醫生頓了一下，接近着說：“十年前，那你還來幹嘛？”
“不是要簽字做手術嗎？”
“你和她肚子大有關系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怎麼可能有關系？”
“那你來簽什麼字？你能做得了主？”那個女醫生瞪了我一眼，接着便不理我，自顧自的翻着資料。
我隻能悻悻的出來，餘潇潇和汪正正在靠椅上坐着，兩人中間隔着一個座位。我走過去坐到那個位子上，餘潇潇緊張的看着我。
我搖了搖頭，說道：“醫生不讓我簽字，說我跟你的肚子沒關系。”
餘潇潇眼淚瞬間又掉了下來，我接着問道：“他是誰？這個時候了，你應該讓他出來簽字啊。是不是那個胖子？你還需要維護他嗎？”
餘潇潇哭得更厲害了，好在這個醫院也沒什麼人，我們的說話也倒沒有引起别人的圍觀。
汪正安慰道：“潇潇，你說吧，要不要把他找來？隻要你說出來，我很快就能找到的。”
餘潇潇淡淡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啊？你沒看到我還纏着繃帶，汪正也一臉困倦嗎？我接到你的電話就趕來，你還有維護嗎？他到底是誰？”
餘潇潇說道：“汪正，你找不到他的。”
汪正說道：“現在的全國系統聯網，天網系統覆蓋範圍非常大，真心要找一個人，很快就能找到的。”
“不，你不可能找到的，你找不到的。”餘潇潇竟然全身發抖，渾身驚恐。
我一把拉住餘潇潇的手，很冰，看着她這個樣子，和當年刁蠻的紅衣女子辯若兩人，一時間我有些生氣，說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維護他，餘潇潇，你醒醒吧！”說完我使勁搖着她的肩膀。
看着她有些平複了心情，汪正轉到餘潇潇另外一側坐了下來，說道：“潇潇，你别怕，我和老楊不會傷害你的，說說這段時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餘潇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緊接着靠着汪正的肩膀抽搐，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就在這個時候，剛才那個女醫生急匆匆的趕出來，邊走邊喊道：“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可就在快到我們面前的時候，女醫生忽然停下了腳步，而是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幾張紙，足足看了好幾秒，忽然大叫一聲：“有鬼。”
幾張白紙被她扔在空中，緊接着那名一聲轉身就跑，緊接着聽到的就是沉重的關門聲。
我連忙撿起地上的紙，然後走到餘潇潇旁邊，這是一張彩超單子，應該就是剛才餘潇潇做過的檢測結果。上面寫着姓名正是餘潇潇，懷孕周期是25周，這個時候做人流還是有很大風險的，估計也隻能引産。
這個時候餘潇潇停住了哭泣，伸頭過來看我手中的單子，我也仔細看醫生到底為什麼會突然驚呼一聲跑掉。當我們所有的眼神集中在彩超單下方的圖像上時，我自己也的确被吓了一跳。
模模糊糊看到一個頭，這倒不覺得什麼，可是這個頭下方的孩子明顯張着嘴，詭異的笑着，這笑容和一般彩照看到的孩子的笑不一樣，仿佛是能穿過肚皮穿過紙張正盯着你一樣，而更加離奇的事情是，這個隻有25孕周的孩子，嘴巴裡竟然還有兩顆牙齒，而這牙齒正好像電視劇僵屍片裡那種僵屍一樣，在嘴皮旁邊，再加上這個詭異的笑，整個圖片雖然模糊，但是卻足夠震驚和恐怖。
餘潇潇還沒看完，“啊”的一聲竟然暈過去了。
汪正說道：“老楊，顧不得那麼多了，來我們扶起餘潇潇，轉到一個大醫院去治療吧。”
也是，或許大醫院醫學技術好，能給這個25周就長出牙齒的孩子一個合理的解釋，我隻能拖着腿，一颠一颠的将餘潇潇扶着走出了這個亂七八糟的巷子。
汪正直接安排到他們單位内部的醫院，這裡有着南方最為發達的檢測機器，在檢測中就能提取孩子的DNA比對，全國範圍内的搜索孩子的父親。一切安頓下來後，餘潇潇仿佛不在那麼驚恐了，還主動的要求吃點東西。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私生活亂？”餘潇潇反問道。
我和汪正搖了搖頭。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在維護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我和汪正相視一下，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餘潇潇平靜的說道：“你們真冤枉我了，這快一年的時間裡，我并沒有交男朋友。”
“沒交男朋友，那會不會什麼時候去酒吧不注意……”我還沒說完餘潇潇就打斷了我。
“你想多了，我給你們兩個發誓，在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我都是禁欲的。”
“禁欲？那肚子裡的孩子，這……”
餘潇潇想哭，但是并沒有哭，而是說道：“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一個長得非常帥的男人。醒來後就覺得有些肚子有些沉，再後來每個月的月經也沒來了，我趕緊去測，結果顯示我竟然是懷孕了。”
“什麼？你是說做了個夢就懷孕了？這太不可思議了。”我接着說：“怎麼覺得和曆史書上寫的劉邦母親夢見和大蛇XX，結果生了劉邦一樣啊。”
餘潇潇白了我一眼，說道：“我沒有騙你們，我更不是狡辯，如果你們還是不相信我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隻是我現在能想到的也就你們兩個了，希望你們幫幫我。”
汪正打了個哈欠，說道：“找這樣看來，想要通過DNA查到信息怕是很難了，不過我還是覺得有必要試試。要是真能查出什麼線索來，或許也能解開這不可理喻的謎團啊。”
“通過夢境和意念，能讓一個人懷孕？打死我也不相信。”走出了餘潇潇的病房，我對汪正說道。